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告白情书 第4章 三

「库洛米Sama：睡醒了吗？已经到中午了哦」

刚结束一轮的及川彻喘息着坐在凳子上，水都还没完全灌下去就抓起手机打字。

岩泉一脖子上挂着吸汗的毛巾，及川彻给他丢过去水。岩泉一瞥了眼他手指按着的屏幕，“她醒了吗？”

“好像还没有，啊——好饿，想吃肉。”

高中后开始快速拔高的身形，再加上巨大的运动量，这群手长脚长的男高们一到中午都饿得能吞下一头牛。

岩泉一耐着性子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嘟嘟的提示音那边迟迟没有接起来的动静。他皱眉看了眼手机右上角的时间「11：55」。

“这家伙……一到周末就静音，完全不给别人联系她的机会是吗。”他吐槽了一句。

“i——wa——酱～我们先去吃吧，反正她还要睡很久吧，我们吃完了再给她带过去吧。”及川彻蹲在地上叽叽歪歪地数蚂蚁。

“驳回。”

“欸～你是她的妈妈吗，iwa酱，这么年轻的时候就想太多可不好哦……”

岩泉一听都没听到一样，穿上外套，拎起包就走，仿佛身后根本没有及川彻这个人一样。

棕色头发的少年蹲在地上歪头去看那个背影，假情假意地哭了几声一边手脚麻利地抓着东西，跑了上去，一边还抱怨，“等等我啦，iwa酱不听别人说话的，你好没礼貌。”

这边，只见一个女生完全陷进被褥里面，头发乱糟糟地铺在枕头上，亮起三次又都暗下的手机屏幕在在你的头顶左边，似乎是不知不觉中睡着了手机掉在那里。

你睡得正香，但橘色窗帘透出来的强光还是让你隐约意识到时候已经不早了，你勉强睁开惺忪睡眼。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摸手机。

「朝气清爽太宰君：醒了。反应。」

及川彻瞟到了。

及川彻岩泉一二人，坐在公交车后排相邻两座位。岩泉一在靠近车窗的那一面，正歪头看向车外的景色。

「库洛米Sama：3」

岩泉一从玻璃窗的反射面上看到了一闪而过的亮光，他转头瞥了旁边的人一眼。

及川彻被瞪地一下坐直，不敢再看手机给你通风报信，眨眨眼露出一个帅哥式的闪亮微笑。

岩泉一看他那心虚的样子，心里就大概知道你刚醒。

—

3啊……心情是不好不坏的样子……

你坐在床上发呆，屁股下柔软的被窝诱惑你躺进去再睡一会儿。

但是、偏偏是“3”这个隐隐带着危险感的数字。

虽然青梅竹马的及川彻也看不过去你日夜颠倒的作息，但他也只能撒娇让你不要这样做。这种软绵绵的没攻击力的行动，你是耳朵也没听进去，更别说留心了。

但阿一不同……

他会来真的。

啊、会较真的讨厌家伙，明明说过不要管你了。

虽然以前你大着胆子表示过不要再来干涉你的事情。当时你看着岩泉一的黑脸就觉得，自己恐怕是走不出这个教室门了，咽了咽口水，感觉手指都有点冰凉。

岩泉一皱着眉，似乎在沉思，又像在作思想斗争。

你看得心软，虽然不喜欢无缘无故多出两个爹来，但他们毕竟是关心你。

尤其是岩泉一。

他看向你，你迅速抱头蹲下，正要率先示弱，没想成。

他却说：“抱歉——”

阿一向你道什么歉。明明是你有错在先……你被他的话，激得眼眶一热，感觉有人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头顶。

“但我不能不管你。”

你当时泪就喷了出来，哭着上前抱住人的大腿，大喊人爹。岩泉一使劲儿抵着你的头叫你起开，但又不敢太用力，真的就叫你那样结结实实地抱上去了。

你哭的稀里哗啦真情实感，不知是先前竹马给你的压力太强盛，还是真得被触动内心柔软的一角……

那天，及川彻嘲笑了你俩一整天。

岩泉一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黑，举着拳头就要气势冲冲地向欠扁的及川走过去。

你却挺身，挡在了及川的身前。

当时二人脸色皆是一变。

你转过身，一本正经地冲及川左右晃了晃竖起的食指，“看来你是真的不懂啊，toru。”

