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同人）聂氏大姐大 第17章 第 17 章

不净世内因为蓝景仪的关系，聂琼玉很快与一众蓝氏弟子混熟了。原本被魏无羡带歪的蓝氏弟子们在聂琼玉的影响下更是离雅正越来越远，尤其是蓝景仪基本处于放飞自我的状态，和聂琼玉可谓是称兄道弟，完全把他之前那些个担忧忘到了爪哇国去。当然疯归疯，人前他们还是很雅正的，毕竟倒立抄书的威慑力还是很强大的。

聂琼玉也是第一次玩的如此尽兴，甚至是意犹未尽，毕竟聂氏嫡系就她一个，旁系又没有同龄的孩子，门生弟子碍于身份处处让着，其他世家弟子又有他叔叔卡着不让接触，虽说过得和个小公主一样，难免有些遗憾。

聂怀桑见了又是叹息又是高兴，看着蓝景仪的目光更是深沉了些。这蓝景仪他这些天可是派人把他的老底都给挖了个遍，从出生到如今所有大事小事但凡被人所知的全部整理成册放在案上。虽说蓝景仪可谓蓝家嫡系中唯一一个不雅正的奇葩，不过心思单纯直来直往的性子倒是挺配琼玉的，而且修为也不错，最重要的是打不过琼玉，也不用怕琼玉往后被欺负。

聂怀桑暗自盘算，若是琼玉当真喜欢蓝景仪这小子，自己就要好好谋划下，看看要不要在蓝曦臣收其为义子前先把人抢到清河来。他们清河聂氏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孩，怎么能嫁出去，一定要招婿，对，一定要招婿才行。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姑苏蓝氏尤其是蓝景仪时常被聂怀桑以各种名目友好的请去喝茶，赏花，谈论诗文等等。一众蓝氏弟子尤其是蓝景仪被聂怀桑这一顿操作弄得整个人都不对了，于是众人商讨了下还是早点回姑苏的好。他们在不净世前后加起来也有半月有余，聂怀桑虽有心再留，奈何人去意已决只能扼腕叹息自己似乎太急躁了。想想自家侄女听闻蓝氏弟子要走时那略有些失望的神色，聂怀桑犹豫再三，第二天清晨一咬牙把聂琼玉送去了蓝氏的队伍中，还不忘让蓝景仪带封信给蓝曦臣。

不过这只是明面上送聂琼玉去云深不知处的原因，毕竟聂怀桑心里还纠结着蓝曦臣抹额的事情，若不是必要，聂怀桑希望聂琼玉在婚前不踏入云深不知处半步。真正的原因还是之前聂琼玉让门卫注意有无人跟踪打探她的事，指给聂琼玉的都是聂怀桑的心腹，这些事自然第一时间传到聂怀桑的耳中，起先他也以为不过是些宵小之徒不足为据，可之后让人仔细打探却从一个摆摊的面铺老板口中得知看到一个没了一条手臂，头上点了一个朱砂痣的男人带着一个被裹得严实的高大男子在哪儿出现过。

面铺老板的描述让他想到了失踪的金光瑶与聂明玦的尸体。金光瑶阴险狠辣，若他变成凶尸，甚至是有神志的凶尸，那么琼玉就危险了，聂怀桑毫不怀疑，为何报复自己，他绝对会对聂琼玉下手。与其将琼玉留在不净世，不如让她去云深不知处，毕竟有蓝曦臣看着，金光瑶若要出手难免有所顾忌，最重要的是还有个夷陵老祖魏无羡，金光瑶除非死后没了脑子，否则也不会正面对上这位鬼道祖师。而且琼玉走后，很多事情做起来也少了些顾忌。

在聂琼玉走后第二日，聂怀桑便去了荒山，看似独自一人，其实聂家精英尽出，只是蛰伏在四周静待时机。

天色渐暗，就在聂怀桑以为那人不会来时，却有两个人影慢慢走来，正是金光瑶与聂明玦。聂怀桑看着聂明玦那双无神的眼，紧了紧手上的扇子。

“怀桑，好久不见。”金光瑶掸了掸衣衫上的灰尘，还是一如既往的笑容，看的聂怀桑瞳孔微缩，不过转瞬又恢复了原样：“是呀，好些年了。”

眯了眯眼，金光瑶打量了眼前身着聂氏宗主服饰的聂怀桑，如今的他撕破了那一问三不知的伪装，倒是也撑得起这衣服。“听说你当上了仙督，谁能想到当年的一问三不知如今却统领百家。”

“我也没想到，三哥竟成了有神志的凶尸，要知道便是鬼将军也是魏兄耗费心力耗时良久才召回的神志。看来三哥还是挺受上天眷顾。”

聂怀桑等在此处只是想用自己引来金光瑶，凶尸最大的执念便是杀害自己之人，他能够通过血脉来判定追踪。观音庙时金光瑶受伤，聂明玦的凶尸会袭击金凌便是此理。只是他如何也没想到，金光瑶不仅变成了凶尸还是一具有神志的凶尸。

“上天眷顾？”金光瑶自嘲的笑了笑，上天眷顾，若上天当真眷顾，他这一生又何至如此。金光瑶心神一颤，不过很快又回过神来，看着聂怀桑笑的竟带了几分欣慰，对着身后的聂明玦道：“大哥你可见了，怀桑如今长大了，不仅将聂氏打理的井井有条，为你报了杀身之仇，还成了仙督，当真是了不得。”

