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从宿醉中醒来,太阳穴酸胀无比,浑身酸软无力,喉咙干得要冒烟了,躺在香克斯的床上哼哼唧唧。
离床不远的桌子上放着一只杯子,你猜可能是哪个贴心的酒鬼给你准备了解渴的水,便探出手去够——————很可惜,完全伸展后,指尖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没办法,你向床边挪去,半个身子爬出床外,腰部因为无力而下塌,看起来像一条刚化成人形的美女蛇,努力扒着桌沿摸去。
一只手轻轻把杯子往你的方向推了推,你指尖一弯勾住了杯把,接着捧起杯子痛饮起来,嗓子的干渴终于得到缓解,迷迷糊糊的大脑也清醒起来,你看向为你提供了帮助的好心人,感激地叫他的名字,「谢谢你,贝克曼。」
「举手之劳而已,别叫那么生疏,你可以叫我贝克。」男人笑着靠在墙上,嘴里咬着烟,双手环胸。
「贝克……」你自然地改口。
天,带着沙哑的音色喊出来的他的爱称,就如同事后清晨的呢喃,让他忍不住嘴角上扬 ,颇为好心情地上前搭了一把手。手上的力道比羽毛还轻,好吧,他得重新评估一下你的身体素质了,要不然他可能会一个不注意,就把你折成两半。
「香克斯呢?他醒了吗?」
「那家伙根本没醉,他后来就没喝了。」
感到被欺骗的你有些不爽,被贝克曼公主抱着,在他怀里嘟哝:「坏香克斯……就会哄人……」
「那我呢?」
嗯?你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看见黑发的男人正在等你的回答,他有力的臂膀捧着你,眼中带着笑意,一瞬不眨地盯着你。
你果断给出他期待的回答:「贝克好!」
贝克曼的胸腔开始振动,一抖一抖的,他相当满意你的回答,直接抱着你走出船长室,向盥洗室大步流星地靠近,把路上遇到的船员吓得贴墙。
见你和贝克曼同时进入了浴室,身后的干部们才抬起头,互相对视一眼,讲起悄悄话来。
『咋回事啊?怎么变成贝克曼抱着那女孩出来了?』拉基·路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说头儿没有得手,得手的是大副?』斯内克惊讶地把手塞进嘴里。
接着几人齐刷刷看向本乡,冲他竖起了大拇指:『拜托了本乡!身为船医,没有谁比你更有资格关心她的身体了,我们的情报来源就拜托给你了!』
本来就有起床气的本乡,揉乱了橡木色的头发,把盆往地上一砸,用要吃人的眼光环视环视众人:老子才不想掺和这堆破事!
室外的动静并没有惊扰到你们,贝克曼在浴室中翻出了采购的一次性牙刷,和几块毛巾,并说「先用着这些吧,下次靠岸,我会专门去采购你需要的东西的。」
「谢谢你!贝克!」你抬头看向他,面上满是感动,果真所有的『大副』都有『男妈妈』属性在吗?
你想起了以前被马尔科带着养的日子,操心的鸟妈妈甚至会盯着你刷牙,不刷够三分钟不许停,还要定期检查你的牙齿。
难得出来一回,这一次一定要去莫比迪克号上,哥哥们一定想死你了吧,自从你上了罗杰的贼船,你们就再没见过面了。
「嗯,你自己弄吧,等一会早饭就好了。」贝克曼把空间留给了你,不过刚一出门,他就遇到了面色不善的本乡。
「……你是出手了吗?」船医带着烦躁问。
他不太想管大副与船长之间的糟心事,可夹在中间的你又显得太无辜,医生的道德叫他无法忽视你可能受到的伤害,无论贝克曼给出怎样的回答,他等一下都会给你做次身体检查。
「虽然很想,但是目前还没得手。」花花公子耸了耸肩。
贝克曼回望一眼浴室的门,花洒开启,水珠砸下的声音能够引起无数的遐想,他用舌头顶了顶腮帮,最终还是离开了浴室门口。
洗澡之后,你终于从宿醉的痛苦中缓过劲来,接着穿好衣服拧动把手,却被守在门口的本乡吓了一跳。
「呀,本乡先生,有什么事吗?」
叫香克斯本名,叫贝克曼爱称,到他这里,居然只是一个疏离的「本乡先生」?
