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死去的我死去的家死去的妈妈 第15章 猫和扑克牌

我看着分组表，真奇怪啊，我的朋友们没有在上面。

“尼特罗先生……”我说。

他顿了一下，又拿出了另一张白纸，上面写着很可爱的字，还有插图。

“原来在这里啊！”

“……”

“你满意了吗？”

“很好，很好呀。”我开心地点着头。

我要打的人是西索。这一次我一定会把他杀掉的！

“猫，等一下你要帮帮我啊！”我小声地和猫商量着。

“我不会帮你了。你完全做错了，我对你失望透顶。”猫说。

“我哪里做错了？我马上就要成为猎人了！”

“你一定会失败的，我已经救不了你了。我劝你还是趁现在读档吧。”

“不要！为什么？只要杀了西索，我就可以……”

“没有我的帮助，你是做不到的！”

“我可以，我可以啊！为什么不相信我呢？求你了，只要帮我这一次，最后一次……”

我不说话了，因为猫用讽刺的眼睛看着我。

“你和你的爸爸多像啊！”

“……”这句话是多么让我伤心啊！一下子，我捂住脸，不让自己哭出来。

“走吧，绿子，你知道我不会害你的……有可怕的人在赶来的路上了。”

“谁？谁要来了？”

“……”

“不，他不会，他不会来的！他的孩子，因为能力不足在考试中被杀死了……这是活该的事情，谁叫他来参加考试呢？！他没有资格责怪别人啊！”

“他会知道你做了的事，他可以用其他事情来责备你。到时候，你就要和塔里的人永远在一起了！”

“我没有做什么，我什么也没有做！”我尖叫起来，“不是我做的，我是受害人啊！那些事和我没有关系……我没有伤害任何人，我有多善良难道你还不清楚吗？猫，我是你的主人啊！”

有人看了过来，我焦急地闭上嘴，用力掐着猫。

“好疼啊！绿子，松开手！”

“快说你要帮我，快说！不然我就杀了你！”我抚摸着猫，“猫，你不想死吧？帮帮我，好吗？我向你道歉，我会听你的话的！”

“我已经下定决心了……认清现实吧！杀死了我，你就是个无能的人！和从前一样！纱由里，你还记得纱由里吗？”

“你会帮我的，我知道！”我说。

“好痛啊！好痛！”

猫撕咬起我的手来，我紧紧咬着牙，两只手去撕扯猫的耳朵，猫的耳朵很快就开线了，血弄脏了我的袖子。

很快就到我上场了，我想要抱起猫来，但她弓着背，向我发出威胁的嚎叫。

“用一颗苹果来换三颗苹果，你有这样的价值吗？”男人对我笑着。

“……我有的，就像我说过的一样！”

“我可没看出来！”他说。

“……这是事实，不需要你的认可！因为我是有价值的人！没有我，你以为你还会站在这里吗？”

“……”

“开始！”

我认识到了，可怕的现实……黑色的，可怕的现实……

扑克牌把我钉在地上，我的身体在愈合，可又有了新的伤口……

好痛，好痛！我要杀了他！最开始是怎么杀死他的呢？快想起来啊！

“没有用的！放弃吧！这一次你是没有能力和他们正面抗衡的。”猫蹲在柱子上，嘲笑我。

“……请你来帮帮我吧！好吗？帮帮我吧！”我哀求着。

猫低着头，舔着爪子上的毛。

我发出了惨叫，我的身体要被撕坏了，崩裂的伤口里淌出了咸咸的糖浆，鬼愤怒地冲我微笑着，还有旁观的人，冷漠！冷漠的人！我恨你们！

为什么不叫停？为什么不叫停呢？！他就要杀了我了！难道你们看不到吗？！

“投降，然后回去吧！”猫冰冷地看着我。

我努力挣扎着，用刀扎向西索，这一次终于成功了。我想要再扎一次，可我的刀抽不出来了，他的肌肉紧紧夹住了我的刀，脸上像是觉得很有趣地笑着。

我想要去咬他的脖子，可我的牙齿碎掉了，带着血从嘴里掉出来。

“你并不会用呢！没有人教过你吗？真是可怜的孩子！”

他看着爬在他身上的我，惋惜地说。这语气真让人讨厌！我受够了，我受够了！

“我可以教你哦！”

“我不需要！”我大喊着，捶打他的头，他享受地承受着，露出属于爸爸的表情！

多么该死的东西！我不需要这样的教导，我也不需要这样的爸爸！我真想立刻就把他撕碎，我要把他剁碎，我要把他的肉块洒进下水道，我要把他的皮剥下来，我要用石头砸碎他的头！这种恶心的东西应该和粪便待在一起腐烂掉！可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所有人都在看着我，毫无同情地看着我，他们巴不得我去死，没有人要来帮我，没有人觉得我的努力是有用的。

