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星星的碎片 第138章 斩断绝望

他的名字是白骑士。

他的思想被人侵入，被人改写，被变成只能执行特定命令的机器。

在他那沉睡的，还未能被删除的记忆中，还有着对一个叫做伊丽莎白的女性的爱。

爱，神奇的东西。你说它是恶魔的天敌？魅魔听了一定会笑。你说它对恶魔毫无用处？傲慢正是因为它而离开梦境。爱本身是没有立场的，就看聪明的恶魔要如何利用。对恶魔的作用有待商榷，但对人类来说……

没错，对人类来说，它便是恶疾无疑。

“那个女人，她说她爱我。”白骑士……或者说，名为绝望的恶魔穿着白骑士洁白的铠甲在空中踱步，他说，“多么愚蠢，多么有趣……她甚至不知道我是什么，她甚至不知道什么是噩梦，不知道正是我促使她犯下那滔天的罪行。”

这么说完，他低下头，看到在地上难看的挣扎的人类寻求意见：“你们不这么认为吗？哦……悟饭已经晕过去了。那么你来说说看吧，艾斯。真没想到你能坚持这么久，是因为那只眼睛吗？哈哈……把眼睛献祭给恶魔，真有你的啊。”

“你……呃……”混蛋……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会全身无力，并且……并且心中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如鲠在喉，又动弹不得，脑中充满了悲伤，愤怒等等感情混在一起，最后反而一片空白！甚至有那么几个瞬间，艾斯也在想干脆毁掉一切算了！

“你知道吗艾斯，这个世界的人很强大。我是说对于人类来说，他们很强大。你看看你身边的悟饭吧，他从很小很小开始就击败过难以置信强大又凶恶的敌人，那些人几乎只用一招就能毁掉一个星球。进而如果要击败他们，悟饭就也要变成那样的怪物。”

绝望魔如同一个老师一般，他的语气很平静，甚至声音还很有磁性：“然后他做到了。你知道是怎么做到的吗？就和这里的所有其他战士一样，他们先被逼入绝境，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绝望，接着他们突破了障碍，破坏了心中根深蒂固的念头，成为崭新的强者。”

“…………”

“不可思议，难以置信不是吗？他们就依靠这个，超越了恶人，甚至超越了神。哦当然，是自居为神的人，这有点可笑，不过这不是我们的重点。重点是，直到刚刚为止，他们仍然认为这种模式是无敌的，是永恒的，他们仍然认为它可以击败我。”

然而他们错了。那是当然，因为人类就是如此愚蠢，所以他们才制造了我。制造了我们。绝望魔说：“他们没想到，这一次被逼入绝望后，他们便无法突破那障碍，理由很简单，艾斯，你也猜到了。那是因为我，便是绝望本身。”

那只是一个很巧合的契机，那个女人并不算是有很好的资质，她只不过是比其他人更会做梦一些，比其他人更天真一些。她全心全意地爱着她的爱人，她也全心全意的认为她的爱人也会如此爱她。这种执念比听上去的还要强烈，她无法摆脱这种念头。

因此，当她遭受到那样离谱的背叛的时候，悲伤，愤怒，恐惧……这些可怕的感情混杂在了一起，最终变为一片空白。就是在这时，绝望刚好路过。

多么可怜的女人，竟然连愤怒的怒吼都做不到，因为她还爱着那个人，因此她的愤怒是不够的。

多么天真的女人，竟然连自我安慰都做不到，因为她还拥有理智，她知道当她看到眼前的情景时一切幸福与爱都将成为不可企及的过去。

多么愚蠢的女人，竟然想要欺骗自己，呆立在原地以为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因为她无法否定她的爱，她无法抛弃她的爱，她是那么的慌乱，慌乱到否认着现实。

那么，就让我来帮你吧，就让我来帮你迈出绝望的一步。这是毁灭之前最后的决断，来吧，拿起武器，来吧，破坏掉你所否认的一切！

只要这样，再没有资质的凡人也能成为最好的祭品，这强烈的情感，让梦之灾厄现世，然后又因为种种美妙的巧合，这灾厄，成为了白骑士，成为了‘正义’。

也许杀死那女人的丈夫和他的……呃，派对情人们是正义。至少对她自己来说应该是吧。不过在绝望看来，那都无所谓。甚至，在绝望看来，白骑士的正义与人类的正义一样可笑。

人类就是这样，总是去塑造一些奇怪的形象，然后强迫自己相信他们可以拯救自己。然而事实就是，英雄和正义并不是每一次都会降临，甚至它们全都是小概率事件。只有绝望，哦绝望……它永远，永远伴随着你。

“我不会让你死的，艾斯，至少现在不会。”绝望魔说，“有香，奥莉维亚，那孩子快要来了吧。是啊，她一定会来，来到我面前，以为自己可以战胜我。真是期待啊，她那稚嫩的愤怒，那强烈的恐惧，那极致的悲伤……啊啊啊啊……真是期待！哈哈哈哈哈哈！”

变态！这恶魔根本就是精神变态吧！他并不是为了什么……他只是、只是想要看人们绝望的模样而已！他就是以此为食，可能看到了之后他就会爽吧！也对啊，恶魔就是这种东西，如果他们真的有明确的目标，那说不定就不会这么棘手了！

艾斯想要站起来，但是说实话他现在状态并不好。他几乎无法与绝望魔交手，他们之间就像是有着巨大的屏障一般，只要靠近就让人动弹不得。不仅如此，他现在还能保持清醒，完全是因为他被献祭的左眼让他非常接近梦的世界，而其他人可就惨了……

