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斑扉]歧路 第10章 第 10 章

柱间拎起捉到的猪獾，将鱼篓挂在腰间，招呼着扉间向族地赶去。

扉间提出要帮大哥拿着鱼篓，却被大哥笑嘻嘻地拒绝，得到了“等扉间再长高一些”这样的回答后便也不再坚持。

饶是扉间不想承认，但还没开始长身体的他现在只能够到大哥的胸膛，更不要说体力体术什么的，与大哥更是存在着不小的差距。

大哥即便负重奔跑也需要刻意地放慢速度等自己跟上……扉间有些无奈，却也得承认兄长说的的确有道理。

再忍耐些时日吧……扉间暗自宽慰自己，生前他与大哥的身高差距并不大，这次也一定会长高的，只是得再过几年……

把鱼篓和猎物交给家厨后，兄弟二人便直接来到议事厅寻找父亲佛间。

正午时分一般是族人团聚就餐的时间，而议事厅仍然紧闭着房门，不时传出几道模糊的声响。柱间敲敲门，等守卫应门后便带着扉间推门而入。

千手佛间正坐在议事厅的主位，身后悬挂着象征族长之位的红色幕布，上面绣着千手一族的双头矛族纹。他的身边则是一袭浅黄色服饰的千手长乐，对孩子们一贯带着温柔笑意的面庞也变得严肃，显露出作为族长副手的威严。佛间的左右两边则依次坐着千手族中各个队伍的队长以及分管不同事务的族人。

扉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当族中重要的主事人集结在一起的时候，一般都意味着一场重要而持久的战争又要再次开始。

“父亲”，柱间从两侧的队长们中走过，来到佛间面前，他显然并不是第一次出现在这样的场合，“我和扉间在南贺川发现了羽衣一族的尸体，身上血迹以及被冲刷殆尽，应该已经在河水中漂了不少时间。”

柱间将获取的情报和自己的猜想向族长一一列出，而从宇智波斑那里得来的消息则未提一字。

现在并不是提起结盟的好时机，若是没有其他契机或者证据支撑，斑所传达的讯息只会被看做敌方的阴谋。而最糟糕的结果，柱间并不愿意去想象……

饶是柱间对政治不甚敏感，他也清楚，在全族的主要战力集结商讨战事时，提起一个大家都抗拒的话题有多么不理智。

况且不论族中的年轻一代，在坐的多数族人都有一位，或者数位亲人朋友在与宇智波一族长年的交战中离去……

“羽衣吗……”，佛间沉吟道，他与旁边的长乐交换了一个眼神。

议事厅中就坐的都是千手最为主要的战力，此次召集他们前来也是为了商讨在临近的战争中，千手一族准备为哪一方贵族效力的问题。

将情况陈述清楚后，柱间便要拉着扉间先行离开，他们的资历还不足以参与这种会议。

长乐见状，向佛间耳语几句，得到佛间的肯定后便示意二人留下旁听。长子已经13岁了，这样的年纪也该学着了解下族中的重要动向，而次子虽然只有8岁，但在先前的交谈中已经展现出了不同于大哥的政治敏锐性。

“族长大人”，见二人被允许留下，一旁的队长们也不再等待，率先开口的便是身着绿衣的千手奈。

这位将长发挽成高髻的千手是族中最为聪慧机敏之人，在其兄长去世后便担任起了军师一职，“源良川大人前日也曾托停留在长叶城的族人传话，想要委托千手作为忍者一方的势力进攻源平川大人所在的雍城。南贺川并未流经羽衣一族的势力范围，却是雍城和长叶城的界河。羽衣的忍者出现在此地，或许便受到了平川的雇佣……良川大人给出的报酬极为丰厚，若是对战羽衣，我族的优势则十分明显。”

“只是平川与良川二位大人之间本就摩擦不断，而良川提出的报酬又让人难以拒绝……看来良川对与千手的助力显然是势在必得，只是对阵羽衣的话或许有些太过重视，这便不得不往更深处想想了……”，千手奈所言也正是一些队长的顾虑，不少人都附和地点头。

“良川想要压平川一头的想法火之国的大名和忍族都看得出来。他前段时间还派暗使到草之国的大名那里，想要说服他们一起给平川施压。良川所做的还不止于此，他也从铁之国那边暗中雇佣了一批训练有素的浪人……即使这些年来两位大人的势力总是不分上下，但从这个秋天开始或许就不一样了……要是我们也站在良川一边的话，那良川必定要在这两年只内决出胜负。”接着说话的是千手青叶，这名披着黑色外衫的女子是族中最为出色的幻术大师，她手下的情报小队遍布火之国南部的边境，是千手最为重要的情报来源。

