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匿蝶 第13章 木讷的树，自由的风

李灿其实不是什么特别幸运的小孩，相比较其他人而言，他总是好像差一点运气。

参加的几次选秀总是会落选，然后兜兜转转来到了Pledis，说好的13年出道，结果因为公司负债濒临破产，最后被迫推迟出道时间，就这样抱着下个月可以出道的想法走过了一天又一天。

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出道，身边的人也不知道会在哪一天悄然离开，然后杳无音信，更不知道明天的他们会有怎么样的未来。

说来也是奇怪，他们这批练习生走了来，来了走，到最后也只剩下了他一个99年的孩子。

其他的哥哥都有自己的亲故，虽然02年的Samuel同他一样没有亲故，但小朋友年龄小，哥哥们又都宠着他，所以暂时体会不到亲故这两个字的含义。

可他的年龄刚刚好夹在中间，不算是看起来可靠的哥哥，也不算是撒娇任性的弟弟，更何况他在家里是哥哥的身份，这些情况对于才十几岁的他来说是很难转变的关系。

就像崔胜澈要学会怎么去做一个哥哥一样，李灿也要学会怎么去做一个忙内。

在裴玥眠来到李灿身边前，李灿其实也遇到过一个99年的亲故。

Pledis不景气这件事早在2012年就有了苗头，那段时间好多人来来往往，他就是那时遇见了他的，和他入社时间只相差了一个月的亲故。

只不过那个人和他不一样，那个人不喜欢这种看不到头的生活，不喜欢很多人都在一起的练习室，不喜欢哪怕出道后都要举步维艰的日子，所以很快就离开了公司。

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也确实是他实实在在用心对待过的朋友，说不难过是假的，可繁忙的生活没有什么时间让他来伤感悲秋，为这个根本没有怎么交过心的友谊忧虑，只不过还是会在其他人与自己的亲故打闹时恍然一下。

自己的亲故还会来吗？

“灿，不要在意任何人的停留，哪怕昨天他还跟你说了明天见。”

大抵是看出来了他的难过，那时被老师说是舞蹈疯子的权顺荣过来和他谈起了心。

“我们只是练习生，是没有团队归属的个体，是可以随时走掉且不用担心旁人看法的关系，不要把朋友定义的太过广泛，那样你会过得不快乐。”

权顺荣摸了摸李灿的头，语重心长的跟他说着话，“你的朋友是只有在你的心告诉你，他是那个可以陪你走下去的人才可以被你称之为朋友，而剩下的不过是恰好在同年出生的人。”

可是他好倒霉，没有像顺荣哥那样有着属于他的三个亲故。

那时的李灿还小，不知道其他的哥哥是否也从心里认可了彼此的亲故，但他的愿望很简单，只是想遇见一个属于自己的亲故而已。

不用太好，能够陪陪他就好。

可时间走得很快，他等啊等，等啊等，还是没有等来他的朋友。

最后，在12年12月的某一天，胜澈哥终于带来了那个只属于他的朋友。

看见裴玥眠的时候，李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眼眶有些热热的。

看吧，初雪是不会骗人的。

它带来了我的朋友，我唯一的朋友。

……

因为之前权顺荣的话，李灿其实并没有在一开始就把裴玥眠定义为自己的朋友，他很听哥哥话的把后者称之为同龄人。

只不过自己的这个同龄人真的很让人操心，虽然长得好看，但看着傻里傻气的，不爱说话也不爱跟人接触，天天只知道跟着文俊辉。

每次韩语说不明白的时候就不敢说了，小心翼翼的样子看得李灿总是有些不舒服。

小孩和俊哥一样是中国人，他不知道他的这位同龄人会待多久，可他却在第一眼看到他时就知道了他早晚都是会回家的孩子。

只不过，他是小孩子，是口是心非的小孩子。

总是想着不要对他太好，他会走，会离开你，可到最后看着那双眼睛，李灿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帮他理出来衣架好让他可以放衣服，陪他熟悉每一个曾经自己独自走过的地方，旁边空着的床铺也终于有了属于他的主人，听他讲那些自己小时候听过了无数遍的故事，教他那些他还不太懂甚至不了解的字词……

李灿觉得自己好像是家里有一堆孩子的幼子，哥哥们或许都选到了自己想要的礼物，而自己因为年龄小，不管什么情况下都要晚一点才能拿到自己的礼物。

但裴玥眠的出现，却总归不再让他是独自一人。

“你每次都会看我，但为什么在我看向你时，你却不敢看我的眼睛？”

