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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祖师]终无羡 第52章 射日5

作者:阿采 分类:穿越重生 更新时间:2020-08-14 17:48:59 来源:文学城

夏日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没多久便天气转晴,拨云见月。经历了一番暴雨后,姑苏大大小小的湖泊水位上升,亮堂堂地,倒映着许多月亮。

古运河光滑如镜,河面上映着一张清丽的脸,琦年玉貌,丽质天成。

蓝敏行在河边驻足,打量着这张脸,默默地取出易颜花簪在鬓间。

这张脸瞬间就变成了另外一副光景,明艳迫人,眉眼间透出摄人的威严,它的主人曾拥有无上的权势,一句话便能定人生死,翻手可救苍生,覆手可杀万民,大权独揽,唯我独尊。

她笑了笑,水里的人影也跟着笑:“萧彻,我们又见面了。”

她坐在岸边,对着水中的虚影开始聊天:

“你说,如果我一开始就用这张脸,在岐山的时候也别暴露自己身份,会不会少点烦恼?”

“父亲是端方雅正的谪仙,爹爹是潇洒豁达的游侠,可我却是城府深沉的政客,这是什么道理呢?”

“你啊你,这么机关算尽,有谁是不怕你,不敬你,不恨你,而是真正爱你的?”

她又补充道:“只爱一面的不算,是所有的面貌都爱才可以!”

按照她经历过的岁月,水面上先先后后地浮现出很多张脸:

年少时,在云深不知处,她是无忧无虑的小蓝仙子,爹爹不用说,自然是最爱她的,父亲虽看着严厉,可他知道,那都是装给外人看的。其他的叔伯长辈,或严厉,或温和,但心里都是极疼爱她的。

在北国,情况就变得复杂得多,前世今生加起来,千年恩怨难理清。被推上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尊位,迎接她的是纷繁杂乱的政务、波谲云诡的斗争、在权力中夹缝求存的感情,还混杂着年少的迷惘,对自身的拷问与锤炼。

做国主可真难啊!还是那样一个中枢式微、积弊无数的国度。不会的要一样样学起,乱政要一样样纠正,可这还不是最难的——恨的人还偏偏要笑脸相迎,明知对方是国家蛀虫,却轻易动他不得,一来二去,无数次把自己气得半死,过程简直太过痛苦难熬。

小蓝仙子是做不得了,非但做不得,还要把她的筋骨一寸寸击碎,在丢入熔炉,于烈火中重铸成另一幅模子,再一点点拼成另外一副样子。遇到难拼上的地方,就要借来锤子,用钉子叮叮咚咚地将两块骨头强行续接起来。

所以,哪有什么算无遗策?无非是在之前经历过无数次的十计九拙,再借着这些读懂了时局,算清了人心。

当然,她也有点私心,有几块骨头没舍得动,还保留着原来的面貌。所以,小蓝仙子虽然基本可宣判死亡,却阴魂不散,蛰伏在她血脉中伺机而动。

父亲和爹爹敬佩、尊重国主,甚至折服于她的韬略,胆寒于她的心机,可唯独无法对她亲近喜爱。不仅是因为这样的她太过陌生,更因为他们天生对权力没有兴趣,以谪仙和游侠的胸怀,自然走不进政客的世界。只有当她露出久违的、他们熟悉的那一面,他们才能获得暂时的平静和温馨。

澹台俨则恰恰相反,他对小蓝仙子毫无欣赏,曾一剑贯穿了她的喉咙,引发了后面一连串的事情。可当英明睿智的国主横空出世时,他的感情也随之燃起,那起源于一个强者对另一个强者的折服。

思来想去,经历了那么多人,好像只有重渊喜欢每一面的她。

蓝敏行叹了口气,拔下了易颜花,又恢复了本来面貌。那清丽的女子身旁,仿佛出现一个清贵俊朗的青年。

她对着河面说:“我想你,从来没有那么想你过。”

