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目暮警部反应,工藤新一又飞快跑进店里:“松田警官,萩原警官,菅原哥哥,你们有没有谁记得你们进店的时候,那里有没有挂‘危险请勿靠近’的牌子?”
松田阵平不知去翻查了什么此时和伊达航凑在一起,萩原研二依旧陪着菅原和吾坐在沙发上,正听工藤有希子不知说着什么,三人表情都很轻松愉快。
看见他,三个一看就是讲了他什么坏话的家伙默契地住了嘴,这时倒是菅原和吾先想了想,回答他的问题:
“是有的!那时候我还在想,什么东西危险啊,小丑鱼会冲出来张开嘴咬我吗?还是清道夫会把我清理掉啊。”
“这样……”工藤新一单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看见前去监控室调取监控的警员回来又想跟上去看,末了还是忍不住回头冲自己老妈露出半月牙:“老……啊不,有希子姐姐,麻烦不要讲我的糗事了好吗?”
工藤有希子无辜的摊摊手:“这可是新酱冤枉我了呢。我还什么都没说哦。”
萩原研二笑笑,下垂眼里戏谑满满:“工藤君不记得了吗?几个月前,我们见过一面哦。”见工藤新一仰起脸开始回忆,又好心地补充,“在学校。”
“诶?!”工藤新一仔细想了想,学校……?眼睛一亮,“啊,原来是解决水管破裂的警官先生!当时真是帮了大忙呢!”
工藤有希子幽幽地补充:“没想到那次新酱也把小兰惹哭了呢。真是,一点都不意外,从小到大,基础操作了 。”
萩原研二立马配合地单眼wink:“真是,不要让自己的女孩子哭泣啊。”
工藤新一被他俩一搭一档怼得接不上话,又听见萩原研二说,脸“腾”地一下通红,结结巴巴地否认:“谁……谁,那家伙才不是我的!真是,我明明是来问案子的!”
一溜烟又跑没影了。
目暮警部拿着小本子,正在和天海英芝最后确认一些细节:“天海小姐,还请您再最后仔细回想一下,渡边先生在最后,还有什么行为和动作吗?哪怕是一个细节也好。”
又将证物袋里的绿色纤维拿给天海英芝看,继续询问:“我们在渡边先生手上发现了这个,分析后是水族箱上的装饰水草,请问您有看到他是什么时候拿在手里的吗?”
天海英芝用尽全力压抑着愈发剧烈的头痛,艰难地再次回想,那时候变故来的太突然,她情绪又一直比较激动,其实没注意观察太多细节,半晌,迟疑着开口:“我记得……有次我和阿苍去影院看一部恐怖片,片子很吓人阿苍一直很紧张,结束的时候,把前座椅背上的流苏都揪秃了。阿苍情绪激动或者紧张的时候手会下意识拉扯周围的东西,会不会……”
目暮警部皱皱眉:“这件事还有别人知道吗?”
“应该有不少人知道。今天我上来时,九条君啊就是阿苍的同事还在说阿苍聚餐时被突然拍肩的上司吓到结果一把扯掉了桌布。”天海英芝看到散在地上一团凌乱的假水草,呼了口气,将掉到额上的碎发捋回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来,“现在想想,我那是站的位置和现在差不多,阿苍最后……就站在我前面一块半地砖的样子。我记得我逼问他时他用脚尖不住点弄那道交叉线。”
想起刚才的小孩子所说,最后补充:“我到这里的时候,没有看到小朋友所说的那块牌子。那时候,那三位应该也已经在这家店里。虽然隔着水族箱的玻璃也没有心思留意,但那三位的外形实在太惹眼了,哪怕是余光扫视,我应该不会看错。”
啊这么说确实。目暮警部想想卷毛想想墨镜想想大高个半长发池面脸,松田老弟和萩原老弟的确是会让人印象深刻的类型。
收了东西向天海英芝表示感谢:“天海小姐请稍微休息一下,现在案子还有许多疑点没搞清楚,还请您先不要离开。”
正想去那边看看短发女子竹内和雅的问话进行得怎么样,就听见一直在一边不吭声的工藤老弟突然的开口,惊得本子差点掉到地上。
——“这位小姐,请问,这家店真正的店员去了哪里?”