“若是平川大人只雇佣了羽衣一族，良川大人定不会开出如此好的价码……”，千手长乐总结道，“平川那边定然有什么我们还不知道的情况发生，良川或许知道但并不想第一时间让我们知晓……”

佛间垂眼思考着。这着实是个难题，良川所给出的条件确实不错，足以让千手无忧度过整个寒冬，甚至明年的各项开销都不再是难题。然而更多的情报良川并不愿意透露，他实在无法信任这次委托……

“青叶，你还有多少人手？”既然从良川这边难以入手，那就只能靠千手自己了。

“留在族中的仅有3人”，青叶答道。她咬着嘴唇顿了一下，还是决定将心中的疑虑说出，“雍城与长叶城隔水相望，而与雍城相近的还有宇智波一族……若是他们也参与其中……3人的幻术小队并不足以应对以幻术见长的写轮眼……”

佛间点点头，正面对战中千手与宇智波互有胜负，但宇智波一族的血继界限在幻术上的造诣则更胜一筹。

“如果宇智波和羽衣一样，接受了平川的雇佣，那便说得通了”，千手青叶所述奈也有所考量，“若是宇智波站在平川那边，想要取胜，良川就一定要千手的力量。但雍城的势力范围与宇智波族地间划分并不明朗，早年间他们就领地的争端曾经爆发过几次较大的冲突……以他们一族爱恨分明的性格，定不愿意为雍城出战。”

扉间对良川和平川这两位火之国大名间的争端有着深刻印象。

良川和平川是现任火之国国主的表亲，而国主并无直系亲眷。因此，在贵族中有着广大领土的良川和平川便是下任国主的有力竞争者。

现任国主对这种斗争更是乐见其成，不仅没有加以限制，反而处处透露出想要传位给更强一方的意图，从而进一步助长了两人的对立。

生前的继任斗争中，良川和平川分别雇佣了千手和宇智波为其效力。在两方长达5年的对峙中，千手和宇智波新仇旧恨相互交叠，更是直接导致了两族在此后的数十年中再难有和平的契机。

但良川竟然在此时便提出了与千手结盟的意向吗？扉间有些措手不及。

他深知这场大名间为了权利而掀起的争斗给忍者世界带来的影响。如果想要更早地促成千手和宇智波间的和平，那这场对忍者而言毫无意义的争斗是必须要避免的。

但同时，扉间清楚地记得，千手正式宣告与良川结盟是在两年之后。

自羽衣成为平川的鹰犬后，他们便掩藏在黑暗中不断地蚕食千手一族。最让人不齿的，便是他们借助千手对孩子的恻隐之心，反而让孩子成为杀害同族人的工具……

在千手因为羽衣对族人的残害而发狂痛苦时，接受良川的条件，与羽衣的雇主平川对立则成为了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同样的，在良川和千手达成同盟时，平川也找到了当时唯一能与千手抗争的宇智波。

扉间原本设想在这两年中，凭借对忍术的研究和管理千手族务多年的经验，逐步获取千手高层的信任，最好能够得到族中的部分话语权。如此一来，在千手选择雇主时，他便有更多可以操作的空间，从而尽量避免和宇智波间的冲突。

但现在提早到来的邀请将他的计划全盘打乱，此时的他根本不能左右父亲的任何决策。

扉间自然地敛去了放在场中的目光，他微微低头，避免无意间眼神的变化引起旁人不必要的猜疑。

若是曾经良川也在这时提出过结盟呢？扉间不得不预设这样的可能。

如果是这种发展的话，那么父亲此次并没有接受良川的邀请。

条件？不，从奈的话语间来看，良川给出的报酬千手显然相当满意。虽然那时结盟的具体细节扉间并不是特别清楚，但他依然知道，当时给出的条件可远远达不到丰厚的程度。

而当时父亲并没有在今年接受这份邀约，反而在两年后，面对不充裕的报酬时答应了……

那是什么原因让父亲拒绝了这次雇佣，而在后来形势并不明朗的情况下又再次接受？

扉间感觉到这份缘由的背后，或许存在着改变整个战事走向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