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咒回]星河倒影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地底下两只小老鼠商讨，蜜就坐在死亡森林外走神。

等把注意力从大蛇丸身上抽离，返回赛场，蜜才发现在她走神期间，中忍考试的初赛已经结束。

医忍在死亡森林出口处忙忙碌碌，有人被队友背出来，在进行紧急救治。更有人失去了队友，能找到的尸体就被抬了出来，有的尸体甚至找不到了。

迟迟不见佐助出来，小林健太正找其他人询问佐助的下落。

看着一个个形容狼狈的参赛者走出来，蜜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佐助……考试当中，佐助身边有暗部吗？

没人保护的话，会死人的……

是会像那时候一样……被同村人、被异村人杀死的。

她久违地感受到了恐惧，浑身颤抖起来。熟悉的查克拉不在死亡森林，她在木叶村中飞快地扫视，然后向着医院奔去。身后健太在喊着：“蜜！佐助前辈被老师送去医院了！”

——从什么时候起，认为佐助是不会死的呢？

是从发现，宇智波鼬与木叶之间有交易的时候开始？还是佐助身边存在的暗部，目的是保护他开始的？或者是从那天，她不再畏惧死亡开始的？

蜜飞快地从屋顶上跃过，在医院外墙几步翻越，从窗户跳进了佐助的病房中。

佐助面色青白地昏迷在病床上，氧气面罩盖住了半张脸。身上伤口已被包扎好，沉重的呼吸在氧气面罩中发出沉闷的声音。尽管听到了佐助的呼吸声，知道他性命无碍，蜜心中仍然被升腾而起的恐惧和愤怒填满。

不去管病房外守着的三个暗部，蜜定定地看着佐助。这才发现，看起来很坚强的佐助、一直在努力照顾着她的佐助，也只比她大了两岁而已。

年幼就意味着弱小，弱小就会死。

这个世界一直在夺走她的东西。

从前是家人、族人，现在是优子、佐助……

沉浸在思绪中不过片刻，走廊中传来一阵打斗声，紧接着暗部的尸体撞开病房门，在中忍笔试中见过的眼镜男——药师兜走了进来，手指尖夹着一柄手术刀。

“你是来杀谁的？我还是佐助。”蜜没动，只吐出来这句话。

药师兜故作惊讶道：“哦呀，原来多出来了一只小猫。”手上动作却没停，手术刀飞快地下压，直刺向蜜。

回应他的，是蜜反手挥出的一只苦无。手术刀和苦无相撞，发出‘叮’的一声响，但蜜的臂力显然不如药师兜，苦无瞬间便被压下。气势汹汹的药师兜明明已经压制住了蜜，在挥出一刀后却定住了，一动不动。

蜜收回了苦无，转过身来面向药师兜。

通过武器碰撞的那一声脆响，幻术已经悄然生效了。

或许对于其他忍者来说，结印是为了调动体内的查克拉流动，沟通自然能量完成忍术，是施放忍术的必要步骤。但对于蜜来说，受到她灵魂属性的影响，不论是体内的查克拉，还是身周的自然能量，在她眼中都无所遁形。所以只要是她十分熟悉的忍术，不用结印也能发动。

蜜看着这位突然冒出来袭击的中忍考生，有些为难。药师兜恐怕很快就能摆脱幻术，虽然心知肚明木叶对她已经要图穷匕见，可是佐助还在木叶……药师兜能够杀死三个暗部，怎么可能折戟沉沙在一个忍校五年级生手上？

就在左右为难时，走廊中卡卡西飞快赶来，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她一脚飞踢在药师兜的脸上，药师兜飞在空中就从幻术中清醒了过来，及时调整姿势，落在了门边。卡卡西只扫了一眼病房，就从他背后袭来，两人缠斗在一起。

正在打斗之间，窗边的一具暗部尸体跳了起来，打破窗户逃了出去。与卡卡西激战的‘药师兜’也倒在了地上。这家伙金蝉脱壳了。

蜜的视线追随着药师兜，看到他与大蛇丸汇合，才落回卡卡西身上。

虽然接触不多，但因为佐助的关系，卡卡西也见过蜜几次。此时蜜外表看起来没有不妥，但卡卡西还是确认了一下：“没受伤吧？”

见蜜摇了摇头，卡卡西松了口气，又开始检查地上的几具暗部尸体，派出忍犬帕克去通报消息。

等忙完，他才发现蜜一只手按在佐助的胸口，正坐在床沿发呆。

卡卡西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佐助的情况：“佐助被叛忍大蛇丸袭击，现在咒印已经暂时封印了，虽然看起来严重，但是已经脱离了危险。”

蜜的表情却是空茫茫的：“……这次之后，还会有下次、下下次，直到有一次真的死掉……对吗？卡卡西老师？”

卡卡西滞了滞，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蜜继续问道：“……忍者都会死的……为什么大家都要做忍者？”

卡卡西烦恼地挠了挠一头乱翘的白毛：“我可不擅长开导人……但是忍者就是这样吧？为了保护重要之人而不断战斗，为了重要之人、重要之物而死，就是忍者的宿命。”他说着摸了摸蜜的头：“佐助如果知道你为他担心的话，大概会开心吧？。”

蜜的猫眼盯着卡卡西：“……那我也是佐助重要的人吗？”

