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佐】恶魔的契约 第2章 第 2 章

佐助这次吃了个大亏，不仅灵魂没收割到，甚至还莫名其妙地被唤醒了沉寂很久的咒印，不知为何，他和眼前的人变成了灵魂相连的关系，甚至变成了无能的普通人。

“我都说了我要回家！”鸣人甩开了佐助的手准备离开。

“不可以，要先弄清发生了什么才行，我不能这样…啊…阿嚏”佐助冷着脸打了个喷嚏，还冒了鼻涕泡。

“…这是什么”佐助倒吸一口凉气，浑身颤抖地指着自己的鼻子的泡泡，仿佛这是什么非常不详的东西似的。

“这是感冒”鸣人叹了口气，从书包里给他找出了一包卫生纸“要用吗”

佐助活了近千年，当然知道这是感冒，他只是没有办法接受自己一个百毒不侵刀枪不入在人间横着走的恶魔竟然一夜之间就成了会感冒的普通人。

比丢人更让他痛苦的，是他竟然变成了人。

他的防线已经被碾碎成渣，只要风一吹，这份悲伤和屈辱就能飘飘扬扬扶摇直上九万里了。

佐助接过纸巾，崩溃地找了个墙角蹲了下来，擤自己魔生第一次鼻涕，那纸巾里的不是他的鼻部粘液分泌物，而是他作为恶魔的尊严。

一阵夜风吹过，佐助又打了个喷嚏，唉，更悲伤了。

“我走了…”鸣人扔给佐助一包卫生纸，然后骑上单车飞速离开现场。

走出去不久后，倾盆大雨从天而降，天雷滚滚，他也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泛起一股难以忍受的酸痛。不安和无助感顷刻间蔓延至全身，让他寸步难行。

明明都快到家了，他还是调转车头开回了之前分别，哦不，是他单方面甩开那个恶魔的路口。

那个恶魔正撑着伞孤零零地站在路边，昏暗地路灯照亮了他的半张脸，他低着头神色晦暗不清，不知道在想什么。

“…喂，那个，佐助”鸣人喊。

对方愣了一下，随即转过头幽怨地看着他，咬着下唇一言不发，沉默好久才从喉咙中不情不愿挤出几个字“你来干嘛？”

如果不是心中那股郁结突然疏散了一些，他似乎觉得对方真的很讨厌看到他。

鸣人锁好了车放在路边，然后上前钻进了对方伞下，放轻语气说“这么晚了，这附近交通不好，去哪里都不方便。如果不介意的话，要来我家住一宿吗？”

佐助眼眸低垂，举着伞小声说了句“…带路”

两人人走了十分钟左右的路程后终于到家，鸣人提前跟佐助对好台词和人设，害怕佐助在爷爷面前露馅。

“鸣人啊！怎么回来这么晚？”自来也撑着伞站在院口等他。

“啊，您这都一把年纪了，下雨天别在外面等啊，身体受的住吗？！”鸣人赶紧跑过去撑着伞把满头白发的自来也爷爷推回家。

“好好好，诶，你带朋友回来了？”自来也看着门口站着的人问。

“是啊…这是我同学”鸣人转头看到停在门口的佐助，这才邀请他进来“快进来啊”

“…嗯”没有别人的邀请，恶魔不能随意越过其他人的家门，虽然已经变成人类的佐助还是保存了这个习惯。

听到鸣人的邀请后佐助这才迈过门槛，摘下帽子低着头向自来也打招呼。

“您好…”佐助说。

“你同学看着…挺成熟啊，学什么的？”自来也看着一身西服举止优雅佐助疑惑地问。

“合同法…是鸣人的学长”佐助根据之前对好的台词说。

“不错，是个好孩子啊，好好好”自来也赞赏地看着他。

“家里有热水吗？我回来淋了雨，想去洗个澡”鸣人问。

“快去吧”自来也说。

“你也跟我一起…”鸣人扯着佐助一起进了房间。

进门后鸣人脱下湿透的衣服随意扔在自己的脏衣篓里，然后几乎是光着身体在柜子里找换洗衣服。

“人类…真是太不得体了”佐助摘下帽子扣在脸上。

“哈？你一个恶魔有什么资格评价我啊”鸣人拿起一套衣服朝着佐助砸了过去“对了，给你的”

