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咸鱼贾母带不动异常全家 第8章 第 8 章

林纯被王熙凤这“声药结合”的鬼才提案震得眼前金星乱冒，手里的魔法残页差点捏成咸菜干。

“声…声药结合？凤丫头，你再说一遍？老祖宗我年纪大了，耳朵有点背……”她试图挣扎，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哎呀老祖宗，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商机。”凤姐把手里那个刻满符文的金属小盒子往林纯面前的小几上一放，激动得丹凤眼都在放光，“宝妹妹那算法推演，十拿九稳，下个月京畿必有湿瘟时气。咱们的‘草木滋养露’本就是强身健体的好东西，若再配上宝玉那‘驱邪避瘟’的神音……”

她拿起盒子，手指在某个符文上一点，“咔哒”一声轻响，盒子顶部竟然投射出一片小小的、略显模糊但足够辨认的光影——正是宝玉在荒芜角挥舞法杖，对着月光念念有词的景象。背景音正是那熟悉的“咯吱…噗噗…”

“瞧见没？”凤姐得意地晃着盒子，“这是宝丫头弄出来的‘留影留声匣’。能把宝玉施法的景象和那驱邪神音都存下来，咱们把这‘神音’刻录到特制的玉符里，和滋养露捆绑销售。

买一瓶上等滋养露，送一枚‘驱邪安宅神音玉符’，回家往床头一放，既能滋养身心，又能驱邪避瘟。

这噱头，这排面。那些怕死的达官贵人还不得抢疯了？价钱翻三倍都有人要。”她仿佛已经听到了银子如潮水般涌来的声音。

林纯看着光影里宝玉那副沉浸其中且十分中二的样子，听着那**的“咯吱噗噗”，感觉自己的三观再次被按在地上摩擦。

星际留声机都搞出来了？还要把魔音刻成玉符当赠品？凤辣子，你这已经不是商业鬼才了，你这是要开创“玄学保健品”新纪元啊。

“这…这能行吗？”林纯的声音都在飘，“那声音…它…它好听吗？别到时候驱邪不成，先把人吓出个好歹来……”她可不想贾府被告上衙门，罪名是“贩卖噪音谋财害命”。

“老祖宗，这您就不懂了。”凤姐一副“您老out了”的表情，“这叫特色，叫神秘感，越是这样…呃，古朴玄奥的音律，越显得咱们这‘神音’来历不凡，功效强大。您想啊，仙音袅袅那是给神仙听的，咱们凡夫俗子驱邪避瘟，就得用这种接地气的‘神音’，这叫对症下药。”她的歪理邪说一套一套的。

就在这时，鸳鸯领着薛宝钗进来了。宝钗显然是来找凤姐的，一进门就看到了小几上投射的光影和听到那魔音，她那双平静的杏眸里也掠过一丝极淡的……无语？

“宝丫头来得正好，”凤姐像看到了救星，“快跟老祖宗说说，咱们这‘声药结合’，‘强强联手’的大买卖，是不是天衣无缝？”

宝钗看了一眼扶额的林纯，又看了一眼兴奋过度的凤姐，再听听那“咯吱噗噗”的背景音，沉默了两秒，才用她那惯常的温婉声线，带着点微妙的停顿说道：“凤姐姐的…商业构想，确实别出心裁。从市场差异化竞争和捆绑销售提升溢价的角度看，有其可行性。”不愧是星际大佬，点评都带着股学术分析味儿。

“可行性？”凤姐自动忽略了“别出心裁”这个词，只抓住了“可行”二字，更兴奋了，“宝妹妹都说可行，老祖宗您瞧。”

林纯看着宝钗那“虽然很离谱但理论上能赚钱”的默认态度，感觉最后一道防线也崩塌了。她绝望地问宝钗：“宝丫头，你那匣子…刻录这‘神音’…真有人能受得了？不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比如精神污染导致癫狂之类的？

宝钗拿起那个金属小盒，指尖在符文上轻点几下，光影和声音都消失了。

她从容道：“老祖宗放心，此物刻录播放之声，能量层级极低，远低于宝玉表弟现场施法之万一。且经过…嗯，特殊处理，音波形态稳定，仅有记录之效，绝无附加影响。凡人听之，至多觉得…有些特异罢了。”她巧妙地把“难听”替换成了“特异”。

林纯：“……”行吧，星际科技背书，魔音安全无害，只是“特异”。老祖宗还能说什么？

“不过，”宝钗话锋一转，看向凤姐，“凤姐姐，若要大规模刻录‘神音玉符’，需宝玉表弟在特定时辰，特定地点，稳定释放足够时长的标准‘驱邪音波’以供采集。且刻录载体的材质、大小，内部符文结构也需适配调整，方能稳定承载音波信息不溃散。此非一日之功。”她提出了技术性难题。

