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待到鱼儿上钩时 第58章 逆风篇

秋山结菜已经在接手秋山城了，他的布置也开始运作，目前一切顺利。

结菜姬拉拢到高桥是孝和高桥家之后船原久熊这个工具人可以下岗了，嗯，公家与武家的斗争愈演愈烈，再添几把火，大名该着急了……再等等，等俩族正式结盟，木叶的地契就是第一份贺礼。

在他看来在这个忍族割据的混乱时期忍者不占有土地和生产资源就是句屁话，既然决定要打破陈规，干脆就打破得彻底一点。他没千手柱间的“好脾气”，木叶的地契还是交给木叶保管吧。

反正在大名的眼中木叶的土地就是不知道哪个穷乡僻壤，一块地罢了，还能够拉拢两大忍族，轻易割让出来也不会心疼吧。

千手明澈一边看着情报一边用手抓碟子里的腌梅子吃，突然吃到一粒非常苦的，他整张清俊的脸都酸得皱了起来。他赶快吐出酸梅子，喝了好几口水才把那股劲儿压下去，“呸呸，好苦好苦啊！”

这是去年的梅子，酸涩中带着苦味——这些原本是留作药材用的，现在全被千手明澈霍霍了。

情报是托宇智波的忍猫偷偷送进来的，报酬是两条千手明澈自制的小鱼干。

忍猫一族与宇智波交好，宇智波一族有时就会利用忍猫传递情报，千手明澈就利用了宇智波和忍猫传送情报的某个机制漏洞蹭了一下情报的运输线。

千手明澈的眼角微微弯了弯，似乎在笑。不知道泉奈奈以后知道“叛徒”是他自己的忍猫会有什么感想。

一碟梅子消耗得很快，吃完梅子之后千手明澈又觉得肚子饿了。他决定出门觅食——去南贺川烤鱼。

此时木叶的地址还是一片葱郁的森林，弯曲的南贺川水光粼粼，宛如一条浅蓝色的绸带映衬这大地的绿色衣裙。

岩山上也没有火影的大头像。

爬上岩山，糊面的一阵风把他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过长的银发一点也不听指挥地乱飘。理不好千手明澈就不管了，面朝风向的下方吹风，等风停了他才抹了把脸。

“高处不胜寒”大概就是这样了，嗯，好寒心。

他闭上眼睛，仿佛看到了熟悉的建筑跨越时间飞速搭建起来，那一次扉间站在火影大楼的高台上演讲，蓝天白云下的彩旗飘飘摇摇。底下木叶居民的面容已模糊不轻，但是那时的欢呼与喝彩尤在耳边。

千手明澈对木叶是留下了感情的。

脚下伸出一只小孩的手来，千手明澈挑了挑眉，蹲下来看宇智波镜爬上来。

果然，一头小卷毛露出了崖壁。

千手明澈伸手拎着对方的衣领子把小孩拎了上来，年岁不大的小宇智波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来，嗯，他看到了小孩儿的豁牙口，顿时笑出声来。

“跟着我干嘛，嗯？”千手明澈把小孩放回地上，揪着对方的脸颊问。

“我就想看看澄先生去哪里。”宇智波镜说，“澄先生轻点轻点，我脸疼，你手疼，生气一点也不值当。我错了，下次我不跟踪你了！”

“就你，跟踪我？呵呵。”千手明澈松手，不再戏弄小孩。他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上下打量了一眼还在傻乎乎揉脸的小宇智波，他露出来意味深长的笑容。“小镜啊，想不想成为鼬一样的高手！”

“鼬，那是谁？他一定没有族长大人厉害！我要成为族长大人那样的高手。”

“我不打击小孩子的积极性哦，你加油！嗯，祝你幻想成真。”千手明澈按着他脑袋笑着说，“鼬呢，十三岁，是和泉奈一个级别的高手哦。”

“诺，那个方向有一个悬崖，你从那里跳下去——你要是活着回来，我满足你一个不大不小的愿望这么样？”

“什么是‘不大不小的愿望’？你得现在说清楚了我才考虑，不然你就是骗小孩。”

“不大不小的愿望就是我能够替你实现的愿望。”千手明澈说。

“你举个例子。”

“比如说，我可以给你找一只非常酷炫的通灵兽，你觉得乌鸦这么样？”

