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运动,又是肌肉痛,又是浑身臭汗……
头发稍微长点,就闷得要死。
我还不能剪头发。
真的,很讨厌!
……
就像北信介所说,没有人能拒绝白川的托球。
精准得如同机器测量过般的位置,刚好卡在每个人的极限,最大限度的跳跃与威力依旧的拍击,手感——超棒!
“厉——害!”石头剪刀布输掉,最后一个上场的中山秀明,打完最后一个球,蹦起来叫道。他泪眼朦胧,看着白川,一脸老父亲般的感动,“白川,你小子呜呜呜……”
“干什么?”白川的嫌弃肉眼可见,甚至抬起手臂挡在身前,还往后退了半步。
“白川!前辈好感动!”中山秀明毫无被嫌弃的自觉,甚至跳起来想要从天而降拥抱白川。
“别过来!”白川瞳孔一缩,惊恐喊道。但他一个成天坐屋子里的美术生,怎么会比得上锻炼许久的体育生,那是完全来不及逃的。
“前辈,不要玩闹。”关键时刻,北信介如天神般闪现,站到白川前面,用手按住了冲过来的中山秀明是脸,将人阻挡。
“唔,我可是前辈。”中山秀明面部扭曲地挣扎。
“信介!”白川感动的得双手合十,看着北信介,眼睛亮晶晶的。
“你先消停点。”北信介看都不看,另一只手伸出来,挡住白川灼热的视线,他对着北村健吾问道:“接下来需要做什么,队长?”
别看戏了,快说点什么!
北村健吾摸着下巴,看看天花板,又看看地板,最后爽朗一笑,竖起拇指。
“……”北信介突然很想退部。
幸好,北村健吾还有些眼力见,一看北信介脸色不好,便及时止损,狗腿般凑上来,提议道:“我们打两场比赛,让白川适应一下队员之间的配合,怎么样?”
北信介思索觉得可行,于是向白川问道:“你怎么想?”
“信介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白川没有丝毫迟疑,肉麻的话脱口而出。
“好,知道了。”北信介点头,“健吾,你和高野前辈跟白川一组,我和中山小松一组。”
“诶?前辈后缀呢?”中山秀明探头,指着自己。
“好。”北村健吾点点头,“三对三,一局定胜负吧。”
“无视吗?”中山秀明呆呆的。
而比他更呆的是白川,他仿佛承受了晴天霹雳,信介对他的话,没有反应!
呜呜……我的“告白”……
沉浸在悲伤中的白川没听清北村健吾说的规则,从此,这位天赋极佳的二传手,开始了他的乱打生涯。
“白川!球落地了,你再托没用!”
“白川!你干什么一直颠球?!”
“白川!out!out!别冲了!”
“白川!扣杀啊!为什么要托球?!”
“白川!不要乱跑!”
“白川!看前面!”
“白川!不要抱着球跑!”
“白川!拦网!为什么不跳?!”
“白川!把你的眼珠子从北信介身上移开!你不是在跟他玩接球游戏!”
“白川!给我!好好!打球!”
咆哮的高野一和面目狰狞,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即将喷发的火山,只要白川这小子狡辩一句,他就能跟白川同归于尽。
白川面无表情,用余光瞥了屈膝下蹲双手张开,仿佛下一秒就要跟人进行相扑绝斗的高野一和,撅了噘嘴。
“哈?!你在不满什么?!”高野一和一直盯着白川,生怕对方再搞什么幺蛾子,很轻易地捕捉到了白川的小动作,瞬间化身小混混,怒问道。
“好了好了,川川子还小,还小……”北村健吾安抚着高野一和。
砰——!
咻——!
很好,他们仨忘记还在比赛,随着北信介的扣球,本场三对三练习赛,降下帷幕。
25:14
难为他们坚持打满,这比分实在有点——惨不忍睹。
北村健吾双臂穿过高野一和腋窝,将人死死扣住,也没能把人压制,依旧挥舞着双手双脚,想冲上来揍人,“是谁?!到底是谁教的这小子打球?!”
“是信介介呢。”北村健吾看热闹不嫌事大,果断出卖。
紧接着,高野一和的视线射到了北信介身上,可还没等暴躁前辈说什么,白川这个导火索倒是一点自觉没有地站了出来,挡在了北信介前面,抿着嘴,目光坚定地盯着高野一和。
那架势,跟装模作样威慑猛虎的狐狸幼崽一样,毫无气势,甚至有点好笑。
主要还是太累了,白川的体力一场比赛下来早就透支,虚得不行,都快翻白眼了,现在还站着,全凭想要在北信介面前保持形象的念头撑着,难为他挪着步子过来当路障。
最后还是靠谱的北同学化解了危机,从球网底下转过来,北信介拽住白川的胳膊,说道:“是我疏忽了,接下来我会好好教他。”
胳膊一被抓,白川里面把愤怒前辈抛之脑后,打蛇上棍贴上北信介,脑袋直接埋到了北信介的颈窝里,大口大口喘着气。
热气一下下糊上来,搞得北信介刚缓过来点降下几度的体温再次升高,抬手迟疑了几秒,北信介终是没有推开白川,反而搓了搓那颗毛茸茸的大脑袋,撩开一些戳得他发痒的发丝。
“学好规则之前,跟白川的练习,暂时一对一吧。”北信介平静地说道。
不,在那之前的之前,你们能不能正常点?
其他人面色难看,打个球就又气又累,打完了还要看狐狸妈妈哄狐狸崽子,贴贴抱抱好不亲热。
……算了,心累。
看起来只有北村健吾适应良好,恍若未闻地略过北信介和白川俩人,招呼着部员门去休息了,“好了好了,大家喝点水拉伸一下,注意不要受伤哦!”