好吧,你是香克斯的旧识,贝克曼想要对你出手,他又没什么别的心思,你这么称呼他也无可厚非。本乡摇了摇头,把琐碎的想法晃出脑海,对你说,跟着来医务室吧。
坐在熟悉的凳子上,本乡才终于放松下来,他扬了扬下巴,指挥你脱掉衣服,「我需要检查一下你的身体。」船医先生解释说。
「唔」你应了一声,接着把拉链拉下,露出光洁的后背来。
似乎也称不上「光洁」,因为背上布满了青紫的痕迹。作为男性,本乡也很熟悉这种痕迹,但他见到你那片狼藉后,还是忍不住抽气。
是那一夜留下的,作为初次体验,谈不上有多么美妙,留下的瘢痕更是在控诉他们的残暴:应该对你这朵娇花更加怜惜,要像轻吻羽毛一样轻吻你的皮肤,像捧起圣水一样抬起你的大腿,哪怕是用力的鼻息,都能轻易把你吹跑。
本乡半晌说不出话来,白皙的皮肤上开出星星点点的青紫色花朵,比成千上百道错综的伤疤更叫他吃惊,他下意识捂住了嘴,过度的洁癖让他移开了目光。
「穿上衣服吧……」
你听话地把拉链拉上,接着转过去正对着低头思忖的医者,问他:「本乡先生,你看出什么了吗?」
啊,看出来的东西可太多了。本乡想着。你似乎不像你长得那般天真,也是,毕竟长了一张这么可爱的脸,自然会有人迫不及待地想要采摘你吧。
「等一下?」你的嘴唇一张一合间,本乡敏锐发觉了什么,握着手电筒,叫你张开嘴,仔细看向你的喉咙深处。
「…………」
他的脸色变得更加复杂了,几次叹息后,似乎是做足了心理准备,才缓缓道出他的发现:「……你的喉咙被撞出淤青了。」
「?」你并不理解为什么喉咙里会有淤青,不过你本来就容易受伤留痕,应该是什么时候不注意伤到了吧。
「是嘛……我会注意的,谢谢本乡先生!」
看着你雀跃的背影,本乡想起了自家的笨蛋船长,又想起了贝克曼看向你时,眼中的势在必得,有些崩溃地半蹲下来:贝克曼,你可能是碰到对手了。
你在甲板上转悠了一圈,也没见到香克斯的红发,正巧金发的大个子正坐在船边钓鱼,你便轻轻上去打了个招呼:「莱姆先生,早上好,在钓鱼吗?」
带着护目镜的酷哥点点头,权当做回答。你也知道钓鱼需要安静,便坐在了一边,静等鱼儿上钩。
见你坐下,莱姆斜着眼睛打量你,反正有墨镜的掩护,谁也不知道他在看哪。
浓密的金发披散在身后,刚刚洗完澡,身上还带着水汽,闻起来和咸咸的海风截然不同,侧颜如同传说中的塞壬,光是看上一眼,就能夺人心神。红润的唇分成两瓣,惊叫声从你的口中溜出:「上钩了!快钓上来!」
手上传来不容忽视的巨力,按照以往的经验,他得先放线,把这条大鱼折腾得精疲力尽,再收线。可你已经迫不及待地扑到船舷,指着鱼鳔浮沉的地方和下面那块阴影,期待地看向他:「加油!莱姆!把这条大鱼钓上来吧!」
莱姆好像笑了一下,但是他用力抿紧的下唇宣告了那是你的错觉,他的手臂开始发力,以一种游刃有余又不可抗拒的力量开始收线,明明应该是一场艰巨的拉锯战,却被眼前的男人以势不可挡之姿迅速结束了角斗。
「莱姆好————厉害!!」
你毫不吝啬赞叹之意,惊喜地跟莱姆收获的大鱼比较起来:这鱼比你还长呢!接着崇拜地看向了他,眼中似乎能闪出星星来,男人双手抱胸,站在一旁,可上扬的嘴角证明他非常受用。
「哟,原来你在这里啊。」一条胳膊冷不丁搭上了你的肩膀,转头看向手臂的主人,贝克曼正笑着面朝你,他亲昵地捏了捏你的脸,「是对钓鱼感兴趣吗?要我教你吗?」
「可以吗?」
「当然了,莱姆,你先去吃饭吧,今天食材的活就交给我们俩。」
莱姆琼斯皱眉,你头一次听见他磁性低沉的嗓音:「我也可以。」
你疑心他这是怨你们抢了他的活,有些担忧,贝克曼却听懂了他的潜台词——————『我也可以教她钓鱼。』
他哼笑两声,挑衅般把你搂得更紧,你并没有对他的动作表现出反抗,随后莱姆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看来新来的小姐更喜欢我啊……能为我们腾个位置吗,莱姆?」
你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两个男人潜在的交锋,只顾着去接莱姆手上的鱼竿,微凉的手指在接触到青年的手掌后,他像被烫到了一样迅速松开手,把东西放到了你的手心处。
高大的金发男子低头看来,你回以一个笑容,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又放弃了,颇为不爽地离开了船舷,走之前还深深地看了你一眼。
「莱姆生气了吗?」你问大副,他只给出了模棱两可的回答————「谁知道呢?」
