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Echo 第34章 Chapter 34

伊莉丝和奥利弗终于进入热恋期——没错，他们确定关系已经超过半年，但他们现在才进入热恋期。

他们会在城堡的每一个空教室里约会，他们躲在厚厚窗帘后拥吻，他们坐在树下背诵冗长的魔法史。

尽管伊莉丝总会在一些一年级新生身上看到死亡景象，但她只是一一记录下那些牺牲，因为他们约定要好好享受学生时代的最后三年。

趁着还足够年轻，他们要热烈相爱。

因为世界终将迎来破晓，他们已无需再惧怕黑暗。

如果说半年前这份感情是被沉重迷茫而压抑深埋地下，那现在这份感情就已经破土而出，它恣意丛生，狂野繁盛。

有一位格兰芬多恋人是一件幸福而苦恼的事。

伊莉丝发现自己最近越来越无法拒绝奥利弗。他已经完全长开——面容英俊帅气却不会让你认为他很有攻击性。眉毛向下弯曲似凌乱野草在眉骨蓬勃生长，那双眼如山野甘泉清澈明亮，眼神温柔又带一丝无辜意味，让人只觉合该深陷溺毙，化为一池朦胧。

每一次被奥利弗用这样的眼神注视，伊莉丝都能听清自己的心脏在很不争气地剧烈跳动。

“丽兹，你已经很久没有在我训练结束的时候来看我了……”男生那清俊眉眼挂上一丝郁闷忧愁。

“可是你不是说要把哈利作为秘密武器吗？”伊莉丝最近格外注意避嫌。

“哪里还算什么秘密？全学校都知道了。”奥利弗一说起这件事就更加郁闷，“而且你从来不会把事情往外说。”

伊莉丝被那充满期待的眼睛注视，只觉男孩说出的话好似也变成海妖的歌声。

“丽兹，明天我们结束训练之后我们去散步好不好？”

哦，伊莉丝，你这个狠心的家伙，你怎么能忍心拒绝他？

“好—好吧，我知道了。”她转过头盯着桌上的魔咒论文，突然看见那些字母都动摇起来，歪歪扭扭紧凑热闹变成一句句喜欢。

伊莉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抓着作业跑出教室，她跑得匆忙，没听见教室里响起了笑声。

有一个拉文克劳恋人是幸福又快乐的事。

奥利弗已经发现伊莉丝很喜欢他的长相，因为每次接吻后她都会情不自禁地用手指抚摸他的眉毛和睫毛。

尽管绅士不该为外表相貌而沾沾自喜，但奥利弗还是很高兴被女朋友这样喜爱。

而一般他希望伊莉丝做某件事，就会尽可能直视她的眼睛，他的女孩总会掩饰害羞又别扭地答应下来。

卸下包袱的伊莉丝很可爱，她像是刚入校前两年那样把情绪写在脸上。她冷静思考的侧脸令人着迷，而她遮掩心动的模样更让人想要逗弄她。

伊莉丝对待外人向来清冷疏离，但奥利弗知道她是个多么可爱的女孩。

她会把他的头发变长再扎两个辫子然后乐不可支地倒在他怀里夸他是个漂亮姑娘。她会拉着他钻到槲寄生下与他拥吻并坦白她曾经对这个习俗有多么不屑一顾。她会坐在窗台上迎向朝光轻声唱尽他没听过的歌谣。

她会耐心细致给他讲解四分五裂和左右分离的微妙区别，也会抱怨作业太难太多于是拖着他一起偷懒，还会偷偷跟他说珀西写信约佩内洛一起去霍格莫德村。

而现在，这个全霍格沃茨最可爱的女生就站在城堡大门内侧，她只是动动手指，他们七个人身上就变得干净整洁。

无杖魔法，她终于做到了。

奥利弗没有去看队员们的表情，他只觉女孩身上那件黑色棉绒背心裙和深灰色大衣在暗示他什么。

“等我五分钟？”伊莉丝笑着点头应下，奥利弗以最快的速度冲回了宿舍。

奥利弗在一分钟之内就把头发清洗干净，速干咒让他的脑袋变得干燥，又从衣柜翻出今年新买的“恶魔装”换上，他比上学期更高，所以重新买了衣服。

他仅用四分三十五秒就已经面貌全新地站到了伊莉丝眼前。

“恶魔先生，看来今天我们要同坠地狱了？”

“如果是你，我乐意至极，恶魔小姐。”

奥利弗牵起伊莉丝的手朝黑湖方向走去，他得跟她讲讲最近训练的趣事儿。

“呃，我的意思是，我们还要在这里看着吗？他们已经走了。”哈利感觉自己能吃下两大盘馅饼。

“他们去地狱，那我们呢？”

“天堂，只有这个选择。”

“天使先生？”

“天使先生。”

