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零】候景归零 第8章 告别

降谷零陷入沉默，眸光微敛，赤井秀一调整了一下坐姿，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归于沉默，等待着降谷零的选择。

似乎是做好了心理准备，降谷零冷静抬眸，平静道：“我需要解决掉组织再出发。”

“这是应有之义。”琥珀之梦点头，“不解决掉组织，完成大结局，世界也不会放你走。”

之前提过，平行世界是正常世界一段故事的投影形成的，在原世界这个故事自然是有了一个结局的，平行世界需要达成这个结局才能脱离原世界的牵引，拥有自己的未来。

名柯世界的主线梗概可以简略缩减为江户川柯南（工藤新一）、灰原哀（宫野志保）、赤井秀一、降谷零…………（主要人物）经过一系列的艰苦斗争将黑暗的跨国犯罪组织毁灭。

所以要脱离原世界牵引，就必须是主要人物参与主导组织的毁灭，达成结局以后主要人物伤亡和原世界一样，不然就只能重启，重启多了以后牵引力会越来越大，最终世界会彻底消散，化作信息流沉入次元底层。

不过完剧情，世界是不可能放降谷零离开的，降谷零也想到了这点，他作为主要人物选择死亡的话世界会重启，从而让琥珀之梦来阻止他，那他离开这个世界，对世界来说应该也是不可接受的吧？

那么与其完成契约之后再面对世界规划好的命运，不如在此之前利用琥珀之梦的力量解决掉这件事。

降谷零很害怕会再次失去hiro，得而复失，那他一定会崩溃的，但是组织还在的话，即使hiro回来了也是很有危险的，必须隐藏起来，不能被组织知晓他的存在。

可是可是，如果命运还在注视着他们，本该死去的人复生，命运真的不会再跟他开个玩笑吗？

“你真的决定好了吗？”琥珀之梦注视着降谷零，眼眸里透着虚无，这时候的琥珀之梦似乎才有了一点作为【时间】的气质，“这样景光醒来很可能就再见不到自己的哥哥了哦。”

“你应该清楚，我是【时间】，被封印一段时间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

“不止为此哦。”降谷零弯眸笑了笑，“如果是hiro，他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的。”

不止是因为琥珀之梦同样会被封印，如果相比来说这条选择只有这一点坏处，降谷零不会犹豫的。

说到底他与琥珀之梦不熟，也没什么感情，她也不是人，也不会死，不属于日本也不属于这个世界，那他真不会为了她的感受让hiro难过。

但正因如此，与他不熟的琥珀之梦在契约结束之后，也没有理由来帮他们，大概率恢复了力量的她只会直接跳跃过这段时间，将身体还给玲子离开。

琥珀之梦与溯游的三观、行为准则是一致的，很显然溯游并没有圣母到什么事情都会管一下，如果是朋友帮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但只是见了一面的陌生人，真不可能费心尽力的帮忙。

显然若是降谷零选择了第二条，他与琥珀之梦的关系也就止步于见过一面的陌生人了。

那么结束契约之后，失去琥珀之梦的空间外挂，也没有琥珀之梦的帮忙，那他们距离毁灭组织就还有相当遥远的一段距离，还要在黑暗中前行很久，用鲜血铺就道路，才能见到黎明。

平行世界获得的信息也需要冒险去验证，总是有不一样的地方才会是平行世界啊。

为了尽可能早些解决组织，少些牺牲也少些被组织残害的无辜，降谷零选择第一条几乎是必然的。

而且，为了自己的感受停滞整个世界的时间还是太过分了一些，某种程度上就相当于抹杀掉一部分他们的未来了吧。

降谷零还是希望世界能够自由的发展，而不是为了等他而停滞在那里。

他只是暂时离开，去将hiro带回来而已，只要相互知道对方过的很好，那是不是一直在一起也不是很重要吧。

班长有父母、女朋友，高明哥有朋友、同事，他们都有自己的生活，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只占据了他们生活中的一部分，就算离开也没有什么的，更何况他们又不是去世了，只是出门了而已。

琥珀之梦深深看了降谷零一眼，微微点头：“你已经做好决定我就不多说了，开始约定契约条款吧。”

【吾将系统转借于汝，汝与吾契约等同，汝所得五分之二归吾。

汝之所愿，吾已明晓，待景之灵魄归全，契为终解。

此约存续，吾之权柄与汝润泽。

契约自起，汝过往既定，未来暂封，滞于现在，直至契末。

汝可愿？】

琥珀之梦轻吟，神秘的金色符文自空中浮现，密密排列，明明琥珀之梦说的语言和空中的文字降谷零和赤井秀一都不知晓，但却很神奇的明白其所代表的含义。

清清楚楚，不含半点歧义，也不可能出现任何误解。

简而言之，就是说：系统借你，你跟我的权益是一样的，但是你做任务得来的报酬在与系统分了以后，剩下的五分之二是我的，等诸伏景光的灵魂收集完了以后，契约就可以解开了。

契约之后你的样子就定格在这时，在解开契约之前不会损耗寿命，在这期间，我的能力可以分你一点，最后问一句你愿意与我契约吗？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降谷零总感觉这个契约条款里面像是有两种风格，但都到这个时候了降谷零也没去细想风格问题，就先一脸郑重的同意下来。