贝克曼的手掌很大,轻轻松松就能包住你的两只手,当他胸口的温热从背部传来,来自于另一个体温的直接传递,让你感受到一种安全感,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心跳,稳定有力。
他握着你的手,放线,挥杆,然后坐等鱼儿上钩。在漫长的等待中,他不断向你搭话,让你感觉长时间的等待也没有那么烦闷,花花公子总是妙语连珠,轻而易举就能逗得你花枝乱颤。
「啊哈哈哈哈,真的吗?香克斯还真的是像笨蛋一样呐。」你坐在贝克曼身上,捂着肚子大笑,他虽然得到了你的笑容,可还是觉得一阵牙酸——————为什么话题总是绕不开香克斯?
这可真是奇怪。你已经察觉到了,太阳都已经快升到头顶,你却连香克斯的一缕红发都没见到,这对于他这种爱热闹的性子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那么,只有一种解释:香克斯在躲你。
为什么呢?难道阔别多年的重逢还不够感人吗?他到底在想什么?
疑问很快被你抛之脑后,贝克曼把话题引向了另一个方向,关于他个人的海上见闻。你被吸引住了,顺着他的话接着聊下去。
面对你这种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贝克曼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就骗到了第一个吻,他一边庆幸你的警惕度之低,一边疑惑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连接吻都时候都睁着眼睛?被那双纯粹的眼瞳注视着,哪怕是他也感到了些许罪恶感。
「呣啾~」
你们的唇缓缓分开,你摸上自己的唇,不由感慨起来:「贝克的吻技真好啊。」
贝克曼咧起嘴角,坏心眼地追问,「是吗?有多好?」
「嗯……」你想了想,评价道:「在和我接过吻的人当中,你的技术可以排前三。」
贝克曼:?
他上下打量你,拿烟的手,微微颤抖。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他眯着眼睛,很快稳住了心神,跟自己说:那就更没什么了,反正都是成年人,彼此帮一把应该也不介意。
「那么,今晚来我房间吧。」贝克曼向你发出了成年人之间的邀请,故意同你咬耳朵,「除了爱,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我也是哦,贝克。」你感觉找到了同类,兴奋地握住了他的手。
伊姆并不允许你向「情夫」们散布爱意,但是除此以外,无论他们要财宝,还是要行什么方便,你都可以帮忙,这是你对他们献出感情的补偿。
而现在,贝克曼说他不会献出爱,真的是帮大忙了,你至少可以在给予他补偿后问心无愧,因此语气也带上了些许欢快。
「除了『爱』,我也什么都可以给你。」
棋逢对手啊……叼着烟的男人轻笑起来,刚准备掏出打火机点燃,你就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捻走,同时认真地告诉他:「贝克,抽烟抽太凶了,对身体不好,下一次要是想抽烟了,可以来找我。」
你拍拍口袋,露出买的一兜子糖来,接着说,「我会给你糖吃的。」
一枚硬糖抵在他的唇间,滑进口腔,化成葡萄味的糖浆,他拉住你的手,故意舔舐你的指节,像一个贪吃的孩子,在讨要更多糖果,你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啊,该死,你的反应太可爱了,他几乎要等不到晚上了。
在踏入副船长的房间后,你被抱起来稳稳放到了床上,柔软的枕头垫在你的后腰处,整个人的重心向上半身偏去,脚踝在贝克曼手中握着。
你感觉自己像变成了一块面团,只能在他手底下任他蹂躏,顿时气恼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凶他:「坏贝克!啊?……讨厌贝克曼!」
「哼嗯?为什么被讨厌了?我看你不是很高兴吗?」
贝克曼饶有兴致地看向你,他见你身上留下的「勋章」,还以为你很有经验,可是你表现得无比差劲,就像一个没做好准备就来考试的学生。
看来还需要他亲手「教导」一下……贝克曼这样想着,拿起靠在椅子上的爱枪,鼓励般递到了你的手里。
「用这个,来试试吧?」
哈啊?在开什么玩笑?这可是来福枪欸?