冷不防的,水面忽然腾起浪花,将人影冲得支离破碎,打断了蓝敏行的怀想。水行渊虽被她由碧灵湖驱逐到此处,可一直没得到妥善处理,只不过此地人迹罕至,做不得许多恶。今日闻得人气,便不安分起来。

蓝敏行折扇轻摇,心道:我一时半会没想起你,你偏偏上赶着提醒我赶快收拾你。

她这话,也不知是对水行渊说的,还是对将水行渊赶到姑苏的人说的。

乾坤碧虚扇升腾至河面上方,凌空一劈,竟将河流从中一分为二,露出了河床。河水自裂开处向两周翻滚,折扇卷起巨浪,将河底的尸体尽数裹到了岸边。然后,整片水域如沸水般涌动,与周围水域融汇,将已被打碎的水行渊尽数稀释。

处置完这些,她心情才略微好转些,但在蓝忘机那得到的不自在还是没消散,她决定去找点有成就感的事情做做。

她在蓝忘机那儿受了不痛快,又舍不得对蓝忘机发。但这口气又不出不行,那只能找岐山温氏出。

温氏痛不痛快她不管,反正她不能不痛快。

对!她就是最尊贵的国主陛下,她专*制、她独*裁、她霸道、她强势……她说的就是真理,她一句话就能得到一切……哼!谁敢不服?!

*

清河聂氏,不净世。

烛火轻曳,聂明玦对着羊皮卷依然沉思不语,显然对其中几处还未参透。

窗外,又响起了熟悉的“叩叩”声,是有人将扇头在掌心敲了一下又一下。这次,聂明玦没有掣刀,而是连忙上前,恭敬地将门打开。

果然,一人手握折扇,立于月色下,不是那位朝云子姑娘便是何人?

聂明玦行了一礼,喜道:“姑娘请进!”

蓝敏行依样回礼,随他走入室内。

室内烛火明亮,羊皮卷正静静地躺在案上。蓝敏行却装作不见,朝书架轻轻一瞥,便瞥到了一本昭明太子萧统的《文选》,她笑道:“不知宗主喜欢《文选》里的哪些诗?”

聂明玦不知她为何突然有此发问,心中虽疑,却答道:“其他倒也罢了,《诗经》、陶潜、建安之辈不尚辞藻,却动人心,倒是上品。”

蓝敏行点了点头:“建安风骨雄健深沉、慷慨悲凉——昨日斜阳草树,今日三军辟易,明日冢中枯骨,生于乱世,建功立业,成败兴亡,倏忽而矣。”

聂明玦听得这话,大感投契,朗声道:“正是如此!”

蓝敏行笑道:“曹孟德颇具诗才,是建安文学的代表人物。但不知宗主如何看他?”

聂明玦向来快人快语,答道:“雄才大略,却非英雄。”

蓝敏行点头笑道:“大丈夫行事当磊磊落落,如日月皎然,终不能如曹操、司马懿父子,欺——”说到此处,她刻意顿了顿。

聂明玦会意,和蓝敏行一起续道:“欺孤儿寡妇,狐媚以取天下也!”

两人颇有默契,齐齐开口,言毕相视一笑。

这话并不是蓝敏行的看法,乃是出自后赵开国君主石勒之口。这位奴隶出生的皇帝白手起家,一刀一枪地打下了半壁江山。建平三年,石勒宴请高句丽和宇文鲜卑部使臣,酒酣之际,询问群臣,他的生平功业,可比历史上哪位皇帝?

群臣阿谀奉承,石勒却自言:“朕若遇汉高祖,当北面而事之,与韩信、彭越竞鞭争先;若遇汉光武帝,当与争雄并驱与中原,未知鹿死谁手。大丈夫行事当磊磊落落,如日月皎然,终不能如曹操、司马懿父子,欺孤儿寡妇,狐媚以取天下也。”

这话说得豪气冲天,道尽了一位开国雄主的霸气豪迈,满是金戈铁马、剑争天下的勇者气象,石勒推崇汉高祖、汉光武的气度,言语间对曹操、司马懿乱政篡权的行为颇为不屑。

聂明玦昔年读书时,读到此处,极为折服于这股英武之气,因此印象深刻,今日被蓝敏行略一提醒,便想了起来,脱口而出。

蓝敏行向来是个话术高手,眼见活络了气氛,拉近了距离,便转到正题:“欺负孤儿寡母的,自然不算英雄。可若是两军交战,伤及无辜,那是不是英雄呢?”

