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星星的碎片 第139章 无坚不摧之刃

愤怒。

有香很少感受这样的情绪。她不经常生气。而且就算生气也不会持续很久。有人会问她是不是憎恨献祭她的人，她想，也许吧，也许他们还在的话，自己会讨厌他们。虽然愤怒是有的，但是你很难对那些你从未见过，再也不会出现并且属于遥远过去的人产生太多的愤怒。

然而弗雷一直都在。一直都在自己身边。他便是愤怒，也就是说自己并非没有愤怒。

那么也许，也许就是现在……

“你爱他吗？”

恶魔披着洁白的铠甲在天空中肆意飞舞，他的声音让人觉得天旋地转。他说：“亲爱的有香，可爱的孩子，你看啊，你的爱人，你的母亲，你的同伴……所有人……我让他们陷入了深渊。”

有香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萨博呢？界王神大人呢？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同伴。艾斯，山治先生，索拉小姐……还有其他人。城市里传来爆炸，人们在尖叫——不。仔细听的话，那是欢呼。

人们在欢呼，激动的挥舞着手臂，在赞叹这毁灭的瞬间！这一切都没有道理，就像是一场噩梦。

“你知道，事情总是会这样急转直下，尤其是当你觉得已经快要接近胜利的时候。”那恶魔说，“有香，你不觉得这一切都毫无意义吗？人们持续着没有意义的行动，为了糊口，为了他们微不足道的野心。没错，这世上还有更美好的东西，但是事到如今，你看看吧。”

看看这燃烧的城市，听听这热烈的欢呼，这样的世界，是否还有必要存在？

“也许我们可以一起重建一个全新的世界。当事情毁于一旦的时候，废墟之上总会有更好的结果。不是吗有香？”

“不……”快停下……也许是对的吧，也许在废墟上重建并不是坏事。可是，如果不是变成了废墟的话，人们又怎么需要重建？这件事，这个结论从一开始就建立在错误的基础上。

这是恶魔的谗言，这全都是假的，这是噩梦。他想要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也许是联通梦的世界的力量，也许是弗雷或者西普他们的力量，不论如何，他都在做恶魔最擅长的事情，他说着‘魅惑之言’。

“你知道你没办法打败我，有香。你知道的，你现在没有力量。曾经保护你的那些恶魔，哦……他们确实非常强大。可是现在你与他们失去了联系。你无法呼唤他们对吧？还有那可以破坏任何东西的破坏神，他远在无法触及的另一个宇宙。你无法打败我。你们都不行。”

我应该怎么做……应该怎么办……必须、必须从这噩梦中逃离……

“不不不……你还可以接受。你看，你已经决定接受恶魔的存在，决定接受自己被诅咒的命运，那么为什么不继续接受呢？接受人类的丑陋，接受世界终结的结局，你不用再逃避任何事，亲爱的，你只需要接受它，面对它！”

没错，也许……也许面对是最好的。不再逃避……不再逃避自己的梦想，不再逃避自己的命运，那注定会成为诅咒的力量……自己的梦想是……是……

“睁开你的眼睛，有香！”

有香的耳边听到了其他人的声音，是奥路，她甚至看到了一抹蓝色。她抬起头，就在那恶魔银白色的身躯后面，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女性站在那里。有香认识她，当然认识了，她是自己的母亲，是经历过绝望并向绝望屈服，可又与之作战的母亲。

如此强大的母亲，还是输给了绝望。她绝望得堕入深渊，然后将自己送给了恶魔。可是她又重新从深渊中爬了出来，把自己送到了另一个那些真正的恶鬼找也找不到的地方。失败，屈服，苟且……也许那都无关紧要，那便是所有人都可能经历的事情。

绝望也并不稀奇，你随时随地都能感受到它。关键是……关键是——

有香看到母亲抬起手，并且做出了一个持剑的动作。她看着有香，似乎在催促什么，似乎在等待什么，有香立即就明白了。她在做一个所有母亲都会做的事情，她在教导自己的孩子如何面对绝望。

抬起手，拿起你的武器，摆好迎击的架势……

有香迈开了腿，仿照着母亲的姿势，至于手中的剑，这便是界王神大人的礼物，被未知的材料完全修复的光剑，与之前不同，这可是出自创造星球与引导文明的神明之手，它势必完美又锐利。