“我觉得不怎么样！”宇智波镜不高兴地嘴角下撇，“不就是乌鸦嘛，我才不要这样的通灵兽！我不干。”

“那你想怎么样？”千手明澈蹲下来，使彼此视线平齐。

“那个方向的悬崖我知道，很高，从上面跳下去一定很危险。你得补偿我，我要是安全落地了你要把你藏在袖子里的那振刀给我！”

“你要六出？”六出可就是你送给我的啊，宇智波镜。千手明澈忍俊不禁，他按着小朋友的脑袋，“这可不行，六出是我一个很重要的朋友送给我的，可不能给你。不过——我给你一振别的刀怎么样？当今最好的刀匠用最好的材料锻的最好的刀。”

小孩思索了一下，答应。“也可以，不过你先给我看我的报酬。”

“额，这把刀还没出世。”千手明澈补充，“我认识水之国最好的锻刀师，我也有举世最好的锻刀材料，一定能够锻出最好的刀，这还是给你贴身定制的，怎么样？”

宇智波镜狐疑地瞅他，“你不会骗小孩吧？”

“我对天发誓，要不然我们拉勾？”

“拉勾就拉勾。拉勾勾，许个诺，说谎要吞针千根，契约成立①。”

“先说好，我不会跟着你去，所以你遇到危险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哦，镜。”

宇智波镜撇嘴，自信满满。“才不需要你来救，虽然没试过，但是我觉得我一定能够做到，你就等着给我锻刀吧！哼。”

小孩兴冲冲地就跑了，因为那道悬崖的高度对于一个早已开始训练的宇智波小孩而言的确不算是危险的——暗中跟着他们的宇智波不也没制止么。

千手明澈怂恿宇智波镜跳崖也只是一时兴起，刚刚他突然想到了跳崖悟道差点没命的问题儿童宇智波鼬。

他在对方的记忆里看到那漫天乱飞的群鸦，这些在战场上追逐着的死亡和血腥的黑色阴影纷纷聚拢向这个年纪不大的孩子表达善意，那画面多么震撼。

“生存是人的本能。即使生命没有意义，谁都不想死的吧。”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四五岁孩子的感悟。

宇智波富岳的教育实在是够离谱的了，或许这就成为了悲剧的起点吧。

无论是宇智波鼬直面了第三次忍界大战的尸山血海还是遭逢九尾之乱，亦或是宇智波鼬踏足了太多政治纷争和失去了珍爱的同伴……宇智波富岳都不曾宽慰一句深受打击的小孩——这位父亲过于信赖长子的能力，嗯，高压教育，教育严重失败。

是非很难评啊。

就带四岁的宇智波鼬上战场这一点而论，宇智波人才辈出的战国时期的先辈们都不敢做，但是宇智波富岳偏偏就这么做了。

十二三岁也还是个孩子呢。千手明澈想着，哪怕宇智波鼬再聪明，经历和处事也不及自己这个活了两辈子的怪物。

宇智波鼬走了偏路。

鼬所爱的生命不是具体的个体而是抽象出来的群体，他可以为一千条生命残忍屠杀一百条生命，所以，他可以以一族极限换一村。不，那个名为宇智波佐助的小男孩或许会是宇智波鼬的大义里唯一的意外吧。

但是谁又能否认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不是个小疯子呢？

过度早熟与自我压抑，一意孤行的自负与傲慢，强烈的控制欲和对弟弟一言难尽的爱，偏执而又疯狂……啧，这些都是宇智波鼬的特质，环境使之啊。

宇智波镜去跳崖了。

虽然知道悬崖对于宇智波镜而言并不危险，但是千手明澈仍然偷偷摸摸跟在了暗处，宇智波的小孩儿做自由落体运动的时候他还有些紧张。

宇智波镜也利用了随身携带的苦无紧急迫停，安全着陆；宇智波镜也遇到了友善的鸦群，嗯，小孩儿兴奋地和乌鸦说话，玩得很开心。果然，生命的意义这种问题对于现年龄段的宇智波镜而言未免过于深邃了。

这个镜是真的小。

千手明澈看着溪流边和乌鸦玩耍的小孩子，忍不住撇了撇嘴。

好了好了，现在他该准备拿人情和好材料给宇智波镜定制刀器。说起来他都没给小桔求过好刀，唔，不过，迦楼罗在亚树子君那里，也许未来的某一天自己的弟子那个拿起自己的刀吧，算是一桩美谈。

