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半吊子 第29章 鬼婆婆二

越走越光线越弱，他们仿佛主动进了深不见底的恶魔之嘴，两人都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

景光不用特地观察也能看出今井的不自在，从进店开始到现在已经挠了脸颊不下十次，每说一次话就摸脖子，如果不是多动症就只能是因为害羞。

走了一会儿，现在身侧的人安安静静，一句话也不说，景光感觉有点沉闷，想了想，主动介绍道：“你可以喊我村上，你呢？”

今井：“嗯？什么……哦，哦，名字啊。你喊我今井就行了。”

有点紧张，他也不清楚是因为诸伏景光还是因为鬼。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本是个进一步了解景光的机会，可是今井杵在真人面前就大脑一片空白，屁话蹦不出来。

聊了一会还没走到尽头，景光终于开始觉得不对劲，翻开手机，直愣愣看着屏幕说：“进来的时候我记得是15:12，现在15:36，我们已经进来二十分钟了。”

可是他感觉才刚刚进来没多久。

在他查看时间的时候，今井心里咯噔一下。

听完他的话之后，今井却悄悄松了口气，庆幸自己没有变成恋爱脑。

他刚才还以为是自己太珍惜与景光一起度过的每分每秒，导致自己觉得时间过得很快，结果是真的过了很久。

景光已经开始拨打电话求救，有一个人打电话就够了，今井正在结算自己的成绩：说得最多的话是“嗯”，“是吗”，“我也觉得”。

泪目了。

周围太过安静，刚刚进来的那对情侣没了声，大概率是遭遇不测了。

这家书店有点老旧，营业了很久，又小又破，从柜台往里就只有两条过道，左右两边是书，中间也是书。

现在，两人已经看见三次《人类简史》了，位置都一样。

不知道村上是什么心情，反正今井是想回家了。

村上看了眼手机电量，估了一下，大概还能撑一个小时。

村上：“停，休息会吧，继续走也没用。”

因为安静，今井喘气的声音就特别明显，面对村上的关心，他说：“不累，只是很紧张，我一紧张就会呼吸不上来，习惯了。”

说实话一时半会儿习惯不了，他更希望景光能离他远点，这样他就不会喘不上气了。

今井手机的电量还有很多，撑一个下午不是问题，所以村上就关掉了自己的手电筒。

“你拿着。”

他把手机强硬地推给了村上，对村上的疑问，他语气僵硬地说“你打头阵，我跟在你身后就行”。

结果因为手机照明的范围有限，今井本身就夜盲，时不时磕到碰到还要景光帮忙，在景光无奈的眼神催促下，最后手机还是物归原主了。

系统看不太懂他的操作，明明对方有手机，偏偏要把自己弄到睁眼瞎的境地。

手机往前照明，照出两串脚印，一大一小，应该是那对情侣的脚印，因为鬼打墙，所以一直延续到他们脚后跟。

邪门玩意，今井在心里骂。

“村上，待会儿那东西来了你就跟着学……那个rap。别问为什么！”

觉得有点丢面子，他把最后一句喊得贼大声。

“……好。”

今井不用看也知道村上的表情很微妙。

然而他想错了，村上的表情很微妙不是因为rap，而是因为今井在他面前树的人设就是老婆婆的孙子，现在却称呼她为那东西，而今井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己的口误。

今井跺了跺脚，感觉有点冷，突然他看见角落闪过一团黑影，喊上身边人追了上去，到了那儿却只发现血迹，一小摊血，地板还有指甲抓挠的痕迹。

有人在看我。

不知怎的，今井突然这么想，立马环顾四周，发现没人就打了个寒颤，顿时有些分心，光照歪了位置。

村上让他把光照过来，两人看清了地面的痕迹，那是人用血书写的东西。

“z……再找找看，应该还有别的字母。”

今井点头。

z末尾的血变成细细的一根，时断时续，歪歪扭扭的延续到他们身后，他们后退后看到了下一个字母。

村上：“看上去像被拖走了，小心点。”

很快，他们找到了全部的字母：z，j，u，o。

血消失在拐角处。

村上试图通过排列找出意思，沉思：zoju，juzo，zujo……zujo？头顶？

他心神一震，缓缓抬头，与那东西四目相对，他的脖子瞬间僵直，仿佛被控制了，手在身侧的书架快速摸索着，随便拿了本书往头上猛砸，脚往身后一滑的同时喊道：“快走！”

跟指甲刮黑板似的，令人牙酸的尖叫响起，那东西貌似被惹怒了。

今井正模仿着他的动作准备抬头，冷不丁听到他喊的话还想问为什么，结果对方已经开始跑了，他赶忙追上去。

他感觉有东西在追他，便问：“什，什么东西啊？”