光剑亮出了紫色的利刃，发出嗡嗡的声响，此刻那声音盖过了恶魔的谗言。

有香再次看向母亲，接下来是进攻，这很难，毕竟有香从来没用过剑，但没关系，这里是梦的世界，在梦中保持清醒的人，就能够主宰梦的一切。

“有趣。”恶魔看着那紫色的剑刃，他说，“你仍然要战斗？”

“没错。我仍然要战斗。”有香回答。

“为什么？你没有胜算。”

“也许吧，但是曾经有人告诉我，人类就是这样的生物。明知道赢不了，却还是要战斗，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要尝试，他们是宇宙中最卑劣，最棘手，最死缠烂打的生物——”说着有香将剑抬起，学着母亲的教导做出突刺的姿势，“他们永远都不会放弃！！”

剑穿透了恶魔的身体，让他发出一声怒吼消失在了原地，有香笑起来，然后看向母亲……结果只看到她正企图纠正自己不太标准的动作。哎，妈妈可真严格啊……不过，这证明了有效，这证明只要人类不放弃，就可以战胜绝望。

接下来只要再次用这剑……

“有香！有香？？”

一瞬间萨博的声音就穿透了屏障，白色的雾从周围涌过来遮盖了有香的视线，等她再次看清的时候，就看到远方天空中漂浮着的白骑士。或者说，是披着白骑士外壳的绝望魔。

此时，绝望魔似乎也在看着这边，他冒着红光的眼睛带着愤怒。显而易见，因为有香赢了他一次，就算是在梦里。

“萨博，我知道他的弱点了。”有香抓住了萨博的手，她说，“他在害怕。”

“什么、什么？你是说那个恶魔？白骑士？”

“嗯！没错！他在害怕，害怕我们继续和他战斗下去……他害怕人们不放弃。”因为他是绝望，他本应该是终结，而如果人们不愿意终结的话，他就不存在了。当人们不愿终结，那就是还抱有希望，那就是绝望的克星。

有香说：“所以……我们只要和他战斗下去……应该是这样的……”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周围燃烧的城市并没有消失，人们病态的欢呼也没有消失，那噩梦的场景竟然就是现实。为什么要这么做？甚至没有理由，就剥夺了普通人的未来……这愤怒……

这愤怒并非有香一人的。有的来自还未被控制的惊恐的人们，有的来自亲眼看着自己的家园被毁掉的人们，有的来自努力挣扎却无济于事的人们……人们的恐惧，绝望，以及悲伤都没有盖过的，这强大的愤怒——

“萨博……”有香看着远处那仿佛在等待自己的白骑士，她说，“我要到他跟前去。”

“真的吗我说？”你刚刚完全失去了反应，回过神来就要干这个？萨博也看了一眼白骑士，他说，“你有一个计划？”

“…………”有香看了看萨博，然后说，“完全没有萨博。我们什么时候真的有过计划？”

“马修一定会非常非常生气。但是……”萨博耸耸肩，“我还挺喜欢的。好嘞！包在我身上！其他的就交给你了哦，神明大人！”

“其、其他的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说所有事都交给我了吗？！界王神辛甚至还没反应过来，萨博就已经带着有香跑起来：“没空犹犹豫豫了！你刚刚也说了，如果要是那些超强的怪物真的开始破坏，这个星球就完了吧！我可不想死在这种地方！努力点啊神明大人！”

比鲁斯大人说得没错，最近人类都很缺少对神的尊重……但是算了，他说得也有道理。也不能总是把拯救世界的活儿交给别人，自己也努力掩护一下有香他们吧！界王神大人的心非常宽广，并不会和这群人一般见识，并且还要帮助他们。

“有香！”他追上去，“那把剑……你觉得它有用吗？”

“嗯！谢谢你界王神大人！没想到这么快就做好了，而且还比以前拿起来更轻……感觉更结实了。”而且颜色也稍微有些改变，毕竟用了不同的材料。有香说，“妈妈教过我要怎么用了，所以没问题！”

“妈妈？”辛并没有机会追问，萨博就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看到了！那是兄弟和……呃，谁？”看着有一些眼熟……有路飞的那个同伴吧？金发的那个……可是另外几个女性萨博就不认识了。不过有香倒是都认识，她立即跑过去：“艾斯！山治先生！索拉小姐~~~”

“有——”

“有香妹妹！！！你没事啊！！”

艾斯就刚发出了一个音节，就被山治推到一边去：“太好了！你不在的时候我可是非常担心！超级担心！担心得要死了！！”

