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四季攻略进行时 第24章 第 24 章

交往之后的相处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又或者说、两人还是保持着幼驯染的关系。

这种相处的微妙感，不免让人多少感到有点不满。

笠原千春躺在床上，叹了一口气。

倒是稍微给我有点情侣的样子啊！

虽然想这么说，不过最近她和黑尾铁朗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多少。

【这段时间训练大概会比较晚，所以我们不能一起回家了。】

看着黑尾发来的信息，笠原千春心里不免产生了一种小小的猜测。

这算是……拒绝的借口吗？

诚然，黑尾铁朗的理由没什么问题。

千春家的门禁时间比较早，所以如果等待黑尾铁朗结束训练再一起放学回家的话，就会过了门禁时间。

当然，黑尾铁朗也不是就不会抽出时间和自己见面，但是对方还是表现得很平常的样子。

没错、问题就在这里。

平常的样子……

平常……

仿佛、那天在医务室发生的事情只是自己单方面的梦境。

这样的话，果然好像还是缺少了点什么。

——恋人的感觉。

千春伸了个懒腰，仔细一想，她也许并没有那么了解黑尾铁朗。

毕竟中间分别了那么长的时间，他也不可能始终是自己记忆中的样子。

所以、如果不是换一种角度更加了解他、是不是距离感就会拉近不少呢？

总而言之，试着更加了解他吧。

***

首先想到的，自然是孤爪前辈。

试着向孤爪研磨求教的想法油然而生，千春立马登陆了Forest Of Savior，好在孤爪研磨也是在线的状态。

虽然和孤爪研磨的交流不多，不过偶尔还是会在游戏里有所交流，而且黑尾铁朗也被孤爪前辈抓着下了这个游戏，所以三人是在同一个工会的状态。

千春操作着游戏的角色，走到了孤爪研磨的游戏角色的面前，向他发送了消息。

【那个……孤爪前辈。】

总之、先叫住他再说吧。

【……什么事？】

这会儿他正在整理着工会的通用道具，不过大概是认为千春有什么要紧事要说，所以还是停下了整理的动作。

在游戏里直接说的话，果然还是不太方便，所以千春打算等明天他有空的时候再问问看。

好在孤爪研磨第二天有时间，也答应了自己的请求，所以千春一下课就来到了通往排球部的走廊。孤爪研磨染着的金发很是明显，千春远远地便看见他斜挎着背包，正依靠着墙壁手拿着游戏机，还是一如既往地安静地打着游戏。

“那个、孤爪前辈，请和我多说一些黑尾前辈的事情！”排除掉过长的没必要的前缀，笠原千春打算直奔主题。

“啊……”大抵是没有想到笠原千春说的会是这件事，孤爪研磨有些没反应过来，但还是按下了游戏的暂停键，等待着千春继续开口。

“你看……我不是和黑尾前辈分开了挺久的，所以想知道分开之后发生的事情。”千春赶紧解释自己的来意。

“嗯……”孤爪研磨理解了千春的意思，但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那个……车站附近新开的那家店有很好吃的苹果派！”

想着有什么好作为表达感谢之意的礼物，千春今天装作不经意地在课间问着灰羽列夫排球部的大家的喜好食物，好在灰羽列夫没有想太多就直接回答她了。

所以得到的答案是、孤爪前辈喜欢吃苹果派这件事。

千春试着提出了苹果派作为报酬，期待着孤爪研磨的回应。

“欸？”很显然，孤爪研磨的注意力被苹果派吸引走，所以眼神动摇了一下。

“所以说，就当那个是我的回礼~！拜托了，孤爪前辈~！”这个时候就是要乘胜追击，所以说能不能获得黑尾铁朗情报的机会就在此一举了。

“那……成交。”

孤爪研磨犹豫了一会儿，不过很快认真地点了点头。

“成交取消。”

虽然是手刀，但是是很轻的手刀。

“欸……小……不对、黑尾前辈？”

