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一周的体能训练让林小雨的身体状况稍有改善,但距离伊路米的要求还差得很远。她每天都在勉强完成任务和彻底失败之间挣扎,每天晚上都是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到公寓。
伊路米对她的表现很不满意。
“你的体能进步太慢了。”在一次训练结束后,伊路米冷淡地说道,“按照这种进度,你永远也无法适应这个世界。”
林小雨低着头,感到一阵沮丧。她知道自己已经尽力了,但她的身体似乎无法跟上伊路米的要求。
“你太娇弱了。”伊路米走上前,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她的手臂,“你的身体对疼痛的承受能力太低。”
林小雨感到一阵屈辱。她一个普通的图书管理员,怎么可能像那些专业的训练者一样强悍?
“从今天开始,我们进行疼痛阈值训练。”伊路米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让林小雨的心猛地一沉。
"什么是疼痛阈值训练?"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测试你能承受多大程度的疼痛,然后逐步提高这个上限。"伊路米走到她面前,"在某些情况下,忍受疼痛的能力比任何技巧都重要。"
林小雨的脸色变得苍白。她想起了前几天那种被麻痹的感觉,那种完全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绝望。
"我...我害怕。"她诚实地说道。
"害怕是正常的。"伊路米的眼神没有任何波澜,"但害怕不能成为逃避的理由。"
他示意林小雨坐在椅子上。
"我会从最轻微的疼痛开始。你需要做的就是保持清醒,记住每一种感觉。"
林小雨僵硬地坐下,双手紧紧抓着椅子的扶手。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她知道这绝不会是愉快的体验。
伊路米站在她身后,将手轻轻放在她的肩膀上。
"第一级。"他说道。
突然,林小雨感到肩膀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就像被针扎了一下。疼痛不算剧烈,但很特别,带着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奇异感觉。
"描述你的感觉。"伊路米说道。
"像...像被针扎了一下。"林小雨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是...但是感觉有些不对劲。"
"很好。这是最基础的疼痛刺激。你的反应在正常范围内。"
疼痛持续了大约十秒钟就消失了,但林小雨依然紧张得全身肌肉绷紧。
"第二级。"
这次的疼痛明显加强了,就像有人用力掐着她的神经。林小雨忍不住轻声呻吟,身体开始颤抖。
"集中注意力。"伊路米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不要被疼痛控制,要学会分析它。"
林小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试图按照伊路米说的去分析这种感觉。疼痛是从肩膀开始的,然后沿着神经传导到手臂,带着一种麻木的感觉。
"我...我感觉到了。"她咬着牙说道,"疼痛沿着手臂传播,还有麻木感。"
"很好。你在学习。"
训练持续了半个小时,疼痛程度逐渐加强。到后面,林小雨已经疼得满头大汗,几次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但她咬着牙坚持着,努力保持清醒。
"够了。"伊路米最终停下了训练。
林小雨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气。虽然疼痛已经消失了,但她的身体依然在颤抖,就像刚从噩梦中醒来一样。
"这...这到底是什么?"她问道,"不是普通的疼痛。"
伊路米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什么。
"你很敏锐。"他说道,"这确实不是普通的疼痛。"
他没有进一步解释,但林小雨能感觉到,她接触到了某种超出常理的东西。
"你的表现比我预期的要好。"伊路米继续说道,"大部分普通人在第三级就会晕倒,你坚持到了第六级。"
林小雨不知道该为此感到骄傲还是恐惧。
"明天继续。"伊路米准备离开,"记住今天的感觉,学会在疼痛中保持思考。这比你想象的更重要。
第二天一大早,伊路米就带着林小雨来到健身房。健身房里还没有其他人。
伊路米走到她面前。他伸出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对着林小雨的肩膀轻轻一点。
林小雨只觉得肩膀上传来一股奇怪的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但又不像普通的疼痛。紧接着,一股剧烈的刺痛从她的肩膀深处传来,像是无数根细小的针在同时扎入她的肌肉和骨骼。这种疼痛不同于肌肉酸痛,它更加尖锐,更加深入,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身体也因为疼痛而颤抖起来。
“这是‘缠’的应用。”伊路米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一种简单的念能力。它不会对你造成实际的伤害,但会刺激你的痛觉神经,让你感受到远超正常强度的疼痛。”
念能力?林小雨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她只知道,这种疼痛让她感到生不如死。
“你的任务是,在这种疼痛下,保持清醒,并且完成我布置的动作。”伊路米说道。
林小雨的身体因为剧痛而弓了起来,她感到全身都在冒冷汗。
“站直。”伊路米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林小雨咬着牙,努力挺直身体。每移动一分,疼痛就加剧一分,仿佛有无形的刀子在切割着她的身体。
“现在,跑步。”伊路米再次下达命令。
林小雨感到一阵绝望。在正常情况下,她都跑得很吃力,现在在这种剧烈的疼痛下,她怎么可能跑得动?