李灿没有回答他，只是又一次回避了裴玥眠的视线。

我该怎么告诉你，我的害怕呢？

在那个我们都不知道的明天和离别哪一个先到的未来里，我怕我比你先离开时你的泪珠，又怕你比我先离开时我的不舍。

不由自主看向你的每一秒，我都在祈祷我们的未来。

……

十几岁的小孩正是不服输的年纪，和朋友吵架也是常有的事情，但李灿和裴玥眠吵架的次数在小绿屋里面算是下位圈，只不过他俩一般不吵，一吵起来就是谁也不理谁的冷战状态。

其实李灿也记不太清他们为什么吵架了，只记得他们的第一次吵架是在裴玥眠来韩国快要四个月了的时候。

虽然不记得原因，但他却依稀记得小孩那时候有多难过。

因为不知道怎么哄他，也不知道怎么跟哥哥们说原因，只是站在原地笨笨地揉着自己泛酸的眼睛，然后乖乖地低头什么也不说。

还在生气闹别扭的李灿看着自己眼前这个顶着两个小发旋的低头默不作声的小孩更生气了，一咬牙压着自己所有想要靠近他的想法别过头去不再理他。

本来还在练习或者打闹的哥哥们见这两个平常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小家伙突然不知道因为什么就和对方吵起来了，因此在不知道事情经过的情况下，难得的安静了下来。

因为前一个出道计划流产而被安排进小绿屋的崔胜澈当时左右也不过才十七岁，习惯了忙内身份的他在还没有学会要怎么成为一个哥哥的情况下，能压制住这群闹腾起来恨不得把整个P社都给拆了的孩子们就已经实属不易了，所以当小绿屋里有人发生了冲突的时候他也会是最头痛的那个。

地下室挤着十几个毛头小子，气氛因为两个孩子的吵架而低至零点，崔胜澈忍不住挂着脸，“行了，都干自己的事去。”

像是得到了特赦令一样，所有人连忙跑到一边该练舞的练舞，该继续学作词的学作词，只有刚来韩国不久的弟弟因为没有文俊辉的陪伴，再加上跟他关系要好的李灿此时正闹着别扭，而傻愣愣的杵在原地。

本来还想说两句的崔胜澈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走过去搂住了他，“不哭了，乖。”

小孩那时候很瘦，浑身上下加在一起都没二两肉，崔胜澈轻轻一抱就能摸到他脆弱的肩胛骨，他也是乖，哭也不出声，只是一落泪就会带着小小的颤抖。

崔胜澈肉眼可见的柔了神色，语气都放缓了很多，“不哭了，哥带你去吃好吃的，我们不哭了。”

小孩哭得皱皱巴巴的，哥哥一搂就跟着走，拽着人家的衣角还不忘看看自己的亲故，结果看人家真不理自己了，哭得就更伤心了。

“这么爱哭啊？不能哭了啦～”

崔胜澈哄人的声音渐行渐远，权顺荣无奈的看着李灿，“干嘛气得跟头小牛一样？那么倔干嘛？这个亲故不是你期待了很久的嘛？”

“我才没有期待他很久。”

哪怕掉进水里了，嘴皮子也不会浮起来的坚硬小灿死不承认。

权顺荣无语的看着他，“行～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到时候给人家气走了，你可就没有亲故了。”

原本还在气头上的李灿闻言连忙反驳，“我们两个很快就会和好的，他才不会走掉。”

“？”全圆佑歪头，“那么怕人走掉你刚刚还不理他？”

被哥哥们的视线锁定着的李灿别过头，“反正，反正我们会和好就是了。”

权顺荣摊摊手，“行，你有自信，倔驴。”

虽然最后在裴玥眠回来之后，两个99年的小朋友就和好了，但谁也不知道李灿那时候有多害怕崔胜澈回来的时候会是他一个人。

……

真真正正对自己有了亲故这件事而产生实感的除了不用讲敬语之外，就是和裴玥眠一起上学。

以前除了权顺荣这样情况特殊的哥哥，其他人都有可以和自己去上同一所学校的人，而李灿却是直到裴玥眠来了之后才有了可以和自己一起去上学的朋友。

只不过，这上学之旅属实是有些不太顺畅。

事情的起因是裴妈妈想让小孩去上学，但处于叛逆时期的小孩压根不想上学。

笑话，他连语学堂都不想去了，还能去上这种学吗？

见自己劝说无果后，裴妈妈直接一通电话打到了社长办公室，而社长在听见了事情经过后当起了甩手掌柜，也一个电话就把崔胜澈给叫了过来。

一脸懵逼的崔胜澈就这样仓促的和裴玥眠的家长进行了通话。

“哎一古，胜澈啊，我们家绵绵是不能不上学的啊，你说他才多大啊，哪怕念到高中毕业拿个文凭也行，毕竟他还小，到时候你们出道了也能一边读书一边工作是不是？”

