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石寿村有什么说法?”
“石寿村有个宝物,叫柔肠玉酿,听说能增进功力,多年来无数人趋之若鹜。”
“这么多人去找,那后来的消息呢?”
“没有,去的人都失踪了。”
“哦?柔肠玉酿,看来是个骗局了。”李莲花眼光流转,“阿飞。”
“什么事?”
“启程,石寿村。”
苏小慵拦住二人,“李大哥,你带上我吧,我也要去。”
“小慵,你没有武功,要是出了什么事,关兄不得砍了我啊?”
“李大哥你不也没有武功吗?放心吧我能自保的。”
自从苏小慵上次在肖乔大婚婚宴上被角丽谯打伤后,她这段时日一直在苦练武功,半点儿不曾懈怠,保护自己是足够了。
柔肠玉酿果然是骗局,整个石寿村都是南胤人用来试验痋术的,靠着柔肠玉酿的名头吸引了不少人心甘情愿栽进这场骗局。
李莲花用无心槐喂养的水蛭给苏小慵等人解毒,毒刚解,角丽谯就带着金鸳盟的人来了。
看着因听到金鸳盟与尊上两个词而头痛欲裂的笛飞声,与体力不支分身乏术的方多病苏小慵。
李莲花摇头叹了口气,太平从腰间抽出,内力一震,剑身猛的绷直,终是使出了冠绝天下的相夷太剑。
几个呼吸间,角丽谯带来的人尽数被斩于太平剑下。
角丽谯看着李莲花与他出剑的招式惊讶不已,“李相夷,是你!碧茶之毒竟然没将你毒死!”
方多病听到角丽谯的话,大惊失色,不顾场合地质问他:“你是李相夷?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是李莲花?”
角丽谯不理解为什么有人会在生死关头问东问西问些没营养的话,但还是得感谢他的胡搅蛮缠给她提供了带走笛飞声的机会。
“软剑?刎颈?”方多病幼时见过刎颈,只一面之缘,对刎颈的记忆早就模糊了。
“此剑乃我阿姐所赠,并非刎颈。”
方多病吼道:“为什么不用刎颈?是因为你用云铁所制的刎颈杀了我爹所以你心虚是吗?”
“你知道你父亲是单孤刀了?”
“李莲花,亏我拿你当最好的朋友!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吗?”
李莲花疑惑:“我怎么对你了?”
“你欺我瞒我,杀害我爹,从不对我说实话,今日你我情义,有如此笛!”方多病取下腰间挂着的玉笛将其折断。
急匆匆赶来石寿村刚好目睹方多病折笛断义的赵清宁与告里觉得他简直有病。
告里眨了眨眼,茫然问道:“我不是很懂你们中原人诶。这个方多病真的当李莲花是朋友吗?不是说李相夷是他偶像吗?他就是这么对待偶像的?”
赵清宁嗤笑讥讽道:“什么朋友?不过是萍水相逢死皮赖脸缠上来的人罢了,我弟弟和他之间从来没什么情义,有的只是利益交易。”
李莲花垂眸:“方大少爷不问是非不分青红皂白的时候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次。”
告里彻底无语。
苏小慵从刚才李莲花一剑斩杀金鸳盟的人的情景中回过神来,想到之前在莲花楼里她说的李莲花没有武功这句话,才知道她错的有多离谱。
她惊喜道:“李大哥,原来你是李相夷啊!那你还骗我不会武功?”
李莲花道:“我是为了掩人耳目,没想到有人想法设法一定要推我入局。”
“太好了,我就说李相夷是天下第一,他怎么会死。”苏小慵欣喜道。
告里悄声同赵清宁说话:“瞧瞧,这才是正常粉丝对偶像的反应。”
赵清宁认同点头。
而后李莲花又运起内力将易容蛊逼至极泉穴,清秀的容貌随之发生变化。
他又变成了与李相夷容貌有六分相似的李莲花。
苏小慵惊奇不已:“这是易容蛊?”
告里赞叹道:“哟,小姑娘还知道易容蛊?”
苏小慵骄傲地挺胸:“当然。我爷爷可是万人册苏文才。”
告里“哦”了一声,了然道:“原来是家学渊源。”
见李莲花解除易容蛊,赵清宁询问道:“怎么不继续易容了?”
李莲花解释道:“当初阿姐送我易容蛊,为的是掩藏李相夷的身份,如今我身份被角丽谯叫破,再掩盖下去和掩耳盗铃有什么两样?”
“也是。”赵清宁若有所思地点头。
“阿姐怎么来了?”
“这不是听说角丽谯带着人来围你我来帮忙吗?没想到还是晚来一步,要是再快一点,你的身份就不用暴露了。”赵清宁略微可惜地感叹。
李莲花目光瞥向告里:“告里圣女呢?你是来求回春馆新品的?”
“你姐姐之前给我来信,说想看南胤痋术和苗疆蛊术到底谁更胜一筹,我也想知道,就打听了南胤人的踪迹,听说他们在石寿村试验什么东西,这才过来看看,我和你姐姐是半路上碰到的,纯属巧遇。”
“石寿村拿人炼制人头煞,圣女可有解法?”李莲花想到被抓来试验痋术的人,心里不忍。
告里疑惑不解:“人头煞?”
“圣女随我来。石寿村有处天坑,中了人头煞的人都在那里。”
告里好奇地查看中了人头煞的人的状况,“神志不清,没有意识,为人操控,力大无穷,和人头蛊倒是类似。”
“如何?”
