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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你从来都觉得路辰是最纯洁的天使，你对此深信不疑。
哪怕他再次勾引你然后你的问题无法出口，你都会觉得他好善良。
毕竟你完全不亏，不是吗？
“路辰，过段时间贞德将会回到前线，我们必须保证他的安全。”你抱住路辰的腰。
贵族的运动项目很多，骑马射箭是必须会的技能，路辰作为家族继承人，只会是最优秀的那一个。
所以他的腰肢精瘦而有力，你十分喜欢这里的手感。
“放心，我的魔女小姐，贞德在战争结束之前都不会受到伤害。”路辰说。
你立刻明白他跟查理七世的交易里没有贞德，那交易内容会是谁呢？
答案显而易见——你。
只是你很疑惑，为什么这位甚至无法登基的国王会知道你的身份。
“路辰，你可以问我任何问题。”你说。
你不希望路辰从其他人那里得到你的信息。
路辰：“可是我问了，魔女小姐会回答我吗？”
他翠绿色的眼睛带着几分可怜，但你依旧在里面察觉到了半点狡黠。
你们是一样的人，问题可以问，但回答就不一定回答了。
所以你们相视一笑，默契地回避了这个话题。
——
自那之后，你有好几天都再没见过路辰。你缩在自己的小木屋里晒太阳发呆，倒是贞德会时不时过来陪你说话。
“路辰主教这几天在准备我的出征事宜，很忙，所以没能来陪您。”贞德说。
你开始惊讶为什么贞德会为路辰说话。
贞德明媚地笑容像是耀眼的黄玫瑰，她知道你的疑惑，解释说：“对于真正尊敬战士的主教，我从不吝啬我的夸奖，跟他是不是路辰无关。”
少女的感情纯粹无比，你很欣慰。
白色的绸带在窗边飞扬，你看着温暖的阳光和蒲公英花田，想起了你初遇路辰的那段时光。
行走在人世间的孤独魔女不会为任何一人停留，你急需完成格查尔鸟的使命，但为了保证你的降临得到该有的效果，你举棋不定，在多个国家里游荡徘徊。
直到你在一座城堡的塔楼里看到那位少年。
少年坐在书桌前看书，温暖的阳光从窗口斜洒到他身上，像是为他织就了半边翅膀。
他看到了窗口的你。
“是哪里来的鸟儿，为什么要为我停留呢？”路辰放下书本向你走来。
那不过是一个十分平淡的午后，但你真的为他停留了，一留就是五年。
你扶持少年成为了红衣主教，哪怕他并不是虔诚的神职人员，但格查尔鸟的降临足以让他成为权威。
长生魔药的配方是，杜松子树的鸟羽，金百合，奶油浓汤里的黄蔷薇，红衣主教的袖扣和魔女的眼泪。
这里面最容易得到的就是红衣主教的袖扣，但最难得到的也是。
你无法以利用的名义向路辰索取袖扣，因为袖扣在这个国家意味着订婚。
你怎么能订婚呢？跟你订婚的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你早就不是那个尊贵的公主了。
“魔女小姐，您是否困了？”
贞德见你久久没有说出声，所以轻声细语地询问，生怕打扰到你。
“没有，我只是在想这场战争还会持续多久。”
如果一直持续下去，十几年后，你的路辰可能会变成油腻的中年贵族。你不希望那样，那张令你无比愉悦的不能有半点瑕疵。
“不会很长，因为有您在，法兰西所向披靡。”贞德信誓旦旦地说。
她身上有着你从未见过的活力，好像一只在林间穿梭的小鹿，生机勃勃。
但你却需要用鹿角来炼制魔药。
贞德看着你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头上一凉！
“魔女小姐，我那边还有军报没有检阅，明天再来看你！”
贞德匆忙逃走了，临走前还不忘帮你把果盘放在身边。
你最近特别喜欢吃这种小果子，在嘴里爆浆酸酸甜甜得好吃的不行，一口一个停不下来。
你想起数百年前你也喜欢这种果子，但也储存在记忆场合里，没有必要不会回忆。
最近也不知道是谁把果子送到你面前，经过这么多年的品种迭代，果子比以前还好吃，你十分开心。
“魔女小姐，魔女小姐，我回来啦！”
青鸟从沙漠之国赶了回来，它看上去风尘仆仆，漂亮的羽毛都有些黯淡无光，但它对一双眼睛依旧神采奕奕。
它落到你的窝旁边，偏头看你。
“青鸟，你回来了，感觉怎么样？”你懒洋洋地说。
距离青鸟离开已经有快十天，它一定是看到了什么，才会这么着急得飞回来。
要知道你刚去沙漠之国，可是硬生生在那里待了数十年，换成青鸟的话时间只会更长——你可不会因为一首《搬古人的歌谣》而对沙漠之国感兴趣。