这话正中聂明玦下怀,他这几日暗中联络了几家关键门派,已初见成效。金光善虽依旧模棱,但此时乃铲除温氏之千古良机,他明显已经动心,而金子轩这位未来宗主更是恨不得立刻和温氏决一死战。

只有一条,这样大规模的战役实乃仙门百家前所未有,纵使是正义之战,也少不得殃及无辜,让聂明玦不得不忧心纠结。

蓝敏行折扇轻摇:“想将伤害降到最低,依我愚见,只有两个办法。”

聂明玦正色道:“愿闻其详。”

蓝敏行道:“第一条,敢问宗主,若讨伐温氏,敌人究竟是温若寒,还是温氏众人?”

聂明玦心道温若寒修为冠绝天下,但若没有岐山温氏的强大后盾,自然双拳难敌四手,答道:“自然是温氏众人。”

蓝敏行点头:“不错。所以,第一个办法,就是让温若寒做我们的盟友。”

聂明玦惊道:“让他做我们的盟友,这该从何说起?!”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除了反间计,还有另外一计可令他们同室操戈——利用掌权者的多疑猜忌之心,刚愎自负之性。”

聂明玦眼睛一亮,却见对方从袖中取出了一张纸,递于他手中。

聂明玦连忙打开,只见那纸上将莲花坞附近的水域情况画得清清楚楚,并依照水域摆好了一个水系阵法。这阵法极为玄妙,实乃平生之罕见,他忍不住琢磨起来。

蓝敏行道:“这封阵法,烦请宗主交予江宗主之手,切不可走漏消息。”

聂明玦点头道:“云梦多水,若是温氏来袭,定可借助此阵法退敌。”

蓝敏行却笑着摇了摇头:“非也非也。宗主一定要记得提醒江宗主,此战须得先败后胜,法阵则要败后再用,而且,对于败军之将,定要穷寇莫追。”

聂明玦不解:“还望姑娘明言。”

“自暮溪山一事后,温氏人心浮动,‘天谴’一说广为流传。温氏进攻莲花坞,便有借此粉碎传言之意,那我们不如反其道而行之,将‘天谴’一说坐实。虽说‘鬼神之事,纯属虚妄’,但很多人不也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吗?”

聂明玦点头。

蓝敏行继续道:“待温氏进攻莲花坞时,江氏先佯装不敌溃败,温氏必然洋洋自得,乘胜追击。此时,江氏借助法阵突然发难,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这阵法其实威力一般,但倒是花团锦簇的,有点‘天降异象’的样子,很能唬人。温氏众人始料未及,见战况突变,必然心生怯意,无心恋战,再困于阵中,自然会处于下风。”

“而待得他们处于下风之后,却不能赶尽杀绝,要放一些人走——宗主以为,那些人回到温氏后会怎么办?温若寒又会如何处置他们?”

聂明玦听到一半,便隐约猜到了她的意思,见对方发问,拍案而起,答道:“温若寒好谋无断,为人多疑。那些人若是战败而归或许可能免一死,可带着那样的消息回来,温若寒一定会杀了他们!”

蓝敏行点头道:“不错。放他们回去,一是将温氏的人心搅得更乱。二来,不管温若寒是否起疑,也不管他是认为他们为战败找借口,还是真的有‘天谴’一说,都一定会杀了他们。”

蓝敏行顿了顿:“不过,宗主以为,在那之后,温若寒只会杀那些吃了败仗的人吗?想那三国之时,谋士田丰不支持袁绍打官渡之战,袁绍不听,还将田丰下狱。后来果然战败。可战败之后,他是否纠正了错误,重用了田丰呢?”

