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关于蝴蝶：当初雪来临 第10章 小太阳

“东西全部收拾好了吗？”

“嗯！明早过来吗？”

“不会太早的，你可以多睡一会。”

文相烨将她送到公司，还给她提了一袋早餐，文玉京摇头拒绝：“我已经吃不下了。”

“傻啊，是让你带给你那些朋友们的。”文相烨又从皮包里拿出零花钱一并塞给她，这下文玉京更不理解了，“我自己有钱，而且很快就要发工资了，我不要。”

要不是文相烨看过她的工资卡了，早就被她唬住了，扣去七七八八的费用，还能剩多少，只够她活得很简单，在他不知道的日子里她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如今他知道了，她就不能这么活，他要她更复杂更幸福地活在这个世上。

“拿着吧，舅舅给侄女的零花钱而已。”文相烨没有将文玉京的别扭放在心上，他太急切了，忘记了文玉京对这种突如其来的照顾会感到惶恐，就算是亲人，也是如此。

文玉京一手拿着早餐一手拿着钱，在车子开离之前，全扔了回去，“我不要！”

除了工作场合之外，文相烨就很少遇见用钱砸他脸的人，还是用他自己的钱，不免埋怨道：“这孩子，对你好也不要，这可是钱.........”

文玉京也很爱钱，这世上有谁不爱钱的，就连亿万富翁说自己不爱钱都是骗人的，大家都爱钱。可她不要施舍，她知道她为了这一点可笑的自尊受了很多苦，可是她不愿意要，就不会要，她不喜欢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很简单的道理。

然而，以后还有很多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在等着她。

去到公司后，先是假装闲逛一下，遇到主动打招呼的人触发“你吃早餐了吗？”的选项，没吃也得吃，还没逛完练习室就已经分完了，虽然被强制吃早餐的人可能会觉得她很奇怪，不过，她管他们怎么想呢？

“好啦，我走了，欸？”遇到程咬金了......

“我呢，我也要。”崔杋圭喜欢和她对着干，可能是因为她的反应很有趣吧，不知道无所谓不关心，文玉京翻了个白眼装作无视绕开他就走，普通人被这样阴阳怪气之后都不会追上来了，可崔杋圭好像眼瞎了，看不见她的表情，笑着追上来了，“文冬冬，怎么不理哥哥？”

一听到他的声音耳朵就要流血了，虽然是很好听的少年音，但是要流血了。

“怎么了，耳朵疼？”崔杋圭突然不闹了，听起来有些担心，文玉京捂着耳朵摇头，“你别说话了，我不会答应你的。”

“为什么多公平啊，你和我一起嘛，文冬冬.....算我求你了.....”崔杋圭的撒娇藏着邪恶的本质和虚假的笑脸，文玉京要是能被迷倒那真是小看她了，依旧冷酷地回绝，“不！行！”

“你太冷漠了。”崔杋圭瘪着嘴说。

文玉京愣了一下，恢复以往的表情，“这是公司规定，你要经过允许才能录歌的。”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像崔杋圭这样不甘屈于现实规则的人以后会在真实残酷的世界里活得很困难，不是付出就会有回报的，面对不同观念的人，其实文玉京能理解他，或许每个人心中都有个不愿意屈服现实的叛逆的另一面，只是这一面活在阴影处，走不出来。

“我知道.......”文玉京怎么会不知道，离开家乡独自一人来到首尔练习的滋味，首尔下雪，冬天这么冷，怎么会不想家？

她没有家，但他有家。

她知道崔杋圭现在想急切做些什么证明自己是有用的，练习生活令他疲惫不堪，自我怀疑，他想家了，他想回家。

“..........”文玉京的犹豫让崔杋圭等得不耐烦了，他很失望，明明求了她这么久了，为什么不肯帮忙，明明是力所能及的事情，“算了，我们也没有这么要好......”

不是的，不是的.......

文玉京站在原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

结果搬家的时候崔杋圭也没来，问休宁凯的时候他支支吾吾的撒谎，文玉京更加愧疚了，当时就想很生气地打电话给某个人告诉他真实想法，可是她忘记存崔杋圭的电话号码了。

“那个.......崔杋圭的联系方式是什么？”她去找崔然竣问了，要是问其他人还会大惊小怪一下，崔然竣就不会，他在文玉京面前的社交形象永远是大哥哥设定，温和疏离不会太过见外，他们总归是要踏上不同的路，这一点彼此心里都清楚。

崔然竣很吃惊，拿着手机给她输号码：“你别让杋圭知道了.......”

