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未闻花名 第3章 暗恋是朵无花果

高中的生活，在及川彻看来，应该和初中没什么两样，他还是会一如既往的打排球，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

刚开学时，他就因为过于帅气备受女生的青睐，社团部活也很顺利，一切都按他的预期发展着。

开学考结束，及川彻看着成绩榜上公布的成绩，查找着自己的名字，“诶，在这里。”看着自己的名次不高不低，他满意的笑着，“哈，不愧是我，即使没大有时间学习成绩也不会差呢～”

他目光一撇，看到榜首的名字一愣，这个人，如果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和他一个班的。

印象中是一个很低调的女生，为什么他会记得呢，因为就她刚开学没有找上来跟他搭讪。

虽然这么说是有点自恋，他也不是很在乎女生是否会注意到他，但还是难免对这个女生产生了一点好奇。

及川彻清楚自己的目标，也为实现目标付出无数努力，即使社团部活结束，他也会再多待一会，只为能再多练一个发球。

直到某天练完球后，及川彻才发现自己的书包好像没有带到社团，只能一路狂奔跑回教室，心里抱怨着自己的大意。

夜黑人静，教室里却还发出一丝光线，及川彻不由愣了愣，想起学校里流传的恐怖传说。

不会吧……

他抖了抖身子，犹豫再三，伸出手打开了一道门缝，映入眼帘的是女生安静做题的模样。

啊，是那个对他不感兴趣的年纪第一……

松了口气，静悄悄地进门，拿走自己的书包，看着女生还不打算走的样子，及川彻皱了皱眉，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提醒她时间已经很晚了。

他心里也不由得感慨，怪不得人家成绩第一，就这学习劲头比他打排球还要努力。

最后及川彻还是没有提醒她，因为看她学习的样子很认真，感觉要是打扰的话会被讨厌，虽然说人家对他根本就是无感。

再之后的时间里，及川彻也好几次看见女生晚走的身影，有时候就走在他的前面。他也不由得有些注意起她，却发现她好像一直是独来独往，几乎没见她有什么朋友。

是一个很独立的女生啊，不过这样的话，真的不会孤独吗？

那天第一次和她正面接触，还是不小心撞倒了她，这件事及川彻后来每次回忆时都忍不住笑。

但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也没想到转角就和她迎面而对。她娇小的身子被堆得高高的材料挡在后面，被他撞倒后也没有发怒，而是平淡的捡拾起材料。

想着女生总是一个人行动，连抱个材料都没有朋友帮着一起，及川彻还是上前，“我来帮你。”

女生感到有些意外，但还是对他道了谢。

在他将材料放到桌子上后，才发现女生根本不认识他！

根！本！不！认！识！

及川彻都知道女生叫什么！他还叫她小百合，好丢脸。那一刻，及川彻的心都要碎掉了，第一次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怀疑，但他还是告诉女生自己的名字，并“强烈”要求不要忘记。

女生认真的点点头，及川彻说不清当时什么感受，只觉得内心有一种淡淡的满足感，这好像也是第一次，他会主动告诉女孩子自己的名字。

一码事归一码，他在中午的午休时间还是买了瓶草莓牛奶放在她的桌子上，当做赔礼。

看着她望过来的清澈的眼神，只一眼，便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只是当时并不明白。

及川彻有晨跑的习惯，偶然间一次吃到的早餐很合胃口，于是便一直去那家早餐店。

好吧，说实话，主要是因为他发现小百合就经常在那家店吃早饭，而且他也跟着尝过，味道确实不错。

那一天，他像往常一样去那家店买早饭，刚好看到女生接过小面包。不知怎么想的，他直接冲上去，从人家手中“抢”下了早饭。

女生看他的眼神相当惊恐，连他要请她的早饭都没拿直接走了，及川彻心里也有些尴尬，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这种事。

可能是因为那天真的很想吃小面包吧。

他有些在意起那个女生，也就发现她其实并不是每次都能很早的到达教室，偶尔也会有踩点到的情况，且不会吃早饭。

所以他早上晨跑时，便会多嘴问一句早餐店老板，“抱歉，小百合来了吗？”