村上也不清楚，在短短一瞬内只看到了翻白眼的眼珠子，脸的绝大部分被头发遮住了，好像是个年轻女人。

阴风从身后往前吹，吹得两人的后背发僵，除了他们的脚步声之外还有一个高跟鞋的声音，那东西一直在追他们。

现在他们朝着门口的方向逃，但那本《人类简史》又出现了，意味着鬼打墙还没结束。

不能再耗费体力了。村上刹住脚，隔着裤子摸到枪，正在犹豫要不要使用，突然听到今井说是时候了。

然后今井闭上眼睛开始一顿输出，过了一会儿，手腕的冰冷减下去了，他心道：还好有用。

可是一旦停下，玉就更为冰冷，这意味着鬼在靠近，他没办法，只有拉上村上一起唱rap。

系统看着这个冥场面，情不自禁道：『宿主，我可以笑吗？』

今井没空理它。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玉的温度恢复，今井才停下。

“噔噔噔”的声音从身后消失，今井举着手机朝四周扫，确认那东西不见了他也没松口气。

令人害怕的东西还是在眼皮子底下呆着比较好，因为消失了就意味着它会出现在任何地方，那是未知的恐惧。

『救命啊系统！』

系统早就准备好了各种驱鬼符，问：『您需要什么？』

『不，算了。』

系统：？？

他还是感觉有人在看自己，或者说是跟踪自己，系统是底牌，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用。

今井觉得那咒语太拉，还是自己想办法比较科学，于是拉紧了村上的手，一旦松手两个人都落单了。

除了念咒语还有什么办法？

今井着急地问：“物理攻击可以伤害到鬼吗？”

系统：『不可以，但可以把它吓退。』

村上还以为今井在问他，冷静地回复：“不知道，但我们手头都没有武器。”

一说完今井就感觉不对，他的声音离自己也太远了，下意识把手机朝声源处扫过去，他看见村上推了下眼镜，警惕地看着自己身侧。

“今井，你旁边有人。”

我知道……话说玉怎么没改变温度啊？难不成坏了？

今井不想扭头看那个人长什么样，不敢动，直挺挺地站在原地，害怕到脸色发白，忍了一分钟，最后闭着眼睛松开手，一拳打过去。

他感觉打到骨头了，鸡皮疙瘩直冒。

一声痛呼响起，是个年轻的声音，“喂，你做什么啊，是你先来抓我的好么！”

他这才扭头看，原来是那对情侣中的男生，可是就只有他一个人，道完歉就问：“你女朋友在哪？”

男生说走散了。

他看上去很着急，用卷着的书指着一个方向说：“我一转身她就不见了，不知道走了多久才遇到你们的，因为不确定你们是不是人就没过来，结果被逮住了……这不是重点，你们一定要帮帮我啊，对了，那个字母你们看见了吗？就是——”

为了不传播恐慌，今井不得不插句嘴，他假装不屑，其实自己也怂，“什么是不是人，你这是什么话？别说那些不吉利的，有人吓唬你而已。”

村上看着他拿着的书，先是眼皮跳了跳，随即安慰道：“看见了，我们刚刚才从那里逃过来。你先别着急，能帮我一定帮。”

今井也点头，掏出警察证，翻到内页，笑道：“别害怕，只是有人在装神弄鬼而已，我会保护好你们的，小伙子冷静点。”

村上稍稍惊讶，又推了下眼镜，严肃地说：“这种情况还是别说大话比较好哦，今井，都小心一点吧。”

怎么回事，景光的性格好像跟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是另一个身份的人设吗？今井愣了，随即勉强笑道：“嗯，你说得对，还是互相照顾吧。”

然后今井小声嘟囔了一句：“但是我没有逞强。”

见男生还是一脸惊魂未定，他指着电筒问：“你看这是什么光？”

男生迟疑了一下，瞄了他一眼，今井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貌似看傻子的眼神。

男生坚定地说：“人造光。”

今井一脸欣慰，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温柔，“那你就把这个当做正道的光，这样你就不会害怕的，它照在前面为我们领路呢，是吧？”

男生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沉默了。

今井见冷场了，咳嗽两声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好像是有点尬，今井纳闷地想。

旁边忽然一声噗嗤，今井的眼睛稍微张大了些，惊喜地发现景光在笑。

村上眉眼弯弯，声音温润：“今井警官很有幽默细胞啊，我现在感觉没这么紧张了。”

一瞬间今井就懂了他是在给自己解围，心里的小人乐开了花，表面维持着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点了点头。

系统不解风情：『宿主，您的嘴角还在上扬，需要我帮您隐藏吗？』

『你别乱说，我才没笑。』

被系统这么一插嘴，今井一秒变正经。

平常办案他直接武力镇压，虽然这次面对的是受害者，但也可以避开语言交流环节，可能是心上人在身边吧，就忍不住显摆显摆。

具体想显摆什么也不知道，他就是嘴快脑子一步，后面的九十九步就全靠本能反应了。

至于说什么保护，今井自己都不敢保证自己能活下来，但这种情况下必须有个人站出来当主心骨，正在隐藏身份的诸伏景光显然不是个好人选，男生才虎口逃生，这个担子只能由自己挑了。