“太、太好了……山治先生看上去相当有精神就像是什么坏事都没发生一样……”不知道为啥有香松了口气，而这时候被推到一边的艾斯才终于能有机会说话：“你竟然回来了，有香！这么快吗？马修呢？其实我说我们需要一个计划，但除了拖延时间和他周旋之外也没有什么进展……”

“这就是一个好计划，艾斯。”不如说你歪打正着的让那个恶魔非常不爽了吧。有香说，“而且，我们从来都没正经用过计划。马修的计划也好，罗先生的计划也罢……全都没认真执行过呢。”

“你……嗯……好像……”好像确实是这样。艾斯实在是没有话可以反驳，他说，“好吧，那就在马修和那位破坏神大人回来之前，我们……”他看着有香做出了请继续说的动作。

“把恶魔揍一顿，用这个！”说着有香就兴奋地拿出了光剑，“我会用了哦艾斯！妈妈教给我了！我应该能击中他！大概！”

完全不靠谱的样子。但是一边给自己展示一边跳跳的样子好可爱。艾斯脸上带着‘其他事情和我无关’的微笑，然后说：“好吧，我明白了，兄弟……话说为什么兄弟你会在啊？！”

“你们完全失踪了好吧！我当然要来找你们了！让我猜猜。马修和神之类的发生了冲突然后他开始摆烂了，对吧？”

完全正确。艾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左眼就发出了疼痛作为警报，紧接着，有香就看到白骑士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了她跟前，不过他并没有攻击，而是站在那里说：“你来了，有香，诅咒之女，完美的祭品。”

“…………”没错，那些怕都是自己的名字呢。有香做了一个深呼吸，她并没有紧张，也没有害怕，只有愤怒。不仅仅是她自己的，“你为了我，做了很多事呢。恶魔。既然如此，那就实现你的愿望，既然你想要愤怒的话，那就给你愤怒。”

“很好。我就知道，我会喜欢你。”绝望说着张开手，而就在此时，他脚下的地面开始开裂变成了岩浆，一双手从他身后伸过来，直接将他拉进了滚滚熔岩当中！伴随着一股青烟，他竟然就这么沉没了！

“呃……嗯……”艾斯率先发出声音，其他人全都愣着呢，“有香……？”

“妈妈是怎么做的来着？这样……然后……”然而有香完全没有在意这码事，她正拿着光剑比划，而且是非常不靠谱的比划，“不记得了……我觉得这样就行了吧？弗雷？”

“——我需要柚子茶。”熟悉的声音说着熟悉的话，弗雷出现在有香身边，就好像他打从一开始就在这儿似的，“冰镇的。距离我上次喝到冰镇柚子茶过了多久？100年？”

三个人，完全在说三件不同的事情，但是却微妙的达成了对话，而且自己还对此非常满意。萨博面带看淡一切的微笑，说：“我觉得现在是你出场的时候了，神明大人。”

“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辛觉得自己这些年总是遇到这种……这种让人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的人类，其他宇宙也是这样吗？还是只有自己一个界王神有这样的烦恼？？

为了解决界王神大人的烦恼，绝望魔从岩浆中猛地跳出！他洁白的铠甲已经被烧黑，只有眼睛还是不变地冒出红色的光芒！他发出了怒吼：“愤怒！愤怒——你怎会如此！！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吧！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绝好的机会，这完美的祭品，你就只想做到这种程度吗？！！”

“啧……真是烦人……”弗雷本来还在念叨着柚子茶什么的，现在他的眼睛终于抬起来看向了那漆黑的恶魔，“你什么都不知道吧，我说……根本就不知道这小妞儿是什么，也不知道她的诅咒究竟是什么。”

“什么？”

“不知道为了献祭她究竟死了多少人，不知道那个宇宙究竟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也不知道在那之后又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无辜的人成为了不能说是祭品的毫无意义的牺牲品。”弗雷叹了口气，他说，“我们是恶魔，你还不明白吗？我们怎么可能会满足，我……怎么可能会满足？”

“…………你难道……”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绝望魔开始往后退，“你这家伙难道……”

“啊，没错。你才发现啊。”弗雷笑了起来，岩浆再一次从地下涌出，他说，“这座城市，你所献祭的这座城市，也是我的祭品。既然召唤了我，白骑士……就要付出代价。真是完美，这愤怒，绝妙的，怒不可遏……你做得不错哦？”

