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师叔!”
洛风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那沈师叔一会儿能教风儿练剑吗?”
“当然可...”
“为师和你沈师叔有点事。”谢云流忽然打断道:“师叔下次再教你。”
沈剑心偏头看了谢云流一眼,但还是摸了摸洛风的头,顺着话说:“风儿乖,师叔下次再教你好不好啊。”
洛风点了点头,谢云流顺势将他抱回到椅子上,随即两人便离开了偏院。
沈剑心沉默着跟在谢云流身后,看着熟悉的路径,他认出了这是通往谢云流院子的小路,沈剑心不明所以,他问:“大师兄不回冷泉吗?”
“不急。”话语毕,两人已经来到了谢云流居住的院中。只见谢云流推门而入,沈剑心则立于庭中,不出片刻,谢云流便拿了两把木剑走了出来。
沈剑心知道这应该是要和他切磋剑法了。他接过谢云流扔来的木剑,却忽然被对方手中的木剑吸引了目光。
谢云流手中的武器虽然剑身修长,但刃处却与剑峰有着些许偏差。沈剑心想也没想便将疑问说出口:“大师兄拿的是什么武器啊?”
“哈哈,小师弟好观察!”
谢云流将手中的武器横在自己面前:“这把武器并非是剑,而是一把唐刀。”
唐刀?
沈剑心盯着那刀半晌,没有说话。
“我之前和重茂在宫中看到过这种兵器,这种武器跟咱们长剑如此相仿,我就想着改日做一柄出来,看看咱们纯阳宫的剑法,用唐刀能不能发挥出来。”
谢云流说罢,便抬手挥出两道刀气:“来,小师弟,陪师兄过两招。”
“是。”
沈剑心行了礼,下一秒手腕一转,手中的木剑如破竹般向谢云流袭来;他进攻都讲究先发制人,往往以进为退,即使被压制也不甘下风,更是一种出奇制胜的策略。
谢云流抬手做防,抵下了这一攻击。紧接着他身形一闪,两道白影瞬间缠斗在一起。
二人皆是纯阳宫弟子,修习的剑法也相同,其中你来我往,见招拆招,百招剑势下,谁都没处于下风。
“师弟好剑法!”
木刀与木剑相抵时,望着沈剑心那张清秀又带着几分倔强的小脸时,他就知道沈剑心体力已经跟不上了。谢云流气息平稳,认真道:“师弟小心,我可要动真格的了。”
沈剑心足下轻点,两人各自倒退几步拉开距离。
彼时乌云遮日,本就建于华山之下的纯阳宫更是黯淡不少,夹着清雪的冷风一吹,激起了沈剑心身上的一层薄汗。
有些凉。
他握紧手中的木剑,长时间的体力消耗令他有些吃不消,但谢云流却跟没事人一样。只见对方将木刀直指他的胸口,下一秒,谢云流便瞬间消失在原地。
沈剑心一惊,这么快的速度还是第一次见。仅仅是慌了一招,就被对方抓住了破绽,耳边风势更大,他自知此局必败,于是干脆将长剑挡在自己胸前,是生是灭全看造化。
身上并没有任何疼痛袭来,沈剑心缓缓的睁开眼,便听见“啪”的一声,手中的重量似乎轻了一半。他低下头,那柄被削断的木剑掉在了他的脚边。
而手中,是另一半的木剑。
“你这么紧张作甚?”
谢云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语气听着有些微冷:“你是我师弟,我又不会伤了你。”
沈剑心僵了一瞬,而后转过身行了一礼:“师兄好剑法!剑心甘拜下风。”
谢云流显然不买账,他将长刀别在腰间,抱臂看着他:“你还没回答,你刚才那么紧张作甚?”
沈剑心那一瞬间的紧张,竟然也被谢云流瞧了进去,心里不由的感叹他这个大师兄真是观察力惊人。他忙笑了笑打了圆场:“你刚才那么快,我这不是害怕吗。”
谢云流眉毛轻挑,顺着话说:“怕我伤了你?”
沈剑心倒是没怕谢云流会伤了他,而是谢云流刚才使用的招式,根本就不是纯阳宫的剑法!
大师兄剑法高超,沈剑心也不敢确定这招会不会是纯阳更高级的剑法。若是,那便皆大欢喜,若不是,那偷学别派武功...
沈剑心没在往下想,他打算旁敲侧击一番:“大师兄刚才用的是什么剑法啊?一刀就将我的剑斩断了。”
“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谢云流恍然:“你放心,师兄可没偷学别派的武功。”
“我将纯阳剑法改编了一下,用长刀也能施展出来,我给这套剑法取名叫“一刀剑法”,仅一招便可出敌致胜,师弟觉得如何?”
沈剑心沉默片刻,他还是说出了心中的顾虑,“师兄,我不觉得你去研究刀法是一件好事,我们纯阳宫以剑法著名,你若是修习了刀法...”
“好了师弟,你说的我都懂,师兄心里自有分寸。我不过是看见这唐刀有感而发,你放心,师兄既是纯阳宫弟子,就永远是纯阳宫弟子,自然不会弃剑从刀!”
有了谢云流这句话,沈剑心就放心了。他捡起脚边的另一半被砍断的木剑,认真道:“大师兄,我饿了。”
他白天就没吃早膳偷摸去的老君宫,中午又和谢云流切磋了百招剑法,这期间就吃了一颗丹药,早就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谢云流接过沈剑心手中的木剑,和别在腰间的长刀一齐放回到屋内,他走进内阁,将一套器具拿了出来:“走,师兄带你上山打野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