我的奋斗是一团棉花，被西索愉快地握着呢……在他面前，我好像又回到了家里，可怕的东西杵着我，恶心的巨大的丑恶不堪的东西，我讨厌你们，我恨你……不要伤害我，不要！

“你真恶心！你真恶心！去死！”我立刻松开了手，从西索身上摔了下来，“滚开，离我远点！滚！你的妻子呢？我是你的孩子！是你的孩子吧！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不知足呢！”

“真是让人伤心。”西索说着，向我走过来，又不动了，好像等着我再一次做无用的搏斗。

……

我喘息着，冷静，冷静下来，绿子……可是我好痛，我的身体好痛，我的头也好痛啊！

“救救我，猫，救救我！”我呐喊着，看着猫。

“看来不让你死掉，你就永远不会听话了。”猫摇着头，“这是对你的惩罚，我不会帮你的。”

西索走了过来……这样的表情反而比刚才的更好接受。可他会杀了我的，他一定会的！

我哭着，再一次地向猫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请不要让我这样死掉……求求你，不要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求求你！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请帮帮我吧，请原谅我吧！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我发誓我再也不会了！猫，猫，你要相信我，我会听话的，我绝对……”

西索的扑克牌插在我的胸口，好痛啊！好痛啊！

“站起来吧？”他说着。

“……猫？猫，求你……”我祈求着。

“……”

“救救我……”

“……”

“……救救我……”

西索蹲在我旁边，托着腮看着我。

“你真是无聊啊！投降吧？”

“我要活下去……”我说，“我要，我要找到妈妈……”

“是吗？我不会杀了你的，在这里！毕竟我不想再来一次了呢！”

“……”

“投降吧！离开这里，说不定我会回心转意了哦？”西索说，“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能有更出色的表现吧？我可以教你哦？”

“不，我讨厌你！……猫，猫……”

我看向猫的方向，可是猫不见了。猫去哪里了？

我的脖子转不动了，因为扑克牌嵌在里面，卡住了我的脖子。

我只能看着西索，我哭了起来。

“你还真是爱哭啊。”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

“离开！”

“离开！”

“离开！”

小杰站在西索的身后，天真地对我说：“看，你也要死了。”

“……救救我！”

“离开！”

他伸出手来，冰冷的手指摸着我的脸。

“酷拉皮卡……酷拉皮卡呢？救救我……”

酷拉皮卡远远地站着，抱着胳膊没有说话。

我向他伸出胳膊，“救救我……酷拉皮卡！我是你的朋友啊！”

小杰的手探进了我脖子里，轻柔地挑动着我的血管，出现了融化的芝士一样的拉丝。

“离开吧？绿子？”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小杰！我做错了什么吗！我没有错，我没有！我……救救我！救救我啊！”

“只有一个办法了哦。”

“……”

“不，不，至少……至少……酷拉皮卡，求求你……”

没有人回答我。我的骨头发出了让人牙酸的咯吱咯吱的声音，我陷入到黑暗里了。

纱由里在黑暗中抱住了我，“绿子，你回来了吗？”

“救救我，救救我啊，纱由里”我对她说。

在嘴上这么说着，头脑里盘旋着的也只是这几个字，可是我其实非常慌乱，因为我想没有人能救我，猫不可以，纱由里不可以，妈妈也不可以！

怎么救我呢？把我从这里解放出来，送回家，可是我的家死掉了。怎么救我？陪伴着我，关怀我，爱我，给我幸福吗？做不到，这种事没有人能够做到！被爱是特权，不属于我这样的废物。

纱由里亲吻我，愚蠢又温柔地重复着，“救救我，救救我！”

“……”

也许我可以生一个孩子，像妈妈爱我那样爱着它。这样我可以解脱吗？我可以永远幸福吗？可是，看看我是怎么对待猫的吧！这样的我难道能够好好地爱着自己的孩子吗？恐怕我会因为她的哭闹就把他掐死吧！

我既没有资格被爱，也不能爱人……我没有喜欢的事，我没有能够去奋斗的理想，我没有家人……我的朋友可以救我吗？我多希望朋友可以救我啊！可是不可以的，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比我重要的多的事情！

我们只是在这个时期产生交集，我被包容着，被这些伟大的人们包容着，然后他们就要离开了，我是外来的人。

我只能去找妈妈，可是我越来越怀疑了，猫可以带我找到妈妈吗？我甚至害怕猫了，猫是想要控制我吧？猫是恨我的吗？甚至要用这种可怕的方式来惩罚我！我永远不会原谅他！

难道没有任何出路了吗？除了死亡，我的人生没有剩下的东西了吗？谁能给我答案呢？

如果找到了妈妈，我和妈妈回到了家，那样我就可以幸福下去了……能幸福下去了吗？

我还记得，之前的事，纱由里的事，我还记得。

纱由里……

《化粧直し（补妆）》歌词：“……回来吧，哪怕一次都好，到时候我一定不会再虚掷你的慈悲……当言语在空中飞逝凋零的时候，我终于醒悟，其实自己形只影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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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猫和扑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