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的事件过后,雨留未鹰再次见到江户川柯南时,是在一家餐厅里。
她和萩原研二一起享用美食,恰好撞见了毛利兰带着江户川柯南出来吃儿童套餐。
看到某个傲娇的小侦探在乖乖地吃着那份精致的套餐时,她很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江户川柯南似有所感,抬起头望向了她,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
野格和……警察坐在一起吃饭?
阿笠博士之前隐约地透漏过一些,让他不要再查探野格的踪迹了,就连那个叫灰原哀的女孩也说,野格不是他们的敌人。
他本来也开始打消了怀疑,直到那天看到一位和她同发色的青年,鬼鬼祟祟地在附近转悠。
因为好奇,他当然选择跟了上去,结果就是……差点被那群人做了手术。
不过,如果这个叫做‘雨留未鹰’的人真的是野格,她怎么可能会被那群人抓走呢?
“哟!好久不见呐,我记得你是那个……江户川柯南小弟弟?”萩原研二微笑着向前桌的人打招呼,“看起来恢复得还不错嘛,旁边的这位是你的姐姐吗?”
毛利兰连忙回应:“是的,我是目前在照顾他的监护人,叫做毛利兰,请多指教!”
“还真是一位可爱的小姐呢~我叫萩原研二,之前在摩天大楼见过的……对了,你有男朋友吗?”一边说着,萩原研二朝雨留未鹰一阵挤眉弄眼地暗示。
毛利兰微微红了脸:“我……”
“啊!萩原警官,你们是在陪这位大哥哥吃饭吗?”江户川柯南打断她的话,扬起了天真的笑容,“原来大哥哥也是警察啊,难怪他想让我帮他拆炸弹呢!”
萩原研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拆……什么?”
迎着周围人的视线,雨留未鹰丝毫不慌,漫不经心地说:“你会拆,所以让你来。”
这是在开什么地狱玩笑啊?一个六七岁的孩子会拆炸弹?还是那种极其危险、稍微倾斜一点就会爆炸的水银汞柱?
只有江户川柯南知道,她是在变相地承认了她的身份。
既然她真的是野格,那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地换一个身份,去接近警察呢?
换句话来说,难道野格和警察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吗?
警视厅里有组织的内应,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在有内应的前提下,她还是换了个身份,这未免也太过谨慎了点。
毛利兰下意识地为江户川柯南辩解:“请不要开这种玩笑,柯南他只是个刚上一年级的小孩子,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
“真的吗?”雨留未鹰笑得一脸诡异,“你真的是这样认为的吗?”
她那双妩媚的狐狸眼微弯,暗色的眸子像是能洞穿人心似的,只是直勾勾地望着,便能让人心生怯意。
毛利兰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的片段,连她也在问自己,江户川柯南真的是一个刚上一年级的孩子吗?
感受到身边人情绪的变化,江户川柯南瞬间慌了神,又恢复成了孩童的模样:“小兰姐姐,我吃饱啦~我们一起出去玩嘛~”
“好……”
莫名的,毛利兰的身上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新一他……应该不会这样吧?
江户川柯南知道,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但他还不想放弃揭穿她的真面目,很是委婉地问了一句:“萩原警官,你和大哥哥认识多久啦,有真正的了解过他吗?”
萩原研二笑道:“了解?我们可是‘忘年交’啊,从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如果连这也不算了解,恐怕这世上再没有人了解过他了。”
这句话说的很奇怪,萩原警官似乎已经把‘亲人’排除在外了。
但江户川柯南并没有多想,和毛利兰结完账后,离开了这家餐厅。
也许,野格并不是换了个身份去接近警察,而是他们很早以前就认识。
这可能会很难办,以这副孩童的模样,恐怕和别人说什么,他们都不会信。
见江户川柯南离开,雨留未鹰暗自松了口气,又向服务员要了份巧克力芭菲。
萩原研二幽幽道:“不能再吃了哦,今天你已经吃了三个芭菲了。”
“我想凑个‘四’,拜托了,萩原。”红发青年的眼睛亮晶晶的,讨好般地望向他。
他伸出手,直接遮住了雨留未鹰的眼睛:“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啊,今天可是星期五!”
星期五……那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雨留未鹰一直对那些常识性的东西缺乏认知,因此,也就没有对他的话过多在意。
今天大概会是个好日子,竟然没发生案件,终于可以好好出来溜达一圈了。
她倍感欣慰,却在接到了阿笠博士的电话时,笑容僵在了脸上。
“小哀她……她刚才给我发了消息,让我‘快逃’,她是绝对不会乱发这种话的,现在还没找到人,该不会是……”
电话里,阿笠博士急得上气不接下气,饶是从来不把情绪摆在脸上的雨留未鹰,此时也逐渐慌了起来。
她拿起东西就走,只留下了几张钞票:“抱歉,我有急事,事务所里有工作了,改天我们再聚吧!”
