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安颐大学要毕业了,因为忙着毕业的事情最近又不在家住了。
孟宴臣最近也有些忙,一段时间都没有见到付安颐,只能看着她发到群里的学士服艺术照默默思念。
因为付安颐保研了,家里又有钱,没有就业的压力,每天过的红光满面,终于,惹了别人的眼,导员找到她,让她毕业晚会出个节目。
付安颐答应了,毕竟是大学毕业,留下个美好回忆也挺好的。
不过她又拉上了虞昭、边月和粟庭轩一起,虽然虞昭今年不毕业,边月和粟庭轩都是对面学校的,但那又怎样,老师又没说不能请外援。
被付安颐抓了壮丁,他们三个也只能顺从,表示绝对服从安排。
付安颐当了几年的班干,做起事情来也利落,立刻就决定好了表演形式和曲目,拉着他们三个天天排练,上报的时候为了保持神秘感,只报了个串烧。
最后的成品反正付安颐很满意,毕业晚会的前两天在群里通知他们。
“诚挚邀请爸爸妈妈哥哥参加我的毕业晚会,有惊喜哦。”
付闻樱失笑,和孟怀瑾调侃:“你看这个调皮鬼,也不知道又要玩什么花样。”
虽然这么说,但她语气里满是骄傲,特地交代父子两个,就算推掉工作也得去。
毕业晚会那天,他们一家人都去捧场了。
主持人报幕说下一位是付安颐之后,他们三个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看着台上。
灯光昏暗,歌声响起,聚光灯照在两个女孩儿身上,但不是付安颐,是虞昭和边月,她们两个一起学得唱歌,唱得也很好听,比专业歌手不差什么。一首《你曾是少年》,不少人都在跟着轻声附和,一曲终了,灯光又灭了。
还没等人嘀咕,钢琴的声音又缓缓响起,聚光灯照向了舞台最右边,付安颐穿着白色的长裙,纤细的手指在黑白键上跳跃舞动,旁边的粟庭轩逐渐加入,他们表演的是《献给爱丽丝》的四手联弹。
他们练习了好几天,此刻配合默契,从清灵到激昂,行云流水,好像是一个人。聚光灯下的少年少女,自信优雅,说一句金童玉女不为过。大家都在感叹两个人的优秀,就连付闻樱都和孟怀瑾说:“这两个孩子挺配的。”
这么美的画面,独独刺激了孟宴臣一个人。只有他嫉妒地发狂。
他们弹完之后,暗了两秒,随着激昂的音乐,灯光骤然亮起,他们两个已经走到了舞台中间,付安颐撕去了长裙裙摆,原本优雅的长裙变成了不规则短裙,充满野性,粟庭轩也脱去了西装外套,解开了衬衫上面的两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
虞昭和边月都换了衣服,边月拿上了电吉他,虞昭走到了摆好的键盘处,粟庭轩拿起了舞台旁边的贝斯挂在脖子上,付安颐跑向了后面的架子鼓。
下面的人都沸腾了,付安颐用力敲响鼓面烘托气氛,鼓槌抛起,在空中旋转两圈后被她稳稳接住,演奏正式开始,是《改变世界》,他们边弹边唱,主歌部分的时候,粟庭轩和下面互动:“大家一起大声的说!”
话筒被他转向舞台下的同学,大家也很给面子,大喊:“呐呐呐呐呐!”
一曲结束,让人热血沸腾,舞台下欢呼声也如潮水般沸腾,他们四个拉着手向大家鞠躬:“大家毕业快乐!”
付闻樱和孟怀瑾的心情无疑是澎湃激荡,这是他们的女儿,这么优秀的女儿。
孟宴臣的心情是从来没有过的复杂,一边激动于付安颐的光芒,一边又嫉妒她和粟庭轩之间无法插足的默契。
他心里阴暗的想法几乎要控制不住,想把付安颐藏起来,只有他能看到。
但随后付安颐就像倦鸟归林一样,向他们跑过来:“爸爸妈妈,我棒不棒!”
付闻樱点点头,用手帕擦了擦她额头的汗:“特别棒,爸爸妈妈为你骄傲。”
“哥哥呢?”
孟宴臣宠溺地看她:“安颐是最棒的。”
付安颐笑得灿烂,转头对付闻樱说:“对了妈妈,今晚我想请昭昭他们吃饭,被我抓壮丁好几天了,都没有好好休息。”
“嗯,去吧,不能亏待朋友。想回来就给哥哥打电话,让他接你。”
付安颐亲了下付闻樱的侧脸:“谢谢妈妈!”
她又跑回了后台。孟宴臣甚至没能拉住她,好好看看她。
看完付安颐的表演,他们一家三口回了家,孟宴臣一直拿着手机,等着付安颐的电话。
等待的过程异常煎熬,所以孟宴臣看到付安颐打过来的电话时,几乎是瞬间弹了起来,拿上钥匙冲出家门。
饭店门口,付安颐靠在虞昭怀里,脸蛋红扑扑的,边月站在虞昭身后扶着虞昭。粟庭轩站在安颐旁边,戳了戳付安颐的脸:“没想到喝醉酒还挺可爱。”
虞昭看到孟宴臣过来,一把拍掉粟庭轩的手:“大哥过来了!”
粟庭轩乖乖把手收回去,露出标准微笑,心里却慌死了。
孟宴臣从虞昭怀里接过付安颐,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搂着她的肩膀看向虞昭:“这是怎么回事?”
虞昭解释道:“今天高兴,安颐就说要喝两杯,我们一时没拦住······”
孟宴臣叹气,真是胆大包天,都敢喝酒了:“用不用一起,送你们回去?”
