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斑扉]歧路 第4章 第3章

千手一族与漩涡一族世代交好，两族之间长达百年的联姻使这段友谊更为牢不可破。而在千手佛间这一代，与之联姻的便是漩涡一族组长的长女，漩涡长乐，也即是千手长乐。

不同于漩涡族人标志性的红发，长乐夫人有着一头垂地的白色长发，唯有眸色绯红，彰显着其漩涡嫡系的身份。

漩涡与千手乃是远亲，虽无千手那般强横的体质，但其强悍的身体恢复速度与的庞大的查克拉仍使漩涡族人往往拥有相较于一般忍族更为悠长的寿命。

若是没有暗伤的话，漩涡长乐或许不会过早地逝世。

千手扉间对母亲的记忆永远停留在了八岁，记忆中的母亲便如同此刻一般，拥有着让人羡慕的美貌。在他是个真正的孩子时，他并没有意识到母亲依旧年轻的躯壳中掩藏着的疲惫无力而难以支撑的内在。千手扉间是这一代最为优秀的感知型忍者，但年幼的他对于生死之间的气息还太过陌生。扉间并非对死亡一无所知，但千手和漩涡鲜有缓慢衰亡的族人，他们往往都葬生于战场，在燃烧的烈火和飞扬的沙尘中骤然失去了生命。

此刻的千手扉间已然能够发觉，在风华正茂的时候，母亲正在慢慢地枯萎。在那莹润的面庞上散发着与千手柱间生命末期类似的气息。

那种查克拉加速流失的感觉，千手扉间绝望地熟悉。在大哥生命的末期，陪伴在其身边的扉间曾与这种感觉相伴数年。柱间仍然维持着壮年的样貌，柔顺的长发在最后也保留着相当的光泽感，维持着大哥依旧健康的假象。扉间被依托于这种假象的大哥所蒙骗着，直到柱间溘然长逝后，才后之后觉地发现，那种缓慢地腐蚀内心的不安，代表了无可挽回的生命流逝。

现在母亲也散发着同样的气息，扉间还未成长完全的感知力捕捉到了这种气息的些许枝桠，往深处绞去刺痛着他的心脏。

千手长乐坐在桌边，如往常一般招呼着父子五人，明媚的笑脸像是冬日正午的暖阳。

这个世界正落在八岁的时间点，千手扉间深刻地认知到了这点。

八岁的冬季，暖阳般的母亲将要融化在漫天的大雪中，陷入彻骨的寒冷。

有什么能够挽救母亲的死亡吗，千手扉间怔怔地望着母亲出神，他发觉自己像兄长死去的那天一样无力地颤抖着。这样的动静一定会被在场的其他人发觉的，千手扉间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幅度太大，但他无法停下，即将失去亲人的恐慌在数年后依旧汹涌地席卷而来，自兄长死后盘踞在他身上的毒蛇于此刻将毒牙深深地嵌入他的身躯。

“扉间，为何不动筷呢？今天的菜色不合胃口吗？”母亲笑着问道，似乎并未发现次子的异状，“或许明天可以去捕些鱼回来？换换口味也不错。”

“长乐……别太惯着他”，佛间开口道，他并未像往常一样斥责扉间不合常礼的举动。

次子的感知力一向更为敏锐，而长乐近些天的状况正在加速恶化……瞒不过去了吗，佛间思忖着，母亲必然的死亡对于仍然年幼的孩子们来说，是无法应对的死局。

“母亲的手艺很好”，扉间努力将飘离的意识拉回到饭桌前，指挥着还有些僵硬的手臂向盘中探去，“刚才想着和大哥交手时的关键，一时间有点走神。”

长乐和佛间并未戳穿次子拙劣的掩饰，这顿饭如同记忆中的一样温馨。

纵然相较于记忆中更早地得知了母亲深处病痛的漩涡中，千手扉间依旧束手无策。若是族医能够医治好的病痛，父亲定然不会仍由母亲的病症发展到如此地步，而或许能够有效的治疗方法，如今却根本无法找寻……

这是死结。千手扉间清醒地明白，也正是这样的清醒让他痛苦着。即使身处未知的世界，但亲人却依旧是他的亲人，这一点不会因为任何时间而改变。

若能帮助母亲处理更多的事务，或许能够拖延一些时间找到其他的方法……扉间这样想着，他攥紧双拳，自醒来后从未如此痛恨自己幼小的身躯，一个幼年的千手显然无法深度参与族中事务，纵然是族长之子也未曾有过先例。

但微小的可能仍然存在。思考良久后，千手扉间决定与母亲认真地谈论一下，必要时刻或许可以暗示自己的真实年龄……万不得已，千手扉间并不想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透露记忆中未来节点的信息，虽然目前而言这个世界与记忆中的发展相同，但未曾发生的事无法完全定性，而不确定的信息可能会遭致更多的灾祸。

如果只是展现一下处理族务的经验……或许足以让母亲赞同自己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