听着裴妈妈苦口婆心的话语，崔胜澈属实是没想到自己这个监护人还要操心小孩的上学问题，也没想到为什么儿子韩语说得这么烂，妈妈韩语却说的这么好的（bushi）。

正所谓一码事归一码事，练习的时候还是要好好练习的，所以直到回了宿舍崔胜澈才和裴玥眠说起了他的上学问题。

哪成想，这活祖宗听见上学两个字之后直接倒在床上撒泼打滚了，其他人就眼睁睁看着他在床上刮龙卷风。

全圆佑笑得一脸邪恶的拿出手机，“都给他拍下来，到时候他长大了给他看。”

“他都多大了还长大给他看？”李知勋无奈，“记得给我一份。”

其实裴玥眠在还没有去韩国之前，他就已经上了一年国内的初中，正所谓学习是一场卷生卷死，卷到谁算谁的比赛，更何况他一个重庆小孩，上的还是巴蜀本部所成立的初中部，虽然学习成绩不差，但也厌倦了天天卷子卷子的生活。

本以为去韩国之后自己的学习生活能好过一点，毕竟电视剧里不是总说国外的学校擅于发现孩子的多样性，而不是一味的靠刷题进步的应试教育嘛，可真到了韩国他却被那些完全和电视上一点关系都没有的韩语给狠狠砸了一棒槌，因此也不是很相信他们所谓的教育自由了。

“你缺心眼吗傻小子？”

听完他的话之后，电话那端的姐姐嫌弃的声音让裴玥眠心都凉透了。

“你看看你去的是哪个国家好不好？韩国人内卷到都恨不得把自己当成泡菜给拌了，你还想着能有多轻松啊？”

据文俊辉所描述，那天他看到的裴玥眠是灰色的。

回到现在，看着躺在床上撒泼打滚就是不想去学校的崔胜澈只觉得一阵头疼，“阿姨说了你这两天必须去上学的。”

“不是，我滴天呐～”裴玥眠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我韩语都看不懂，让我上学干嘛呀？”

崔胜澈双手叉腰，“听不懂的话，你还不认字儿吗？”

“我不认啊！”向来仗着他哥宠他无法无天的裴玥眠也学他叉着腰，“我现在和韩语还不是什么很亲近的关系，我能分清它长什么样就已经不错了，你还指望我考试能把它写出来嘛？”

崔胜澈叹了口气，“你考试凑合拿个分就行了。”

“0分也是分啊？”裴玥眠瞪大眼睛，一双葡萄眼里满是控诉，“哪怕是数学还要看懂题干呢，我做语学堂的阅读理解都做不明白，你还要让我上学……”

崔胜澈苦口婆心的劝着失学儿童，“那你哪怕混着混着上个高中也行。”

不想上学的裴玥眠这时候又像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那不行啊，既然做了，那就要做到最好才行啊！”

崔胜澈有时候感觉这帮崽子真是一个比一个神经，“那你就老老实实上学，然后老老实实考个高中，后面你念不念都行。”

“可是我不想上诶，”裴玥眠眨眨眼，“我现在就申请不念了行不行？”

“……”崔胜澈无语，崔胜澈不想说话，崔胜澈直接瞪大眼睛看着他，“别说没用的了！不想上学也不行，明天你就给我拿着你的小书包去和灿一起报道！”

“啊……”

“啊什么啊？赶紧给我睡觉，明天上学去！”崔胜澈打断了小孩的哀嚎，“还有阿姨让我给你传达一句话。”

“别以为你出国了我就抓不到你了。”

此话一出，裴玥眠为之一笑，他的心真的碎了。

看着一脸傻了吧唧的倒在床上陷入昏迷的裴玥眠，崔胜澈理都不理，直接转身看着这些个看热闹的孩子，“你们，也给我回去洗漱睡觉！明天早上该去哪儿上学去哪儿上学！尤其是夫胜宽和金珉奎，你俩不许再迟到了！”

“啊哥你怎么知道的啊？”夫胜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你哥我能有什么不知道的？”崔胜澈不屑一笑，“回去睡觉去。”

临走前，他还特地叮嘱了李灿，“你明天好好带着他，别让他走丢了，绑也要给我绑到学校去。”

李灿先是看了一眼床上那具不知死活的“尸体”，然后坚定的看着崔胜澈敬了个礼，“保证完成任务！”

不管小屁孩多么不想上学，第二天一早得到了崔胜澈死命令的李灿还是尽责的把旁边赖床不想起的人给叫起来了。

为此特意请了一天假的崔胜澈也早早起床打算陪着两个小朋友去学校，解决裴玥眠报道的事情，而被迫早起的裴玥眠一路上就跟失了魂一样，直到他走到了公交站牌前看见了正在晒着太阳的橘猫，才一脸苦大仇深的蹲下身看着它。

“小猫小猫，你要上学吗？”

暖乎乎晒着太阳的小猫抬眼看向他，“喵呜？”

“我要去上学了哦，”裴玥眠戳了戳猫猫头，“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呀？”

