[排球少年]向上 第9章 牛岛×天童

“我帮你拿件衣服换上，然后送你出去。”牛岛深呼吸，强力压下自己的感受，想去衣柜里拿衣服。刚转身便被拉住，天童顺着他的力道转过身来，坐在地上仰头看着他，汗滴顺着脸颊滴下。两人四目相对，牛岛忍不住伸手擦去他额角的汗珠，“站不起来吗？”

天童拨开他的手，侧脸贴上来蹭了蹭，“这里....也有。”

那晚之后，天童便请假回了家，一直到毕业，他都也没去过学校。

天童记得自己带着满是血的后脖颈和一身巧克力味回家时，妈妈吓得差点报警。Beta自身没有或是只有微弱的信息素味道，一般alpha信息素味道能在omage身上留几天，强一些的能留小半个月，但牛岛这家伙是怪物吧！味道在他身上留了快一个月，他哪敢去学校？！

吃了消炎药天童在家闷头睡了几天，期间牛岛有给他打过电话发过消息，但天童觉得尴尬都没回，牛岛甚至还来找过他两次，他都拜托妈妈谎称自己不在家。他从小到大只处理过被人排挤、孤立的关系，过于亲密的关系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一直到有过相似经验的小叔来了一趟家里才他开始直面这个问题。

“这并不是对方信息素诱导的，而是对方正好赶上了你发病的时间。在生理本能的驱使下你会选择身边最强的那个人。也没有什么特效药，只能在我们感觉到会发病时找个地方躲起来。不过，这次临时标记你的人应该很强，如果喜欢的话，可以问问对方要不要在一起，反而能解决很多问题。”

在一起？他们可以是队友，可以是朋友，但绝不可能是恋人啊。看来这一次意外，牛岛比他更倒霉。牛岛肯定是会继续打排球的，而自己原本就有出国的计划，索性趁此机会提前。两人相互不耽误，只是可惜了这段友情。

其实那晚他们没有做到最后，虽然记忆模糊，但好像是自己一直缠着对方，而牛岛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从腺体注入信息素，耐心的安抚着他。天童在换掉联系方式前，留了几句似是而非的群发消息给牛岛后便消失无踪。然后，他们再也没有见过面，一直到现在。

“差点被你老实的外表迷惑了！”天童气急败坏，“你给我进房间！”

牛岛放下碗筷，转过身将后脖颈贴得严严实实的隔离贴展示出来，表示他很安全，又提示道，“我还没洗碗。”

天童苦恼的纠结了一会儿，一会儿又想到高中时的自己，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已经很多年没发过病。最后得出结论，“朋友啊，记住要保持平和的心态，不要激动不要兴奋哦！哪怕滑溜溜的盘子掉到地上也要稳如泰山哦！”

牛岛点点头，紧张的表情和缓下来。看来朋友这个词汇，他很受用。

天童指导对方洗碗，看没什么问题才出了厨房。他也要保持平和的心态，否则事态会再次失去控制：“我去洗澡，别打碎盘子哦。”

天童出了浴室看对方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翻漫画，干脆坐他身边聊天。

“若利君，你发现自己失忆以后，是什么心情啊？”

对方看了他一眼，又极快的低下头去，“不记得所以没什么感觉。”

“那发现不能打排球呢？”天童将双手叠在脑袋后面，悠哉哉地靠在沙发背上。

“......说不清。”

“是不是在家偷偷哭鼻子啊！毕竟七岁小孩什么都做不了呢。也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没有哭。”牛岛又抬头看了他一眼，手里的漫画一页也未翻动。

“真是拥有钢铁意志的男人啊！时间也不早了，你也去洗澡吧。”天童晃动着脚丫，看那人蹲在地上为了找睡衣把行李箱翻得乱七八糟，懒洋洋地问，“你的助理叔叔怎么不帮你整理衣服啊？”

天童看他翻得满头大汗才翻出内裤和浴巾，叹口气：“乖崽，去洗澡吧，叔叔帮你整行李。”

“谢谢。”牛岛煞有其事地朝他鞠了一躬。

“会用热水器吗？”

“是！”

看他那一板一眼的样子天童笑得差点被背过气，这还哪有职业排球选手的样子啊，真想把他朝自己鞠躬的照片拍下来作纪念。他打开电视，边哼歌边整理，除了一个伴睡娃娃外还翻到一本封面五颜六色jump杂志。

“哇，这么多年前的杂志也带着啊？真是小朋友呢！”天童笑着把它塞回原位，又拎着印有可爱图案的内裤咯咯笑个不停，“对手绝对想不到自己输给了穿着卡通内裤的选手吧？哈哈哈！”

下一秒，只穿着卡通内裤的男人带着一身水汽从浴室走了出来。

“那个.....我忘了拿睡衣。”牛岛一脸懵地看他拿着自己的内裤笑出眼泪花的人，红着脸跑了过去，想要维护自己小小的自尊。然而他忘了自己是个一米九的大个子，在抢东西的时候直接把人扑倒在地。

“咳咳咳！要被你压死了！牛大炮你给我起开！咳咳咳！”天童被他压在身下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肋骨要断了！你多少斤啊现在！”

“对不起！”牛岛撑着胳膊立起上半身，他看着被压得涨红了脸的天童，呆呆道，“天童先生，你真好看......”

天童推开男人，把睡衣丢给对方，“我去给你拿被子，晚上你睡客厅沙发，不要偷偷看动画片看到半夜哦！”

“我一个人睡客厅吗？”牛岛边穿睡衣便说话，他喜欢跟这个奇怪的天童先生待在一起，喜欢跟他变得亲近。

“不然呢？要我给你念睡前故事？”天童伸了个懒腰，照顾小孩真是太累了，他打了个哈欠找出多余的棉被给他铺上，看对方跟在自己身后那副为难的样子，随意安慰道，“别怕，法国鬼不欺负外国人。更何况你这么大个子，小偷来了都会被吓跑的.....我陪你看会儿电视行了吧？”

对方这才乖乖躺下，长长的腿蜷缩在长度有限的沙发里，抱着伴睡娃娃委屈巴巴的样子。天童忍不住调侃：“这么害怕还来找我干嘛？”

“因为....因为没看到你更害怕。”

“为什么？”

“不知道。”牛岛定定望着他，“我也不知道。”

天童无法逃避这样的目光，索性将手覆在他眼睛上：“再吵没电视看了。”

“我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牛岛终于抗议，电视里都是难懂的法语，他除了看画面猜意思一句也听不懂，但他觉得很开心，坐在这个小小的房子里，他发自内心的开心。得知自己失去记忆的不安和无助，在这里似乎烟消云散。

天童感受掌心下的人平稳睡去，这才把手拿开，盯着对方的脸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这次就当我还你当年的人情债吧。

半夜------

天童是被热醒的，他发现自己被人紧紧抱在怀里，炙热抵在他腰后硌的他难受。他忍不住扭了扭身体想挣脱，对方的身体却因他的动作更加兴奋。

他没由来的想起多年前的那一夜牛岛说的话。

“这里没套，你会怀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