他忍不住托着下巴，一声叹气。

所以，自己到底在期望什么啊？

御家骚动，火之国大名终究坐不住了。

秋山结菜这个离经叛道的女城主获得大名的支持成功坐稳了位置。根据对方的来信，大名送了她不少好东西，还暗中让她拉拢忍族——秋山结菜很给力地向大名要到了远超千手明澈的圈定范围的土地。

中间有一些不太愉快的小插曲，但是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南贺川流域的很大一块地盘都是秋山城城主的家臣“浅川清正”他的了。

不愧是他看好的人，真给力。

秋山结菜想和他见个面。

千手明澈仔细想了想也就去了一封信同意见面。松本镇在两族势力范围之内，一点风吹草动很难瞒过两族眼线，这一次千手明澈就把地点选在了稍远的望月城。

他特地挑了个没有小尾巴的日子出门，还带上了一只宇智波镜，嗯，千手明澈告诉了宇智波泉奈自己带小孩去望月城逛逛。

到了望月城，千手明澈让影分身带着小孩去玩，本体则悄悄去见秋山结菜。

“大佬！你可算来了！”

秋山结菜是真的一点也不在乎世俗礼法，她那一身不伦不类的男装看得千手明澈没忍住笑出了声。

天守阁的人估计悲愤交加吧。

千手明澈笑着打招呼，然后盘腿坐到秋山结菜对面。“结菜姬，午安。”

秋山结菜招招手，屋内的三位家臣恭谨地退了出去，只留下一位贵公子似的人物。对方五官俊朗，剑眉星目，半倚桌沿，手执一柄讲究的折扇最数风流。

他身上的家徽是高桥家。

“这位是……”

“那个，大佬，”秋山结菜忽而扭捏作态，支支吾吾。“他是高桥鹤昌，我……”

“未婚夫，我是城主的未婚夫高桥鹤昌。”高桥鹤昌直接了当地表明，他虚虚一礼，“幸会，浅川先生。”

在宣誓主权啊……有点不爽欸……

千手明澈偏头看某个城主，我让你拉拢高桥家，你用联姻的法子？

明明大佬一身黑袍子遮得严严实实，偏偏秋山结菜就是心领神会了他的意思。她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我和鹤昌是自由恋爱，也不完全是政治联姻吧。”

所以你不否认政治联姻？

千手明澈手指敲了敲桌面，似笑非笑，“结菜姬和我见面，就是为了，嗯，让我见这位高桥先生。”

“……不，其实是，咳，这是请柬，别嫌弃，我亲手写的——请务必出席我的婚宴，拜托了同乡！”

“……”

同乡啊，不，他们也不一定来自同一个时空吧，即便生活的世界无比相似。

千手明澈最终还是接过了那张红色的充满了喜庆的婚宴请柬，他问，“需要凤冠霞帔吗？我可以给你设计一套传统婚服。”

大佬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要要！我要！大佬我的人生幸福就交给你了！”秋山结菜两眼放光，她一激动就握住了对面的手疯狂摇晃，千手明澈，千手明澈他任由她去了，握个手而已。

抽回自己的手，千手明澈努力若无其事，淡声道，“之后把你们的尺寸传给我，婚期定了吗？什么时候？可来得及？”

“大佬你放心，肯定来得及！婚期定在了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嘛，日子肯定好！而且等我也一定等凤冠霞帔做好！”秋山结菜羞涩一笑，“那个，大佬，你都会设计婚服了，你懂的，反正凤冠霞帔都有了，那个婚礼流程……咳，要不然您也指点一二？”

“……好。”算了，离经叛道就离经叛道了。千手明澈心情不错地想，这场婚礼一定惊骇世俗——当事人高兴就好。“注意事项我会一并传给你。”

“咳，其实婚纱也很漂亮。”

“……得寸进尺啊你。”千手明澈答应了下来，“可以，交给我。”

秋山结菜笑得可开心了，双手合十搞怪地拜了拜，“感谢大佬！大佬你太厉害了！你以前不会是从事这方面的吧？”

“不是，有所了解罢了。”她绝对没有打探情报的想法，难得遇到一个“同乡”，千手明澈觉得自己的脾气都要被磨得不行了。他多说了一点，“我以前，嗯，勉强算是个乐师。”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熟读兵法，文韬武略的音乐家？”秋山结菜真挚地反问。

