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Echo 第42章 Chapter 42

“丽兹！”身后传来呼唤声，伴随一阵鞋跟快速踩过石板的声音，伊莉丝听到奥利弗追了上来。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奥利弗本来还憋着笑听吼叫信，但却发现伊莉丝收到信之后就像石塑一样一动也不动。

伊莉丝转过身，精致漂亮的脸上第一次露出如此愤然的表情，连那双深紫色的眸子都似要燃起怒火。

“哈利·波特驾驶了一辆魔法汽车才抵达学校。”

奥利弗眨眨眼，“好像是的，昨晚在休息室听见他们说了。”

“那辆车是韦斯莱先生买的。”

“应该是的，不然韦斯莱夫人也不会寄吼叫信。”

“那辆车是韦斯莱先生和默克兰一起改装的。”女孩每说一个词就要顿一下，足以证明她的情绪极不平静。

奥利弗愣了一秒，“默克兰怎么会牵扯进去？”

“恐怕是那天去救哈利时他就已经对那辆会飞的汽车感兴趣了。”伊莉丝冷笑一声，“他和韦斯莱先生都在魔法部上班，居然明知故犯。要不是默克兰确实头脑灵活，帮着把那辆车改得隐形时间能撑过麻瓜世界那几条路，不然他这会就已经在接受审查了！”

奥利弗知道伊莉丝是在担心家人，也因为默克兰的隐瞒而生气，他不顾伊莉丝的小小挣扎把她抱进怀里，“确实是默克兰做得不对，可以不理他。但你不能因为生气就不照顾自己，你刚刚恐怕没吃多少东西吧？”

“嗯…”女孩闷声应答，“我就吃了一块小蛋糕。”

“早餐时间还没结束，再回去享用一点蛋奶布丁？”他好声好气地哄她。

“好。”

看着伊莉丝吃下一块馅饼几颗烤土豆和两个布丁，奥利弗才终于满意地从凳子上站起来。

他们已经是六年级的学生了，刚刚各学院的教授已经分别跟每一位学生指导过他们应该选择哪些课程的提高班，他只选了教授们推荐的五门课，但伊莉丝决定多修一门炼金术课。不过炼金术的课程不在周一，所以他们今天很清闲，只在下午有一节黑魔法防御术课。

他和伊莉丝约好一起去图书馆，因为佩内洛拒绝伊莉丝的邀请还神神秘秘地说已经有安排了。

“肯定是珀西。”两个布丁成功让伊莉丝开心起来，这会儿正跟奥利弗八卦佩内洛的秘密约会对象。

回想平日里珀西挺着那个级长徽章走来走去的神气模样，奥利弗不禁感叹，“珀西连谈恋爱都要找级长……”

伊莉丝乐不可支地笑出声，男朋友偶尔也会说出这么有意思的话呢。

两人在图书馆待了一上午，作为备战N.E.W.Ts的六年级学生，他们不能过于松懈，但突然多出许多时间还是让他们感到些许不适应。

“我们不能一直在图书馆待着，不如用过午餐后一起去庭院里走一走吧！”伊莉丝推开书本，她也想轻松一下。

奥利弗自然没什么反对的意见，“那我们走吧，我也觉得看不进去了。”

沉迷学习一上午让他们早已饥肠辘辘，伊莉丝忍不住吃得多了一些。她被奥利弗牵着走到庭院里，今天天气并不好，阴云低垂。

“哦，我觉得今天真适合躲在宿舍里睡觉。”女孩懒洋洋地靠着他，像是骨头都被抽走了一样。

奥利弗轻轻搂住她的腰，防止她向后倒，“如果今天没有给我们安排课程，大概会是最完美的一天，可惜还有一节黑魔法防御术课。”

伊莉丝听到黑魔法防御术就起了兴趣，“洛哈特写的那些书确实很棒。但是你知道的，我需要的不只是书里的那些知识，我需要他真的展示出来教会我们——最好是能应有尽有、无所保留，这门课太重要了，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多学一些。”

“按照那些书里的内容来看，他应该会是一位惊才绝艳的黑魔法防御大师。”奥利弗是在假期里收到伊莉丝的信后才去看了看那些著作，里面惊奇绝妙的经历实在让人向往。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奥利弗不太喜欢这位教授，有可能是那些长桌上为洛哈特响起的赞美之词让他觉得有危机感吧。不过幸好，伊莉丝对于这位五次荣获《巫师周刊》最迷人微笑奖的帅气男巫没有像其他女生那样露出崇拜迷恋的表情，不然奥利弗会考虑怎么让他再也笑不出来。

“你们哪天训练？”伊莉丝低头把玩着男友的手指，它们很长但骨节突出，还有长年累月训练留下来的哪怕是魔法也没办法去除的茧。

“周六，我登记了一整天。”奥利弗让自己平视前方努力忽视手上的细腻触感，“我们不需要选拔新队员，就可以比其他学院早一点训练。”