“……喵。”小猫撇了他一眼，懒洋洋地站起身走到另一个地方趴了下去。

本来上学就不太快乐的小孩当下更郁闷了，灰溜溜的走到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崔胜澈旁边委屈巴巴地嘟囔着，“哥，猫猫骂我。”

“谁让你招惹它了呀？”崔胜澈好笑地看着他，“猫猫怎么跟你上学？”

“可是我害怕嘛……”

裴玥眠愁眉苦脸地拉着李灿的袖子，“灿尼，到学校了老师会不会不喜欢我？他会不会骂我啊？同学们应该好相处吧？不会欺负我吧？我先鞠躬还是先道歉啊？”

吃着面包的李灿被裴玥眠这副许久没见过的小可怜模样逗得不行，“哎呀，这是你该考虑的事情吗？小霸王？”

“他们又不是你们！”

典型窝里横的小屁孩嘟嘟囔囔，看着车窗外的景色郁闷的脑袋上都快长蘑菇了。

“笨，”大魔王崔胜澈给出了宝贵意见，“别人欺负你，你就告诉我们啊，十几个哥哥还护不住你？而且灿也在你身边啊。”

“对啊，你还有我嘛～”李灿搓搓自家亲故有些凉的小手，“有我在呢。”

“那……”裴玥眠看着他，“我不想写作业怎么办？”

李灿微微一笑，“我去告老师。”

“呀！李灿！讨厌你！”

“嗯～知道了，我也喜欢你。”

“……讨厌！”

……

自从失学儿童裴玥眠小同学也开始了自己的上学之旅后，崔胜澈便自觉担当起了小孩监护人的这一职责，惹得尹净汉每每看见都得吐槽两句他早当爹。

每次考完试都要求家长签字的习惯全世界通用，因为离家远，所以这种任务一般都是交给崔胜澈来完成的。

起初裴玥眠和李灿的卷子都是一起交给他来签的，但后来由于有次李灿抄作业不小心把裴玥眠的名字抄了上去并成功把崔胜澈召唤到老师办公室后，就变成了李灿看哪个哥心情好找哪个哥签。

只不过，他的哥哥有几个傻的，虽然签是签了，但签的确实他的名字，最后的结果便是班主任发动电话大招二次召唤崔胜澈前往学校办公室。

“一会儿胜澈哥出来看见你偷听怎么办？”李灿靠墙而立，低头看着蹲下身偷听办公室里两人谈话的裴玥眠有些无奈。

“没事啦～他舍不得说我，”恃宠而骄的小崽子丝毫不怕的摆摆手，扭头看着他时的表情还一脸嫌弃，“你也真是的，怎么就找金珉奎签字了嘛，还让他签的你的名字。”

刚刚还耍酷的李灿哭丧着脸的蹲下身挠挠头，“我哪知道会这样嘛，只是顺手塞给他了而已嘛，本来我就是看谁心情好就给谁签的啊。”

“那你干嘛不给硕珉hiong？”

“他乐观到让我有些心情不好了。”

“……那倒也是，我数学考25分也要心情不好了。”

“呀～怎么这么说！”

李灿郁闷地直接伸手推了下对方的后背，正在偷听的裴玥眠一时不察被推了个正着，“诶诶诶！”

崔胜澈一出来就看见张牙舞爪就要往地上倒的小家伙，以及他身后一脸惊慌打算伸手拉住他的另一个小崽子。

感觉自己脑瓜子嗡嗡的同时，他直接俯下身握住了要倒的小孩的肩膀。

裴玥眠抬头看向他，知道自己偷听被发现了，下意识带着点讨好的语气，然后用自己的上目线看着他，“哥哥……”

崔胜澈左右也没想着说他们两个什么，只是把两个人拉起来的时候一人赏了一个脑瓜崩。

“你们两个是什么超市大促销吗？那种买一送一的捣蛋鬼是吧？”

裴玥眠率先点头“嗯嗯，我是送的那个。”

李灿有些疑惑，“那我，是买的吗？”

“……夸你们俩呢！”崔胜澈忍了几秒，到底是没忍住给了他们一个脑拍。

看着对方同样被哥哥打了的两个人捂着自己并不痛的脑袋傻笑着，吓得崔胜澈以为给他们两个拍出问题来了，当即便拎着两个小崽子回家吃饭，看看饭饭之神能不能让他们两个变成正常人。

……

崔韩率和裴玥眠凑在一起的时候虽然也是捣蛋鬼，但因为大多数时候都是错峰发病的，所以崔胜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喘两口气就过去了，而李灿不一样，他和裴玥眠不愧是好亲故，一起发病。

小小年纪正是犯中二病的时候，李灿幻想自己是无所不能的super man，而裴玥眠则是幻想自己有法术，类似于终极一家的那种异能，天天对着几个哥哥念咒，有次吓得洪知秀都要去找神父来给他驱鬼了。

