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Echo 第38章 Chapter 38

“这是我的妻子、奥利弗的母亲奥蒂莉亚·伍德，我是奥利弗的父亲德拉戈托·伍德。”棕发棕眸高大憨厚的男人向艾伦和安娜布尔介绍妻子和自己。

“你好，安娜布尔·罗德里克。”金发紫眸的温柔女人率先握住奥蒂莉亚的手。奥蒂莉亚很少见到结婚后仍保持家族姓氏的女士，而眼前的美丽女人就是其中一位。

“感谢奥利弗在学校里对丽兹的照顾，能看他们走到这一步，我作为母亲也觉得很高兴。”安娜布尔在女儿和奥利弗出站时就已经在观察这个男孩了，目光坚毅处事沉稳，待人也极为礼貌。

奥蒂莉亚也笑着夸起来，“奥利才是受照顾最多的那个，这孩子一心扑在魁地奇上，他自己也说要是没有丽兹帮他整理复习笔记，他能不能拿上O.W.Ls证书都难说呢。”

伊莉丝微微侧头看向男朋友，奥利弗冲她抿嘴笑还眨了眨眼睛。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偷偷在家长面前积攒好印象了？但伊莉丝很满意，也露出矜持好看的笑。

两个人的小动作并没有瞒过双方的家长，安娜布尔和奥蒂莉亚相视一笑，算是有了默契。

“那就这样说定了，我们下周见。”安娜布尔挽上伊莉丝的胳膊，这里不是什么长时间说话的好地方。

奥蒂莉亚在这短短几分钟里就已经喜欢上赫菲斯托斯一家人了，她很是高兴地点头应下，“安娜你们先走吧，我们下周见。”

伊莉丝向伍德夫妇微微鞠躬行礼后就跟随父母离开了人来人往的麻瓜车站，他们需要幻影移形回到家附近。

伍德一家也快速回到了家中，这对夫妇实在有太多感叹。

“真是优雅有气质的一家人，我没想到丽兹会这么漂亮！”奥蒂莉亚藏不住心事，她为儿子找了一个看起来就很上层家庭出来的女孩做女朋友而感到惊讶。

德拉戈托也赞同妻子的意思，“奥利你只说伊莉丝家里富裕，但很明显不只是富裕。尤其是伊莉丝的母亲，看起来——”

“很像贵族。”奥蒂莉亚笑眯眯地接话，她知道丈夫想说什么。

“对，就是贵族。但英国巫师家族里可没有罗德里克这个姓。”

奥利弗已经无力再去阻止他们叫自己奥利了，他只是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解释，“伊莉丝的母亲是英法混血，早年在法国居住。伊莉丝的父母都是从霍格沃茨毕业的，但1966年就毕业了。”

“哦——我们晚了几年才入学呢！”奥蒂莉亚恍然大悟。

“至于像贵族…”奥利弗也只能实话实说，“伊莉丝曾告诉我罗德里克在法国有自己的庄园，在英国也有部分产业。伊莉丝在小的时候接受过罗德里克家族的教育。”

夫妇俩大眼瞪小眼，搞半天这还真是个富家小姐？

“奥利…你…实话实说，”德拉戈托的脸上露出了纠结，“伊莉丝是怎么喜欢上你的？”

不是德拉戈托看不起儿子，而是儿子这副除了魁地奇什么都看不进眼睛里的样子，突然找到一个学习家世样貌品行样样行的女朋友，他实在好奇对方是怎么被自己儿子打动的。

奥利弗回想起某一天他与伊莉丝的谈话，知道现在就是那个最合适的时机，最应该说出一切的时机。

“我们从一年级开始就认识了，妈妈每年暑假给我做的糖果我都会分出来大半寄给她，伊莉丝很喜欢吃糖。”

他挠了挠脑袋，坐在沙发上。

“二年级时我加入魁地奇队，伊莉丝是除了舍友，唯一一个去看我的人，也只有伊莉丝发现我衣服脏了还帮我清理。”

“哦——”两个成年人同时发出感叹，这种两小无猜的剧情居然会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真是要吓死人了。

“二年级期末时伊莉丝晕倒了，因为她突然魔力暴动——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奥利弗只觉一个头两个大，有谁能来管管这一惊一乍的格兰芬多父母？

