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井闼山的日子和在其他学校没两样。
本来我准备去图书馆好好探究探究世界的本质,结果佐久早非死不愿意。
说什么如果我去了图书馆人那么多的地方,就不要回家了。
揍嘛啊真是的,体育馆人不一样多吗,还有不让回家什么的,怎么看都像怨妇发言。
“内小悠,”休息的时间到了,古森凑到我的面前,挡住我看书的视线,颇为好奇地问着我,“宫城的牛岛真的很厉害吗?”
我抬头看向坐在一边的豆豆眉表哥:“很厉害。”
古森小手一伸,指向正在喝水的佐久早:“那圣臣比起来呢?”
“接应和主攻手能比吗?”没搞懂,我思索着他们的相似性。
“哎呀不是这么个比法啦,”古森举起一根手指左右摇晃,“是问你觉得那个更厉害。”
我觉得现阶段肯定是牛岛更甚一筹,不过真要比起来的话,还真不好比。
所以他的问题中心不在这里。
直接秒了,他在给我挖坑。
我瞄了一眼古森:“都厉害。”
“没上当啊。”古森还是笑眯眯的样子。
猜对了,难我才?
站在场边的教练拍了拍手,喊着大家开始训练。
古森按按我的脑袋,跑去场上和略带嫌弃的佐久早击掌。
“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明天周六会有其他学校的队伍打练习赛,晚上好好休息,不要熬夜哦。”
“好!”
又要练习赛啊…
“发什么呆。”佐久早拿过我挂在手臂上的衣服,自然地把包递给我。
我顺口回答:“在想晚上吃什么?”
今天经理请假了,我帮着教练收拾东西。
一旁的饭纲掌探出头:“你们住在一起?”
众人:“诶?”
古森:“诶?”
“你诶个什么,你不是知道吗?”佐久早把古森的脑袋推回去。
“凑个热闹嘛。”古森说完便推着饭纲掌离开,顺带吆喝着其他队员。
等我回来的时候,硕大的体育馆里只有穿着黄绿色运动服的佐久早。
有一说一,井闼山的运动服真的超像香蕉的。
佐久早还在原地等我。
我盯着他泛红的脸颊:“这次的口罩很磨脸吗?要不要换一家?”
“不需要,”他把口罩又往上拉了拉,“快回去吧。”
这个时候的太阳还挂在天上,把云染成柑橘树色。
一团一团的云看起来很像棉花糖。
“今天的云好像我们小时候吃的棉花糖。”
佐久早不冷不淡的目光扫过来,又望向天空:“风一吹就变成其他的了。”
他收回目光,伸出一只手把我往回拉:“那边有卖棉花糖的。”
“不嫌弃?”我和他对视,对他说的话有些意外。
他用手指推我的脑袋:“蠢,你吃又不是我吃。”
在付钱后,我看着机器一点一点拉出来糖丝。
我莫名想到在书上看到的一句话,认识世界的目的在于改变世界。
棉花糖的形态各异,只是人的目的不同造成了不同。
如果说现有的状况让我感到不真实,那么为什么不去改变?
改变一些既定的结局。
佐久早离得远远的,怕飞溅的糖粒粘在自己的身上。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他的思绪逐渐涣散。
太阳西下,把影子拉得长长的,都有些变形,变长过后的影子即使距离再远,也能触碰到她的影子。
佐久早开始寻找这能够贴近她影子的位置,过程中不断地唾弃自己的行为,但是不厌其烦地玩着一个人的游戏。
“走吧,”山口悠拿着橘色的棉花糖,扬着与往日不同的笑容地朝他奔来,“回家吧。”
天色变化无常,本该在此刻暗淡的光线又一次眷顾大地,使得她在眼里显得熠熠生辉。
佐久早垂下眼眸:“嗯,回家。”
第二天的练习赛果不其然的是枭谷。
在东京,没有比枭谷还更要有实力的了。
经理姐姐回来之后,我直接一个大退休,只拿着佐久早的东西,在一旁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
“悠酱!”
许是太久没见,木兔没了往常的活泼,只是将头放在我的头上,像是猫头鹰站在脑袋上一样。
跟着过来的赤苇倒是没变化,看起来对今天的比赛很期待。
“木兔前辈今天上午吃的太多,吐在车上了。”赤苇一边穿着护膝一边问我。
“嗯?没事吧?”安抚性地摸摸木兔的脑袋。
摸到一手刺。
“能不能少喷点发胶。”
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闲聊。
比赛要开始时,我朝着一直盯着我的佐久早比个OK,示意我收拾好了他的东西,结果他猛地一下转头。
我不解地望向古森。
古森:我也不到啊。
没多久比赛结果就出来了。
井闼山力压枭谷。
在打的时候我就发现,佐久早今天格外的用劲儿。
平时时百分百男孩,今天是千分千男孩。
我把水瓶递给他:“今天饭吃多了?”
佐久早:“有病就吃药。”
古森晃荡到枭谷那边,陪着饭纲掌和枭谷队长握手,在离开之际侧头看向赤苇。
赤苇觉得对方的表情格外的让人不爽。
虽然是笑眯眯的样子。
“赤苇,”木兔站在赤苇旁边,“下次,一定赢回来。”
赤苇没动,回应了一声:“下次比赛前请不要吃太多。”
木叶爆笑。
木兔脸红:“我知道啦赤苇!”
回家的路上佐久早一言不发,直到到家也没有开口。
“怎么了吗?”他居然没有喷消毒剂就进去了。
佐久早回过神,拿起了消毒剂开始消毒。
“你怎么了?”
我又一次拉住魂不守舍的佐久早。
他只是抿抿唇,在我准备坐下的时候,才勉为其难开了口:“你什么时候走。”
完了,我差点给忘了。
可能是从小母亲和父亲就不常陪在身边的缘故,小时候的佐久早异常的早熟。
他是我们之中最早起床的那个,也是最爱干净的那个。
妈妈习惯因为一些小事夸奖我们,在面对他的时候也是如此。
而他却总是亮晶晶的眼神,好像是什么很重要的话一样。
看他我总觉得就和白鼬一样,敏感却又自我坚强。
会在意他人,但是自己抚慰自己。
看着他这样,我总想着让他自在一点。
久而久之,我也习惯了给他一些东西。
现在佐久早家还有我给他的小物件,那个丑不拉几的摆件不算。
他越是亲近,也久越害怕失去,他讨厌变化,喜欢持久恒定,我想很大部分也是和小时候有关。
面对小一号的佐久早或许我会给他颗糖,但是现在的佐久早一颗糖可能是不够。
还好我来之前买了一大包的食物捏捏。
毕竟他不喜欢吃外面的东西,食物捏捏外层消消毒还能用。
我真是个天才。
不过看佐久早最后的样子,应该是不喜欢的,眼眶都气红了。
下次买点其他的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