文俊辉看着那边又把金珉奎当成玩具（bushi）的裴玥眠有些纳闷，“中二病还真是不分国籍啊。”

金珉奎作为曾经把妈妈烦到去教堂祈祷谁可以替她抚养孩子的人，在被李灿和裴玥眠合起伙来祸害不下一百遍的时候，体会到了自己妈妈当时的辛苦，晚上睡觉之前还给妈妈打了个电话。

“妈妈，我爱你～”

“……？”

金珉奎听着手机里边传来的嘟嘟声瞪大了眼睛，等他再打过去的时候，对面的提示音已然变成了已关机。

看着手机界面大大的已挂断金珉奎发出了让崔胜澈忍不住拿着拖鞋冲过来的哀嚎，“偶妈！！！”

金妈妈：最怕小兔崽子的突然关心。

“说真的，顺荣哥，每天上学放学都有玥眠陪着，吃饭也一起，练习也一起，好多好多事情都在一起的感觉真的太棒了！”

裴玥眠不在的时候，李灿总是会和权顺荣分享着这阵子有了亲故的心得，听的一旁的全圆佑都快起耳茧了。

全圆佑撇撇嘴，“你俩那是作恶多了。”

他才不羡慕身边有个可以陪自己作恶的小坏蛋呢。

虽然很多人都说看起来李灿比裴玥眠更适合哥哥的角色，但实际上只有李灿自己知道他的小哥哥有多好。

他哥爱哭，每次他们两个吵架都会哭，但是被他气哭了之后去和胜澈哥吃好吃的，也还是会给他带一份。

他哥家里人寄来的东西里总是会有他的那份，是所有人里最大最多的，他哥也会偷偷再给他开小灶。

李灿那时候皮，总是想着能多睡一会儿就多睡一会儿，也不老老实实的跟裴玥眠一起上学，而裴玥眠被中式教育PUA惯了，踩点进教室这件事他总是觉得危险，所以好几次李灿都气得他哥说下次你自己走吧，饭也不给你吃。

裴玥眠嘴上这么说，但每次早起准备早餐还是会把李灿的那份带上，然后坐到教室里看着风风火火跑进来的李灿再把早餐装作不在意的扔到他怀里。

“路上捡来的，下没下毒你自己尝尝。”

嘴硬心软的样子和崔胜澈一模一样，所以尹净汉每次都会感叹谁带的孩子像谁。

“你看，李灿就像我嘛，灿呐……”

结果一转头，尹净汉就看见了他带大的小兔崽子又把裴玥眠给惹生气了，现在正哼哼唧唧的求饶。

崔胜澈毫不留情地看着他嘲笑道，“这个样子还真是像你呢，净汉xi。”

“……啧。”

……

十几岁的小伙子总是会有摩擦，但向来关系好的跟亲兄弟一样的99line却破天荒的爆发了争吵。

这个事情在尹净汉的日记本上称为小绿屋第n次事变。

从社长办公室回来之后的李灿就开始变得蔫蔫的，不管哥哥们怎么问也不说社长跟他讲了什么，原以为是被社长批评了，所以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他们也是三天被骂一次的主儿。

但眼瞅着李灿开始疏远裴玥眠时，他们才发现了这件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

“你最近怎么不跟我玩了呀？”裴玥眠是第一个发现李灿不对劲的人，小心翼翼拉着他的衣角看着他，“最近小卖部上了一个特别好吃的面包，给你尝尝。”

李灿不着痕迹地把自己的衣角从对方手里抽出，扫了一眼对方不可置信的小脸之后，强装着不在意的说道，“最近要身材管理，先不吃了。”

金珉奎闻言，往嘴里塞面包的动作一顿，这小子说什么屁话，昨天晚上不还跟他吃拉面呢吗？

“……好吧。”

裴玥眠看着对方逃避的样子，故作不在意的耸耸肩，便拿着自己的小面包跑到权顺荣旁边安安静静地坐着。

到底是年纪小，掩饰自己的情绪都显得过于笨拙，但队内这几个人都不是傻子，各个心细如发，顾着两个弟弟的面子没有点破。

可崔胜澈偏偏最是担心他们，不止一次问过两个人是不是跟对方闹别扭了，奈何两个小崽子像是说好了一样都回答没有。

裴玥眠生气又茫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朋友突然就不理他了，他不是没有问过崔胜澈，但崔胜澈给他的回答却让他沉思了很久。

“哪怕是关系再好，也要有秘密。”