“这次不会了。”

她会装得像一点，不让崔杋圭发现破绽的。

电话没拨通，好几次都这样，文玉京没再打扰，因为托运的货车和舅舅一起到了，于是将这些事抛到了脑后，先把现在的事情完成了吧。

东西真的不多，很快就搬完了，原本都不需要这么多人来的，但是一张嘴，一双手怎么拦得住这么多人，他们的热情几乎要从她的身体上踩过去了，其实文玉京根本招架不住这种过分热情，或者说，她无法拒绝她在意的人的请求。

她心肠有点软，大家都知道这一点。

就崔杋圭不知道，以为她冷酷无情，没一点人味，她是很伤心的，可她不会主动去改变一个人的想法。

“齐了吗？”

“嗯！”

“走吧。”

休宁凯看着货车消失在视线里，莫名很伤感，好像有什么东西断开了，闷闷的很难受，姜太显拉着他离开，“走啦，又不是再也不见面了。”

“就是有点小伤心。”见面的时间变少了，人和人的缘分就是这样淡化的。

休宁凯一直是他们三人中比较感性的那一个孩子，其他二人也愿意守护他这份纯真。

“休宁是善良的代表。”很多年以后的采访里，这是文玉京亲口说的，接着她再次补充道：“是小太阳，是珍贵的孩子。”

*

“好厉害，真的好厉害。”

“厉害吧......”闵玧其将音频关掉，因为骄傲连坐姿都猖狂了几分。

熟识的制作人早就听闻了大黑来了一个新的女制作人，年纪小做的曲子特别好，初出茅庐就被允许参与BTS的专辑制作，虽然负责的部分不多，却能看出大家对她的器重，在听过自录的残曲之后更加想要和她见面。

“不是.......你们藏这么久了，可以带出来见人了吧？”男人有些无语，更多的是焦灼。

闵玧其和郑号锡对视一眼，打的什么暗号，根本看不懂，“别故弄玄虚了，人是不是快到了，说话啊！”

“等等吧。”

在另一边的文玉京和同学们拍完毕业照之后接到了一通电话，刚想收拾东西走，温缇拿着相机过来了，“来来来，录个像！”

“啊？”文玉京不知道说什么，温缇在相机外对着她挤眉弄眼，“再补个口红！”

“知道了......”被命令了还乖乖做的文玉京可不常见，温缇心情好指点了她几下，“对对对，就是这样，太漂亮了。”

“我也觉得！”帮她补妆的女生也赞同。

“快多看看，以后毕业了就见不到了。”文玉京自己也很臭屁，逗得身边人笑得不行，“知道了知道了，我们现在多看看。”

男孩子们都奇怪来着，女生不应该嫉妒她吗？为什么还要帮她变得更漂亮呢？

“你以为我们女生只会吃醋和嫉妒吗？真是！走开，不想和你说话！”

“就是，自己心肠坏，还觉得别人和你一样。”

“我说错什么了？”男生转身寻找安慰去了。

在毕业这天，文玉京获得了前所未有的人气，原因是谁不喜欢和漂亮的孩子合影，照到就是赚到，以后她出名了还能稍微蹭一蹭名气，那时大多数人都认为文玉京会进娱乐圈，如果不是的话也能在别的领域获得很好的成绩。

“谢谢你，温缇。”真的很感谢你，向她伸出来的那双手。

温缇扭头看了她一眼，还不好意思起来了，“小事，而且不要说得像离别那样，我们下学期还见面的啊。”

是么？下学期应该和她不在一个经纬度了......

文玉京没有戳穿，她伸手抱住了温缇，温缇半晌没说话，只说了一句，“你怎么长高了？明明开学时我们差不多高。”

文玉京笑了一下，哪里是差不多高？原本就差了几厘米.......

“你吃什么钙片了？”温缇也想长高。

文玉京摇头，“没吃什么，就是和某个人的约定罢了。”

某人？温缇敏锐地感觉到了不对劲：“男亲吗？”

“不是。”

等了有四十分钟，那位制作人都怀疑他们故意诓他，“人还来不来了？我有工作的。”

话音刚落，人就走了进来，身上还带着花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青春。

制作人都不在意小孩子的，但是当闵玧其介绍她的时候，眼神看过来的时候，心脏漏了一拍时，天都要塌下来了，“这么小？？？”