如果没来，他都会多买一份，无论女生是否迟到，没吃早饭的话就放进她的桌洞，吃了的话他就会再悄悄拿走。

确实有几次赶上女生迟到，看着她小口小口的吃着自己放的早饭，及川彻总会感到一种淡淡的自豪感。可能是因为偷偷照顾没有朋友的同学？

当然，他也要求早餐店老板不要说出去。

次数多了，女生敏感的发现了什么，上课总会偷偷看他，直到女生站在他面前，问他那个人是不是他。

及川彻眨了眨眼，想着这么独立的女生可能并不会喜欢自己自作多情的照顾，而且也会让她感到为难，并不想自己被她讨厌。于是，他撒谎了。

“……是不是搞错了？”

果然，女生脸上绽开点点笑意，转身离去了。

为了自己的谎言继续圆下去，他找到了女生邻桌关系可能还不错的男同学藤原，将以后每一次的早饭托付给他，由他塞到女生桌洞里。

我在这方面可真是个天才啊。

及川彻内心窃喜，自己没暴露而且还能继续偷偷照料同学，多么温暖善良的人啊。

后来藤原交给自己一个小挂饰，说是她送的，这个谢礼及川彻并没有拒绝，喜滋滋的收了起来。

直到很多年后在国外的生活，他也时常会握着那个挂件睹物思人。

下雨天的潮湿总会让人不喜，及川彻也不例外。

知道这几天有雨，他出门也总会带着一把伞，心里想着，万一哪个下雨天小百合没带伞呢？

但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低到爆，因为他想的某个人做事严谨，每天都带着伞。

既然如此，及川彻想到一个好点子，以身入局。他站在门口，在拒绝第n个上前想帮助他的女生后，终于等到了自己的伞。

谁知女生打算直接无视他，他不得已直接出口叫住她，“我可是没带伞的哦！”

所以，快说出那句一起走吧。

女生的沉默将他击碎，及川彻忽然想到，自己做的事都是偷偷摸摸的，好像也是自己在主动……

他不确定的询问，“小百合，我们是朋友吧？”

女生眼眸微动，还是没有拒绝他。

及川彻不喜欢下雨天，但是那个下雨天他却很愉悦。虽然一开始小百合并没有接受他的外套，嘛，他也不会很意外，他知道小百合不喜欢麻烦别人。

……再靠近一点吧。

心里无比清楚此时此刻更应该保持分寸与距离，可心里又有一道声音不断蛊惑他。近一点再近一点，这些恪守成规的礼貌还要在她面前维持多久？

把小百合的伞带回家后，他还细心的折叠好，等着明天见面还给她。

……明天见。

自从那个雨天过后，他们的关系好像比之前亲近了不少，小百合也会对着他笑，跟他聊天。

明明笑起来就很可爱啊，之前还老是板着一张脸。不过有件事及川彻内心很是在意，就是他发现小百合居然有在偷偷看他打球。

哼哼，就这样为我着迷吧。

那天打完球后送她回家，漆黑的夜空只有一轮明月，零散的星散发着微弱的光，让眼前的路并不黑暗。及川彻又想起之前她孤身在教室学习的样子，忽然有些感触，星星或许很多，但也无法与月亮争晖。

小百合就像是月，在白天不会显现出光辉，只有在夜晚静谧之时，才散发着清冷的光。

小百合也不是天才，因为自己见过她夜深人静的努力，见过她散发出的光芒。

及川彻居然会因为自己的这个认知感到有点欣喜，有一种“太好了，果然自己不是独身一人”的感觉。

“你或许见过无数的天才，但在我眼里，你比那些天才还要厉害。”

是来自小百合的认可啊，他莫名的有些感动，像两个不是天才的普通人人互相鼓励，互相宽慰，在自己坚持的道路上发光发热。

有她在身边真是太好了。

所以之后的每一次比赛失利，都会有她默默在身边陪着，及川彻并不脆弱，也并不会孤单。

我会一直一直坚定不移的走下去，任何困难都无法将我击倒，因为我知道，你与我同行。

及川彻至始至终都这么认为，直到在平淡的一天看到小百合剪短的发。

他握紧手中的发卡，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她怎么剪了短发。

在听到那句“因为有人喜欢短发啊”的回答时，心还是漏跳了一拍。是啊，小百合也会有喜欢的人，不是吗？

手中的发卡把手咯得生疼，但还是想要送出去，直到她说:“剪了短发也方便很多，风都吹不乱了。”