可是，他们两个也要有秘密吗？

裴玥眠不理解，随之而来的还有被朋友背叛的委屈。

什么嘛，说好的要做彼此的第一顺位，结果我都跟你讲了，你却瞒着我。

情绪压抑太久的后果就是会在发生一件小事的时候，整个人直接失控。

裴玥眠情绪爆发的那天，他发现了一个特别好吃的冰淇淋，外包装是他没见过的，以往这种小事他都会第一个分享给李灿，但想起这一个月来他天天躲着自己的行为，瞬间就失去了对他的分享欲，转头便和文俊辉说起了这件事。

最后，整个小绿屋里只有李灿不知道自己的亲故发现了一个特别好吃的冰淇淋，后来还是因为崔胜澈知道那阵子裴玥眠喜欢吃这个冰淇淋，他顺嘴问了一句才知道他的小哥哥也对他有秘密了。

明明是自己先瞒着人家才导致对方不跟自己分享这些小事了，但年少时的李灿比长大后的他要更拧巴一些，所以在得知自己可能不会是对方的第一顺位后也开始跟对方生起闷气来。

新编的舞蹈里，李灿和裴玥眠因为动线原因离得比较近，权顺荣虽然平时是好说话的哥哥，但练习时谁也不能触这位阎王爷的霉头，所以哪怕不想和对方有什么肢体接触，两个人还是乖乖地按照编舞练习着。

“嘶～”

练习时发生失误是必不可免的事情，因为距离安排不当，李灿后退时不小心踩到了要准备走位到他当前位置的裴玥眠的脚，要是搁平常也就笑闹着过去了，但今天李灿因为带着情绪跳舞，哪怕不是故意的也把小孩给踩疼了。

本来忍了一个多月的裴玥眠，这下子是彻底绷不住了，整个人的闷气被这一脚给踩漏了。

裴玥眠推了把李灿，“你干嘛踩我？就这么看我不顺眼吗？”

李灿梗着脖子不服气，“我又不是故意的，倒是你，你推我干什么？”

“因为你踩到我了，谁惹你你找谁去啊，你拿我撒什么气，”裴玥眠气得要掉眼泪，没忍住又伸手推了他一下，“早受够你了，天天跟我甩什么脸色啊。”

“谁跟你甩脸色了？”李灿也生气的伸手推了他两下，“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平常磕磕碰碰也没见你这么娇气，你才是故意找我茬吧！”

眼瞅着两个人就要动手，被这场变故弄得有些懵逼的哥哥们总算是回过神来开始拉架。

崔胜澈看着气得又要哭的小娇气包，又看了眼梗着脖子不服输的小牛，瞬间想到了去年这间练习室的两个孩子。

不是，他俩一年之期到了啊？

所有人上去拉架时都是一脸懵逼的过去，但平常两个特别软乎乎的小孩好像是铁了心的想要大闹一场一样，不管谁上前都会被推开，只想着到对方面前打一架。

最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婆队几个人才把裴玥眠给拉住，主唱队也强行地将李灿带离战场，而看起来战斗力就不小的黑泡队则是站在中间隔开他们的距离，那副紧张的样子生怕两个人突然冲过去给对方一拳。

已经被冷落了许久的裴玥眠气得要死，眼瞅着自己挣脱不开三个哥哥的桎梏，直接看着那边同样眼睛红红的李灿大喊道，“既然你这么不想和我当朋友，也不想跟我玩了，那以后也不要再跟我说话了。”

“我一辈子都不想跟你好了！”

同样被几个哥哥包围着的李灿心烦意乱，听见这句话的时候瞬间不受控制地怼了回去，“不跟我玩就不跟我玩，我也不跟你好了，而且我又不会只有你这一个朋友，不要以为你在我心里很重要！”

“呀，少说两句。”崔胜澈看着李灿制止道。

裴玥眠闻言原本还在挣扎着的动作一顿，看向李灿的眼神带着怒气，“行，这是你说的。”

“我以后，再也再也，不会跟你好了！”

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使他挣脱开了文俊辉和徐明浩，“你也不会是我的好朋友了，我们不会是亲故了。”

说完，便推开几个哥哥离开了这里，因为带着怒气，就连关门也不再是轻手轻脚，而是砰的一下甩上了门。

“玥眠！”

崔胜澈连忙追过去，临走之前还嘱咐尹净汉看好李灿，别让这个小崽子乱跑。

尹净汉原本也想追出去，但……

看着刚刚还不肯低头的小忙内此刻眼泪婆娑的样子，他叹了口气，伸手揉揉他的头，“最近你的状态很不对，玥眠也很担心你，即使你不想告诉我们，不想告诉他，也不能跟他说不想和他成为亲故这样的话。”

李灿闷声哭着，尹净汉清楚这两个孩子的脾气，虽然平时看起来软乎，但关键时刻骨头一个比一个硬，他也只好捏捏他的后脖颈。

“好啦，哥哥们在呢，玥眠也一直在你身边呢。”