弗雷德和乔治两人都是一脸无法忍受，忍不住别开脑袋，或许他们真的不了解情侣。

“为什么他们已经在一起快一年了还能这么肉麻？”

“好问题，但是我也解答不了，拿去当作拉文克劳的门环问题吧。”

“那我想可能除伊莉丝本人，其他学生都会被拦在门外了。”

万圣节前夕的宴会一如既往充斥魔法气息。

伊莉丝坐在座位上刚吃完一份小羊排，正品尝一块蜜汁鸡胸脯配土豆泥，一个人跌跌撞撞闯进礼堂——连头巾都戴不好的奇洛教授满脸惊恐像是魂魄都被人抽走，“巨怪——在地下教室里——以为你应该知道的。”他晕倒在地上。

礼堂瞬间爆发惶恐惊叫声，伊莉丝甚至还没来得及咽下这块肉就随众人站起身。她猜到奇洛会在这个学期做点什么，但没想到会是在今天。

邓布利多教授用魔杖发出几次刺耳的烟火爆炸声，“级长，”他声音低沉地说，“立刻把你们学院的学生领到宿舍去!”

听见佩内洛和珀西纷纷开始招呼学院的新生，伊莉丝趁乱拉住奥利弗的手捏了一下就匆匆跟着拉文克劳队伍离开返回寝室。

伊莉丝坐在角落观赏难得热闹的公共休息室，低声发出不明意义的笑，又吃下一块苹果馅饼。与其他学生忐忑不安的状态不同，她心情很好还吃了个肚皮溜圆。

奇洛终于动手了，这就证明一切在正常发展。

他想做什么呢？巨怪——这种出现在黑魔法防御术课本上的生物，却偏偏是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授来掀起这场骚乱……

他想把哈利·波特引过去利用巨怪杀死他？不，可能性很小，级长们看着一年级新生呢。还有邓布利多教授在。

所以利用巨怪来吸引注意的目标不是哈利·波特而是邓布利多教授吗？

看来学校里面隐藏了一个惊天秘密，一个教授们知道却都不能去触碰的秘密。

比平时吵闹几百倍的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人头攒动，奥利弗在一个侧对入口的位置坐下，他一边吃第三块肉排一边竖起耳朵留意屋子里各种动静。伊莉丝在离开礼堂前捏了他的手，这是他们的暗号，证明某一件事情暗藏玄机。

余光瞥见一个小女孩从门洞爬进休息室，她稚嫩脸上表情复杂，奥利弗分辨不出来，但这是整个屋子里唯一一个没有第一时间冲去端盘子用餐的人。

她有古怪。

很快答案就自动出现，哈利·波特和他的舍友罗恩——又一个韦斯莱家的红头发小子钻进来，奥利弗听见他们三个人颇为默契一同开口互相道谢。

原来是你。

除开奥利弗没有人发现哈利三人直到这会才出现在休息室，这意味着他们走到半路才离开格兰芬多队伍。虽然不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但奥利弗决定把这件事告诉伊莉丝，她或许能联想出来一些事情。

伊莉丝听说这件事后却只是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看来这个世界赋予救世主一种特殊能力——他不去找麻烦也会有麻烦自动找上他。”毕竟在她的猜测里万圣节的小意外可不是冲哈利·波特去的。

奥利弗虽然听不懂这其中深意，但他听出来救世主总能把自己陷进麻烦里这个事实，于是在之后几周训练里他为哈利着重讲解说明了如果在比赛中遇到突发情况该如何处理。

12月8日，星期六，今天有一场格兰芬多学院与斯莱特林学院的魁地奇比赛。

奥利弗看到大家都已经换好队服，他心潮澎湃，这是他们走向胜利的第一场比赛。

“好了，小伙子们。”

“还有姑娘们。”安吉丽娜补充。

“还有姑娘们，”奥利弗点头感谢她的严谨，“是时候了。”

“这个重要的时刻。”弗雷德说。

“我们大家一直在等待的时刻。”乔治说。

“奥利弗的讲话我们已经记得烂熟，”弗雷德对哈利说，“我们去年就在队里。”

“但菲利普比奥利弗的讲话还要长。”乔治凑到哈利另一边说，“我们去年要听两个人讲话。”

“住嘴，你们两个。”奥利弗说，“这是格兰芬多这么多年来最好的一支队伍。我们会赢的。我知道。”

他会不惜一切代价让这支球队捧起魁地奇杯，他们会的。

哈利站到木门前，身旁是令人很有安全感的队长奥利弗·伍德。他听着门外人声鼎沸，不禁吞咽了一下口水。

奥利弗注意到了这位天才找球手似乎要站不稳了，“害怕吗，哈利？”

“有一点。”哈利其实更多是紧张。

“我想起了我第一次上场。”奥利弗仿佛又看到那一天为他而欢呼的球场。

“发生了什么？”

