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一厢情愿近乎于跳大神的做法,手鞠表达出来强烈的谴责。不过嘴硬心软的她还是第一时间把我和我爱罗都送去了木叶的医疗班救助。
在做完初步诊断后,我爱罗当场出院,我当场转院,被裹成木乃伊状从木叶运回砂隐。
月光在医疗帐篷的帆布上晕染出鲑鱼粉,这是砂隐村罕见的安宁色调。我数着输液管里滴落的残液,多少有些无聊。
当我下意识将视线从点滴转到门口的布帘时,视线中的是两个相对熟悉的身影,金发女忍和一个男孩。
等等。
“你是?”
一人瞬间炸毛:“勘九郎啊!我是勘九郎啊!”
“完全认不出呢。”
“你的血继限界呢!”
我安详躺平:“累,没看。”
“......”
褪去了满脸油彩的勘九郎语塞了半天,有些气闷地转移了话题,"算了......”
“千枝,马基现在是代理风影了,你被他破例提拔为中忍了。"
“诶——”
我绝望地将被子捂住脸,开始装死。
“诶什么诶,先前那么拼命的是谁?”
“我这是报恩。”
我说,“毕竟我爱罗对我有过救命之恩。”
“怎么?你要以身相许?”
我开始胡扯:“那不至于。救命之恩,一报还一报,当当牛做做马差不多得了。”
勘九郎再次噎住了。
手鞠听我们说了半天,冷笑着将一盆仙人掌拍在床头,又递过来一条新护额,护额金属表面浮着层孔雀蓝釉彩——这是砂忍的暗部标识,"马基......代理风影大人让我转告:你接下来还得去暗部报道,负责记录守鹤的状态,一有异状,随时通报。"
“知道了......”
对于我的躺平开摆,手鞠和勘九郎大概还想耳提面命地嘱咐我几句,他们絮叨了没一会儿,一人突然掀帘而入。
他的袖口砂隐纹章泛着反常的钴蓝色。
"千枝,你需要追加脑域扫描与抽血检测,这是上面的命令。"
“谁的?”
勘九郎警惕地挡在面前,“我可没有听说除了治疗以外的其他命令。”
来人倒是毕恭毕敬地掏出了卷轴证明:“是长老的——我想勘九郎大人您应该认得。”
手鞠接过,瞟了两眼后客客气气地反驳:“就算是长老下达的,也没有必要这么着急。可以等千枝恢复了之后再......”
“但是,手鞠大人。长老要求立刻......”
在他们的争执中,我倏然瞥见一旁扫描仪屏幕掠过的沙砾。仪器嗡鸣的刹那,显示屏上的文字彻底乱码。
一串沙砾笼罩在监测屏上,拼合出文字。
简单一个字,逐渐放大。
[ 滚 。]
“千枝大人的血继是......”
医疗班长本想继续争论,看到后突然意识到什么,禁声后退了一步,慌张地离开了病房。
下一瞬,尘沙消散。
我后知后觉,又望了一眼台面上的仙人掌:“刚刚是我爱罗?”
手鞠和勘九郎对视了一眼,长舒了一口气,异口同声地回答:“很明显,是的。”
我是没觉得自己的能力有多特殊,特殊到要让长老来操心。但显然在血继限界能力稀少的砂忍村而言,我莫名其妙也成为了被关注的人物。
因为风影被刺杀而焦头烂额的马基甚至还抽空叮嘱了我几句,说什么好好休息,暗示我后面流程就是走个过场,不要害怕。
他安排了什么我无从得知,秉承着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理念,养病期间我倒是一点紧张感都没有,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
病愈后的高层会议上,倒是得到印证了马基的安排。
以能力测试为缘由,我被传唤至圆形议事厅,这地方我倒是第一次来,没来得及左看右看欣赏了一下,就开始被一群老东西审视。
在我准备向马基挤眼色求助时,肃穆的气息忽然凝滞,本来定向我的审查目光中有几道突然转向虚空。
我爱罗的砂之分身正悬浮在穹顶横梁,砂之眼折射出的虹光精准刺入每位长老脸上的皱纹缝隙。
比起观察,更像是明晃晃的,不加掩饰的警告。
"千枝大人的血继限界。"
代理风影的侍从官随即递来镶着孔雀石的卷轴,"请现场演示——如何压制守鹤?"
面对如此称呼,如此重任,我倒是有些惶恐了。
谁压制守鹤?我?我压制守鹤?
谁传出的谣言?
