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当张无忌再次来找杨逍时,却没有在原来的牢房发现他。他找遍了整个地牢,也没有发现杨逍。
“杨逍去哪儿了?”张无忌拦住一个狱卒询问。
“他被带到地牢的下一层了。”
下一层?下一层有什么?他们要对杨逍做什么?张无忌心里生起强烈的不安。
“下一层的入口在哪儿?!”
“这……没有王爷的命令,谁也不能去下一层。”
“使者是自己人,无妨,本王亲自带他去。”汝阳王的声音适时响起。
这个囚牢比其他的牢房更加阴暗、可怕,到处摆放了各式各样的刑具、毒药毒虫,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只见杨逍上身的衣衫被扒下,露出**的、遍布伤痕的胸膛,几条粗重的锁链紧紧锁住他的脖颈、双手和双脚,让他被迫一直维持着固定的跪姿,还有许多尖锐的碎石铺在膝盖下面。一切都只是为了让杨逍承受更大的痛苦。
杨逍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他只能感觉到有人给他灌下了什么东西,很快从全身各处传来强烈的刺痛感,不仅侵蚀□□,似乎还在侵蚀精神,愈演愈烈,直到难以忍受。杨逍痛苦地双手紧抓铁链,身体不住地颤抖,压抑地呻吟、低喘着。
可是施刑的人似乎觉得杨逍所承受的痛苦还不够多,更是将一根根银针打入他体内,迫使他的意识时刻保持清醒,同时也让痛感成倍增强。
张无忌进来的时候,杨逍已经被如此折磨了三个时辰。
“王爷,为何要如此对他?!”张无忌强压下怒气,“您答应过我对他留情的。”
张无忌的心被狠狠揪紧,只想以身相替,更想不顾一切现在就把杨逍救走,哪怕九死一生,也不愿再看到杨逍再受一点伤害。他冲上去抓住锁着杨逍的锁链,几乎要控制不住把它震断。
杨逍却仿佛知道张无忌要干什么,轻轻摇了摇头,暗示他冷静。
“本王早说过杨逍对我们还有用处,他骨头硬得很,只好下点狠手了。使者玩玩也就罢了,莫非还对杨逍动了真心?”
张无忌心头一震,竟坦诚道,“是,我爱上杨逍了。我不允许他受到任何伤害!”
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公之于众。汝阳王最多会认为自己爱上囚犯太过愚蠢,反而不会多做怀疑。
“杨逍只是一个反贼罢了,使者最好还是控制一下私情。不过,看在你的面子上,本王会留他一条性命。今日也进行得差不多了,就先放过他。”
“王爷,还差三根银针没有打入。”一旁的施刑人提醒道。
“那就让使者代劳吧。使者,请以大局为重,不要因私情耽误大业。”
“……好,我来。”
张无忌艰难地答应,拿起那三根银针走到杨逍面前,犹豫了许久,随后眼神倏然狠厉,一掌拍向杨逍胸口,银针立时没入体内,消失无踪。
杨逍低下头,心痛地皱着眉,一声未吭,眼尾却落下了一滴泪……
汝阳王满意地笑了,带着其他人离开。
“杨、杨伯伯……”张无忌颤抖着声线轻声唤人。
“教主……杨逍没事。”
杨逍强压□□内未曾间断的噬心之痛,艰难地开口安抚他的教主。
张无忌却突然口吐鲜血,溅上了杨逍的胸口。
“无忌?!”
“无忌没事,杨伯伯。”
原来那三根银针并未打入杨逍体内,而是被张无忌以乾坤大挪移之力,反向打进了自己的身体。他宁愿自己受伤,也绝不愿伤害杨逍半分。
“无忌,你何必……”
“杨伯伯,我不能再等了!我现在就救你出去!”
“很难、闯出去的。若教主因杨逍丧命……杨逍、岂能独活。”
杨逍以死相劝,张无忌只好压下强行劫狱的念头。
“可是,我又怎能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你受折磨……”
“……只需七日。”杨逍突然道。
“什么?”张无忌不解。
“他们、在拿我做一个尝试……一旦成功,定会给抗元势力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什么样的尝试?”
“具体、我也不清楚……但这个过程,是七日。教主,若我走了……他们还会抓其他人做这个尝试,到时局势、将更不可控……”
张无忌听到这里,眼眶不禁泛红,他已明白了杨逍的决心。杨逍想以身做饵,以图破解汝阳王的未知诡计。
“对不起……无忌。”
杨逍知道,自己所受的折磨越多,他的教主只会更痛苦,无法缓解。他只能道歉,只能为了张无忌努力地撑下去,希望彼此、都能等到一个转机。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这七天,我会待在这里。”
张无忌跪下来,很温柔很缓慢地抱住了杨逍,生怕弄疼了他。杨逍便将头抵在张无忌的肩膀上,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安心而又满足。
此刻,他们的心是如此地近,他们的爱是如此地深。
可惜,他们身处乱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