“我拒绝穿这种鲜艳轻浮的衣服”佐助掀开帽檐看到明亮的橙色后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不想穿别穿”鸣人带着自己的衣服进了浴室洗澡，留佐助一个人在房间。

佐助现在失去能力，也没办法从自己的恶魔空间调动出先前签订的契约，他只能发电话给朋友香磷请他用数据库查询。

“为什么契约会阻止我杀掉他”佐助问。

“契约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呢，是别的什么出问题了吧，能多给些描述吗？出了不能执行契约，还有别的什么现象吗？”香磷问。

“我好像和他能产生一定程度的共感…而且我变成普通人了，没办法调动任何力量”佐助说。

“啊啊啊啊啊？？！什么！人！！”香磷的尖叫声几乎要刺破佐助耳膜。

他无奈地把电话挂掉后打给了水月，重复了自己的问题，结果水月也发出了吓人的怪叫“啊啊啊啊啊啊？！什么！佐助你竟然变成人了！”

最后他只能打给重吾，对方沉默了几秒后问他“…可能限制你的不是契约而是因果律，他应该和你失去的那段记忆有关”

佐助也不是天生就是恶魔的（只是他自己这么以为）

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是一个人类，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沉睡了很久还失去了记忆，醒来后就开始了漫长的卖保险哦不，为地狱签订契约的打工日常。

“…啊啊啊啊啊”这次轮到佐助尖叫了，他的灵魂突然被烈火灼烧，连带着身体也开始消散，灵魂被撕扯灼烧的剧痛让他没有了思考的能力，他想也不想就推开门浴室。

“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疼…怎么了？你有病啊！”鸣人突然被一阵钻心的疼痛刺激懵了，随后就看到带着火光的佐助冲了进来。

对眼前一切十分懵逼的鸣人吓得赶紧潜入浴缸，佐助也跟着飞速扎进了水里。

奇怪的是，火焰并没有因为在入水后熄灭，而是在他触碰到鸣人时才慢慢停下来的。

求生本能让佐助死死抓住了鸣人的手。

“你在干嘛？！你到底是恶魔还是基佬？！放手啊！我在洗澡诶！”鸣人吼道。

“我也不想啊！但是我没有你会死啊！”佐助吼了回去。

“怎么了？”自来也听到尖叫声，出于担忧来到鸣人房间，打开浴室的门时就看到浑身湿透的佐助坐在**的鸣人身上，两个人还握着手，佐助大喊“我没有你会死啊！”

三个人陷入沉默，沉默，是今晚的鹊桥。

“啊…那个…爷爷，你听我解释”鸣人赶紧放开佐助

被南通刺激场面打击的到失去语言和思考能力的自来也默默关上了门，说了句生日快乐就回房间睡觉了。

18岁，悲催的鸣人，成人礼是一碗爷爷做的长寿面，一本同性教育科普书，以及一个和他深度绑定的笨蛋恶魔。

“鸣人，我肚子为什么在叫？！这是怎么了？”笨蛋恶魔问。

“这是饿了”鸣人嘴角抽了一下。

“人类的身体真是麻烦…我以前都不用吃饭的”笨蛋恶魔说。

“…哦”鸣人无视他低头炫面，然而佐助肚子的叫声越来越频繁。

鸣人扭过头看他的时候，佐助正拍着不听话的肚子发火“吵死了！不许响！”

“你这样怎么可能有用啊…额，那个，你要吃面吗？”鸣人礼貌性地问了一句。

“…好”臭恶魔分走了鸣人一半的长寿面。

“你这个不要脸的！尝一口意思意思就好，干嘛吃我一半的面啊！那是我生日面诶！你甚至连一句生日快乐的祝福都没说过！”鸣人气得想把碗扣佐助脸上。

“我怎么可能知道你们人类的礼节啊！而且你生日本来我是要杀了你的！要我祝你忌日快乐吗！”佐助也不甘示弱地跟鸣人怼了起来。

就在两个人吵架时，佐助身上又开始起火，他马上忘记了两个人还在吵架这件事，冲上前握住了鸣人的手。

“喂…和解吧”佐助说。

“呵…你道歉”鸣人说。

“呸…想得美”佐助看到火焰熄灭后拍开了鸣人的手，然而就在松开的一瞬间火焰又燃烧了起来，他赶紧松口，诚恳道歉“吃了你的面，还说了过分的话…不好意思”