你只会因为沙漠之国有你想要的东西——那枚金百合勋章。
你通过占卜得知金百合勋章的原料在沙漠之国，所以你飞到那里平定了一个区域的战乱，随之而来的法兰西军队占领了那片土地，从而落入你眼中。
你看到了法兰西胜利的凯歌，持续百年的战争终会赢得胜利，而你的到来会加速胜利的进度。
“我应该会一直留在那里，就像魔女小姐留在法兰西一样。”青鸟说。
你并不诧异。
行走世间数百年，权衡利弊你终于决定选择法兰西，因为你没有时间等待，也没有试错的成本。
如果法兰西没能胜利，你将无法摆脱格查尔鸟的身份，长生魔药也无法炼制。
但青鸟不一样，遭遇背叛虐杀的它已经抛弃了人类的情感，它有最冷静博爱的品质，它没有在意的东西，所以它不用深思熟虑，只需要根据自己的心选择未来。
“如果你想的话，我会支持你。”你说。
青鸟啄了啄你的尾羽，对你表示感激。
“魔女小姐，我去洗个澡，等会儿再跟你讲故事。”
“去吧。”
青鸟从窗口飞了出去，你看着它展翅翱翔的样子，不免有些感慨——从进到这间木屋开始，你已经好几天没有飞翔了。
可下一刻，随着一声枪响，青鸟被火药击中从天空坠落，半边翅膀都被炸得血肉模糊，就连脑袋都掉了半颗。
绝对活不了。
你眼神微眯，变为人形吼抬手在空中一握，金色的魔杖瞬间出现。下一刻，你已经瞬移到了开枪之人眼前。
“格，格查尔鸟……你不是已经被我……”
你冷笑一声，抡起魔杖就往他头上砸！
邦邦邦，邦邦邦！
你没用什么力气，那人却被砸得惊声尖叫，像是正在遭受世上最痛苦的事情。
你已经很久没有用魔杖敲过别人了，上一下还是在三百年前，你为骄傲的农场主带来了一年的噩梦。
“不行，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家族的人！”男人面色狰狞，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
“阿斯塔家族没告诉你，就连最受宠爱的格雷戈里都死在圣女的长剑下了吗？”贞德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
她看上去有些气喘，身上还披着骑马的披风，应该是刚得到消息赶回木屋。
那人听到贞德的话后瞳孔巨震，在极端的痛苦和恐惧下彻底晕死过去。
“魔女小姐，”贞德半跪在地上，认错，“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是我们的失职，不过事不过三，现在我就带军队去灭了阿斯塔家族。”
她嘴上说着阿斯塔家族，你知道她心里真正想杀的人是路辰。
贞德似乎从一开始就对路辰有意见，也不知为什么。
于是你开口询问：“如果我说我要保下阿斯塔家族呢？”
贞德一愣，然后坚定回答：“那我也会力保他们，只要不违背我的原则。”
你：“可是你的原则跟你的承诺相悖，贞德。”
你手一挥，魔杖逸散在空气里，然后转身走进木屋。
贞德跟了上来，一脸疑惑。
“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我力保的阿斯塔家族，就是暗杀我的幕后主使，那你是听我的话，还是遵守你的承诺呢？”
你坐在软沙发上，为自己倒了一杯可口的果浆——用是你喜欢吃的小果子榨成的果浆。
贞德沉默站在原地，好似一下子纠结不过来了。
你为她也倒了一杯果浆，她下意识接过来喝了一口，酸得一激灵。
“魔女小姐，我……”她眼神逐渐清明，“我会遵从我的原则，其次才是我的心。”
这就是吉尔斯注定无法得到贞德的原因。
她的爱太博大，除了法兰西人民，其他一切都得靠后。
“很好。”你说。
贞德细细品味你给她倒的果浆，努力思考为什么你会喜欢这个味道。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魔女小姐，那只鸟儿还好吗？”
她问的是青鸟，关键是，你好像真的把青鸟遗忘了。
你连忙走到窗边，发现青鸟掉落的地方只剩下了一摊血迹，还在随着阳光的烘烤慢慢蒸发得无影无踪。
“魔女小姐，我回来了……”
你回头，青鸟完好无损站在门口，甚至连身上都洗洗得干干净净，正幽幽地看着你。
你：……
心虚.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