我干脆摆烂,展开空白卷轴装模作样地对准头顶上的砂分身,以及大厅中的所有人。
血继限界尚未恢复的视野里,只能捕捉到模糊的色块流动。手中的查克拉在秘术的作用下,同时在卷轴上留下来脑海中凭借色感对于现场的分析。
长老们的查克拉波动突然紊乱,有三人指缝渗出代表恐惧的暗紫色。悬浮的砂之分身突然降下血红的威压,于那些暗紫色变为深黑色前,我触摸到了属于我爱罗的颜色。
也许我应该说住手吗?
仅仅纠结了一瞬,尚未未达成链接,我爱罗的沙子已经回到了葫芦里,他的目光沉稳地看向我。
我还什么都没做,代理风影的裁决已然带着砂铁相击的铮鸣。
"通过。"
就这样,我稀里糊涂被编入了我爱罗的队伍,成为了他名义上的保险锁。
.
我的暗部生涯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
摆烂。
几乎没有血继限界的用武之地,每天睁眼就是观察和记录,让我从一个三天憋不出一个屁的哑巴成为了老练的写手,能够洋洋洒洒地从我爱罗今天出门做了什么吹逼到现在世界忍坛的具体形式。
我与某位代理风影的关系从一开始的毕恭毕敬,到后头的老登我想辞职回家种仙人掌只用了短短半年的时间。
“省着用纸吧,千枝。”
黑眼圈隐隐有超越我爱罗趋势的马基面目扭曲地看着我的汇报,“你又不是在写小说。”
我躺在横梁上面:“这个岗位就是很闲啊,整天写东西,像是在吃空饷啊,风影大人。”
“邻国的暗杀任务接吗?”
我立正,敬谢不敏:“我爱写字,写字令人快乐。”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他叹口气,“没有你看着我爱罗,长老们也会派别人去的。”
他说得对,是个人都知道的道理。
我本就也是抱怨一下,从善如流地起身,“那我继续工作了。”
“等等!”
马基抛过来一卷卷轴,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禁字。我在看到的那一刹那十分希望将它抛回去。
“这是砂忍的封印术,基础卷——你不是说你很闲吗?”
“基础卷会是禁术吗!”
“差不多吧。”
马基摆摆手,将脑袋埋入了无尽的公文中,余光都没有留给我,“快去学吧。”
被敷衍后,我拎着卷轴从风影楼的房梁窜到了三姐弟家的房梁上。
“下午好,我爱罗。”
我先朝着屋中的我爱罗打了个招呼,他也向我微微点头。
“千枝,下午好。”
接下来便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时光。
我爱罗不出任务的时候就呆在屋子里自闭,看看书报,最多时不时给旁边的仙人掌浇水,然后盯着黄色的小花发呆——是的,我将他送给我的仙人掌又拎了几盆到他的屋子里(家里实在放不下了),顺带送了他全套园艺工具——如果不是一头绚丽的红发,他大概能够和窗边的仙人掌融为一体。
我来了之后,他多了一项消遣内容,听我偶尔的吐槽,时不时应两声,言简意赅地发表一些意见。大多数时候,我们两个静默无言,这令我不禁想起年幼时呆在他身边的安然时光。
他的目光划过我右手的卷轴:“这是什么?”
“封印术。马基给我的。”
我本来想表达被自愿学习忍术的痛苦,他听着听着,冒出了一句评价。
“砂忍的封印术水平一般,有缺陷。”
他平静地说,“木叶的会好很多。”
我抖开卷轴的手一顿。
何止是一般,我爱罗体内的守鹤让他整夜睡不着觉,一旦情绪失控就会暴走,但木叶封印九尾的人柱力大部分时间没有这种情况。可以说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他仅是阐述,情绪淡淡,身后的色彩接近于无。
卷轴在我掌心发出干裂的脆响,沙漠午后的热浪把禁字烤得卷了边,上面几近天书般的文字倒影在我的眼中。
我挣扎着看了几行,这些禁术就算是所谓的有缺陷,对于我这种新手而言也得研究个把月。我也没办法言之凿凿地向我爱罗承诺些什么,譬如我会帮你修复封印的缺陷——说实话,我不觉得自己能做到。
不过,总要试试看吧。
我默默给自己安排上了学习计划。
我爱罗看穿了我一般,往旁边捏出了一个小小的沙漏:“千枝,你还有多久换班?”
“三个时辰。”
他点头。
细小的沙砾顺着重力落下。
哦,对了。
打开卷轴准备悬梁刺股的我提醒道:“手鞠和勘九郎说他们今晚会回来吃饭。”
“知道了。”
他缓慢地眨眼,“你呢?”
我?我没打算留下来吃饭......
结果话语到了嘴边却转了弯。
“我交完任务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