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它它怎么会说话!!!”
这画面来得过于突然,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毕竟家里几个虽都不是普通人类,但起码看起来都是人的样貌,这还是我第一次遇上有了灵识没化人形的生物。
我将兔子向蒲熠星身上一扔,转头就往沙发上坐着的文韬怀里钻。
胳膊里圈着男人细韧的腰,文韬满是笑意地在我耳旁安抚:“没事的,没事的。”
灵光乍现般的惊异过去之后,再仔细想来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于是定定神坐正。
兔子大概还在生阿蒲的气,执着地用屁股对着人。它原本直挺的耳朵此时也耷拉下来,活像换了个品种,跟个垂耳兔似的,满身写着委屈。
黄子盘腿坐在阿蒲身侧,伸出根食指,一下一下戳在白兔脑门儿,语气很挑事儿:“你完蛋了,你把姐姐吓到了,你不是好孩子,姐姐就不喜欢你了,你还不知道吧,这个家里姐姐最喜欢我!”
蒲熠星闻言睨了身旁疯狂摇尾巴的狗子一眼,并不作评价,听到最后那句时,眼珠子往上转,狠狠翻了个白眼。
小齐适时从地毯上起身,坐到沙发上我的另一侧,把我的手握入自己掌心。
我明白齐思钧意思,反握住他,对他笑笑:“没关系。”
想了想问蒲熠星:“你弟弟为什么是只兔子?”
“认的,很久以前他们家帮过我,于是拜托我照顾九洲,也就是它。”阿蒲说到这儿屈指弹了下兔子毛茸茸的后脑勺。
“咕吱!”兔子蓦地发出一声惊叫,往前弹跳出一截距离。
黄子弘凡被它吓一跳,弯腰凑到兔子面前细瞧:“兔子叫怎么是这个b动静。”
“它还不会化形吗?”
阿蒲摇头:“它有弱弱症。”
什么玩意儿?
我不解地“哈?”了声。
小齐解释道:“它先天精元不足,体弱导致吸收不好修为也不够。像我们几个是自出生便有人形体,但如果是后天化形则要困难百倍。”
此话一出,我投向那白生生一小团的目光不免多了几分怜爱。
俯身跪坐地毯上,我迟疑地冲白兔招招手,不曾想兔子毫不犹豫地蹦进了我手心。
我把它捧到眼前:“你叫jojo是吧?”
它耳朵前后晃了晃,像在点头:“是的,大名叫唐九洲。”
“糖酒粥?听起来挺好吃。”
原本在我掌心蹭来蹭去撒娇的jojo闻言呆住,浑身毛都炸开。
我颠颠手里的团子,不懂它这是怎么了。耳旁却突然响起来小齐温良的嗓音:“麻辣兔头,的确很好吃。”回头看,是齐思钧憋着坏的一双笑眼。
这下反应过来,赶紧呼噜呼噜毛:“不是,我没想吃你。”
我抬手指指蒲熠星,保证:“你哥还在这儿呢,说起来我也算你嫂子吧。”
不晓得为何,等我说完,jojo本就看不怎么出表情的毛脸蛋,好像更加冷漠了三分。
它的三瓣嘴颤抖了好一阵,末了幽幽吐出一句:“我跟蒲哥第一次见面,他就打算吃我。”
我:……
由于jojo小兔暂时不需要单独为它腾出一个房间,于是我们花了一下午的时间为新成员造了一个小窝放在一楼的落地窗边,并由我们的蒲大诗人为其小屋题诗。
“兔子的本质是流浪
我的爸爸是只袋鼠
茅草是我的天空
远方是我的故乡”
当晚我靠在蒲熠星肩头好奇:“为什么兔子的本质是流浪啊?”
阿蒲翻着书页,语调疏懒:“我跟jojo分别很久了,今天小齐他们说是在公园捡到它的,那我想它大概是在流浪吧。”
“那你们俩为什么会分开呀。”
阿蒲细细捻着纸张边缘的手指一顿,旋即开口:“是我不小心把它弄丢了。”他指尖挑起书页再翻过一篇:“我弄丢过许多东西。”
他的语气太平静,我一时分不清他的情绪。不过直觉告诉我,这时的他大概需要些亲昵的抚慰。
我抬手蹭蹭他下巴,微微撑起身子吻在他唇角:“都会找回来的,只要你在乎的。”
蒲熠星合上看到一半的诗集,抬手搁在床头。他垂眸端详我好一会儿,才低头亲下来。
“最重要的,已经找到了。”迷迷糊糊间我听到这样一句。
无意识呢喃:“什么是最重要的。”
男人贴在我耳边低低地笑:“没什么。”同时,眼前倏尔暗下,是他转手拍掉了房间的灯。
意识到他打算干嘛,我一下子清醒了。推开他肩膀,我侧身拧开床头壁灯,一边掀开被子下床,一边同他讲:“今晚我跟黄子睡。”
蒲熠星胳膊一伸,圈紧我腰不让走:“昨晚轮到我,你也没在我这儿。”他声音哑得厉害,语气里不知道是委屈多一些,还是烦躁多一些。
我把手掌搁在他颈后松松捏了捏,试图跟他讲道理:“小何跟我说,他把下周自己的那晚让给你,所以今天晚上不可以哦。并且……”我摁开手机屏幕给他看,上面显示有来自【元元】的未读消息,后面缀着一个鲜红色的99 提醒。
“再不放我走,他等会儿得过来咬人了。”
蒲熠星扯了扯唇,露出自己口腔内的一对尖牙:“他不一定咬得过我。”
好说歹说,这边终是放了人。
蒲熠星盯着被轻合上的房门,一股难言的郁气堵在心口,捞过手机打算刷一刷睡觉,滑开后发现自己的未读消息也攒到了99 。
打开微信看到这些信息全部来自于备注名为【狗东西】的好友。
长串长串的语音条叫人没有丝毫点开听**,手指点击屏幕左侧的一键抵达未读消息,语音的第一条很短,只有五秒。
蒲熠星犹豫一瞬后,怀着点嘲讽的心理,兴致缺缺地点开。
黄子弘凡气势汹汹的大嗓门儿即刻从手机听筒传出来:“老东西,放了我姐姐!”
蒲熠星无语地扔开手机: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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