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同人]氤氲寻道 第29章 共赴蛮荒历练

送走了一堆徒子徒孙，当初送给幽若的徒弟也成了长老，自己的大徒弟也成了儒尊，夜夜饱受折磨的笙箫默有时真的觉得这人生就这么完结其实也不错。但天不遂人愿，神哪有那么容易死？为了不吵醒莫小声，他建议这二徒弟回到自己的房间去睡，却被断然拒绝。理由自然万年不变——万一他需要人，岂不是喊都喊不应？她甚至拿将真相告诉自己的师兄来威胁，弄的他这个师父又败下阵来。对此，就连青璃都感叹那是一物降一物，终于出现了能降伏笙箫默的人了。

这几年中，其实他和幽若也没闲着。按照青璃的提议，两人将不用仙术生活这一宗旨发挥到极致，甚至要学凡间的打斗方式，只行式不行气。据说，神在成年前需要去一个地方修炼，便是被他们视作不祥之地的蛮荒。其实那里一点都不晦气，是神界的一部分，且历来都是少年神的修炼地，可说是神界的学堂。作为大派的掌门，幽若的宫羽饰物为凤凰，有打开穷极之门的力量，可以使人冥渡至蛮荒。之所以称之为冥渡，是因为进去的人从来不可能出来，除非成为真正的神，能在其中使用仙术以及学会遗神书中的神术。而蛮荒只有一个出入口，且是位于岩浆池中。这便是为什么将仙放逐时往往会有好心人准备一块超大的冰块作为饯别礼。作为最后的仁慈，就算没人说，掌门也往往会准备。现在的仙界自然已经不知道缘由了，但却将这一点作为传统保留了下来。待这冰块完全溶解时，上面的仙自然已通过岩浆池，来到了浅海。虽然水底还有点烫，但至少不会烫伤人了。而出来的方法也只有一种——在穷极之门打开的时候用避水诀回来。对于仙来说，这自然不是什么难的诀，但对于在那神界无法使用仙术的仙来说，自然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还要穷极之门在打开的状态下才能成功。在上古时代，自然会在特定的日子打开穷极之门并传音，便是沐剑节。但现在，建木被砍，蛮荒被视为不详之地，还有谁会有事没事的打开这穷极之门？

但令他们惊讶的是，斗阑干说他也没上过学，也不知道是不是学会了在神界使用神术，所以也想去那里完成学业。临走前，他甚至留下了刻在神格记忆中的招魂曲。仙界有一句古语，名字是最短的咒，而对于神界来说，招魂曲便是他们的咒。对方若知晓此曲，唱出此曲，神便会无法动弹，对方便可控制该神。这当然可以用来救已经失去意识的神，通过控制他的身体来激发他体内的神力，使他无意识的飞到咏唱者的身边，但更可以用来杀神。所以，哪怕是人，其实也是有办法杀神的。这是神的天性，无法改变。将该曲告知他人这种举动真的可以算得上是刎颈之交了，更遑论白纸黑字的默下来？！青璃拿着这薄薄一张纸，自然知道其中的重要性。这是她得到的第二首招魂曲，第一首便是杨戬的。此曲将该神从人至仙再至神的历练高度浓缩成一曲，由魂魄中的记忆构筑生成，是每位神最**的部分。将此曲展示于人便是将自己的一切事无巨细的展示给他人，断无向他人提及的道理。当然，也没有哪个神会如此无理，向其他的神征询此曲。

当一切都安排妥当，行李也都用冰块冰好后，青璃便将他们带到章莪山，打开了穷极之门，将三人送了过去。原来，这块紧挨长留结界之地是举行这重要仪式之地，难怪有那么多的神兽守护在那里。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其实最大的行李是只活物——哼唧兽。本着神兽也是神，须上学的原则，幽若将它也硬拉了过去。已经能听懂人话的哼唧一听说那里没包子，可是哭的比什么都惨。众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它冰了送过去。千年后，已经转世为花千骨的青璃又聋，又哑，又瞎的去到早一步自逐蛮荒的笙箫默面前。若非它在蛮荒驰骋过，若非它早已熟识这位出生在蛮荒的小主人的气味，花千骨怕是真的会命丧蛮荒。

送走他们后，她回到云宫，静静坐下，打开了那张纸。原来，战神也曾是凡人，身陨后因为壮志未酬，成仙，继而成神。他还在世时名为辛弃疾。她记得这个名字。那是位大将军。他晚年居住于浙江上饶，友人拜访之时曾整理过一生的经历。那一晚，他们肝胆相照，壮怀激烈，为金瓯残缺而痛心不已。这金瓯残缺指的想必便是北宋被金兵蚕食之事。她自然也记得那段历史。只是，人界朝代交替乃天道，她便没在意。却不想，这天道的一粒灰落到一个人身上，便是一生。

这张宣纸将一切写的明明白白：温杯盏，同甫且解鞍，此来痼疾。莫愁叹，神器非吾断，独坐亭云。风箫鸣，玉壶转，长剑锈，弓弦断。弓弦也曾射天狼，倚天万里绽寒芒。少堪地，绘故家，壮岁突，骑飞踏。吹角连营踏铁马，祭文片语念旧觞。高阁见草诏，轸念无泪下。经年誓难忘，唯遗(wei：送)一纸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