“她在13岁就提前增长到15岁的魔力水平，甚至在教授们面前用出O.W.Ls水平的咒语收拾了当面挑衅的斯莱特林学生，几乎是整个礼堂都在为她轰动。”

奥蒂莉亚激动地一拍大腿，“这可真是太酷了！”德拉戈托咧嘴，莉亚下手真重，打的可是他的腿啊。

“三年级时她有魔力外溢，她向所有人隐瞒了这件事，但是——”

“但是你发现了这个女孩的秘密，是不是？”母亲的话让奥利弗大吃一惊，他没说过这件事啊。

奥蒂莉亚终于知道自己儿子怎么抱得美人归了，“亲爱的，就是这个，共同的秘密！”德拉戈托也释然地点头，“看来我们儿子真是运气好。”

奥利弗再也绷不住自己的表情了，“这可不是运气好！我要不是一直注意伊莉丝，根本不可能发现她有问题！”

“哦——”夫妇俩又异口同声地发出感叹，听听，从三年级就在盯着人家了。

“奥利，我曾经以为你除了魁地奇，什么都看不到眼里，但不是这样的，爸爸真为你高兴。”德拉戈托揶揄了儿子一句。

“谢谢老爸。”奥利弗干巴巴地谢了一句，这种不愉快的谈话还要进行下去吗？

“奥利弗，”奥蒂莉亚突然喊了儿子的名字，“你喜欢伊莉丝吗？为什么呢？”

奥利弗发现母亲突然变得很严肃，似乎这个问题格外重要。

“很多人说伊莉丝是个高傲的姑娘，她从来不会对那些她不在意的人多看一眼。”奥利弗早就了解过其他人口中的伊莉丝。

“但其实我知道，她是个再温柔不过的女孩。她脆弱过、哭泣过、犹豫过，但她最终还是选择走一条没有人走过的路，背负她本可以不用背负的责任。”

奥利弗不知道当他说起自己心爱的人是多么认真，好像全世界只有这一个人能入他的眼。

“伊莉丝…在考虑自己之前总是先去考虑别人，她想要用自己的智慧去换取更多人的财富。她承担了太多，却无法对任何人诉说，就连我也被她驱逐过。”

“伊莉丝曾对我说，”奥利弗想起那天风轻云淡的宣言，“正如真正的勇气是明知结局却仍然义无反顾地去做了一样，真正的智慧是历经世间千变万化却仍能保持本我。”

“我在她的面前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却也让我想要与她携手共进，我想成为她的骑士，成为与她一般的人。”奥利弗舒了口气，笑容平静。

“因为她，我想成为更好的人。”

起居室里一片安静，奥蒂莉亚捏着丈夫的手，两个人都沉默不语。

奥蒂莉亚不是蠢笨的人，德拉戈托更不是。他们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奥利弗闪烁其词之中的晦涩信息？

“伊莉丝，那个女孩，她想要做什么？”

奥利弗叹了口气，“做一些力所能及却胆大包天的事情。对不起，爸爸妈妈，我向她立下过誓言不会对任何人透露这件事。但我可以保证，这不是什么特别危险的事。”

他突然笑了，语气竟还带着炫耀，“伊莉丝宁可甩了我也不想让我有半分危险，在所有我不知道的时刻，她早就做好了让我能幸福安稳地过一辈子的打算。”

奥利弗目光灼灼直视父母，“是我选择一定要闯入伊莉丝的世界，是我逼她不得不告诉我一切，也是我——不愿意选择原本规划的安稳人生，这些都与她无关。”

他的态度很明确。

这是他的父母，生他养他的父母，他不可能一丁点心理准备都不给他们，但奥利弗不希望父母因为这些影影绰绰的猜测而否定伊莉丝。

德拉戈托拍拍妻子的手背，“作为你的父亲，我也希望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你立下了什么誓言，在哪个地方？”

“去年，有求必应屋，我立誓后伊莉丝用了赤胆忠心咒。”

赤胆忠心咒。德拉戈托感觉到妻子的手在轻微颤抖。

“第二个问题，既然你说没有特别大的危险，伊莉丝为什么又要拒绝你？”

“邓布利多教授也不确定伊莉丝的情况，那个时候他们都以为伊莉丝可能需要以自己为代价，所以伊莉丝不愿意牵连我。但这一年来我们发现邓布利多教授当初的判断是不准确的，我们有了另一种完美的可能。”