虞昭摆了摆手:“不用不用,我们都联系司机了,一会儿就到,大哥你快带安颐回家吧,她有点醉了。”
孟宴臣看了看怀里的小人儿,有点?他看不止吧。
“那你们稍等,我带安颐先回家了。”
“嗯,注意安全。”
等他们走了粟庭轩拍了拍胸口:“我怎么感觉安颐她哥不太爱搭理我啊。”
虞昭白了他一眼:“你戳人家妹妹的脸,趁人之危,人家做哥哥的不待见也是应该的。”
粟庭轩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这可不行啊,大舅哥的关系处不好,他怎么跟付安颐在一起。
没过一会,虞昭家的司机也来了,边月跟虞昭一起上了车,回了虞昭家。
就剩粟庭轩一个人在风中等待,觉得自己真是可怜,孤家寡人。
孟宴臣带着付安颐回家,路上吹了吹风,付安颐酒都醒得差不多了,只还有一点迷糊。没想到自己酒量那么差,昭昭他们喝得比她多,都没有她醉的厉害。
付安颐送给孟宴臣的沉香不愧是精品中的精品,这么多年过去了香味还是很浓郁,付安颐身上本就不重的酒气都被沉香味覆盖,付安颐闻闻身上的味道,跟哥哥的味道一样,有种神奇的感觉。
等车停下,付安颐自己就跳下了车,摇摇晃晃往家走。
孟宴臣眉心一跳,快步跟上去扶住安颐:“自己瞎跑什么,摔了怎么办?”
付安颐笑话孟宴臣的紧张:“哥哥,我酒都醒了,摔不了。”
孟宴臣没理她的话,坚持扶着她,幸好付闻樱去休息了,没有看到付安颐醉酒的样子,不然再宠她也是要说教的。
将她送到了房间门口,付安颐依靠着门:“好啦哥哥,快洗漱休息吧,我都到房间了,你总该放心了。”
孟宴臣点点头:“你也洗漱睡吧。”
付安颐关了门,到房间里的卫生间卸了妆,洗了澡,强忍着困意把头发吹个半干,钻进被子里睡着了。
孟宴臣进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熟了。
他是送醒酒汤来的,怕付安颐喝醉酒明天起来头疼。结果进来就看到付安颐熟睡的样子。
他小心翼翼进去,将醒酒汤放到床头柜上,打量着付安颐。
看着睡梦中的付安颐,他心中涌起一阵阵涟漪。她的脸蛋微红,嘴唇微微嘟起,鲜嫩欲滴。那粉嫩的色泽带着些许水光,仿佛在引诱他浅尝。
她的睫毛轻轻颤动,似蝴蝶翅膀,昏暗的灯光落在她脸上,留下斑驳的光影,她的呼吸平稳而均匀。孟宴臣静静地凝视着她,她的美丽和娇憨此刻都像是诱人的迷药。
“怎么办啊安颐,哥哥越来越喜欢你了……”
他这么说着,低下头吻了付安颐的额头,他怕自己贪心不足无法控制,所以温热干燥的唇久久停留在付安颐的额头上不敢离去。
久到付闻樱在门口看到了这一幕。她原本只是听到阿姨说小女儿被孟宴臣扶着回来,看起来像是喝醉了,想来看看安颐醉酒难不难受,现在却觉得自己不如不来。
她站在门外,思索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她回忆起安颐看孟宴臣的眼神,虽然依赖,但清澈毫无杂念,想来也是不知道孟宴臣的想法,还是个小孩儿心思。
此刻回想起来,付闻樱才发现自己的儿子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爱上了他的妹妹。
孟宴臣关门出来,看到了门外的付闻樱,看着她不太好的脸色,他心下了然,估计是看到了。
“跟我去书房!”
孟宴臣跟着付闻樱进了书房,刚进去就听到冷冷一声:“跪下!”
孟宴臣乖乖跪下,抬头看付闻樱。
付闻樱脸上青筋暴起,原本保养得宜的面容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起来。她瞪着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孟宴臣,已然失去了理智,什么教养通通忘记了,嘴里骂道:“畜牲!你这个畜牲!我怎么会养出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儿子来?”
孟宴臣静静地跪在那里,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好像没有听到母亲的咒骂一般。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绝望和哀伤,但更多的却是坚定。
付闻樱看着儿子那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她忍不住再次破口大骂道:“你竟然能喜欢上自己的妹妹,你看看安颐每天那么单纯喊你哥哥的样子,你不亏心吗!”
孟宴臣终于开口,语气里满是绝望:“可是妈妈,我尝试过远离安颐,压抑自己的想法,没用的,无论我在不在她身边,我都没办法不爱她。”
付闻樱感觉自己要被气晕了,她用手撑着桌子:“所以呢?你要怎样,你有没有想过,安颐拿你当亲哥哥,如果知道了你的心思,对她是多大的伤害!”
“我从前也拿她当亲妹妹的,妈妈,人的想法都是会变的。”付闻樱看着孟宴臣的眼睛,坚定中还带着一丝疯狂。
“疯了,我看你是疯了!我警告你,不要用那些龌龊的手段对付我女儿!”
“妈妈,不会的,我也爱她,怎么忍心伤害她。”
“你那些想法还不是伤害吗!”付闻樱看着冥顽不灵的儿子,无力地摆了摆手:“滚出去!还有,要是让我知道你对安颐做了什么,我饶不了你。”
孟宴臣听话地走出书房,经过付安颐房间时,克制住了自己的想法,没有再进去,付闻樱女士今晚不能再受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