“吾愿。”

琥珀之梦微妙的看了降谷零一眼，没想到他还挺中二的，莫名有点怀疑他换个人生经历会不会是个热血中二少年的样子……

她一边走神一边继续照着模板念：“于此，契成。”

是的，模版，第二句、第三句、第五句是所有概念生命契约的统一模版，第四句是【时间】契约的模版，第一句才是琥珀之梦自己加的。

这就是为什么会感觉像是两种风格）。

等琥珀之梦走完必要的程序之后，原本空中浮现出的金色字符逐渐汇聚，投向降谷零的眉心，金色沙漏形状的图标一闪而逝，随即隐没。

“好啦好啦。”琥珀之梦招招手示意他们离近点，语气欢快，“接下来我们聊聊怎么合作尽快把组织灭掉。”

其实程序很简单，降谷零通过契约操控琥珀之梦待着的身体，因为降谷零是契约者，本质上还是人，就算被完整的【时间】分润权柄也无法看见其他人的过去未来，更别说现在受到严重损伤的琥珀之梦了，所以降谷零远程操控玲子的身体是没有视力障碍的。

这样琥珀之梦被赤井秀一还回实验室的时候，降谷零就能趁机大闹一场，并尝试获取存放在实验室里的机密资料。

因为对于组织来说实验室是很重要的核心，出现问题必定会吸引组织绝大部分的精力，琥珀之梦就能通过契约操控降谷零的身体趁机把需要的组织成员逮进空间。

同样的，琥珀之梦的本体是在玲子身体里的，通过契约远程分出的一丝意识做不到看见所有事物的过去未来，这样的话就不会让那些残影层层叠叠的加在一起，导致看见的东西都打码了。

要么琥珀之梦能控制住能力的使用，要么就全力收敛不去动用任何权柄，要么就干脆直接做不到，这都能解决琥珀之梦的视力问题。

被琥珀之梦控制着，降谷零也能更安全一点，毕竟契约后虽然同样有着空间的使用权，但降谷零可做不到在全身上下无死角的布下防护，只能手动开口送进去，两者之间差别相当于一个是被动技，一个是主动技。

降谷零在来不及反应的时候还是会受伤的，但换成琥珀之梦操控就不存在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了，真正能做到在枪林弹雨中闲庭若步的程度。

赤井秀一则负责接应，以及和日本公安一起审讯被逮回来的组织成员，策划FBI、日本公安对组织的全面围剿行动。

降谷零操控玲子的身体深入组织核心，通过契约将信息传递给操控降谷零身体在中外围转悠的琥珀之梦，琥珀之梦通过手机将信息传给赤井秀一，赤井秀一进行围剿行动的指挥，整个过程消息几乎都是即时的。

如果开挂还拿不下组织，还玩什么呐！.jpg

整个过程甚至能在一个月之内进入收尾状态，降谷零还能抽个空去给班长帮忙，顺便捞一把差点被车撞的班长大人。

虽然伊达航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重复，他已经不是班长了，不要再叫他班长了，但很显然，根本不会有人听的）。

“啊，真是好久没见面了。”伊达航感叹，用力的拍了拍降谷零的肩膀，把人拍得身形一沉，满脸无奈苦笑的喊了一声：“班长。”

"都说了不要叫我班长了啊！我已经不是班长了。"伊达航更加用力的多拍了两下以作报复。

降谷零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抱怨：“班长，你手劲越来越大了啊。”

然后笑着向伊达航旁边的高木涉打了个招呼：“降谷零，叫我降谷就好。”

高木涉紧张的敬了个礼：“是，降谷前辈好，我叫高木涉，是伊达前辈的后辈。”

三人简单的聊了聊，高木涉就很有眼色的告辞离开，让两个久别重逢的同期聚一聚聊聊往事。

伊达航没提起诸伏景光，也没问他哪去了，没跟降谷零一起来找他，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吧，也就没必要再问。

他们聊了聊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还有曾经的警校时光。

降谷零想起之前在清空塞了一堆人的空间时，发现了好好躺在空间里的萩原研二、松田阵平时的震惊。

当时琥珀之梦还满眼郑重的告诉他，这是她拆灵魂的经验包，如果不是遇见了这两个不会被时间不存的空间停滞的璀璨灵魂，给了她一点拆灵魂的经验，她还真不敢直接上手拆更高难度的。

要知道这两个经验包拆出来的数量加起来都没有景光一个人的多。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帮忙把这两个人的灵魂碎片一起收集回来吧，这是功臣（点头）（拍肩膀）（交付重要任务）。

