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邢焉止的眼里露出些许快意:“所以,在你告诉我真相之后,我就决定,我不会放过他。”
“你做了什么?”虽然是夏夜,可是简知看着邢焉止的神色,背后却有些发凉。
“做了什么?呵——”邢焉止低笑,“他不是喜欢那姓宋的锦衣卫么,我就故意放出风去,说他有了龙阳之好,不仅如此,我还故意让人去护国寺传消息,只为了萧太后知道,回来找她儿子算账。”
“果不其然,萧太后一听就坐不住了,她匆匆回来,抓了宋存彰不说,还和宁雍大吵一架,气急败坏地想要杀了那姓宋的。我从中斡旋,替宋存彰保住了性命,却趁机把他关进了诏狱。”
“诏狱是什么地方?那是我的地盘,我让宋存彰死,他就得死,我让他活,谁也动不了他。所以,宁雍自然求到我这里,拖我帮他见宋存彰,他甚至还主动拿出玉佩,说要拿你同我做交换,只要我帮他保宋存彰,他就把你送给我。”
邢焉止的眼里露出憎恶和仇恨:“可笑,你本来就是我的,又何须他送!他这样做,只会让我更恶心他!”
“所以我带他去了诏狱,让他和那姓宋的搞在一起。”
“宁雍啊,这个人,真是色中饿鬼,半点不长记性!诏狱那是什么地方,牛鬼蛇神都有,他竟然还同那宋存彰在那地方苟合!”
“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帮他瞒着,虽然我不说,可有的是眼睛盯着。果不其然,萧太后很快就知道了此事,那天晚上,它带人匆匆而来,正好就撞见了那精彩的一幕!哈,你是不知,阿玉,那一刻,我的心里有多恶心,又有多高兴!一代帝王,竟然为了一个男人,主动雌伏,可笑至极!”
简知的手指有些颤抖,她呐呐开口:“所以…所以萧太后就被气病了?”
“自然。”邢焉止点头,“不仅如此,如今朝堂之上,已经对宁雍颇为不满,他和宋存彰之间的荒唐事,已经传遍京城,所收的弹劾的折子更是数不胜数,而关于他为了男色不忠不孝,气病太后的事更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所以我们这个时候逃跑,就算他想要追查,那也鞭长莫及了。”
“这些事,也有你的推波助澜吗?”简知忍不住问道。
邢焉止没有否认,只是看着她说:“我做这些事,只是为了你。”
简知心中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虽然她和邢焉止逃出来了,可是她却觉得不是很高兴。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简知的脑袋里只觉得乱糟糟的,她知道邢焉止有心计,谋算厉害,可是她没有想到,为了带她逃跑,他竟然下了这么大一盘棋。
而且她突然清楚地意识到,她和邢焉止,似乎都是一种人,为达目的,誓不罢休。可是她做事没有邢焉止干脆果断,也没有他这样的谋算心计,她想,若是邢焉止有一天不爱她了,会不会也会这样对她呢?
“此去京城,以后我们再也不回来了,”邢焉止倒是没有察觉到简知的低落情绪,他搂着简知,把她按在自己心口,“阿玉,你会后悔吗?”
简知沉默了半晌,低声回答道:“平奴,只要你不后悔,我就不后悔。若是有一日你后悔了,你也不用赶我走,你只用同我说一声,我会自己离开的。”
邢焉止听她这般说,却不高兴了,他转过她的头,捧住她的脸,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简知由着他吻,她依靠在他的怀里,缓缓闭上了眼睛。
一吻良久,邢焉再松开她时,他吻她的额头:“阿玉,我怎么舍得后悔,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这是我这一辈子第一次为自己而活,也是为你而活,以后余生年年。你再也不能离开我的身边了。”
简知紧紧抱住他,低低开口:“平奴,我爱你。”
邢焉止心头颤动,他低声答道:“我也爱你,阿玉。”
“我们要去的地方,在哪儿?”
“在关外,一个叫凉州的地方,从此,我们就在那里安家,白头到老好不好?”