“啊，这种事情，还是等佐助醒来，由你亲口问他吧。”卡卡西露在面罩外的独眼笑弯弯的。安抚好了袭击事件的受害人，卡卡西开始专心地收拾现场。

蜜的手指下，佐助的心脏在有力地跳动。

在被优子抛下后，无处不在的虚无、沸腾着的愤怒，此时在这心跳中渐渐地平息了。她感觉到，自己与这个世界重新有了联系。

刚从长久的昏迷中醒来，佐助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在医院病床上，蜜出神地看着窗外。

碧空如洗，蓝色的天空飘着朵朵白云，天气好极了。

“卡卡西说，忍者是会为了保护重要之人，而牺牲生命的人。”

佐助迟钝的大脑渐渐接收到了信号，看着眼前陷入哲学状态的蜜，他疑惑地探出手，摸了摸蜜的额头。

孩子突然不正常，别是发烧了？

——果然有点烫。

蜜把佐助的手从额头上拿下来，握进掌心，一双泛着银色波光的蓝眼睛定定地看着佐助：“我讨厌这个世界，也不想当忍者。但如果是为了保护佐助的话，我也愿意牺牲生命。”

佐助耳尖微红，口中却道：“你只要好好活着就够了，谁要你保护。”

——

等待总是那么难熬。

从前总是轻快划过的时间，此时连蝉鸣都显得音调绵长。

蜜从佐助的衣柜里，扒出了他几年前的族服，蜜穿起来刚刚好。高高的领子把蜜的下半张脸藏住，镜子里映出她背后，红白相间的团扇族徽印在深蓝的底色上。

尽管在哪里都不影响蜜的观赛体验，她还是决定到斗技场来，毕竟这里会是战场中心，看热闹也讲究个热乎。

斗技场里坐满了前来观赛的贵族和平民，他们在大声呼喊着‘宇智波’。佐助的比赛已经往后推迟了两场，此时砂忍的我爱罗已经站在场上，而被卡卡西传染了迟到毛病的佐助还未出现。

蜜走上了观众席，她背后的族徽引来一阵议论，有人大声喊着：“宇智波这不是来了吗？”

赛场中的评委听到这话，不由抬头看了一眼，蜜就冲着场下摆了摆手。

她今天扎了高马尾，又穿了族服，乍一看就是个小一号的女版佐助。小樱和井野看得心头一阵痒痒，立刻把她喊到两人中间，上下其手一顿揩油。

在毕业前夕，两人惊闻佐助已经订婚的噩耗之后，有一阵别别扭扭地躲着佐助和蜜走。可惜小樱和佐助经常一起出任务，井野又是蜜的邻居，没多久就又和好了。

小樱和井野做不成情敌了，俩人关系突飞猛进，一有空就‘好闺蜜联络感情’，私下里直后悔大好青春用来追狗男人，简直太浪费了。

狗男人·佐助：……

“佐助该不会弃权了吧？”秋道丁次咔嚓咔嚓地吃着薯片。

蜜的脸已经被揉得红彤彤的：“不行的话，我替佐助去打？反正都是宇智波，应该也没差？”

“这可差得太多了！”小樱按住蜜蠢蠢欲动的腿：“你主动送去让那个黑眼圈打吗？他可是个杀人大魔王！”

井野也道：“有的时候，要把挨打的机会留给有需要的人！”

说着话，卡卡西带着佐助来到了赛场。刚刚还在说着‘让佐助挨打’的两个人，立刻高呼着为他加油起来。

只听评委一声令下，佐助和我爱罗的体术对攻看得人眼花缭乱。蜜虽然能够看得清所有攻击，甚至能够预判两人的行动。可惜以她的身体，却无法跟上。

久攻不下我爱罗的砂之铠甲，佐助拿出刚学会的绝招——千鸟，刺破了砂子的防御。

正在这时，天空纷纷扬扬地落下了羽毛。

砂忍和草忍的攻击开始了。

蜜双手托腮，看着观众纷纷陷入沉睡，火影和大蛇丸假扮的风影缠斗在一起，各处忍者战成一团，还有通灵兽大蛇在木叶村内大肆破坏。看台上，埋伏着的几个草忍和砂忍被几位木叶上忍快速解决掉。

台下的佐助飞快地跳了上来，一眼就看见了发着呆的蜜。

“这里太显眼了。”佐助一把背起蜜，来到看台最高处眺望，木叶四处狼烟。

蜜看看四周，发现暗部竟然全部撤离了，此时他们周围一个清醒着的人都没有。

在胸中不断翻滚了五年之久的痛楚，让蜜克制不住地低下头，在佐助耳边轻声道：“佐助，我有个秘密想告诉你，是关于宇智波灭族的。”

佐助顿了顿，看了眼四面楚歌的木叶村：“等等，把入侵者赶走再说。”

佐助的注意力放在我爱罗身上，砂忍正带着他往村外逃离。

蜜却哽住了。

连她都无法保证看向木叶高层的时候，不在眼中写满仇恨。一旦把实情告诉佐助，要是被人发现佐助知道了一切……

而如果现在离开木叶，佐助和她身怀写轮眼，如大蛇丸和志村团藏这样，觊觎着写轮眼的人不知凡几，他们在外根本无法自保。

竟然是死局。

“……在木叶村外才能说，等到佐助变得很强……我也很强的时候才能说……”蜜的话被吹散在风里。

佐助几步冲到了木叶忍校，将蜜放下后，交代道：“你在这里等我回来。”

忍校里，有几位中忍老师在保护前来避难的民众，人群挤挤挨挨的，蜜找了个角落坐下。

她听见，与大蛇丸对战的三代火影，在对着大蛇丸说教：【……木叶村的人，哪怕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对我而言，也都是最让我珍惜的家人……】

——呵……家人……

完了，越欠越多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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