及川彻低头看护在自己身前的你，心里一紧。

不懂？不懂什么？

下一秒，你脸色一变，欢欢喜喜地抱住身边岩泉的胳膊，耀武扬威地像只老虎背后的狐狸，“你不懂啊，笨蛋彻——这下，三个人里面，我俩才是最要好的啦！！哈哈哈！”

其余两个人一阵沉默。

当场冷场，脚边卷起的树叶都替你尴尬。

你面上的笑容挂不住。阿一在你身边，你看不见他的脸。

但是面前，阿彻的脸很衰地挎下，仿佛在说“就这？”

“啊啊～真是个幼稚鬼啊你，究竟是谁啊，”及川彻仰面朝天，双手摊开，好像在问不存在的老天爷一样，

“是谁呢，都上初中了，还要比一比和谁的关系更好……你是拉帮结派的小学生吗？”

及川甩甩手，一副很不屑的样子。

你是那叫一个火冒三丈，撒开岩泉的手，大叫及川彻的名字，深吸一口气大喊：

“你——才——是——小——学——生——呢！”

“反正现在你俩总黏在一起打排球，我才是多余的那个。我退出好了吧！”

你充气，鼓起右半边脸颊，气冲冲地低头，路也不看一直往前走，像头倔强的牛犊。

你都冲出去一段路程，想了想，还是没忍出心里的拧巴，转头大骂他们。

“阿一阿彻，真是两头猪！”

“略略略——！！”

真是气死你了。

岩泉一你有眼不识泰山，鱼目混作龙珠！

明明在小学认识及川彻之前，你和阿一才是真真正正的“青梅竹马”啊。

每次看着山一样要倾倒下来的橙红云层下，两个身穿一模一样运动服的男生，并肩走向排球馆，那副融洽的场景，仿佛他俩才是合并在一起的一个完整的“圆”。

你心里酸涩得就跟空口吃柠檬一样。

当时年少，纠缠着他们不放。硬是跟去排球馆，一直等到夜色降临，他们部活结束。

及川彻说：不如干脆来当排球部的经理吧？

你抱臂，冷笑：我为什么要去伺候你们？

但现在你已经很平静地能接受事实了。

—

你坐在床边打了个哈欠，穿上美乐蒂的拖鞋，拖拉着走向洗漱间。

虽然高中一起去了青城，但你已经在渐渐疏离他们了。虽然失去他们对你的庇护和照顾，但你也想要完全属于自己一个人的朋友。

吐出牙膏的白色泡沫，你听到了敲门声，然后是钥匙插入锁孔的开门声。

会在父母长辈不在的时候，直接推门而入的是及川彻，但还要事先敲一下门通知一下的，是岩泉一。

你懒懒散散地走下楼。

及川彻坐在沙发里 ，手臂展开随意放在沙发顶上，眼睛还没转过来，“好慢啊，在里面……”，棕发少年转头看你，嘴里的话语语速也渐渐放慢，“……干、什……”

“穿好衣服再下来啊倒是！”

迅速地转过头去，还顺便固定住了身边岩泉一的脸不让他转头去看。

“你，”岩泉一余光看见旁边的家伙低头脸红，顿时恶寒一片，心里毛毛的，“脸红什么，好变态你这家伙！”

“哇啊啊，不要说出来啊小岩！”他赶紧捂住岩泉一的嘴巴。

你扯扯盖住指尖的衣袖，低头瞥了眼领口，好像忘记穿内衣了。

虽然但是，你在家里就是不穿内衣啊。这家伙突然反应这么大干嘛……青春期到了吗……

“好变态。”你默默地跟上补刀。

你穿好内衣，顺便套了套全黑的运动套装走下来，就看到岩泉一打开冰箱端详着什么。

于是你开口：“我爸妈旅游前专门把冰箱清空了。”

及川彻玩手机的手一顿。

「怕你随手把过期的食物塞进嘴里，食物中毒吗……」

他嘴角抽了抽。

“那什么都做不了了，晚上来我家吃吗？”