黑尾铁朗出现在了孤爪研磨的身后，然后看了看笠原千春。

“他还有训练，不能和你见面。”

“啊……这样，很抱歉，黑尾前辈。”

笠原千春低下头，刚准备再次表示歉意，却听到孤爪研磨小声地反驳着「明明没有训练」。

“顺带一提，我今天训练提前结束。”

“所以你要去哪里？”

黑尾铁朗露出爽朗的笑容，岔开了话题。

该说是爽朗的笑容吗……

但是又有着不容隐瞒的压力感。

笠原千春只觉得现在完全不是能够找到借口搪塞过去的时机，所以只好说出她要和孤爪前辈去吃苹果派这件事。

“啊……那家啊。”黑尾铁朗想起了什么，然后勾起嘴角笑了笑。“不过，那家更好吃的是冰淇淋，我们两个单、独、吃过的。对吧？”

“是的。不愧是黑尾前辈。”

爽朗的、却会使空气降下几度的笑容。

千春避开了黑尾铁朗那十分冰冷的视线，只是点点头附和道。

看来这次的计划是彻底泡汤了。

“那，我就先告辞了。再见，孤爪前辈，黑尾前辈。”

就这样，笠原千春转身离开了走廊，回到教室收拾好书包，手机却收到一条短信。

【我在校门口等你。】

【发信人：小黑】

——欸……黑尾那家伙今天应该是有训练的吧？

毕竟这些天明明一直没机会一起放学的啊。

所以这会儿千春倒是感觉有些不自然。

总之……还是到校门口再说吧。

来到校门口，她看到那熟悉的头发又睡翘了的家伙。

这会儿同学们都差不多离开校园了，所以四周没什么人。

“今天刚好训练结束的早。”黑尾朝着千春打了个招呼，然后淡淡地说道。

“但是……孤爪前辈不是……？”

“那家伙是特训。”黑尾铁朗已经迈开了脚步，“好了，不多说了，我们走吧。”

“走……去哪里？”

千春有些纳闷，今天的黑尾铁朗状态似乎有些反常。

该说是……没有平常那么游刃有余，又或者说有些急躁？

不过他还是尽量地表现的很自然。

***

就这样，肩并肩走了一段路。

一路上都很安静地没有任何对话。

倒不是不想打破这安静的气氛，也不是没有试着寻找提出话题的时间点，只是每次想要开口的时候，都会莫名地把想说的话语又全部咽下去。

要说为何、就是觉得现在不该是开口的时候。

想要缓和气氛，需要的也许不是提出什么无关紧要的话题，而是找出对方为什么会一言不发的原因。所以说、千春只是等待着黑尾自己开口。

如果没记错的话，从这条街顺着走下去，就会看到小时候经常和黑尾去的那家粗点心商店。

千春的思绪稍微有些游走，逐渐放慢了走路的速度，一下子没跟上黑尾的脚步。

“怎么了？”黑尾停下来，往回走到千春身边问道。

“那个……要不要吃粗点心？”千春指了指不远处的街口。

虽然回家的方向是需要转弯，但是去粗点心商店是得直走。

黑尾铁朗愣了下来，露出了回家的方向不是这里的表情，但很快便意识到千春是想去那家粗点心商店。即便如此，他也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做出更多的回应。

沉默。

再度的沉默。

虽然说自己最后还是姑且抛出了话题，但这只是走向答案的重点的弯曲曲线罢了。

吃完粗点心的话、就可以知道他为何会这样吗？

在弯曲曲线上试着直走向下一个路口，总而言之、先到那里再说。

***

七月的梅雨季节终于结束，却带不走空气中闷热的湿度。

所以说这是今年的第二个「梅雨季」吗……？

天气预报说着随时都可能迎来阵雨，但是天空的迹象还算晴朗，姑且是出门前把折叠伞放到包里，直到到店里之前的那一刻都没有见到乌云。

但是、这就是阵雨到来的微妙时机。

首先是、粗点心商店紧闭的卷帘门上张贴的告示「今日闭店不营业」。

其次是、突然飘来的乌云和逐渐变大的雨势。

千春和黑尾就这样站在粗点心商店搭的棚子下面避了好一会儿雨。

风力、雨势只是没有丝毫减缓的意思。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那边的便利店买伞。”这么说着的黑尾已经把自己的书包塞到千春手里，没等她回应便跑向雨中。