聂明玦一动不动的站在金光瑶身后，金光瑶这话说是说给聂明玦听的，不如是借此讽刺聂怀桑。对此聂怀桑又如何不知，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三哥说笑了，若不是三哥鞭策，我还只是那个扶不上墙的一问三不知，怎能有如此成就，还要多亏了三哥教导。”

本以为还要互相扯上一阵，不想金光瑶死后反倒不按常理出牌，突然收了笑容，直勾勾的盯着聂怀桑：“恭维话就到此为止吧，自我死后耐心便没以前好了。”

“好，那我也明话直说。琼玉还小，当年之事与她无关，你若要报仇大可寻我。”

“怀桑，你这就不对了，所谓父债子偿，祸延三族。我杀了大哥，大哥也杀了我，这算是两清了。可是你害死我夫人的仇还是要报的，不过应在你身上倒不如应在聂琼玉身上来的有意思。”

“金光瑶。”聂怀桑折扇猛的一展，埋伏的聂家精英将金光瑶为了个结实。金光瑶勾起嘴角，退后一步，聂明玦已用霸下挡在金光瑶身前。聂氏众人踟蹰不敢上前，等待着聂怀桑的命令，聂怀桑则死死盯着聂明玦，咬碎了牙龈却吐不出一个字来。三年前他能用大哥的尸身做局，靠的就是一个恨字，如今大仇已报，金光瑶确实在他设计下死过一次，他却如何也不忍大哥的尸身再有损伤。

金光瑶躲在聂明玦身后，只有一个脑袋歪了出来瞧着聂怀桑。“怀桑，怎么过了几年，你倒是心软了不少，这样可不好。”

聂怀桑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挥了挥扇子，聂氏众人得令退了开去，在离二人约有百米处站定。聂怀桑走到聂明玦近前一步的位置站定，这个位置很危险，只要金光瑶想要聂怀桑的命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三哥不也是么，如果三哥当真想害琼玉，何必故意显露身形让旁人瞧见。”

“离我这么近，不怕我杀了你么？”

聂怀桑定定的看着金光瑶。“你不会。”聂怀桑已想明白，金光瑶有神智，那么便不会是面铺老板偶然瞧见，而是刻意为之，只怕跟踪琼玉也不过是做做样子，为的就是让自己关心则乱，诱自己出来。看来即便是成了凶尸，敛芳尊还是那个敛芳尊。

金光瑶看着聂怀桑瞳孔中的自己，粗布麻衣，像是回到了自己还是孟瑶的时候，只可惜少了的手臂告诉着他他已经是个死人了。“对，我不会，你若就这么死了便没有意思了。”

他本是想杀了聂琼玉，可是最后又打消了这主意，他的死本就和聂琼玉没什么关系，何必连累这么个无辜的孩子。而且当年自己在清河给大哥做副使时大嫂待他也极好，结义后大嫂更是多次帮自己说话，只可惜自己害死大哥没多久后，大嫂也去了。大嫂于他而言就像是个知心姐姐，而大嫂的死很大责任在他身上，他又如何能去害那个孩子。

金光瑶突然不想去看聂怀桑瞳孔中的那个自己，那个被倒映着的自己昭示着一切罪恶的自己，午夜梦回被惊醒时他也曾想过，若自己还是孟瑶是不是就不会经历那些不堪的事。秦愫的事，如松的事就是自己这一生最大的报应。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话果然是对的。只是自己又为什么还这样不人不鬼的‘活’着呢，是因为报应的还不够么？

摇了摇脑袋，金光瑶忽然觉得没意思，来之前他是想报复聂怀桑的，可杀了他又如何，不过是再被仙门百家围剿一次。转过身带着聂明玦就要往山下走，聂氏弟子未收到自家宗主的信号亦不敢阻拦，只是拿着刀分开一条道来。

见金光瑶身影即将消失，聂怀桑喊道：“三哥来此该不只是和我叙叙旧而已吧。”

“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句，可不只有我一个人盯着你家小姑娘。”说完，金光瑶与聂明玦的身影一同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一众聂家修士都很迷茫，不知道宗主让他们来此究竟为了什么，说是让他们杀金光瑶，结果半途又让他们住手，甚至放了人离去。还有赤峰尊，为何宗主不把赤峰尊留下，反而是让赤峰尊跟着金光瑶走了。

聂怀桑如何不想留下大哥，只是也不知道金光瑶用了什么办法让大哥听命于他。漏算了金光瑶尚有神智，行事与自己不利，大哥的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想着金光瑶的话，还有人打聂琼玉的主意，聂怀桑就觉得脑仁疼得厉害。金光瑶这人谎话无数，十句里怕是九句半都是假的，可这次他却觉得金光瑶应当知道点什么才特意提醒。但聂怀桑自问这些年做仙督并未与人结下深仇大恨，聂琼玉也是这一两年才出现在人前，即便做了些什么也都有人善后，那么会是谁？又或者不一定是结仇，而是想要利用？毕竟琼玉可是如今聂家的独苗苗，也不是没有可能。不管怎样，还是先给琼玉在其余三家中定下一门婚事为好，若是不合适大不了再悔婚，这样若要动琼玉势必要考虑同时得罪两大家族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