“好。”简知说,“邢焉止,你说了要对我好一辈子的,不能骗人哦。”
邢焉止笑了起来:“我从未舍得骗你,一辈子就是一辈子,少一天都不行。”
…………………………
简知和邢焉止到凉州时才知道,邢焉止在计划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置办的地皮,两个人到了地方以后,邢焉止就直接带她去了他们的新家。
新家格外气派,红墙黑瓦,在这绿洲里独树一帜。一切都是崭新的样子,干干净净,不染纤尘,就连府里的仆人丫鬟都已经安排好了,这一切都是那么地顺心。
不仅如此,邢焉止做厂公那些年挣的金银之物,他也让自己的死士分批次地送到了这里来,并且还把这里的屋子布置得和同昌府差不多富丽堂皇,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人的谋划部署,让简知感到幸福的同时,又有些惶恐。邢焉止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情绪,他笑着对她道,他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她,她若是不喜欢,他可以改。
简知如何不喜欢,她只是觉得震惊罢了。
数月之后,简知和邢焉止在凉州安了家,简知凭借着她的手艺以及邢焉止的钱财,在凉州开了一家客栈。
邢焉止在这友来客栈里,可谓是个吉祥物,每天坐在柜台前收收帐,其他的什么也不干。而简知可就忙多了,后厨虽然不用她事事都上,可是件件事都得她盯着,半点离不得身。
好在的是,邢焉止从他手下里找了几个激灵的,在这店里做起了跑堂和杂役,简知才轻松了许多。
在外人看来,邢家夫妻俩,妻子贤惠能干,而丈夫则是温吞不起作用,是以很多男人都对简知有了贼心,总是来店里吃饭,只为了看简知一眼。
邢焉止虽然每次表面上不懂,笑容和和气气的,可是一到了晚上,他就会让他的手下去把人揍一顿,然后再逮着简知折腾一番。
这天下午,简知上菜的时候,一个客人趁机摸了一下她的腰,虽然只是轻轻的触碰,可是却还是被邢焉止看到了,然后这人就发了疯。
简知刚刚回到后厨,都来不及坐下,就被他拖到了后院房间里,褪了马面裙,che开月退入了。
一句话都没说,简知却明白这人又醋了。
她的后背靠在门板上,手撑着邢焉止的肩膀,神色难耐:“便这般容不得人,人家也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故意的我清楚,”邢焉止冷笑,他掐紧她的月要,“你就不该去上菜的,那些活让他们去做便好了,我不喜欢你抛头露面!”
简知拧眉:“邢焉止,你别把我当宠物一样好吗?我也想有自己的事要做!”
邢焉止眯眼,用力:“你可以有,但是他们不能碰你!他们碰你,我就想杀人!”
简知听着他凶狠的语气,她无奈开口:“张口闭口就是杀人,你以为你现在还是以前那个威风凛凛的厂公吗?”
邢焉止冷笑,狭长眉眼上挑:“怎么,嫌弃我了?”
简知噎住:“我没有……”
邢焉止气死了,他不想听她的解释,直接把她按到榻上猛gan,简知脸色坨红,上气不接下气,小月复微微有他的形状。
这样的折腾,简知根本受不住,很快就抽蠕了。
邢焉止感受到,他低笑,更快:“阿玉,就算你嫌弃我,我也要告诉你,你这辈子都是我的,逃不掉的。”
简知都没力气说话了,她只能神色挣扎地哼唧着,软着身子由着他闹到了傍晚。
黄昏之时,邢焉止把她抱到了窗台,就着愈合的姿势,他一边吻她的耳垂一边开口吻她:“阿玉,你会爱我一辈子吗?”
简知撑着窗台,低笑开口:“一辈子太长了,谁知道呢?”
邢焉止拥她更紧:“你不知道,那我会让你知道的。”
简知转过头,和他轻轻地亲吻。
这吻似云,又软又轻。
吻后,邢焉止和简知同时笑起来,简知的额头蹭了蹭他的:“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
后记
半年多以后,简知和邢焉止的孩子出世不久,萧太后病逝,而太后出殡不过百天,宁雍就突然宣布退位,将帝位让给了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辰王宁政。
紧接着,这位在位不过五年的皇帝,就带着那位和他纠葛颇深的锦衣卫消失在了京城,至于他们二人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邢焉止收到书信以后,他眯了眯眼,叹息了一声,接着就把那封信投入了香炉。紧接着他起身,走到了窗边的摇篮旁,那里,有他的妻子,还有他的儿子。
他的妻子在轻声唱着儿歌,拍抚着他的儿子入睡,而他站在一旁,脸上是温柔如水的笑意。
他想,无论何时何地,这二人都将是他一生的牵挂,他再也放不下他们了。
他也不用放下,因为他现在,过得真的很幸福啊。
——世界八 完——
前两个世界的数字写错了呜呜呜,可是我不想改(反正也没影响),就这样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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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宦之喜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