啊，是啊，剪了短发的话，这个发卡只有装饰的作用了吧？

她有喜欢的人了，也不会戴上自己送的发卡。

……

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自己呢？

原来及川彻，也会品尝到失恋的滋味，这一段还没说出口刚刚发芽的暗恋，破碎了。

眼眶的酸涩，心里的闷痛，都无法说出口。

他开始在练球时有些心不在焉，当球高高抛在空中时，脑海里回想着她的一颦一笑。

“咚”球落地，岩泉一皱着眉看他，“你最近到底怎么了？”及川彻勉强笑着，面对好友的询问只能含糊其辞。

岩泉一也像是发现了点什么，拍了拍他的肩，“尽力走出来吧。”

他并不想哭，怎么眼前却朦胧了。他开始试着走出这段感情，接受了另一个女生的告白。他试着接女生放学和她一起走，试着融入她的陌生话题。却发现，根本做不到。

原来不是所有人都能给他那种温暖。

他逐渐不再附和女朋友，回到自己的生活节奏中，沉浸在排球的世界，不去想不去看，只有累得筋疲力尽才不会在意小百合的事。

就这么持续一段时间，及川彻被甩了，理由很简单，一天到晚只知道练球根本没时间约会。

及川彻躺在床上，想起晨跑时早餐店小百合的身影，她课间小口小口吃着的早饭，她午休时趴在桌子上的睡颜，她给自己讲题时的样子，她会在放学后一直学习，他也会在社团中不断练习排球……

然后两个人再一起回家。

怎么会没有时间，只是不是她罢了。

临近毕业，及川彻还是打算出国，小百合这么努力，他当然也不会认输。只是在离开前不想留下遗憾。

再努力一下吧，虽然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他编织着借口，拙劣的邀请小百合去看烟火大会。她同意了。

烟花，是多么美好的词啊，就在那天，表达自己的心意吧。看着喜欢的人打扮精致，笑颜浅浅的站在自己面前，及川彻的内心也并不平静。

他那天也把自己收拾得相当帅气，头发上喷上了发胶，衣服的边边角角被熨烫得整整齐齐。结果还是没有预料到拥挤的人群，两个人看着彼此狼狈的模样，哈哈大笑着。

他本来想捞一条小金鱼送给小百合，那是池中最漂亮最活泼的小鱼，可他怎么都抓不住。拜托倒是给他点面子啊，喜欢的人就在旁边看着呢。

最后还是小百合捞到了那条小鱼，送给了他。那条小鱼被喂得肥肥胖胖，但是出国的时候飞机无法携带金鱼，只能含着泪交给家人照顾。

在国外的时间还会打个视频看看自己的小鱼，看到小鱼游来游去会笑，虽然最后死的时候一把鼻涕一把泪，低落了很久。

那天烟花燃起的时候，光芒啪的一声绽放，在夜空中盛开。小百合看着烟花，及川彻就看着她眼中的烟花。听到她说烟火很美，及川彻还笑了笑，确实很美，他也看到了。

在花火盛放的那一刻，光芒星星点点，及川彻握紧她，听不清自己的声音，但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喜欢你，小百合，请和我在一起吧。”

烟花真的好美啊，抬头是夜空中绽开的光芒，转头是她明亮的眼眸。请稍微的，让这一刻延长一点吧。我还想陪在你身边，陪你看夏日的每一场烟火。

但是，不是现在。他马上要出国离开了，又该如何给小百合想要的未来呢？而且，他也并不清楚她的心意，所以还是别骗她了。看着她笑着对自己说出国很好，及川彻有点失落，就没有别的要说的了吗？

“走向世界吧。”

我会的，我会让世界看到我的身影，我知道你也会与我同行，我们并不孤单。多希望这个夜晚能永恒啊，希望我的情感能被你察觉，像烟花一样盛开。这个夏天结束后，我们就此分离。

别说再见。明天见。

及川彻视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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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暗恋是朵无花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