凤姐一听“非一日之功”，有点急：“那要多久？下个月时疫可就来了，时机不等人啊宝妹妹。”

宝钗沉吟片刻：“若宝玉表弟配合，材料供应充足，宝钗加紧赶制刻录模板……约需七日。”

“七日？！”凤姐一拍大腿，“来得及，完全来得及，宝玉那边包在我身上，不就是让他多嚎…呃，多施法几天嘛。老祖宗，您看……”她眼巴巴地看向林纯，仿佛在看一座移动的金山。

林纯看着眼前这对“商业与科技”的魔鬼组合，再看看手里那本只能教宝玉用噪音松土的魔法残页，深感自己这条咸鱼在搞钱和科技面前是多么渺小。

她认命地挥挥手：“罢了罢了，你们…你们折腾去吧，就一条，宝玉那‘神音’采集点，必须还在荒芜角，离荣庆堂越远越好。还有，刻录出来的玉符，先拿给老祖宗我…呃，和鸳鸯试试效果，要是连我们都受不住，这买卖趁早拉倒。”她得为贾府的声誉和自己的神经留条后路。

当凤姐带着“家族重任”和“丰厚奖励”找到宝玉，说明需要他连续七日，每晚子时，在荒芜角稳定输出一个时辰的“标准驱邪音波”时，宝玉先是一愣，随即是巨大的狂喜。

“真的？我的法术真能驱邪避瘟？还要刻成玉符造福百姓？”使命感，荣誉感，对魔法实验室的向往瞬间充满了他年轻的中二之心。

他拍着胸脯保证：“凤姐姐放心，包在我身上，不就是稳定输出嘛。我这就去调整频率，精研咒语，保证声…音波纯正，效果拔群。”他自动忽略了“标准”二字，满脑子都是“精研咒语，提升威力”。

于是，接下来的七个夜晚，荒芜角成了不眠之地。

宝玉拿出了十二万分的热情和专注以及中二，每晚准时开嚎。为了让“神音”更“标准”，更“有效”，他开始大胆尝试。

今晚加入高频颤音，明晚加入低频共鸣，后天尝试多声部和声

……

魔音不仅没改善，反而在宝玉的“精研”下，朝着更加诡异、更加富有“层次感”，也更难听的方向一路狂奔。

荒芜角的野猫野狗在第一晚就集体搬家了，连最顽强的蟋蟀都闭了嘴。

负责在远处“监控”实为忍受并操作录音笔的宝钗，饶是以她星际大佬的定力，每晚听着这不断升级的魔音，平静的嘴角也忍不住微微抽搐。她默默地给耳塞加装了星际版降噪耳机。

七日后，第一批十枚“驱邪安宅神音玉符”新鲜出炉。玉符温润，上面刻着宝钗设计的、充满神秘感稳定器。

凤姐迫不及待地组织了小范围“试听大会”。与会者，林纯为主评委，鸳鸯为副评委兼小白鼠，王熙凤是项目发起人，薛宝钗是技术总监，以及被硬拉来“感受家族荣耀成果”的宝玉为表演者家属和…不放心跟来的黛玉则为安全顾问。

宝钗将一枚玉符放入特制的、同样刻满符文的檀木底座，迷你音箱。随着她指尖一点符文。

“嗡……”

玉符轻轻震动起来。

紧接着，宝玉那经过七日“精研”、集高频刮擦，低频闷屁，多声部吵架于一体的、终极混合加强版“驱邪神音”，如同魔音灌耳，瞬间充斥了整个荣庆堂。

“咯吱吱——”

“噗噜噜——”

“嘎啊——哇啦——”

林纯：“！！！”

她感觉天灵盖都被掀飞了，手里的茶盏“哐当”掉地。

鸳鸯：“嗷！”惨叫一声，死死捂住了耳朵，表情痛苦。

凤姐脸上的兴奋瞬间冻结，像是被雷劈中，丹凤眼瞪得溜圆。

宝钗默默调低了音量，但效果甚微。

宝玉本人却一脸陶醉：“咦？刻录的效果比我现场施法还浑厚，宝姐姐这匣子真厉害。”

黛玉则是小脸煞白，在魔音响起的第一时间就“唰”地一下躲到了离音箱最远的柱子后面，眼神惊骇地看着那枚“嗡嗡”作响的玉符，仿佛看到了什么绝世凶器，她嘴唇动了动，无声地吐出两个字：“……杀器。”

宝钗强行关闭了玉符，魔音终于停了。

荣庆堂里一片死寂。只有众人粗重的喘息声和心跳声。

林纯感觉自己的耳朵还在嗡嗡作响，她颤抖着手指着那枚安静下来的玉符，又指了指一脸无辜加自豪的宝玉，最后看向面如土色的凤姐，从牙缝里挤出灵魂质问。

“凤…凤丫头…这就是你说的…‘特色’？‘神秘感’？‘古朴玄奥’？”