变故来得太过蹊跷,雨留未鹰没来得及联系其他人,连忙黑了附近的监控,试图查找灰原哀的踪迹。
这一查,还真被她查到了什么。
虽然没看到过程,但她发现贝尔摩德曾经出现在了帝丹小学门口,只不过并未直接接触到灰原哀。
联想到贝尔摩德和琴酒因为雪莉的事突然回了日本,雨留未鹰更加头疼了起来。
灰原哀多半是安全的,如果是被琴酒发现,对方根本不可能放过她,更别说任由她活到那时候。
所以,这次行动的人,很有可能是贝尔摩德。
找到线索后,雨留未鹰又开始逐个排查,按照那个女人的思路,将雪莉活着带回组织恐怕比拍电影还难,绝对不可能让雪莉活下来。更何况,她还和江户川柯南有着难以言说的关系。
但是,不是每一个路段都有监控,趁对方还没来得及消灭证据前,雨留未鹰终于找到了疑似关押灰原哀的地点——在某处不知名的小码头上。
雨留未鹰在弹夹里装满了子弹,为了不引人注目,她并未以野格的身份出现,将头发全部藏进帽子里。
至少,贝尔摩德还有个可以拿捏的弱点,非要硬来的话,也能保全自己。
她不会允许组织发现工藤新一的存在,抓住雪莉只是因为私仇,和她相熟的人都知道,她简直恨透了科研人员,尤其是已经逝世的宫野夫妇。
必须要尽快救下灰原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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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原哀半靠在集装箱上,拼命地压抑着自己的恐惧感,勉强和贝尔摩德对峙。
“乖宝贝,刚刚的那些只是个开胃菜,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关于‘T1005’的效用……”贝尔摩德唇角微勾,戏谑地欣赏着她这副怕得要死的模样,“它能让人永葆青春?”
灰原哀倔强地偏过了头:“哼,真不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它只是普通的洗脑药物罢了,怎么可能会有那种效果。”
现在在这里回答贝尔摩德的提问,并不是出自她的本意,简单来说,她被威胁了。
对方显然很清楚野格的行动轨迹,又或许是隐约猜到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竟一语道破宫野明美还活着的事实,以此来威胁。
“哦?没说谎?”贝尔摩德的笑容忽然消失,用手.枪抵住了她的太阳穴,“很遗憾,我并不相信,所以,为了你姐姐能够活在这世上,只能委屈你先死一次了。”
贝尔摩德说得委婉又直白,声音低哑,仿佛是在宣读着死亡的日期。
变故往往会在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时候发生。距离一百多米的地方,一道高大的人影突然出现在开阔处的灯光下,持枪指向了贝尔摩德。
伊达航大声向她呵斥道:“快把枪放下,离那孩子远点!”
贝尔摩德不语,一脸平静地望着他,枪口并未从灰原哀的脑袋上移开。
专业的持枪姿势已经暴露了他的身份,贝尔摩德只觉得他有些眼熟,似是不经意间抬头看了一眼前面的集装箱顶,眉眼间的笑意更深。
伊达航完全没有任何防备,就那么**裸地暴露在了来.福.枪的枪口之下,趴在暗处的狙击手笑了笑,将食指放在扳机上。
“卡尔巴多斯,先停手!”贝尔摩德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出声制止。
一提起警察,就能联想到野格,而眼前的这个人,正是那群和她走得最近的人之一。
但为时已晚,子弹已经射了出去,伊达航警惕地回过头,一枚闪着寒光的子弹直朝他的面门袭来。
另一枚子弹突然闯入,硬生生地打断了它的行动轨迹,子弹一偏,射进了地面里。
与此同时,集装箱上传来了些动静,狙击手被人彻底解决,松田阵平站在最顶端,气势汹汹地看着雨留未鹰。
他直接吼道:“你还敢出现在这里?”
没错,雨留未鹰现在用的是另一个身份——消失已久的同期好友。
她只是轻飘飘地扫了松田阵平一眼,没给出任何解释,对伊达航说:“太危险了,班长。”
“多谢啦,雨留!”伊达航瞬间打起了精神,“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路过而已。”雨留未鹰收回自己的M14,换成了手.枪,在贝尔摩德惊愕的目光中,调转枪口对准了她。
“放过雪莉,我就让你离开这里。”
贝尔摩德轻笑一声,不紧不慢地给自己点了根烟,向雨留未鹰问道:“要来一根吗,野格?”
她转过身,没有再继续盯着贝尔摩德看,某种难以掩饰的心虚被恰到好处地隐藏了起来。
伊达航审视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连,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们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