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绛珠修仙传 第35章 第 35 章

前话提到，黛玉给女公子们各赠一管子双花润面脂儿膏，各府小姐们也有送花互为往来的，亦有家中紧些亲辞面谢的，皆感激不已。

又几日，是花朝节，可巧正是黛玉生辰，众人都来见寿星。

那云间小榭外起了层薄薄的绿意，远看着倒还新鲜。

屋外身着小绣裳的几个丫头正挽袖收着瘦梅丫枝上的残雪，不时笑闹。

湘云刚走到这里，便对丫鬟翠墨笑道：“今儿是好日子，晴好微风，回暖得很，合该赏红去也。”

那坐在屋前朗阔处的甄家姐妹原在那里说笑，这会听了，皆转头笑问：“你都来了？寿星却在哪里？”

“哎呀，我说贪睡起的晚些，这会紧赶慢赶的，原来林姐姐还未至？”

湘云话才落，便有遥遥的一群人众星捧月似的来了。

眼前人笑意盈盈，宝钗先到，忍俊不禁道：“诸位久等，寿星来了。”话毕便退一旁，不再多言，今日甘做绿叶陪衬，正谓守拙藏愚，安分随时大士。

后一个是盈佳，拿着团扇子遮起芙蓉面，身后只几个随侍，同众人点头致意：“请寿星来。”

那小榭外诸芳各女公子侍立，红的淡染胭脂，翠的碧意凝霜，好一似云来霞彩结，吹去满园春。

众人皆起立笑道：“请寿星来矣。”

这绛珠前世身处红尘纷扰之地，忽入洁净女儿世界，岂能不羞？这一面又好似离恨天仙境，一声声犹如呼唤“绛珠来也”。

众人几次请，那人才轻移莲步，雾中仙子徘徊许久才现人前。

怨道“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那黛玉原禀绝世之姿容，如今心境更是清灵，羞云覆面，蝶翼长睫欲睁未睁，额上花钿深深，一眼望，才惊觉春风暖人醉花荫。

众人皆等寿星回话，才听得一句蚊子也似的“好没意思”的娇嗔。

竟是怒了不成？

盈佳扑哧大笑，众人亦都乐起来。

宝钗倒还兜得住，笑劝道：“寿星嗔，寿星嗔，可见是喜得很。快别笑了，寿星快请入座罢！”

黛玉这才款款走了出来，脸上抹不开的红，也不知是胭脂用多了还是笑怒恼人，一面坐了，环视众人，娇娇道：“早时说了不作打扮，非得抹得一身香。你们瞅我，合该背地里拿我取笑了。”

“哪敢哪敢？”盈佳原是压着她抹粉的，不免陪笑道，“原是咱们第一个合过的生辰，原该更庄重的，你开了这头，他们后面的才好开下去不是？”

“又胡说了，哪个前年说自己生辰太庄重了，嫌礼节絮叨得很呢？”黛玉抓了这个，梅红小裳襦裙华仪流转，看那一个兀自欢的笑道，“下一个便是诗涵妹妹了，可不能叫我独一个寂寞！”

诗涵道：“很是很是，只亏妹妹我没得生一个好日子，和花神娘娘同庆哪叫寂寞呢？”

众人又笑。

“就你贫嘴？”

黛玉听得这一句笑着伸手要抓她，反被拉了下来。

“寿星安心高坐，待她好日子随你怎么磨人，”迎春在旁也笑，又道，“妹妹不说，我们也该请花神娘娘了。”

黛玉原不是有心要抓她，只赌气儿大眼睛瞪着另一个大眼睛的，那一个作怪，直投到宝钗怀里，拉着袖子便不依了：“薛姐姐看你妹妹，寿星公瞪我来了。”

喜得宝钗摩挲着张诗涵的秀发，劝慰几句这才分开。

上席连道请花神，下面侍奉的丫头们早把剪子彩纸备好奉上，隔着水光，眼睛便看得清明，上有凉棚，便不伤眼，姑娘们三三两两坐一桌子，另有针线上的宫女在旁指引，那些原会剪花儿的不论，不会的也学了几招。

这才过辰时，姑娘们兴味盎然，几个小的做得絮了，下席到各个桌去看，惯会剪红纸梅花的张诗涵举着两个螃蟹剪纸还没收，便被一起哄抢去了，却是“抢花儿”的——

每逢花朝节剪花，有那乐得剪纸的，自然也有爱剪纸却手拙的，卖家愿意，买家忙，被抢去的也不怨，只笑等下一个抢热闹去。

张诗涵也不闹，只看着史湘云手里那个，又是个“螃蟹将军”，道：“才那两个螃蟹军师叫她们拿去了，这个还归我罢？”

“不好不好，”湘云摆手，笑道，“这苔笺我总共得了三张，这一个我自己收着顽。”

张诗涵听了便拿出一张：“我用这个同你换。”

一旁惜春凑了过来瞧，原来是一张玉色花笺，上面书得一只出水芙蓉，不由拍手大赞：“妙极！”

湘云见了也爱不释手，偏两个都喜欢，踯躅许久才道：“那成。”

如此几样不多赘述，女公子们撤了剪子等物，侍者才送上花茶花糕来，众人用过便移去群英花阁赏红。

话分两头，鹤虞才过县试，兄弟几个即取道陵州沧然府，预备四月间府试。

五人即寻人租赁一院，倒也清雅，其中几个读书人早些来的，携来的仆从也都安静。

内里一个十分有前程的读书人，唤作晏苏，至今十五年纪，这日在鹤虞窗前过去，闻鹤戾之声。

晏苏惊疑不定，悄悄探头，见屏风处鹤影翩跹，又睁眼要看时，鹤影鹤音皆无。心道：“难道瞧错了？”

待要细看，又有人声。那素袍少年自屏风内拐出来，咳嗽道：“屋外何人？莫要作怪。”

作怪的不是你么？

晏苏虽这般想，却是隔窗相望道：“却才从这过，偶闻鹤声，还未敢指教？”

今日依旧短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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