“小菜一碟,论玩虫子,还没有哪个地方比得上我苗疆,南胤也不行。”
赵清宁给她泼了盆冷水:“事实就是,南胤凭借业火痋建国称雄,业火痋更是被誉为邪术之首。”
“那是我苗疆一向安稳避世,不怎么与外界接触。”
赵清宁与李莲花对视一眼,“行吧。”
众人逐渐清醒过来,看到自己恢复,都喜不自胜。
“多谢几位救命之恩,日后几位若有难处,尽可来寻我们,我们必定涌泉相报。”
“再往里有间炼制人头煞的密室,密室壁画上画了业火痋的炼制方法,告里圣女若是有兴趣,可以去看看。”李莲花给告里指了个方向。
“是吗?那我可得去看看。”
告里自去洞穴观摩壁画后,赵清宁忽然从袖间翻出一枚冰片,“这个给你。”
认了认冰片上的字符,李莲花笃定这枚冰片是连泉的,“阿姐是在何处找到的?”
“小远城。”
说来也是巧合,她去小远城纯粹是为了那部能渡毒的功法——玉女桥,然后恰好碰上了阎王娶亲,顺势装了一次新娘,一刀送了牛头马面去见真阎王,冰片也自然而然成功到手。
“连泉的冰片既已找到,那就只剩下四象青尊手里的那枚了,可四象青尊已死,冰片去向成谜。”
“你有时候,也可以适当求助我嘛。之前你为了找单孤刀的尸体不愿接受我的帮助,可现在今非昔比,单孤刀妄图谋朝篡位,我身为大熙子民,理应尽一份力。”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
在李莲花看来,赵清宁对皇权的认可度并不是很高,对天下大事也总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态度,能让她说出这句话,真是稀罕。
“哦?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问问阿姐那枚冰片现在在谁的手里?”
赵清宁漫不经心地挑眉,“在两仪仙子手里,日前探到消息,她往天机山庄去了。”
一听天机山庄,李莲花条件反射似的想转身就走,巴不得离天机山庄要多远有多远,但单孤刀妄图颠覆天下局势掀起战乱,他不能因小失大。
李莲花赵清宁与告里和苏小慵作别后,驾着莲花楼踏上去天机山庄的路。
途中,谢桉谢柏赶车,赵清宁李莲花一人看话本一人看医书,桌案上是新烹的远山青。
赵清宁翻过一页纸,忽然问道:“花花,你想当皇帝吗?”
李莲花偏头一口茶水喷在地上,他咳嗽几声,惊讶反问:“阿姐怎么会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赵清宁摇摇头:“私底下问问而已。”
眼见李莲花对皇位没有兴趣,赵清宁只好改变策略,暗中传信给雪衣让她着重培养昭翎公主,争取教导出一位女帝。
莲花楼刚从扬州城路过,就遇到了碧凰。
李莲花走出莲花楼透气,伸了个懒腰,问:“碧凰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碧凰屈了屈膝:“公子,姑娘。天机山庄三庄主大婚,请柬递来雪霁山庄,您二位不在,便由我代雪霁山庄前去祝贺。”
赵清宁扫了一眼碧凰,“三庄主大婚,你们商量的贺礼是什么?”
碧凰将手里提着的礼盒奉到赵清宁眼前,“是几册机关图谱和一个机巧摆件。”
李莲花道:“倒是挺符合天机山庄的名头的。”
倏地,他灵光一闪,霍然看向赵清宁,“阿姐,两仪仙子失踪不久,三庄主突然大婚,其间一点儿信也没传出来,你说该不会……新郎就是两仪仙子吧?”
赵清宁被李莲花的想法惊呆了,“不可能,就算是女扮男装,新婚之夜也必会露馅,她干嘛要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赵清宁毕竟不是本世界土生土长的,即使有袖月楼为她提供相应情报和常识,有些细枝末节也做不到事事知晓,“阿姐或许不知,两仪仙子有门独门功夫,叫雕龙画凤。”
赵清宁听到一个陌生的词语,疑惑道:“雕龙画凤?”
李莲花重重咳了一声,尴尬道:“就是能让女人变成男人,男人变成女人,阴阳逆转的功法。”
赵清宁惊讶地嘴巴张大,她不可置信地喃喃道:“世间竟有如此玄妙的功法。”
李莲花笑了笑,没再回应。
赵清宁则是一脸兴奋,“我和你都去赴宴,贺礼再添一些,花花,你说送什么好?”
李莲花想了想,“楼里那架黄花梨雕花苏绣屏风和那尊花卉纹玉壶春瓶就不错。”
谢桉谢柏抬着屏风,碧凰抱着花瓶,李莲花提着原本准备的贺礼,赵清宁两手空空慢悠悠地跟在四人身后。
天机山庄红绸高挂,张灯结彩,锣鼓喧天。
听到门口小厮报雪霁山庄的名字,何晓慧亲自出来迎接。
何晓慧笑容爽朗,“赵女侠,李神医,好久不见了,快请进。”
李莲花将贺礼交到负责收礼的人手中,“何庄主,恭喜恭喜。令妹喜结良缘,真是大喜啊。”
何晓凤之前痴恋李莲花,如今有了归宿,虽然从见面到成婚,还不过一两月,但是自家妹妹喜欢,新郎又没什么人品上的问题,何晓慧也只好欣然同意,听了李莲花的恭贺,这会儿也是高兴回道:“多谢李神医吉言。”
方多病帮着打理何晓凤大婚事宜,此刻正在天机山庄满庄走动,恰巧看见与何晓慧交谈的李莲花等人,他怒气冲冲上前,“李莲花,你还敢来?你真不怕我把你抓进百、监牢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