“哦——哈利……”他看到那三个小孩也往院子走过来。

伊莉丝抬起头，正好对上那三个小孩的目光，她笑眯眯地就那样牵着奥利弗的手对他们晃了晃算是打招呼。

“你让我显得像是什么逗趣儿的小猫小狗……”略微犹豫幽怨的声音响起。

伊莉丝在那只骨节分明又有点粗糙的手上亲了一下，“不，我只是在证明你是我的。”

男生的耳尖隐约发红，“嗯，是你的。”

“你好，哈利？我——我叫科林·克里维。”一道局促的声音引起庭院里众人注意，伊莉丝和奥利弗也都抬头看向那个奇怪又狂热的小男孩，他想给哈利拍照呢。

伊莉丝看出哈利不太情愿，突然想起自己和奥利弗居然一张照片都没拍过。

“你好，科林？”科林转过身，手里还紧紧抓着他的相机。

“今天的天气对于哈利来说不太好，但是对于我来说正正好，所以可以请你为我们拍一张照片吗？如果在显影药水上有困难，相应的费用我会付给你的。”

奥利弗难得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丽兹——”但是看到女孩那么高兴的侧脸，他也不由开始期待，“可以麻烦你吗，科林？”他想了想又补充，“请你为我和我的恋人拍我们人生中的第一张照片。”

“当然——当然没问题！”瘦小的灰头发小男孩高兴地咧开嘴，“你们的第一张照片！我感到很荣幸！”

他深褐色几近黑色的眼睛迸发出热烈的光，并没有因为被哈利拒绝而显得过于沮丧，因为这里还有人欢迎且需要他！

科林凑近相机，却发现这个极漂亮的金发女生直直地看着自己，“怎么了吗？现在要拍了哦？”

哈利几人凑过来围观突然要拍照的两人。

“丽兹？”奥利弗看出伊莉丝的神色恍惚，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她的手，“还好吗？”

伊莉丝从尘烟弥漫的碎裂中清醒过来，她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女孩的声音如同空谷绝响，“我该多么庆幸此刻你能在我身边，Veer。”

精致美丽的面庞凑近，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在快门爆发清脆声响时，他们给予了彼此一个温暖又郑重的亲吻。

“哇哦——”哈利和罗恩不约而同发出感叹，赫敏拿书遮挡自己却又偷偷露出一只眼睛看着那对恋人。

“我觉得这是我拍得最棒的照片！”科林放下相机，兴奋地宣布。

奥利弗牵着伊莉丝站起来，不着痕迹看了一眼神色如常的女友，弯下腰伸手揉了揉科林的灰头发，“非常感谢你，科林！”

“科林，谢谢你！”伊莉丝也弯腰笑着对这个热情的小男孩道谢。

“拍照？你在送签名照片，波特？”响亮尖刻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哈利几人身后。

“马尔福，闭嘴！”哈利和罗恩转过身，露出了最后面的两个六年级学生。

浅亚麻金色头发的女生正用一双淡漠的深紫色眸子看着他们，德拉科·马尔福噎了一下，他没想到有高年级学生在。

“我想，这里不是适合你们吵架的地方，马尔福先生？”那个金发女生的声音清冷疏离。

马尔福不想道歉，但贸然惹到不认识的高年级学生这件事让他很难堪。

“等着吧，波特！”他丢下这句话带着克拉布和高尔匆匆离开了。

哈利和罗恩第一次看见马尔福噎得说不出话，心里爽快极了。

“好了，哈利、罗恩——你是叫赫敏吧？”伊莉丝对这个一直抱着书的可爱小姑娘露出笑意，“你们该去上课了。”

就在他们准备走的时候，伊莉丝突然叫住他们，“哈利，我会给我妈妈寄去信件，让她知道你做出了一件非常不顾自身安全的事情。”哈利的脸色变得惨白起来，他都忘了还有一位母亲也很关心他。

“哈利，虽然我可能没什么资格说这句话——但是，”伊莉丝感觉到奥利弗的手瞬间收紧，“照顾好自己，好吗？”

说完这句话，伊莉丝就拉着奥利弗离开庭院，她有些话需要去有求必应屋跟他说。

“哦…”哈利和两位朋友匆匆跑进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室，“赫菲斯托斯夫人肯定不会再给我寄小蛋糕了。”

赫敏正要说话，罗恩抢先打断她，“我知道，你又要说我们是活该了。”

“知道就好。”小女巫看见她心心念念的洛哈特教授，马上高兴起来。

踏过变动不停几百年如一日的楼梯，城堡墙壁上的画像们看着穿梭在光明与黑暗里的年轻人们，伊莉丝一言不发地带奥利弗来到八楼挂毯前，来回走动。

我们需要一个秘密的、谈话的地方…不要太空旷，最好能有软和的大沙发和薄毯……

墙壁上突然出现一扇门，伊莉丝拉着奥利弗就快速闪了进去。

“伊莉丝，你又看到了，是吗？”奥利弗坐在她身边，不肯放开她微凉的手指。

“是的，弗洛林·福斯科和科林·克里维。”她的声音平静却透着一股迫切。

“福斯科在一个昏暗的地牢里，他受尽非人折磨，到处都是阴暗的、血腥的痕迹，还有旁边传来的呻吟。”

