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告白情书 第13章 《影山飞雄观察日记》

在学校的生活总是很平静的，但这种平静和坐在廊沿下看天空，把西瓜放在装着冰块和水的盆子里，又或者搬来高架子爬到最高点去摇装饰在门口的风铃得这种平静，又是不一样的。

坐在黑板下，看着用语言描述出来的知识，身置于身着一样制服的人群里，听到下课后类似的吵闹声，会有一种很荒谬的恍然大悟般的——“啊！其实，大家都是一个机器人身上的螺丝也说不定”——的想法。

枫红染上天边，你背着对于小学生来说过于沉重的背包，走上了回家的路。

你低头踢走了脚边的石子，却不小心踩上了谁的影子。你抬头看去，同样背着书包拧眉负气的影山飞雄走过，他步子迈得又大又快，还一直低头盯着地面。

你看着他飞快奔过的背影，漫无目的地猜测他着急回家的目的。

急着回家吃蛋糕吗？也可能是同样枯燥的学校生活让他想来口可乐……

这么想着，你忽然觉得自己就很想喝可乐。但爸爸总以小孩子喝太多碳酸饮料对骨骼发育不好为由，限制你一天只能喝一口。

你曾着急地抓着父亲的下衣衣摆，问他可不可以攒下来，一直积攒到一整瓶，然后……

父亲笑笑，“みゆき的聪明和智慧不可以用到这种地方来哦。”他这么说。

于是你羞愧地低下脑袋。

你搬来了一张小桌子放在客厅的正中央，在桌角放置了一盏小煤油灯，跪坐在障子门大开的室内，夏日夜晚的清风徐徐吹来，你奋笔疾书地补着新学期落下的功课。

突然，一个黑影从夜中而来，还不等你看清，它就消失在你的视野中了。

你精神一振，猜测那可能是乡下的野耗子，笔一丢就跑出门口，跑到沿廊上，爬在木板上低头去看。

却没料到一只脚突然出现在视野里，有人现在正在你头顶上方，而此时已经是夜深人静了。那瞬间，许多想法如流星一样划过。

你打了一个寒颤，吱哩哇啦地大叫鬼来了！一边手脚并用极尽可能地向后方室内爬去。

影山飞雄被你的鬼叫吓了一大跳，贴着额头的头发都被吓得瞬间炸起。

他喘息未定，第一反应是伸手去捂你的嘴。

但当他炙热的手掌刚一捂上来，你的心登时凉了半截，不是鬼就是人，这个时间出现的人，还来捂你的嘴……你被自己的联想吓得半死，喉咙中的尖叫还没发出，就被着急得不行的影山飞雄打断。

“别喊了别喊了，是我！！我是影山飞雄，是你隔壁的那个！”

心脏鼓动如雷鸣，砸得你头晕目眩眼冒金星，但影山飞雄这个熟悉的名字还是抓着你把你引回了现实。

你迟疑地抬头看去，正好撞上他惊疑不定的眼神，此处的夜晚宁静被你俩打破，鸟类惊醒，嘎嘎叫着从森林中散去。

林中的风吹来，将你们二人布满冷汗的背吹得一阵发颤。

沉默许久，各自平复着心中的惊吓，他开口了。

“……我没想到你这么胆小……对不起。”

小男孩乖乖低头，话语像挑衅，但实则不然，他眼里含着歉意。

这又是一出让你憋得不知该如何说话。

父亲的咳嗽声从楼上传来，你一个激灵翻身爬起，还不待跟影山飞雄说些什么，你三步并作两步就跑上了楼层。

影山飞雄站在你家门口前，愣愣地望着你飞快跑去的背影，夜风吹得他打了个喷嚏。

明明已经入夏了，但今年莫名天气不好，时常反复降温。父亲也因此病倒了。更碰巧得是今晚婆婆出去了。

你连忙跑上去安稳父亲一番，把来龙去脉解释得清清楚楚，才打消了他下床去察看的念头。

夜晚星星没有几颗，月光也不是很明亮，小男孩乖乖地站在黑色里一动不动，想着自己的球跑去哪里了。

爷爷那么爱打排球，自有印象时，他摸着排球的时候，就一直是在笑着得。影山飞雄对此感到很疑惑。

于是，在别的小朋友看漫画书，玩游戏机的时候，影山飞雄早早地踏上了排球之旅。

可能是养成的习惯，也可能是冥冥之中的天赋导致，影山飞雄对漫画书和游戏机并不感兴趣，他就喜欢和爷爷还有姐姐一起打排球。

但是，下课后，当他们围在一起，笑话他只有排球可以玩的时候，他还是莫名感到闷气。

影山飞雄低着头站在门廊前，自沿廊为界，小煤油灯莹莹亮起，但可以照亮的地方被限制在室内截止到门口之前。

他的球跑到哪里去了。

你踮着脚，控制呼吸，轻轻走到小男孩身前，本准备大叫一声吓他一跳。但影山飞雄好像所有感官都被屏蔽了一样，低下头，完全感觉不到你的存在。

你停下脚步，在离他还有三四米远的地方弄出些动静来，“喂，”

他茫然抬头，尖尖的刘海下，他的眉毛有气无力地耷拉着，看起来可怜极了，像刚出生就找不到妈妈的小企鹅。

“你来干嘛？”

他似乎终于从沉默的雕塑状态中醒来，动了动手指，干巴巴地回答你：“我来找我的排球。”

就此一句，又不做声响了。

课上老师总是说，学生回答问题像挤牙膏一样，你无奈地叹口气，他连挤牙膏都不如。

你侧身让开门口的位置，“先进来吧，现在天太黑了，你的排球可能跑到我家房底下了，只能等到明天天亮再说了。”

影山飞雄抬头看看东边，还是东半边的凌晨，太阳不为所动。

他似乎准备直接离开回家。

你留下他的愿望并没有很强烈，只是他看起来太像被困在毛线团里的狗狗一样，爸爸也总是叫你对其他人要更负有怜悯心。

你直接开口问，“你今天是怎么了。”

影山飞雄摇摇头，他倔强地抿着唇，“我只想找到我的球。”

“啊…”

“服了你了。”

宝宝，倔强的性格初见端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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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影山飞雄观察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