降谷零一时之间有点哭笑不得，还有突然被巨大馅饼砸中的惊喜。

要问琥珀之梦是怎么把这两个人搞回空间的，算是因为一点点的巧合吧，之前十年，琥珀之梦经常让系统帮忙顶班，自己跑出去。

就是身体留在原处，由系统控制，琥珀之梦不可见的概念意识体以系统为坐标原点往旁边进行挪移。

虽然作为肉眼看不见的意识体可以直接横穿走出去，但这不是空间挪移的速度快点嘛。

但因为没有具体的坐标定位，琥珀之梦的空间挪移很随机，毕竟空间权柄已经残破成碎片了嘛，已经无法自行准确定位了，能进行空间挪移都是琥珀之梦空间天赋高。

那两天很恰好的落在了炸弹附近，各捞了一个快被炸死的倒霉蛋进空间，偏偏这两个倒霉蛋还都是意志坚定的璀璨灵魂。

琥珀之梦很惊奇，璀璨灵魂都喜欢7号死吗？她见到的这三个都是在7号快凉的。

至于为什么不把炸弹塞空间里，而是去塞人，那当然是因为炸弹突然没了是灵异事件，说不定就查到她身上去了，被组织察觉到点风声也不好。

但人没了，可以是被炸弹炸成碎片，找不到了啊！！！（震声）

琥珀之梦还特意把第一个倒霉蛋的防爆服脱了下来丢到外面，第二个倒霉蛋更是在高空的密闭空间里与炸弹亲密接触，连防爆服都没有，估计是游客玩的时候遇上了恐怖袭击，太惨了，太惨了。

不过无所谓，她会出手。

本来是想着塞进去一会，找个偏僻的地方把人再放出来的，还特意跟之前堆放的人隔了开来，以免找不到。

但没想到，他们的灵魂能在空间里自由行动，那在任务完成前这两个人是不能放出去了，琥珀之梦瞬间回到系统身边，让系统提供平行世界的坐标把拆碎的灵魂碎片塞进去。

呼，完美，收工。

所以在听到降谷零说这两个倒霉蛋就是他前两个凉的警察同期的时候，琥珀之梦也很震惊，但同样有点恍然的对上的感觉。

结果是好的就行，这样更能理直气壮的要求降谷零去收集他那倒霉同期的灵魂碎片了啊！

总之，一切都很棒！

最后的时候，已经有些醉了的伊达航带着幸福的笑容向降谷零发出婚礼邀请。

“我和娜塔莉已经在商量婚礼了，你会来的吧，零。”

“啊，我大概是来不及参加了。”降谷零无奈致歉，他即将启程了，现在只是来告别的而已。

降谷零将琥珀之梦的事情告知了伊达航，平缓却异常坚定的承诺：“我会把他们都带回来的。”

“……嗯，我信你。”伊达航沉默了一会认真道，“但不要把自己逼太狠了啊，降谷。”

“想到你们未来有一天能好好活着回来，我就已经很开心了，不一定要再见面。”伊达航爽朗大笑着，相当豁达。

“嗯。”降谷零情不自禁也微微笑了起来，“班长，希望你和来间小姐能幸福美满，白头到老。”

“借你吉言。”伊达航有些不好意思，但又相当坦然的接受了祝福。

【一定要幸福啊。】

两人聚会结束，降谷零与伊达航相互挥手道别，在转身离开的一瞬间同时想到。

之后，降谷零又去见了诸伏高明，也就是诸伏景光的哥哥。

两人之间最后的相处倒是极为平静，降谷零同样告知了诸伏景光的情况，以及自己之后的去向。

诸伏高明听完之后沉默消化了一会，忽然站起身向降谷零鞠躬行了一礼：“舍弟承蒙零君诸多照顾，本不该继续劳烦，但前路难卜、行路多艰，还请零君未来多加费心，在下感激不尽。”

降谷零手足无措的同样站起身，想要阻止诸伏高明的举动，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不住地重复：“应该的，应该的，hiro是我最重要的朋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诸伏高明忍不住哑然失笑，轻声安抚：“景光多次跟我谈起你呢，零君，你是他最好的朋友，未来有你照顾他，我很放心。”

降谷零脸颊略微发烫，微微低下头：“不…不是的，一直以来都是hiro在照顾我……”

诸伏高明无奈，展露出温和的笑意：“这是景光告诉我的，你会赶走那些想欺负景光的孩子，他做噩梦的时候你会一直陪他、安抚他，真的很感谢你出现在景光的身边。”

“未来即使不能再见面，有你陪着他，我也很放心。”

“我会努力的。”降谷零突然像是年轻了好几岁，像个毛头小子一样热血沸腾的震声道，“不会再让hiro受到伤害了。”

“景光有时候很固执，你不要太苛责自己。”诸伏高明摸摸降谷零的金发，像在安抚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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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重。”诸伏高明与降谷零道别，两人都清楚，此后大概再难相见了。

望着降谷零渐行渐远的背影，诸伏高明沉默了许久。

“再见，零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