伊莉丝的目光仿佛要穿透墙壁，看向一切未知。

“有人在问他问题，他一遍遍地说——”

“我绝不会告诉你。”

那是一个坚强勇敢的男人。他的身体破败不堪，面目全非，棕色头发早已变成一团血污，他奄奄一息，却仍然紧守那份秘密。

“福斯科只是一个普通的冰淇淋店长，居然会有人特意去抓他……”奥利弗不会怀疑伊莉丝看到的东西，只不过福斯科的死亡过于蹊跷。“他或许知晓一些非常惊人的事情。”

“科林·克里维…”伊莉丝叹息着闭上眼。“他死的时候，还穿着校袍。”

奥利弗明白伊莉丝的意思了。

“你之前说看到哈利最后胜利了，是在礼堂里面吗？”

“是的，我只能看见哈利，他身后有许多人，很模糊无法分辨，但那确实是霍格沃茨，那些窗户多明显啊。”

“霍格沃茨是最后的战场，但我们无法确定那些人——包括科林都是在什么时间节点遇害，霍格沃茨可能爆发了多次战争。”伊莉丝说。“最多只有六年了。”伊莉丝终于确定这个时间。

“但是……”

伊莉丝的心头漫上茫然无助。

“祖父那里的材料只够我用一次，如果熬制成功，那每一份可以给三十个人用，再吝啬一点也不够一百个人。”

奥利弗知道她想尽可能让那些战争里不出现死亡，但这真的太难了，福灵剂不是万能的，甚至可以说哪怕使用了福灵剂也不一定就没有人死去。

“丽兹，我们可以在毕业之后继续收集福灵剂的材料。但是我们都明白，一场战争总会有牺牲。”

伊莉丝突然转过头，用那双似是云山雾罩的眸子一错不错地盯着他，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伊莉丝突然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

“我真怕有一天也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什么，那我一定会发疯的……”

女孩在他的怀里小声呜咽着，奥利弗只觉自己的心又一次被撒上了酸柠檬汁。

他搂着那瘦弱的身躯，轻拍伊莉丝的后背，“我的魔力可没有你高，要是真的有什么，你也早就能看到了——哎哟！”他的腰被狠狠掐了一把，他第一次知道伊莉丝的手劲能这么大。

“不论我是否能看到，那都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女孩的声音从他的胸前闷闷地响起，“但是这里多了一个我……”

“Olivier，你明白吗？这里多了一个我。”伊莉丝抬起头，大颗大颗的眼泪从那漂亮却哀伤的眸子里落下，“万一我做了什么，最后却害你…我不会原谅自己的。”

“我后悔了，我不该告诉你这些，我曾经以为只要去做就能让这个世界好起来，但我现在惧怕去做出改变。我怕那份代价会是你！”

眼泪砸落在他的白色衬衣上，晕染成哀伤的模样。

“Veer，我曾庆幸我看不见你的未来，但现在我却害怕我看不见你…我害怕如果某一天我救下别人，却要让你离我而去…我不会独活的，我无法承受没有你的世界——”

他重重地吻上那诉尽悲伤与爱意的唇，粗重地、笨拙地，混杂着苦痛的泪水，令人窒息却又抵死缠绵地，仿佛全世界都无法敌过这一瞬间。

女孩的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像是害怕他下一秒就要被世界无情夺走，像溺水的人抓牢最后一根稻草一样，盼望地、渴求地，希冀能获得一份仁慈的恩赐，好让她的心不再刺痛。

他放过女孩已经红肿的唇瓣，却被她抓紧胸前的衣服，“别走。”她小声哀求。

“我不会走。”他也同样小声，轻吻着那些泪痕，“我哪里都不会去，我一直在这里。”

“伊莉丝，这个世界的奥利弗是为你而存在的。”他牵起那只冰凉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前，“你听过他的心跳，抚摸过他的身体，你与他彼此相爱，你们暧昧、争吵、约会，你们见过双方的父母。”

奥利弗不知该如何更爱自己的女孩，她的爱意越来越厚重，他只好把自己全部送给她。

“你刚刚说过，我是你的。”

手掌与心脏只隔了浅薄的距离，那是坚定而有力的心跳。

“我是你的骑士，是你的英雄，是你的爱人。”

“我相信你正如你相信我，我的王不会让我孤身面对死亡，我知道你一定会拼尽全力来保护我。我也从未想过要让你一个人面对那些沉重的未来。我会始终追随你、拥护你、陪伴你，不论将会面临多少意外和危险，我都甘之如饴。”

“伊莉丝，除了父母家人，我是最有资格为你冲锋陷阵的人。”

他抚上女孩的脸庞，那样温柔，那样深情。“伊莉丝，不要去想那些看不到的未来了，你只需要看着我，看着这个因你而不同的世界。”

“现在这一秒、之后的每一分每一秒，我永远都会为你而存在。”

"Olivier."

"I'm here."

"To live in hearts, we leave is not to die. "

"I'll be always loyal to you, your majes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