就像是绝望魔说的，悟饭他们非常强大，然而在这等绝望面前，身体的强大几乎毫无作用。甚至在失去理智之后，那份强大反而会成为敌人。艾斯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但是他听到附近有人尖叫的声音，他不认为其他人会幸免。

如果无法战斗的话，你要怎么击败你的敌人？

如果你强大的同伴也成为敌人的话，你要怎么办？

如果你根本动弹不得，而你所爱之人正在一点点步入陷阱……

没错，绝望。这便是绝望吧。

“你放弃了吗？哎呀，不要嘛，再稍微期待一下啊。”绝望魔发出了饶有兴趣的声音，“我还想感受那绝顶的愤怒……你知道，我和愤怒之间的联系还挺深的。但他不怎么喜欢我……然而现在由不得他。他会成为我的盟友，他没得选。事实上，怎么会有恶魔能够拒绝这诱惑？”

他是说弗雷吗？他在等有香……是为了也控制弗雷？这做得到吗？？不过弗雷的确也是恶魔，他也说过，恶魔都向往着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一切都对他们来说充满了诱惑。这种胡作非为的诱惑，对于弗雷来说又是什么呢？

不，不……等等艾斯，你不能被他的话牵着鼻子走。作为你自己，你会相信你的同伴，你的朋友，你的兄弟。而弗雷，弗雷也不算是什么陌生人。你从小就认识他，就算他是恶魔，他所流露出的那些感情，难道就是假的吗？

不，不对。就像是马修一样，就算是他们并不是人类，也不意味着他们的感情是假的。错的是你，绝望魔。你就错在不相信人类之间的感情，你不相信能够盖过理智的不仅仅有愤怒，悲伤和绝望。

有时候，有些时候，就连愤怒本身都可以超越那层阻碍，当然，也可以跨越你，克服绝望。

“好吧，你这恶魔。”艾斯打起了精神，他这次可以站起来了，“就如你所愿。我可不想让有香看到我没用的样子……至少……我得去揍你一拳！”

“哦~~你真是可爱，但这很有趣……”绝望魔说着张开手，他在空中升高了一些高度，然后说，“我会在这里等你，来吧，我亲爱的孩子，来吧，感受你的绝望，来吧！到我身边来！！”

“——如你所愿！”

下一秒，突然有一个金色的影子闪到了绝望魔跟前并且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特兰克斯（比较小的那个）举起拳头笑起来：“哼哼！你也没什么了不起嘛！”

“小孩！！”绝望魔被打飞出去，他的口中发出了生气的声音，“永远都是小孩在坏我的好事！！”

小孩……怎么了？艾斯还在纳闷呢，就有人出现在他身边扶住了他：“嘿艾斯！怎么样？让你久等啦！”

“山治！”艾斯惊讶地说，“你们、你们没事吗？太好了……我刚刚非常确定听到了索拉小姐的尖叫，我还以为……”

“啊没错……那还真是惊险啊！布尔玛小姐的丈夫真是吓人得要命！不过……怎么说呢，就算是他也还是没办法下手打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对吧？”山治后面就开始念叨奇怪的事情了，还好这会儿索拉出来帮忙解释：“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的魔法对小孩还有我们的效果不是很好！”

“要怎么说呢……说到绝望，我们可是经历过更糟糕的。”比如，在燃烧的城池里被烧死什么的。时摊摊手，她说，“至于孩子们……他们总是充满希望不是吗？”

“没有力量的人与拥有力量的人体会到的绝望是截然不同的吧。那无法被抵抗的命运，在强烈的意志下被击碎的障碍……我能做到一次，就能做到第二次。”索拉说着就笑起来，“你看！我的孩子们可是健康的长大了！”

“没错，这比起整个世界的人都被变成糖果，或者被困在遥远的只有绿色皮肤的外星人的恐怖星球要强多了！至少我还在地球！至少人们还活着！！”布尔玛似乎在做心理建设，她说着就指向绝望魔，“你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你打败不了我布尔玛小姐！特兰克斯！给我揍他！”

“很高兴看到你们还这么精神……”真是吓死我了……艾斯松了口气，他说，“那东西是个绝望魔，我认为他想要从有香身上获得什么，也许是同伴，或者更高的快感之类的，他希望有香愤怒，然后把弗雷召唤出来。”

“弗雷是……是谁来着？”

对了，山治好像不记得以前的事情……艾斯考虑了一下，他说：“是有香身边的恶魔，怎么说呢他还有点特殊……在我们很小的时候他就和我们在一起了。和马修一样就像是我们的监护人一样？虽然他自己肯定不是那么想的。”

“原来如此，是对有香妹妹很重要的人吧。”山治这么确认着，他说，“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但是有香妹妹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

“那我呢……”

“男人什么的我才不管！！”

应该说是无情无义还是态度坚定呢！！算了！这不是重点！艾斯回过神来：“我不认为用常规的手段能打败他……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是我们需要一个计划。比如拖延一点时间？”

马修：（感动）艾斯先生竟然……说他需要一个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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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困难，弱者要克服它所要花费的代价和精神力要更高吧。也因此在某些地方，弱者要比强者更强……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因此对于绝望魔来说，越强的人越是没有办法，而弱者反而可以谋得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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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个栗子，同样是被关在一个可怕又诡异的地方，勇敢的拥有强大战斗力的人和手无缚鸡之力又胆小的人所要克服的恐惧程度是不同的。当他们同样都度过这道难关的时候，后者显然获得的东西也更多。这也是绝望对他们来说效果更低的原因。一个从未失败过的人失败，和一个经常失败的人失败，他们所承受的精神压力是不同的。简而言之就是，习惯了！经常遇到可怕的事情，无可奈何的事情，所以已经习惯了！没想到吧！恶魔！！人类可是适应的生物啊！！（突然有点悲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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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斩断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