“算了…”鸣人叹了一口气，吃完了半凉的拉面。

从莫名其妙自燃好几次后，无论怎样佐助都不肯放开鸣人的手，两个人晚上两个人也只能挤在一张床上睡觉。

“能不能不要十指相扣啊好恶心”鸣人说。

他长这么大还没谈过一次甜甜的恋爱，初吻和初夜竟然都给了一个恶魔。

“不行，我现在是人类了，万一晚上睡着没抓紧自燃了怎么办”佐助说。

“那我借你余烬点串鞭炮欢送一下”鸣人怼他。

“说话真欠揍啊臭小子，找死吗”佐助冷着脸踢了他一脚。

“你这和家伙，真没礼貌啊，既然这么讨厌我，就不要来牵我的手”鸣人用力抽出手，翻了个身侧躺着睡了。

“不行…”佐助的身体在他手抽开的瞬间顿时烧了起来，他像个八爪鱼一样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鸣人。

“别，别抱我啊！啊啊啊要死了，我要窒息了，放松！！手给我放松”鸣人红着脸掰佐助的手指，随后一个翻身把这个笨蛋恶魔压在身下。

“你到底抽什么疯！你这个颠…”鸣人骂佐助的话在看到他表情的一瞬间咽了下去。

佐助之前出现时一直穿着西装和风衣，给人一种看上去很稳重很强势的感觉，实际上手腕和身材比想象中纤细很多，换上鸣人的卫衣后看起来就像和他同龄的学生一样。

被他压制住的时候，佐助冰山一样的脸出现了明显的错愕和无助，他的浑身都因为刚才的燃烧疼到颤抖，眼角也有些发红。

明明做坏事说难听话的一直都是佐助，却好像自己在欺负他一样。

“你在怕什么啊…你不是恶魔吗？被火烧对你而言应该不算什么吧…”鸣人压下情绪耐心问。

“很疼…你也能感受到吧…”佐助没有说话，而是心虚地移开了目光。

鸣人叹了口气，他确实能感受到，这也是他忍受佐助的冒犯直到现在都没有真正发火的原因。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们两个，现在是命运共同体啊。然而！即便是命运共同体，也是有一定的界限需要遵守的！

“喂，虽然不知道对于你们恶魔而言牵手拥抱还有接吻意味着什么，但是在我们人类中，这是只有关系十分亲密的人才能做的事，我只想和喜欢的人做这些，所以不要再扑上来了…不然就算你被火烧死我都不会管你，听到了吗？”鸣人认真地说。

“知道了…”佐助小声说。

“我要睡觉了…不许打扰我”鸣人松开他的手，勾住了他的小拇指，躺下睡觉。

“…那个，生日…快乐哈”佐助牵住鸣人的小指。

在鸣人18岁生日快过去的前一分钟，收到了来自恶魔的祝福。

小尾巴番外：锋利的尾巴

鸣人因为经常和尾巴贴贴所以想当然觉得尾巴是软软的，直到有一天他蹲在旁边削铅笔的时候不小心削到了自己的手。

鸣人一瞬间眼泪盈满眼眶，但是硬憋着没哭出来。

虽然鸣人没哭，但是恶魔对于血腥味是很敏感的，一下子就发现他受伤了。

“真是脆弱，伤口不深，出血也不多，自己放进嘴里含着”旁边吃番茄的佐助不屑地撇了他一眼讽刺道“小屁孩既然不会用刀就乖乖地买那种削笔器啊”

“可是刀便宜很多…削笔机五元一个，刀子只要五毛…五元都可以买一本漫画了…”鸣人含着手指小声说。

一边吃番茄，一边看着漫画的佐助清咳一声，“真拿你没办法，就算是看在漫画的份上…”

他用尾巴卷起了鸣人的文具盒，然后用尾巴尖削完了所有铅笔，然后问“够用了吧”

“哇”鸣人惊呆了，他睁大眼睛看着佐助万能的尾巴感叹道“好厉害啊！”

“恶魔的尾巴，牙齿，指甲，还有角都是很锋利的”佐助平静地说。

尾巴不好意思地抖了抖，然后收起了自己锋利的棱角去和鸣人贴贴。

原来就像猫猫会收起爪子，恶魔也会收起锋利的尾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