他悄咪咪瞧了村上一眼，失望地发现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一副气淡神闲的样子，估计没想过自己遇鬼了，不过也正常。

朝着男生指的方向前进，他貌似很确信女友就在那边，走着走着前方果然出现了一个人，只不过身形不太像少女，见男生腿一拔就激动地冲出去了，今井死死揪住他的衣领。

今井把手机往角落一照，压低声音说：“你好好看看那是什么。”

角落里坐着一个老婆婆，垂着头一动不动，双手垂在身体两侧。

男生短促地尖叫了一声，然后被今井捂住嘴，“嘘，安静点。”

老人没穿鞋，原本穿着的红色高跟鞋不知去向，看上去昏迷了。

今井让他俩不要动，自己上前看看老婆婆的情况，他把手指放在老人鼻前感受，过了一会儿比了个ok的手势。

他反应过来身旁的人不是清水和子，是不能对上自己的电波的，才说：“她还活着，但气息微弱，我背着她走。”

又因为上次的阴影，今井其实很怕这个老婆婆突然咬自己一口，但是玉没有变凉，这就意味着老婆婆是普通人。

因为小队多了一个人，村上还是拿出了自己电量不足的手机当电筒用，不过幸运的事发生了，他们这次没有在原地盘旋，很快就看到了光。

是真的光，他们从黑暗中走出来了，沐浴着阳光，耳边再次响起吵闹的一切声音，以前嫌车子的喇叭声吵，现在只觉得美妙。

这也结束得太快了，和今井想的不一样，但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他把老人交给村上，拉着男生又冲了进去，这次是正常的书店了，他们在最里面的书架顶上发现了男生的女友。

女孩侧躺着睡得直冒冷汗，脚旁边有一捧灰，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她被男生的动作惊醒，反应过来后抱着男友开始哭，说她做噩梦了，反复看了很多遍一个女的死亡的过程。

这么一听可把男生吓坏了，带着女生就要回家，一边哄她说梦都是假的。

今井好心提醒道：“有空还是去找道士看看吧，让你女朋友有个心里安慰也好。”

男生点头，郑重地向他道谢，带着女生走了。

见男生走远，他回头问村上：“救护车叫了吗？”

“叫了，等一会儿才到。”

村上把老人交给今井，自己进店转了一圈又回来望了望四周，最后停下，表情疑惑，“他人呢？就是那个男生，刚才我看他手里拿了本书，连包装都没下，他还没付钱呢。”

怀里抱着昏迷的老婆婆，今井一脸蒙圈，差点结巴，“什么书，什么钱……噢，我去给你看看，他应该还没走远。”

他把老人放地上，快马加鞭地跑走了。

望着今井匆忙的背影，诸伏景光有点感慨——人不错，能力还需锻炼。

刚才景光在老人身上翻到手机，通讯录里存着的号码仅仅有四个：老头子，儿子，儿媳妇，孙女。

原本他就怀疑今井说什么奶奶是编的话，现在证据找到了，结合他的警察证来看，应该就是便衣来办案的。

不知道是不是新人业务不熟练，找路人问话就问话，非得编个蹩脚的借口。

景光忍俊不禁。

rap，还有正道的光……景光压了下假发，低声道：“才艺可真多。”

他打了前两个电话，没人接。

最后那个拨打出去，对面几乎是秒接，话里的焦急和担忧毫不作假，“奶奶！奶奶你在哪儿啊？怎么这么久都没个消息，我们会担心的。”

村上语气温和，“你好，这里是樱花书店，我找到老人家的时候就是昏迷状态了，刚才喊了救护车，你直接到米花医院去吧。”

*

医院

今井把钱追回来了，现在抱着一个玻璃瓶坐在过道上，装的是那捧灰，他打算等会儿拿给大师看看，看看是什么东西。

“噔噔噔！”

又是高跟鞋的声音，不过这次很急促，好像穿着它的女人正在被什么追赶，她一来就问奶奶在哪儿。

村上推了下眼镜，笑道：“医生说要好好修养，老人家只是太累了，睡着了而已。”

今井直愣愣地盯着女人，他想起来了，这是上次被他征用车子的女人，因为时间的缘故看上去年轻了一点。

自己弄坏了车还没告诉她。

这算不算肇事逃逸？？

其实心里已经有答案了，那就是——算。

今井石化。

今井：你掉的是人造光？正道的光？还是这个独一无二的景光？

系统：宿主您不要太兴奋了，这一章景光吸入过多了，对您有危害。

今井【鼓掌】：吐槽得不错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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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鬼婆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