但北信介很确定,他听到了北村健吾不屑的咂舌。
北信介面无表情地伸手,按着白川的脸,往外推开,“热死了。”
“唔,辛集!”白川脸部变形,伸出手在空中划拉,不满地喊道。
“少说两句,要开始练习了。”北信介掐着白川的腮帮子,在高野一和满意的目光中,抓着人走出了球场,离其他部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他怕白川再整出点啥活,把前辈气炸。而且高野一和刚缓和一点的情绪,现下又被中山秀明的嘲笑挑起,北村健吾正在拉架,几位一年级,在小松越人的带领下,岁月静好地开始了自主练习。
真是辛苦了,靠谱的一年生!
“我简单说一下排球的规则,你起码记住一点,回头我借你本书,你回去读一下。”北信介环臂抱胸,一本正经地说道。
白川揉着自己的腮帮子,嗯嗯啊啊地应着,极其敷衍。
“哈……”北信介垂眸叹气,“今天你就先到这里吧,很累了对吧?”
“嗯嗯嗯!”白川连连点头,那样子,就差对着北信介吐舌头了。
北信介的手指在裤缝摩挲了几下,还是没忍住按上了白川的脑袋,半长的头发因为运动有些炸毛,蓬松柔软。感受着手下的触感,北信介浅笑道:“明天开始,放学后先绕着体育馆跑二十圈,提高一下体力吧。”
喜滋滋地拱着北信介手掌的白川闻言僵住,歪着脑袋眨眨眼,“什么?”
“要提高体力。”北信介的笑更深了。
“……”白川眼神飘忽,想要后退,但脑袋在北信介手里,以他的虚样,是一动不能动的。
“信介……”白川瘪嘴,眼尾低垂,开始撒娇,“不跑步可不可以?”
“不可以。”北信介迅速回答并补充,“哭也没用。”
白川引以为傲的武器——眼泪,此刻,对铁石心肠的北信介毫无用处。
“哼,坏信介。”嘴上哼哼着骂人,手上扯人衣角的动作倒是没停。
“那么开始吧,规则……”北信介最后拍拍白川的大脑袋,冷酷地讲解起排球地规则。
刚开头,白川还正儿八经地听着,可没两句话,白川就坐到了地上,脑袋也小鸡啄米似的点开头了。然后,他就这么,在北信介的目光中,歪来歪去,哐当一下倒地不起,随之而来的是他沉眠美梦的微弱鼾声。
北信介:“……”
等白川再有意识,已经是他躺在家里的床上了。
天早就黑了,街道上路灯的微弱的光透进来一点,但也不能视物,白川双目无神地盯着漆黑的虚空看了会儿,这才偏过头说道:“死老头,别在我房间里抽烟,滚出去!”
时亮时暗的光点漂浮在半空,白川话音落下,室内骤然亮起,刺得白川闭起双眼。
身着精致的手工和服的的男人坐在白川床边的意思上,沉默着吐出烟雾,他看起来很年轻,开口却一股子陈年腐木的恶臭,“白川君,那孩子,是叫北信介?”
明明是问句,他的语气却很笃定。
“滚!”回应他的是白川的怒吼和接连向他砸来的枕头被子和玩偶。砸来的东西很多,却没有一样落到他身上。
男人是白川的父亲——白龙一郎,一位有名的书法家,现如今于政海沉浮。
白龙一郎无异于是一位优秀的天才书法家,他年少成名,偶遇瓶颈也都顺利突破,他也曾是为恣意的青年,被誉为“日本的书法界新的启明星”,当然这个称呼是日本人一如既往的夸张自大,但不可否认,能够被夸大的是他。直到他遇到了白川的母亲,有了白川,他的生活宛如虚幻美好的泡泡,轰然炸裂。
“那个女人最近在做什么?”白龙一郎将烟头扔到地上,用脚踩灭,踢到一旁的烟蒂堆里,重新掏出一根点燃,塞进嘴里,也不抽,就这么叼着,眼神睥睨地俯视白川。
“呵,我怎么知道,她是你的妻子。”白川面露讥讽。
白龙一郎对来自亲儿子的讽刺毫无反应,面无表情地起身,“记住,你的时间不多,不要浪费在无关的人或事上,不然我不保证,会做些什么来帮你一下。”
“神经病!”白川抓起台灯扔到了白龙一郎的脚边。
“下周见,白川君。”白龙一郎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听到外面传来汽车驶离的声音,白川才下床,关掉了大开的窗户,把花瓶里的水全部浇到烟蒂上,白川带着东西径直去了客房,上次北信介留宿的房间。
明天就把卧室改成杂物间,有脏东西!
狠狠搓了一遍澡,白川把自己摔到床上,从一旁的书包中摸索出手机,按亮。一条信息提示出现在锁屏界面。
「实在叫不醒你,便擅自给你父亲打了电话,很抱歉。——北信介」
白川瞳孔地震,一个鲤鱼打挺原地起飞,“这是什么?!这是什么?!信介的邮箱?!信介的邮箱?!”
……等等!
难道信介和死老头见面了?!
打完又删除,一个小时了,白川还是没能把邮件发出去,他想说的太多,主要还是想问死老头有没有对北信介说什么奇怪的话。
“唔……”他把自己的脑袋挠成了鸟窝。
今夜的白川,无眠。
……
但是运动,可以和信介一起。
哈哈前天写完的,但我忘记自己有写了(跪)
不会写打球,纯属乱写,不要在意那么多细节哈嘿嘿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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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