岩泉一很平静地问道。

“先说中午吧。及川呢，你想吃什么。”

“诶？叫我彻啦，这样叫好生疏，我不要——”

岩泉一狠狠给了他一下。

你虚着眼看无聊男高的互动日常，果然搞笑的男子高中生日常都在动漫里吗。

“去吃烤肉吧。”

“我想吃荞麦面，天气有点热。”岩泉一扇了扇领口，看向窗外院子里栽种的绿树。

“我想吃快餐垃圾。好——大家完全不一致，就此一拍三散。”

你站在他俩的中间，胳膊一左一右地展开，以示分开。

“不行！”

“不行。”

你叹了口气。

你就知道。

及川眨眨眼，束起手脚，乖巧地看着你，“那我们还是一起去吃汉堡吧。”

岩泉一也看向你，“我没问题。”

他俩都看向你，及川彻坐姿乖巧，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笑起来就有股牛郎的暧昧感。岩泉一倒是很坦率地看着你，他抱臂坐在那里，似乎有种排球队队长的说一不二的霸道感，但也把选择权交给了你。

你垂下眼，拽了拽衣摆，空气一时间都安静下来。

小的时候，你们三个并排坐在足以容纳三个人的沙发上，个头都是一样高的。

现在你站在他们面前，稍微低一下视线就能看到他们头顶。并且他们两个长得太快了，沙发中间留下的空隙也不足够你再钻进去了。

你又叹了口气，“那走吧，”

岩泉一拿出手机搜附近的M记，你看都不用看就知道他在干嘛。

“不用了，买份荞麦面去吃烤肉吧。我也想吃肉。”

“虽然不是职业运动员，但你们也不可以吃油脂很高的东西。控制下比较好吧”

你耐心地对上他们不解看过来的眼神解释道。

背上斜挎包，随手装了瓶消毒水和一些创可贴进去。小学有次他们出去打排球受伤害，你就有揣东西的习惯了。反正你总要背包的，放这些小东西也不占地方。

拉上拉链后，你摸了摸垂在包下的太宰治棉花玩偶。

“为什么要背上他啊。”及川彻凑过来委屈地指着包包角下的玩偶。那口气好像在问你为什么要和小三偷跑。

“拜托，这是我老婆欸。你难道不穿内裤就满大街乱跑吗？”你鄙视地仰头看他。

“先不说那个可疑且绝对、不允许的老婆称呼。”

“就是说你为什么要把老婆比作内裤…………”

岩泉一不想听笨蛋对话了，不耐烦地侧头站在门口，“快点走了，已经快要错过饭点了。”

“はい——”

“はい——”

你俩各自应了一声。

你蹲下系鞋带，“这种事很难解释，尤其对于你这种没有老婆的人来说。”

及川彻：“攻击性过于强。”

“哈哈。”岩泉一语气没有起伏地笑了两声。

不知道是在笑谁。

远远望去，两个穿白衣运动服的高个子男生中间，凹下去了一块，还是个穿黑色运动衣的。

“为什么不穿白青色的。青城的套装不好看吗？”及川彻揪着你扎在左侧的小啾啾。

你不耐烦地拍苍蝇一样挥打下去他的手，“啊，不好看，不喜欢。我又不是打排球的。”

才不会说，就是不想和他们穿得一样。

“欸～”，被打下去也不恼，他又将手压到你的肩膀上，暗中将半个身子的力气都卸在你身上。

你被突然压了个踉跄，幸好右侧的岩泉一及时扶住你。

“笨蛋！不要这么用力压着她！”

“……iwa酱你说话好有歧义，”

“我给你修修脑子吧。”岩泉一笑着黑着脸绕过去。

一个裤衩子里长大的，你们还蹲在一起，看得第一部小黄片。谁还不懂谁。

你微妙地瞥了及川一眼，觉得这家伙是不是春心萌动了，看上谁了这是。

你双手背在身后看他们打打闹闹，觉得这样也不错。

……

但果然还是、不满足。

青蓝色的双眼倒映着他们，与其背后的无垠天空。

对猫头鹰的爱转移了，搬搬其他人……等更完猫头鹰再替换掉。

要去当实习社畜了！（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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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