奥蒂莉亚呼出一口气，她听出来儿子不是在撒谎，那份语气里的轻松和坦然足以证明真实性。但居然连邓布利多教授都牵涉其中，这其中蕴含的信息该有多么惊人。

“第三个问题，如你所说，伊莉丝选择背负她本可以不用理会的责任，她为什么这样做？”

奥利弗笑起来，“为了未来。伊莉丝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我、为了你们、为了每一个人的更好的未来。”对于这一点，他与荣有焉。

“哦…伊莉丝……”奥蒂莉亚捂住眼睛，从奥利弗的寥寥数语里已经能得到很多信息了，真相可能远比他们想得可怕。

“最后一个问题，你坐在这里说出的每句话都在向我们透露讯息，你就不怕我们不同意吗？”德拉戈托眯起眼。

“我今天说的这些都是伊莉丝默许的，她始终给我们选择的权利。伊莉丝是个很坚定的女孩，无论有没有我站在她身边，她都不会放弃她的道路。”奥利弗知道伊莉丝其实从来不奢望有人分担她的忧愁，“伊莉丝不想让我对你们隐瞒，你们是我的父母，你们是最应该知道的人。”

“所以这也是她给我的最后一次机会，她在放我走。如果我的家人希望我远离她，她会毅然决然断掉与我的一切联系。我的意思是，只要有一个人不同意我们的关系，不论我愿不愿意，伊莉丝都会优先尊重你们的意见。”

奥蒂莉亚忍不住站起来，拥抱自己的儿子。“奥利弗，你在被一位伟大的人爱着，你知道吗？”

奥利弗也眼眶发热，回抱了母亲，“是的，母亲。我一直都知道。”

德拉戈托也叹了口气，起身抱住妻子和儿子，“伊莉丝是个远超我们预期的孩子，如果从父母的角度来看，她可能不会是一个完美的妻子人选。尽管你的描述含糊不清，但我和你母亲都能听出来她要做的事情并不简单，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很危险。”

“但正如你母亲所说，你的那些掩饰和遮掩恰恰证明了伊莉丝是一个不同凡响的人。”德拉戈托露出一个真正的笑，“但我们是谁？我们是格兰芬多。格兰芬多最喜欢的就是不同寻常。”

“你已经用你的言语和行为证明了你选择的是一位智慧勇敢且超凡脱俗的人，我和你母亲也是从那个时候走过来的，我们知道理想信念的重量，所以我们还能说什么呢？”

“恭喜你，奥利弗，你说服了我们。伍德家将从今天开始为伊莉丝敞开大门。”

奥利弗闷声笑起来，他终于可以毫无负担地站在她身边了。

“爸爸妈妈，谢谢你们。”

奥蒂莉亚擦了擦眼角，坐回沙发，却仍然死死抓着儿子的手。

“丽兹…她是不是做好了准备…牺牲自己？”她挑了一个较为文雅的词，她实在是不想用那个尖锐的单词。

奥利弗点头又摇头，“她拒绝我的时候是那样想的，但后面我们发现伊莉丝无论如何都能没事，所以才能这么轻松地告诉你们这些。”

“哦——”奥蒂莉亚又叹息起来，“她才16岁。”

“呃，准确来说，她拒绝我的时候还14岁呢。”奥利弗认为应该严谨。

德拉戈托给儿子敲了一个脑瓜崩，“别调皮，仔细说说你们之后打算怎么办。”

一说到这个奥利弗可就精神了！

“伊莉丝已经在准备成为魁地奇比赛的官方治疗师了——”

“魁地奇。”奥蒂莉亚松开儿子的手，又靠着丈夫坐了，“亲爱的，你觉不觉得丽兹可能吃了儿子送的迷情剂？”

“不排除这个可能。”德拉戈托觉得是时候欺负一下儿子了。

“嘿！我可没有！”奥利弗觉得三个格兰芬多的家太危险了。奥蒂莉亚抬手打断奥利弗的反驳，“我和你爸的意思只是没想到我们儿子竟有如此大的魅力，毕竟我们在你三年级时就已经做好你孤苦一生只打魁地奇的准备了——好，你继续。”

奥利弗瞪着眼睛，因为他确实这么想过。

“我们想在六年级暑假订婚，毕业结婚。伊莉丝的祖父转增她一栋房产，在双子村附近，我们可以搬到那里去住。”