“这玩意儿…挂床头？”

“你是想驱邪…还是想把客户的魂儿直接送走？”

“魔音驱邪”项目的惊天雷劈，不仅炸飞了王熙凤的暴富美梦，也实实在在震伤了荣庆堂诸位娇贵主子的耳膜和神经。林纯老祖宗瘫在软榻上，感觉灵魂都随着那“嘎啊——哇啦——”一起出窍飘远了，脑子里嗡嗡作响，系统面板上那个刺眼的【任务失败】提示仿佛还在眼前跳舞。

“鸳鸯…水…”她气若游丝地呼唤，感觉自己像条被暴晒了三天的咸鱼，连翻身的力气都没了。

鸳鸯捂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耳朵，脚步虚浮地端来参茶。林纯刚抿了一口，就觉得胸口一阵发闷，眼前金星又冒了出来，比上次听凤姐提案时还密集。

“老祖宗，您脸色怎么这么差？”眼尖的黛玉刚从柱子后面挪出来，小脸还白着，但看见林纯蜡黄的脸色，立刻惊得忘了那“杀器”玉符。

王熙凤正对着宝玉那“精研”版的魔音玉符运气，恨不得把它砸了，一听黛玉的话，也慌忙转头。只见林纯靠在引枕上，额角冒虚汗，嘴唇发白，一副随时要驾鹤西归的模样。

“哎哟我的老祖宗。”凤姐的商战失败瞬间抛到九霄云外，扑到榻边，“您…您这是被那孽障声音给气的？还是吓着了？”她狠狠剜了宝玉一眼。

宝玉也慌了：“老祖宗，孙儿…孙儿不是故意的，孙儿是想…”

“闭嘴！”凤姐、黛玉、鸳鸯异口同声，连宝钗都默默投来一个“噤声”的眼神。

林纯虚弱地摆摆手，想说“是被你们这群活宝气的”，结果一口气没上来，只发出“嗬…嗬…”的声音。

就在众人乱作一团时，林纯眼前那该死的系统面板又顽强地弹了出来，闪烁着不祥的红光：

【警告！宿主生命体征异常波动。】

【扫描中…】

【结论：长期缺乏基础代谢活动，俗称躺平，精神力多次遭受高强度异常声波冲击，俗称：魔音灌耳，导致机体防御机制紊乱，免疫力显著下降，能量循环效率降低，俗称：虚了。】

【建议：立即启动基础体能恢复程序。否则，持续恶化可能导致‘咸鱼风干’结局。】

【附赠小贴士：生命在于运动，咸鱼也要偶尔扑腾。】

林纯：“……”

她想把这破系统抠出来砸了，什么叫“咸鱼风干”？还有，那括号里的“俗称”是几个意思？这系统怕不是有那个大病。

她不就是想安安静静当条富贵咸鱼吗？招谁惹谁了？

老祖宗这一“虚”，可捅了马蜂窝。在“孝道”大过天的贾府，老祖宗的身体就是全府的头等大事。

王熙凤第一个跳出来，痛定思痛，把对金钱的狂热瞬间转移到了老祖宗的健康上：“老祖宗，您这身子骨，必须得动起来，光躺着喝参汤不行，咱们得…得健身。”

“健…健身？”林纯以为自己幻听了。

“对，健身！”凤姐斩钉截铁，丹凤眼里重新燃起火焰，不过这次是“养生之火”，“您看戏文里那些老神仙，哪个不是仙风道骨，能打能跳？咱们虽不求成仙，但强身健体，延年益寿是必须的，宝妹妹，你说是不是？”她立刻拉外援。

薛宝钗不愧是星际大佬，思路清晰：“凤姐姐所言极是。根据…嗯，古籍记载与养生之道，适度运动确能促进气血流通，增强体魄。老祖宗此症，正需活动筋骨，激发阳气。”她巧妙地避开了“系统扫描”和“免疫力”这些词。

林黛玉蹙着眉尖，看着林纯蔫蔫的样子，也难得没唱反调：“外祖母是得动动，总躺着，连园子里的花儿都要比您精神了。”

宝玉更是积极：“老祖宗，孙儿陪您练，孙儿最近精研魔法…哦不，精研养生导引之术，有一套‘五禽戏’，虎虎生风，可厉害了。保证您练完精神百倍。”

林纯看着眼前这群突然化身“健身教练”的晚辈，尤其是宝玉那跃跃欲试说要打“五禽戏”的样子，眼前一黑。

她只想哀嚎：放过我吧，我只想躺平！我的灵魂告诉我，运动是反人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