聂明玦道:“非但没有,他还把田丰给杀了!理由竟然是怕被田丰耻笑,还责怪他发表动摇军心的言论,以至于士气不振,将自己的责任推得干干净净!”

蓝敏行微笑:“不错。就算是普通人,都免不了要回避自己的错误,推卸自己的责任,何况大权独揽之人?他们地位尊崇,身边又少不了阿谀奉承之辈,自然不肯轻易认错。宗主想想,就算是击败袁绍的曹操,也只能做到‘知错,改错,不认错’。温若寒连袁绍都不如,何论曹操?”

“所以,温若寒进攻莲花坞之前,温氏内部一定有清醒之人提醒他‘攘外必先安内’,竭力劝阻。那事败之后,他就一定会找这些人麻烦,轻则弃用,重则处死。那经此一事后,试问温氏还有谁敢说真话?清醒的人不敢说话,那说话的会是哪些人呢?”

月色如银,照在蓝敏行的身上,为她周身镀了一层银霜,更显气度出尘。

聂明玦看着她,心中有个声音在不断发问——她到底是谁?难道真是上天派来的使者,助我讨伐温氏的?!

他沉默着,久久无语。

蓝敏行笑了笑,拿折扇在他面前轻轻一晃,将他的神勾了回来,悠悠道:“方才我说,想将对无辜之人伤害降到最低,有两个办法——将温若寒变成我们的盟友,只是第一个。那第二个,不知宗主今日有没有兴趣听?”

聂明玦回过神来,连忙道:“请讲请讲!”

蓝敏行道“这第二个办法,是最简单的,无非一个字——钱。想安顿难民,自然要钱。前些时候,温氏火烧云深不知处,那附近一带的难民,可暂时让他们去帮忙重建云深,由姑苏蓝氏出钱安顿,两全其美。”

她顿了顿,又道:“但只怕两军交战,波及甚广。所以,少不得要问温氏借点钱了。”她指了指羊皮卷上的一处地方,聂明玦依言望去。

“这里是竹溪,竹溪宋氏被温氏灭族后,温若寒派温安担任竹溪监察寮的寮主。这个温安,原来在温氏的时候,是管采买的,肯定捞得脑满肠肥,贪了不少钱。”

“温氏进攻云梦那日,宗主袭取孝昌丁氏、汉川刘氏、汉阳孙氏后,再率几个亲信扮作客商去竹溪,去和温安联系密切的几家票号、当铺里搜检,必然不会失望。”

聂明玦思量道:“温安贪了钱,难道不放到自己的宅邸里?”

蓝敏行道:“放在宅子里,难道不怕被别人发现?古往今来那些个贪官污吏,谁敢把大笔银子往家里放?都是假托姓名,存在票号里,或者干脆折成古董,押在当铺里。”

整顿吏治,搜检贪官,国主陛下向来很有一套。

聂明玦心中了然,他看着羊皮卷,原先的一个疑问豁然解开——难怪竹溪虽靠近岐山,却被卷上早早划入了谋取之地。原来是有这一手!

对方算无遗策,善察人心,真是不服不行。

今晚一番相谈,虽然短暂,却令聂明玦惊喜交加。他越听越兴奋,只恨不得将羊皮卷上的疑问之处都问得干干净净。

他刚想继续询问,一抬头,却发现对方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

出了不净世,国主陛下在父亲大人那儿讨的不自在才散去,勉强算龙心大悦。

她见长夜漫漫,料想魏无羡这个点还没睡,便转头前往云梦,打算找爹爹一起吃烤肉。

穿越篇的整体基调就是:

和忘羡的互动——找温氏的麻烦——和忘羡的互动——找温氏的麻烦——和忘羡的互动——找老金、姚宗主的麻烦……

汪叽让小蓝不开心了,小蓝生气了——找温氏的麻烦(斜眼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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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射日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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