冰冷的枪口光是触碰一下,就叫你打了个冷颤,可贝克曼已经坐到了一旁,整张脸藏在阴影里,叫你不太敢再拒绝他了,最终还是咬咬牙,按他说的做了。
好冰,连内脏的温度都似乎下降了。你对枪支并不熟悉,艰难地摆弄着长长的来福,试着把枪筒瞄得更准一点,然而大部分仍然露在外面。
你的恐惧和颤抖似乎都成了调味剂,贝克曼躲在阴影中,静静观赏这出美景,但凡他在抽烟,你都能从明明灭灭的火光中照亮的半张脸上窥得他的表情,得到心理慰藉。
可他现在一句话不说,就像一只沉默的野兽,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剩下水声。
「贝克……」你向他讨饶,没有温度的无机物实在叫你无法忍受,泪水滚落,你哭哭啼啼地朝他伸手,「不要枪,拜托了,贝克。」
「看来你还有很多要学的呢……」他这样说着,缓缓起身,接着拔出自己的爱枪,看着枪口处勾起笑容,「算了,就算你合格了吧。」
他真的像一名严厉的教师,哪怕是面对你这样蠢笨的学生,也是非常有耐心,「放松一点,别紧张」「别咬着嘴唇,都出血了」他不断教导着你,让你紧抓着床单的手都软了下来。
贝克曼的手指撬开了你的牙关,你含糊不清的叫着,「贝克?贝克?唔唔——————」
船上的隔音并没有很好,虽然今天贝克曼打过招呼后,大家心照不宣地没有开见闻色,可是仅仅一墙之隔,你的声音还是落在了香克斯耳中。
你没猜错,他已经躲了你一天了。
在知道贝克曼会对你出手后,他想要接受这个发展,可光是在甲板上看见大副搂住你,香克斯就觉得气血上涌,芬里尔正在不断咆哮,便直接避开了你们二人。
今天一天,他都在暗中观察你们迅速升温的感情,在看见你们的嘴唇贴上时,他几乎想冲出来把贝克曼踹下海。
而现在,你正在隔壁,接受贝克曼的教学。他只能靠在墙边,听着你叫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贝克?」
香克斯从没觉得同伴的名字这般刺耳,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你唤他时的笑脸,理智与本能在相互厮杀,他闭上了眼睛,你的声音还在他耳边萦绕,如同塞壬的诱惑。
『香克斯?』
香克斯的脑中蓦然出现了你的脸——————他从没见过你这样的表情,带着绯红与○望,像动人的玫瑰,只等着他来回应你的吻。
无法忍耐下去了,香克斯想要听见你用同样的音调呼唤他的名字,什么血缘,什么道德,都见鬼去吧!他可是海贼!想要什么东西都会自己抢来!
『米拉……米拉……』他在心底不断念着你的名字,手上动作不停,呼吸开始变得粗重。
隔壁的你同样也不好受,贝克曼太磨人了,现在的胜负是3:0,你还没能攻破他的防线,就已经溃不成军了。
「贝克、你、你,还没……好吗?」你大着舌头,断断续续地问。
「嗯?还早着呢,我还可以做一整晚。」
一整晚?!你还是直接晕过去会比较好!
实在没办法了,你已经不清醒的大脑只能想到一个办法。
腿勾住贝克曼的腰,把他往下拉,双臂像紫藤一样攀附在他的背上,你附在他耳边低语:『○出来吧。』
「什么?」还没有反应过来,贝克曼就感觉到快感顺着脊椎爬上了后脑,他竟然让你扳回了一局。
而你,在说出刚才那句话后,就已经满足地睡着了。
———TBC———
感觉重心好像放错了,日常有点太多了,香克斯的内心戏有点少……下一章给他补回来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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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