十五岁、女生、长得极其迷人，从此之后就是旁人对这位只闻姓名不见其人的制作人的特点，文玉京听着觉得无语，漂亮什么漂亮，她除了漂亮一无是处吗？

想把他们眼睛挖下来。

这是个残暴的想法，文玉京却真的在考虑可行之处，然后就被人打断施法了。

“这个是你吗？”崔然竣将手机递给她看，文玉京看着这个有近几万的点赞和数千条评论，而本该是毕业照片却被放大截图下来的，自己的脸，“是啊，怎么了？”

“你在INS上走红了！”休宁凯跳出来说，“看！大家都问你是谁呢？”

“不如趁现在开通INS，接几个广告赚点外快。”姜太显觉得这个方法很好，被文玉京拒绝了，有些失望来着。

“不要！”文玉京十分抗拒这种行为，可又怕自己打脸，改口道：“现在不要！”

“他呢？”

没有明确说出名字，但大家都知道这个“他”是谁。

休宁凯本欲说出来，被姜太显拉住了，“你自己去找呗！”

“你们不知道？”文玉京觉得很可疑，看了几眼02line，又将视线移动到崔然竣身上，“然竣哥？你知道吗？”

“.......”战火怎么烧到我身上了，崔然竣只想擦汗，没办法他也只能和他们一起骗她了，“不知道，但应该还在练习室吧？”

话只说了一半，足够不让文玉京起疑心了。

“好吧，我去找他。”

人走之后，休宁凯吐槽道：“杋圭哥都那样了，他们一见面不会吵起来吧？”

“不会的！”崔然竣和姜太显异口同声道。

“也许吧........”

*

“不，我不回家.......”

“我也想你们，想妈妈，想爸爸，想todo，可是，我还没成功。”

“再坚持一会儿就好了。”

“.........”

文玉京在门口站了很久，谁知道崔杋圭早就发现她了，窗户上映出来的清丽侧影，照在了光亮之上，可他不觉得这是阴霾。他哭了多久，说了很多埋怨的话，可文玉京都没有离开，手还保持在搭在窗台的动作，不曾晃动一分一毫。

那个覆在月光上的影子，成为了很多个日日夜夜的救赎。

门外声音响动，影子也不见了，崔杋圭能感受到心口被堵住的石头搬走了，难过溢出来了，却更加难过了。

但很快，她又跑了回来，在门口停下，手靠在门板上，轻轻拍了下，说了句：“我进来了噢。”

没有拒绝，也没有力气拒绝。

崔杋圭恶劣的想：“是来嘲笑自己的吗？是来落井下石的吗？”

“不要进来！滚出去！”

文玉京停住了脚步，不是被他的嘶吼喝住了，是看清楚了他有多脆弱，碎成一地了，地板上落满了的不是皎洁的月光，是他的悲伤，凝成碎片远处来看闪烁灿烂，走近一看发现，原来是这样。

没有被阻止，文玉京迈了一步，接着继续向他靠近，停在合适的距离，想伸出手扶起他，又觉得这样不合适，于是蹲下来用刚刚拿来的纸巾轻轻的擦拭着他的眼泪，而崔杋圭并没有阻止，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被人看见哭鼻子是很丢脸的事情，那人是文玉京，就更加丢脸了。

“你觉得我很可怜是不是？”说话的时候还带着鼻音，忽视恶狠狠的眼神，崔杋圭现在就是一只受伤的小狗？这样说合适吗？

文玉京点头，她很诚实，意外的不想隐瞒自己的想法：“嗯，第一次见你哭鼻子。”

崔杋圭见着文玉京的笑容，更生气了，真想把面前的笑脸撕碎，露出底下的虚伪，“你好讨厌，我讨厌你。”

文玉京的笑容更大了，她被很多人讨厌过，都习惯了，再加一个崔杋圭也不是不可以，这种反应是他始料未及的，崔杋圭看起来大大咧咧，实则细腻敏感，他听到别人在背后议论他心里都会不舒服，何况是当面说出来呢。

“你好奇怪。”和他遇到的人都不一样，很少有人让他觉得这么讨厌的同时，又觉得她特别让人着迷。

我一定是疯了.......

崔杋圭又觉得很难受了。

“靠我肩膀上吧。”应该拒绝的，又无法开口，是得了什么怪病吗？

“所以你答不答应我？”

“我没有拒绝你啊........”

“噢.......”

写的时候意识到像杋圭这样的敏感的孩子是很难和不太熟的人发展恋情的，虽然性格里也有活泼开朗的一面但底色已然变成了安静的孩子，能让杋圭喜欢很久很久的人，是因为那个人本身就很好，而不是凭瞬间的爱情感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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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小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