走路比跑步淋雨要少，不记得在哪个杂志上看到这个说法。

虽然在这样的大雨中终究会是完全淋湿，那么少淋一段时间说不定还要好受一会儿。

不对……这会儿在想什么呢。

明明应该好好拉住他，说出自己其实有带雨伞这句话的。

千春靠在卷帘门上，抱着黑尾的书包，只觉得心里有些无奈的、压抑的情绪无法好好排解。

“抱歉……只有一把伞了。”黑尾没有多久就回到粗点心商店这里，只是身子已经淋湿了很多。“那么，是现在回家吗？”

就这样、直接回家吗……

千春把书包塞回给他，“我们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吧。”

“在这里说吗？”

看来、确实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

那么现在这里是弯曲直线和直线的交叉点吗？

要么是通往最终答案的那个交叉点，要么就是走向另一条结局的转折点。

但是就这样带着不解回家？

——不可能。

“就在这里说。”千春点点头，回答道。

“好。”黑尾把那把长柄伞放下，然后捯饬了一下被雨打湿的刘海，“分开之后发生的事情，你可以直接问我的。”

“什么……？”

虽然提出了疑问，但千春很快就意识到那是放学的时候和孤爪研磨的对话。

所以说、黑尾铁朗其实听到了全部……？

“直接问我，不是更加方便吗？”

“……”

确实是无法反驳。

但正是因为不够了解，所以才想从别的角度了解啊。

那么问题的重点就在于、

“那请让我试着更了解你。”千春伸出手，“首先和我牵手。”

“……什么？”

“怎么、不是你先说的可以直接问你吗？”

“所以说、为什么要牵手？”

“单纯地想要牵手，不可以吗？”

黑尾铁朗停顿了一会儿，还是抓住了千春的手。

“那……”千春刚想接着说下去，却很快被黑尾打断。

“等等，还是就这样直接说好了。”黑尾把手收了回去，有些不知所措，干脆把长柄伞打开撑了起来。

***

那是、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的烛光。

即便十分微弱，却始终坚持着点亮房间。

当风力加强，获得更大火力的时候，就会更加照亮房间。

就像现在心中这个一直想着的小小可能性，最终真的成真的时候。

与点亮内心相反的是，它只是让心情变得更加糟糕。

果然、是连手都不愿意和我牵啊。

千春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就这样走向那完全没有减缓雨势的雨中。

“等等……”黑尾刚想一起走进雨中，却被千春推回到粗点心商店的遮阳棚下。

“我们分开回去。”

雨、一点点打湿千春的身子。

她讨厌被雨淋湿。

但现在有更加在意的事情。

“伞……”黑尾退后了一步，但还是把那把长柄伞递给她。

自己现在，应该有好好笑着回应的吧。

千春抬起头，然后望向黑尾铁朗。“不需要。我有带伞。”

***

自始而终，那把折叠伞都好好地放在书包里。

她没有跑，只是就这样在雨中一路走回家。

“千春，怎么就淋成这样了？”回到家，妈妈关心地问着千春。

但千春只是摇了摇头，“我得先洗个热水澡。”

晚饭也只是为了不饿才这样勉强吃完的，好在明天是周末，所以不用担心作业完全没有心思写的问题。

就这样躺在床上也能清晰的听到窗外的雨声。

千春努力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入睡。

只是、即便就这样进入梦乡。

窗外的雨，似乎也不会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