回应他的，只有李灿不甚清晰的哽咽。

……

本以为这场闹剧不会持续太久，毕竟他们吵架从来没有冷战超过一天的时候，但这次显然和以往不同，因为他们已经快要两个星期没和对方说话了。

两个星期是什么概念，是金珉奎和夫胜宽这两个不靠谱的家伙带着李灿迟到两个礼拜了！

上有老下有小的崔胜澈属实是头疼，两个小屁孩一个比一个倔，哪怕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也硬生生是没和对方说过一句话。

除了两个当事人，他们几个也不好过，崔胜澈已经不止一次收到了其他人的投诉，说只要裴玥眠跟他们凑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就会接受到来自李灿的视线，好几次都把权顺荣给瞅炸毛了。

“哥，你要是再不管管李灿这小子的话，我势必会把他挂在练习室的监控上的，我说到做到哦！”

同样忍无可忍的金小狗狠狠握拳，不是愿意盯着他么，那就去当监控吧！

崔胜澈再怎么说也不能看着金珉奎把李灿挂在墙上（虽然他也想这么干），因此为了的人身安全，他决定把自己那两个爱咋咋滴的亲故拉来商量主意。

“有什么好商量的，我觉得这样很好啊～”

不同于刚进小绿屋时的小白兔，此时的尹净汉有了点以后的样子，看着崔胜澈的眼神漫不经心，“两个弟弟黏糊那么久了，总要放出来一个亲近下我们吧？”

崔胜澈啧了一声，“你起开！”

尹净汉似笑非笑，“明明你也很享受那孩子黏着你的不是么？”

崔胜澈被噎了一下，“是挺享受的，但……”

“但他们两个闹别扭的时间还是太长了，以前这个时候早就和好了，所以……”洪知秀看着崔胜澈，“你知道灿怎么了吗？”

提起这个，崔胜澈没忍住叹了口气，“我后来去找副社长问了，社长的意思是让灿以队长的身份跟着下一个团出道，毕竟咱们团不出意外的话会是十四个人一起出道，灿他还小，很多事情可能要很晚才能轮到他的身上。”

“哎一古……”尹净汉轻皱眉头，“他们怎么敢许诺灿下一个男团的？”

明明现在的他们都举步维艰的生活着，连是否能出道都得不到一个准确的答案，抱着下个月就能出道的想法走了一月又一月，而此刻却得到了这样的消息，他们是该感激公司看似对他们的未来很有信心，还是该讽刺他们未曾上场，公司却有了放弃他们的念头？

“这些事情先暂且不提，他们两个现在这个状态不行的，”洪知秀想起两个小孩谁也不理谁的状态就有些无奈，“这次他们冷战的时间比之前舞蹈课上没有一起组队冷战的时间还长了。”

“你们去哄吧，”尹净汉懒散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陛下我先睡了。”

崔胜澈无语，“……你小子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眼见着崔胜澈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洪知秀笑着说出了让前者忍不住翻白眼的话。

“你让我去劝玥眠的话，我可能会让矛盾激化哦？我的思想说不准会跟着玥眠那孩子跑的。”

“那你去和李灿唠。”

“我怕我进去就给他一脑拍。”

“……我就不会吗？”

两个人商量半天，最后还是早已疲惫的尹陛下决定手握大权，去找那两个小崽子聊天，“行了，我去。”

洪知秀看着亲故离去的背影歪头，“他靠谱吗？”

崔胜澈毫不犹豫，“他不靠谱。”

“我也觉得。”

尹净汉向来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主，崔胜澈和洪知秀了解自己亲故淡定的表面下那颗浮躁的心，但只要有人能把俩孩子哄好就行了，剩下的管他呢。

有责任心，但不多。

……

崔胜澈和洪知秀的担心并无道理，因为尹净汉一进去就开始给裴玥眠当起了捧哏。

“我也不想跟他吵啊，可是他最近上学也不跟我一起，那么爱迟到就迟到去吧。”

“哎咦，真是个坏家伙。”

“对吧！真不是我跟他闹诶，他都不哄我的，明明我很好哄，可是他都不理我，难道一直要我给台阶么？我又不是什么小狗，哄一哄就理他了，我现在最讨厌他了！”

“明明我担心他，怕社长他们欺负他，可是他却凶巴巴的跟我讲话，再也不想理他了。”

“wuli eigi不生气了，哎一古怎么又掉小珍珠了？”

尹净汉看着委屈巴巴地抬着小手摸着眼泪的小家伙，觉得他可怜的同时又有点好笑。

怎么有人哭起来跟吃不饱的小奶猫似的，想着想着他便把口袋里不知道何时就准备着的糖拿出来给了对面还在哭着的小家伙。

“wuli绵绵不哭了，哥替你去说他。”