但她没有选择。她知道,如果她不照做,等待她的会是更加可怕的“惩罚”。她迈开沉重的步伐,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疼痛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本能的挣扎。
她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汗水混合着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仿佛随时都会从喉咙里跳出来。
伊路米一直跟在她身后,他的步伐稳定而轻盈,仿佛完全没有受到影响。他的眼神依然平静,像是在观察一只在挣扎的昆虫。
“太慢了。”他再次说道,“加快速度。”
林小雨感到一阵愤怒。她已经尽力了,她感觉自己随时都会倒下。
“我……我做不到……”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
伊路米没有说话,只是再次用手指在她的另一边肩膀上轻轻一点。
瞬间,另一股更加剧烈的疼痛从她的左肩传来,与右肩的疼痛叠加在一起,让她感到身体几乎要被撕裂。她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身体也因此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
她蜷缩在地上,双手抱住肩膀,全身颤抖。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痛苦和绝望。
“站起来。”伊路米的声音冷漠而坚定,“继续跑步。直到你适应这种疼痛为止。”
林小雨感到自己的精神已经到达了崩溃的边缘。她不想再站起来,她只想就这样躺在地上,直到疼痛消失,直到一切都结束。
但是,伊路米的声音再次在她脑海中响起:“你没有选择。这是你必须学会的能力。在这个世界里,弱者只能被淘汰。”
她想起了伊路米说的“仁慈”——不杀她就是一种仁慈。她还活着,就必须按照他的规则活下去。
她咬紧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一点一点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她的身体还在颤抖,但她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倔强。
她再次迈开步伐,开始跑了起来。疼痛依然剧烈,但她努力地去适应它,去感受它,而不是被它完全吞噬。她告诉自己,这只是训练,她必须坚持下去。
伊路米站在一旁,看着她再次开始跑步,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接下来的几天,林小雨的体能训练都伴随着这种“念能力”带来的疼痛。伊路米会根据她的表现,调整疼痛的强度和持续时间。
每一次训练对林小雨来说都是一场折磨。她的身体被疼痛反复折磨,她的精神也时刻处于崩溃的边缘。
她会哭泣,会尖叫,会哀求,但伊路米始终无动于衷。他就像一个冷酷的机器,精准地执行着他的“训练计划”。
渐渐地,林小雨发现自己对疼痛的敏感度似乎真的在下降。刚开始时,一点点疼痛都会让她全身颤抖,现在她却能在一定强度的疼痛下勉强保持清醒。她的身体也开始适应这种高强度的训练,虽然依然疲惫,但不再像最初那样动弹不得。
她开始学会将注意力从疼痛本身转移开,转而关注自己的呼吸,自己的步伐,自己的动作。她甚至开始尝试着去分析疼痛的来源,去感受它的规律。她不知道这是不是伊路米所说的“适应肾上腺素的分泌”,只能安慰自己至少这让她的训练好受一些了。
只是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