德拉戈托沉默了片刻，艰难开口，“奥利，你要好好打魁地奇啊！”奥蒂莉亚也赞同地点头，“你们计划得还挺好，但我要补充一点。”

“奥利弗，你不能欺负伊莉丝。”

看着儿子睁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奥蒂莉亚就知道他理解错了。

“我的意思是即便你们订婚了，你也不要贸然冲动，任何——我是说任何事，必须在毕业后，懂吗？”

大男孩英俊帅气的脸颊瞬间通红，奥蒂莉亚转头看丈夫，他也是一脸意外。“为什么意外？丽兹本来就该被这样珍惜对待，你有意见？”

“没有没有，你说得特别对！”德拉戈托忙不迭地摇头否认，然后迅速把儿子卖了，“奥利，一切听你母亲的。”

奥蒂莉亚不理会目瞪口呆的儿子，拉着丈夫就上楼休息了。关于伊莉丝，他们还得再聊一聊。

“亲爱的，我对于那个孩子…”奥蒂莉亚坐在床边露出复杂的笑，“我竟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了……”

“我也一样。我是说——赤胆忠心咒，还有邓布利多教授。”

“她是个聪明的孩子，她告诉我们她的一切行为是被邓布利多允许的，而赤胆忠心咒是用来保护奥利弗的，更进一步来说，保护了我们一家人。”德拉戈托看着妻子，“这是伊莉丝给奥利离开她的机会，也是一次考验。”

奥蒂莉亚感叹地说，“她很清楚了解奥利的为人品行，才会愿意告诉他。我们看着奥利长大，如果没有得到允许，奥利绝不会主动透露这么多的。伊莉丝完全可以欺骗我们，但她没有这么做。”

“一份伟大往往伴随着牺牲。”德拉戈托说。

“她在那样小的时候就已经有如此觉悟——我无法想象她一个小女孩是怎样过来的，我敢打赌，她的家人绝对不知道这些事。”

“应该是不知道的，艾伦只是格外自豪有一个优秀的女儿。”

奥蒂莉亚突然笑出声，“德拉戈你知道吗？我现在居然在为我们的儿子感到震惊。”

“呵呵，”德拉戈托的胸腔发出沉闷的笑声，“她连自己的父母都能瞒过去，如果不是真的很喜欢伊莉丝，奥利不会发现这些的。”

“我真的不能更满意丽兹了，这个女孩比我想得要出色太多。只凭她牺牲自己保全奥利的态度，我就已经认定她了。”奥蒂莉亚说。“至于那点危险——我得说，魁地奇每年都出事，甚至有人消失。奥利选择的路一样危险。”

“不喜欢惊险刺激就不是格兰芬多了。”德拉戈托坐在妻子旁边，“我甚至想感谢伊莉丝，因为她，奥利弗的世界不再只有魁地奇。”

“不知不觉的，奥利弗已经长大了，现在都已经可以为了喜欢的姑娘来面对我们了。”奥蒂莉亚靠在丈夫的肩头，“丽兹让奥利成长很多，我们其实应该感谢她。”

“我想我们应该提前跟艾伦他们见面聊一聊？”

“正确的决定。说不定还能给他们一个惊喜？”

德拉戈托想到艾伦紧盯着儿子的表情就觉得好笑，他也确实笑出声，“我们现在可都是丽兹的共犯，你到时候可得表现正常一点。”

“当然，我可不想把丽兹和奥利的事搞砸。”

奥利弗都没空去想父母躲起来说了什么不能让他知道的话，母亲的话如同平地惊雷，轰得他的脑袋晕乎乎的。

他确实没想在毕业之前对伊莉丝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好吧，他想过，但是他依靠毅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了。作为一个发育正常的男生，奥利弗要是对心爱的姑娘没有什么心猿意马的坏心思，那纯粹是在撒谎。

不如说，与伊莉丝在一起的每一刻，他都在锻炼着自己的忍耐力。因为他觉得在旅店、在学校，都不够尊重伊莉丝，他想等到光明正大的时候再毫无心理负担地完全拥有自己的女孩。

奥利弗庆幸自己忍住了那一次次的冲动，不然可能会迎来伍德夫人大义灭亲的结局。

如释重负又仿佛劫后余生地舒了口气，奥利弗走到庭院里，看着日光绚烂天清云淡的夏天。

伊莉丝，这是属于我们的夏天。

如我对你所做的承诺，

我总是会坚定追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