“不能骂他，我，”裴玥眠委屈地吸了吸鼻子，看得尹净汉心更软了，“我大概能猜到他们和灿说什么了，我生气的点是明明我们都认识那么久了，他还对我有小秘密，我就差把我老婆本告诉他了。”

“等下，老婆本是什么？”

虽然小孩哭起来声音也黏黏糊糊的，但尹净汉还是精准捕捉到了自己没听过的词汇。

“就是，就是……”裴玥眠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用自己知道的词组成大概意思，“将来要给自己女朋友的钱。”

“才多大就想这些？”尹净汉有些哭笑不得，“以后出道了可不能谈恋爱，你这些钱还是给哥哥我买好吃的吧。”

裴玥眠躺在床上嘟嘟囔囔，“哥多大了还要弟弟买零食。”

尹净汉笑了笑没说话，只是拍了下小孩的屁股，“哥去洗个澡，困了的话你先睡吧。”

裴玥眠乖乖点头，“那你快点回来哦。”

“知道了，wuli猫猫。”

……

“说吧，你什么情况？”

说着要去洗澡的尹大爷还是来到了小忙内的房间，对着李灿他倒是直接了许多。

抱着自己枕头的李灿没说话，只是眉眼间的委屈烦闷却显而易见。

李灿扭扭捏捏半天，也才憋出来了一句，“没事。”

“我是什么很好糊弄的哥哥嘛？”尹净汉无奈，但是奈何他怎么询问对方都不肯开口。

尹净汉是什么人，是一个虽然愿意和你交流，但耐心极其不足的人，大招的CD时间也短的一批，因此在李灿单方面拒绝与他交流后，他直接开启了冷却模式不再过问。

“那你们就一直准备这样了？”

“我们会和好的，只是时间长了点，但一定会和好的。”

尹净汉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但看孩子如此坚定的样子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走之前还是特意嘱咐了一句。

“玥眠那孩子，很担心你，我们也是。”

“hiong，我知道了。”

回应他的只有尹大爷扔过来的糖果，是裴玥眠爱吃的那款。

裴玥眠肠胃不太好，只比徐明浩强一点，但因为这段时间作息不规律，再加上没有李灿看着，直接在学校成为了小卖铺雪糕大王。

李灿看见这个一次能炫四五根的小崽子，直接气成河豚，忍着脾气没去管他。

但再怎么好的胃也经不起这么折腾，果然没过几天小屁孩就因为胃疼再次光临诊所。

崔胜澈连夜带着他打吊瓶挂水，被医生说了一通之后才满身疲惫的把已经睡过去了的小家伙安全带回家。

饶是他们想说什么都在看见那张紧闭着眼睛，因为疼痛而苍白的小脸时噤了声。

“别赌气了，哄哄他就好了。”

崔胜澈使劲揉了揉李灿的脑袋，带着自己八点二十分的黑眼圈打算回去补了个回笼觉。

李灿看着躺在自己旁边的人，不禁抿了抿嘴，然后握住了他的手，轻声道，“米亚内。”

还在沉睡着的裴玥眠感受到了手心里传来的温度时，下意识地握紧了手，李灿顺势与他十指相扣回握了过去。

……

裴玥眠醒过来的时候看着在自己身边睡着的李灿，下意识地动了动两个人相握的手，但奈何对方没怎么睡熟，他稍稍一起身便醒了过来。

“eigi……”

“叫那么肉麻干什么？”

裴玥眠皱皱眉头，感觉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韩国小男生这种黏黏糊糊的性格什么时候能改改。

“我错了，别生气了，”还没睡醒的李灿也没管自家亲故的不自在，直接抱着对方一阵撒娇，“我不该说那种话，也不该跟你有小秘密。”

“我也有错，”裴玥眠低垂着眼睛，“我不该说不要跟你做亲故了。”

“有些事情我知道你不想说，也要给你时间去考虑，因为那是你自己的未来，但是……”

李灿这才发现，自家爱哭的小亲故又开始掉眼泪了。

“你知道，我最舍不得你。”

“以后你有了别的亲故，会不会忘了我？”

“啊喂～为什么要哭？”李灿笑着捧着他的脸，“你上次不是说最讨厌我了嘛？”

裴玥眠推开了李灿的手，然后扑到了他的怀里，“什么嘛，又欺负我，明明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了。”

李灿笑了笑，摸摸怀里人蓬松的头发，“我知道，所以才不要去别的团，去别的团我就是哥哥了，没有胜澈哥他们在我前面我好怕我不能成为合格的大人，而且我也不想去没有你的团。”

“灿一定会成为合格的大人的，但是一定要和我一起。”

“好……我们，一起。”

李灿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所有让我挣扎的瞬间，你是唯一让我毫不犹豫的理由。

李灿日记：我们在不懂爱的年纪相爱，直至……未来。

裴玥眠日记：吵架归吵架，但我不是不爱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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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木讷的树，自由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