“……搞艺术的嘛，比较清闲，涉猎广泛也情有可原。”千手明澈职业假笑，“结菜姬呢？”

“咳，不值提不值提，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

两人貌似对视一眼，放过这个话题。嗯，大概他们都在心里唾弃对方。

秋山结菜给未婚夫使了个眼色。

一直安静做漂亮的花瓶的高桥家二子把秋山结菜准备好的红木盒子拿了过来放到案几上，举止颇为风雅。

秋山结菜说，“浅川先生，这里面就是你要的地契。”

“有劳。”千手明澈颔首。

战国时期，土地广种薄收，由于常年受战争破坏，农业产出更少，要吃饱愈加困难，连有钱人吃饭也很节俭。普通百姓每顿饭通常是小米搭配两块腌萝卜。某些小领主的饭食也只是大米饭、两指宽小鱼一条、腌萝卜一小碟、白水煮野菜一盅、酱汤一小碗——听着寒碜，吃着更寒碜。

忍者运动量大，粮食消耗也高。千手和宇智波之类大忍族还好些，像是浪忍和小忍者……不久前的冬天宇智波一族还默认了一批族中的老人自寻死路，这个时代的残酷可见一斑。

现在街上其实也没什么卖的。千手明澈带着宇智波镜转了一圈就给小孩买了些羊羹和烤年糕，小卷毛吃得挺开心的。

就是条件还不错的宇智波镜家也不能时常吃到这些甜食。

忍者最大的开销往往是武器和药物，苦无千本和刀剑都很费钱，这也是为什么千手明澈拿跳崖做条件宇智波镜几乎是很高兴就答应了。如果真按照千手明澈所说的最好的刀匠，最好的材料，这样的刀剑卖了宇智波镜小孩家也负担不起。

千手明澈想到了上个时空。两相比较，木叶建立不过十来年，社会生产水平就得到了飞速的发展，木叶的普通居民能吃得起大米和糖，而忍者更加不会出现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情况。

自己错了么？千手明澈在反思。

……自己，还要继续当做什么都看不见吗？没有和平，自己的族人过得很辛苦吧。

“澄先生吃烤年糕吗？我听我爹说澄先生就是因为吃年糕被泉奈大人俘虏的，这是不是真的？澄先生你说话啊，我在问你问题！”宇智波镜踮着脚尖试图给千手明澈喂东西，“啊，张嘴，一起吃啊。”

你好吵诶，宇智波小镜。

原来你小时候是这么话唠的性格吗？

千手明澈低头瞥一眼，拎着小孩起来咬走了宇智波镜手里的年糕。他把小孩放下，声音含糊地说，“走啦，我们再买点东西就回去了。”

宇智波镜话实在是太多了，一张小嘴喋喋不休——这一路千手明澈万分怀念自己的弟子，无论小桔还是珂都是沉默的性子。

“澄先生，你答应给我的刀呢？刀呢？为什么这么久了我还是没有看见我的刀？都两个月了！你不会真的骗小孩吧？我要向族长大人告状了啊，你居然骗小孩儿。”

“就算你谴责我我的良心也不会痛的哦，镜。”千手明澈嘴里说着。

宇智波镜不可置信，“你居然真的骗小孩！”

“……我没有。我又不能出远门，所以我把锻刀材料托付给一个朋友带去水之国了，你的刀说不定还在回来的路上。”

“真的假的？”

“……你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我信！我信了！澄先生，前面有卖豆皮寿司诶，族长大人最爱的豆皮寿司！快看快看！我们买点吧买点吧！”

可恶，万恶的豆皮寿司怎么无处不在？！镜你居然这么崇拜斑先生的吗？你不是千手扉间命定的弟子吗？！

千手明澈颠了下钱袋子，“先说好，只买一点，你拿着，我是不会帮忙拿的。”

“嗯嗯，嗯。”宇智波镜拍着胸脯保证，小卷毛的宇智波笑容开心，“我拿着！澄先生快来快来，我们去给族长大人买豆皮寿司！”

“喂，豆皮寿司不会长腿跑了。”千手明澈懒洋洋地说，“走慢点，我跟不上。”

这里。

①“指(ゆび)きりげんまん ,指(ゆび)きりげんまん ,嘘(うそ)ついたら ,针千本(はりせんぼん)!! 饮(の)ます! 指切った! ”（日本童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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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逆风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