“怎么会这样……不、不！这女孩才是祭品！她才是——”

没有回答他的话，弗雷只是带着微笑，这微笑让绝望魔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身边立即冒起了黑烟，就像是要逃走一样，可这并没有那么简单！首先，火焰阻挡了他的去路，紧接着他感觉到浑身动弹不得！

“好了有香小姐！他已经动不了了！就像是我刚刚说的！”界王神辛正抬着双手，他似乎在用自己的力量将绝望魔固定住，“要注意手臂的高度！还有脚下的动作，关节要保持稳定哦！”

“明白！”只见有香拿着光剑，做出了一个不太熟练的剑花，“要像索隆先生一样想一个很酷的必杀技名字才行！”

“有香小姐！请快一点！”

“一刀流——”有香摆好了姿势然后攻击了过去，“比鲁斯大人召唤！！”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一个很酷的必杀技，但是有香显然比起一个剑士更像是一个召唤师。她的‘召唤术’可是从来没有失败过！

只见紫色的利刃攻击向绝望魔焦黑的身体，他躲过了这一击，可随后就感觉到身后的杀气！一击必杀的杀手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并一拳将他打入光剑的攻击范围！

“是你！！”绝望魔发出了惊呼而发出攻击的人则是一如既往的冷静：“你根本算不上人，也更别提武术家。看起来你我之间也不会有什么公平的决斗。还是就此终结吧，恶魔。这就是你的结局。”

“——区区人类！！”区区人类怎么会懂……怎么会懂我的行为！被那个人（父亲）偏爱的人类，怎么会懂被抛弃了的我（恶魔）的心情！！

绝望魔也变得怒不可遏，然而这让他忽略了其他攻击！紫色的刀刃轻而易举地将他的头砍了下来！就如预料之中，那铠甲内空无一物，不过就只是一个躯壳罢了。绝望魔飞出去的头颅还在发出尖叫：“你们杀不了我！你们无法击败我！我就是你们的噩梦！！”

“的确如此。”‘被召唤’的比鲁斯如期而至，他就如同真神降临一般出现在那里，背着一只手，另一只手接住了绝望魔的头，他说，“梦之灾厄无法被击败，但是却可以被破坏。我是破坏神比鲁斯，在这个宇宙中，没有我无法破坏的东西，恶魔。包括你。”

“——你！！”那恶魔说，“你真正应该破坏的东西，在那边！！”

然而这是他最后的遗言，下一秒，破坏神的力量在比鲁斯手中爆发！紫色的光芒瞬间将绝望魔的头以及他那残缺的躯壳吞没然后瓦解！这不是普通的爆炸，它甚至没有破坏其他东西，只是将它的目标瓦解到连一粒微尘都不剩！

“他实在是太贪婪了。他本可以一直潜伏，在他一开始的宿主身上获得他想要的。”至少可以每天都喝到柚子茶。弗雷此时开口，“但他是恶魔。我们就是如此，想要更多。”说着他看了一眼有香，接着张开手，“真是精彩！各位！非常感谢！这真是一场完美的献祭和召唤！我是恶魔愤怒，接下来我会实现你们的愿望。”

整个事件，绝望魔希望能够获得弗雷愤怒的力量，他组织了祭祀，召集了盲信徒，进行了献祭，然而事实上他所作的正是召唤弗雷的仪式。最后他成功了，然后付出了代价。

（破坏神虽然非常强大，但是也有一些痛点，比如他们要移动非常遥远的距离的话只能借助天使的快速移动，也就是说再怎么样也需要时间。并且也没有界王神的那种能够观察各个星球人类的能力。不管做什么他都必须在场才行。另外，比鲁斯破坏的并不是恶魔本身，而是恶魔的‘宿主’，这里就是白骑士的铠甲，当初觉得西普很危险的时候他也是立即决定要破坏有香的哦！被破坏神的力量破坏的东西并不会死去，而是会永远徘徊在虚空当中，所以这个绝望魔还能不能被召唤也有待商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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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绝望魔并不是纯净的恶魔……所以总体来说他比我低一级。到底哪儿来的自信能够获得我的力量我也不知道，可能恶魔憋时间长了就容易膨胀吧。

有香：弗雷终于回来了呢！太好了~~~（抱）

弗雷：抱抱什么的之后再说，小妞儿。首先，我的柚子茶呢？别告诉我你没准备柚子茶——啊！别告诉我这个地方没有柚子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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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无坚不摧之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