诶??
拿着相机,工藤优作分开呆若木鸡的众人,径直来到竹内和雅面前,沉沉开口就是惊人之语:
“我刚刚问了经理,竹内小姐已经是工作六年的老员工了,店里近期并没有进行改动,可刚刚警官向您询问店里的监控,您表现得并不知情,这才去找的经理。”
竹内和雅一点点抬起头,眼波楚楚,那种我见犹怜被拿捏得刚刚好,似是对工藤优作突如其来的指控感到无措,连反驳都没有,只迷茫地本能回应:
“啊?请问您在……说什么?我,我就是我啊……平时店里从没出过这样的事,我,我确实没有负责过监控的……”
坐在一边休息的,接待过他们的女店员闻言看了眼竹内和雅,又表情微妙地看看工藤优作,证实道:“是的。监控,平时我们都不会动,我在这里工作时间比竹内还要多半年,是这家服装店从装修就在的老员工,这才知道一点,竹内不知道是正常的。”
她顿了顿,看着花容失色苍白黯然的竹内和雅十分心疼,对工藤优作的说的话也暗藏了忿忿:
“这位先生我不知您是怎么得出这样的结论。但竹内和我共事了六年,你现在说她不是真正的竹内,也未免太荒唐了。”
工藤优作对她们的反应无动于衷,或者说早已有所预料,扯扯自己被水族箱破裂弄得湿漉漉的袖子,又示意了一下坐在沙发上的有希子和菅原和吾,语气十分温和:
“那么,竹内小姐,刚刚的事让大家衣服都湿了,您能不能去库房找几件能够替换的衣服来让大家换一下呢?这位店员小姐还请稍安勿躁,我想,工作六年的员工不知道监控,总不会不知道库房在哪里吧。”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短发女子的脸上,见她久久不答又都异样起来。
“竹内……你……?”
短发女子还没吭声,在一边坐着刷手机的天海英芝忽然“啪”地一拍手,恍然道:
“啊这就对了,果然,我看到竹内小姐时觉得微妙的别扭,和发给我的照片上有些些微差异。尤其是手这里。”
她调出手机里的照片,将那双与死者牵手的照片找出放大给众人看:“照片上这个女的无名指指节有一些凸起的弧度,而这位小姐手指很直,形状也更柔和。”
见大家都用惊叹的眼神看她,天海英芝简单解释:“我的职业是纹身师。对这些人体细节格外敏感。”
“而且这位小姐的制服不合身!”刚刚另一位店员小姐的出声让工藤新一发现了端倪,观察片刻又拉着经理询问几句后,插话道,“经理说店员服都是订做的,竹内小姐三个礼拜前刚新做了一件,说是之前那件磨损厉害穿得太旧了。这么短的时间衣服新做应该很合适才对!现在明显肩部过宽胸部又太紧。”
“……”
他这话一出,现场气氛顿时尴尬起来,大家的眼神忍不住地往女子胸前移动。
工藤优作也是哭笑不得,屈指轻轻往儿子脑门上弹了一下,低咳一声:
“而且店员小姐虽说与竹内小姐共事六年,但似乎二位从未在同一时间排班,除了交接班的时间,相处机会并不会太多。那么,这位‘竹内小姐’,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刚被点破身份又紧接着一连串证据甩在脸上的‘竹内和雅’脸色颇为难看,那副柔弱而可怜姿态倒是收了起来,整个人变得神色冷淡,瞬间有攻击力了不少。
她绷着脸,没有丝毫的表情,也没分给工藤优作一丝眼神,也依旧没有承认:
“是吗?但这能说明得了什么呢?一些虚无缥缈的证据,就说我不是我了?那我能是谁?怪盗基德不成?”
她这话委实没什么根据,目暮警部脸色难看,一时却也找不到什么反驳的点,只能转头向工藤优作投出求助的眼神:
“工藤老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