“不能更美好的一天，我们赢下了那场比赛。”他微笑着骑上扫帚，迎向那片广阔的天地。

哈利感觉心口的大石头被搬开了一点，也随着队伍飞上天空。

“鬼飞球立刻被格兰芬多的安吉丽娜·约翰逊抢到了——那姑娘是一个多么出色的追球手，而且长得还很迷人——”

“乔丹！”

“对不起，教授。”

“她在上面真是一路飞奔，一个漂亮的传球，给了艾丽娅·斯平内特，她是奥利弗·伍德慧眼发现的人才，去年还只是个替补队员——球又传给了约翰逊，然后——糟糕，斯莱特林队把鬼飞球抢去了，斯莱特林队的队长马库斯·弗林特得到了鬼飞球，飞奔而去——弗林特在上面像鹰一样飞翔——他要得分了——没有，格兰芬多队的守门员伍德一个漂亮的动作，把球断掉了，现在是格兰芬多队拿球——那是格兰芬多队的追球手凯蒂·贝尔——”

奥利弗听着李·乔丹正经又带着不正经的解说词，再看看如同多放了两颗游走球的混乱球场，很好，游走球打游走球，真是够棒的。

“安吉丽娜——守门员布莱奇俯冲过来——漏过了——格兰芬多队得分了!”

奥利弗听着如海浪潮涌的欢呼声也露出一丝笑意，他们的球队是最好的。

但是没一会儿他就笑不出来了，马库斯·弗林特那个毫无竞技精神的斯莱特林竟敢公然犯规！他恨不得把弗林特也弄下扫帚！奥利弗一边防备斯莱特林的追球手，一边紧盯弗林特的动向。

谁也没有发现哈利的扫帚诡异地扭动着把他带向更高的高空，他竟然在一点一点远离赛场！

突然，看台上的人们都纷纷指向那个最高的小小人影，哈利只用一只手紧紧抓住扫帚，他几乎要掉下来了！

奥利弗的心脏几乎就要停止跳动了，他向上飞行一段距离看着韦斯莱双胞胎想要把哈利拽到他们的扫帚上。

“该死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奥利弗已经准备喊话霍琦夫人，他甚至看到那个金发女生从看台上站起身准备施咒救下哈利。

谁都没有注意到在这人命关天的时候弗林特在下面抓着鬼飞球投了五次。

就在奥利弗伸手要打出手势暂停比赛时，哈利突然能够爬上扫帚了！

奥利弗心中了然，收回手调整姿势重新抓稳扫帚。

然而就在这一刻，哈利·波特飞快朝地面俯冲，他用手捂住嘴巴——不，他好像要吐了！

“哦——他看起来要吐出来了——”

看台上一片嘘声却在下一秒变成了此起彼伏的欢呼和尖叫——

“是金色飞贼！”

“哈利·波特抓住了金色飞贼！虽然他差点把它吞下去！”

奥利弗被巨大的喜悦冲刷大脑，他停在空中看那个兴奋挥舞金色飞贼的男孩。

170：60！

“恭喜格兰芬多赢下这场比赛！”

耳边又响起那震耳欲聋的声音，这片天地在这一刻遍布喜悦。

他情不自禁伸手从领口拿出那颗小小吊坠放在嘴边亲吻一下。

他的女孩站在涌动人群里，尽管他看不清那美丽面庞，但奥利弗知道她笑着。

弗林特仍然在大声吼叫认为哈利根本不算抓住了飞贼，不过，谁会在意他呢？

奥利弗冲回更衣室和队友们拥抱在一起，他喜形于色地使劲揉乱哈利的头发，“哈利，你果然是这样出色！”他把每一个人都夸了一遍，尤其称赞表扬韦斯莱双胞胎冲上去救人的行为。

队友们一个一个离开，更衣室里只剩下奥利弗一个人。

他伸手抚过柜子里每一名队员的队袍，最后停留在属于自己的衣物上，他也该换下衣服回去好好休息了。

“或许我来得恰是时候？”门口响起清冷声音，但那声线里的笑意让这道声音显得柔和婉转。

“丽兹！你怎么来了？”奥利弗惊喜地转过头，却意外发现她那件白色大衣里是一条红色裙子。

伊莉丝关上房门，手指微动给门加上一道锁咒。

“这是你成为队长后的第一场胜利，我想你会在这里。”

奥利弗走向那个缓步进入他人生的女孩，她的曼妙身躯被那条设计别致的裙子包裹在大衣里若隐若现。

伸手揽住这容颜明艳的女孩，令他爱不释手的金发柔顺垂下，奥利弗低头闻女孩发间的馨香，声音低沉，“今天是格兰芬多风格？”

“嗯。”女孩懒洋洋地抬手，手指掠过他高挺的鼻梁，点在因为长时间运动而略微干裂的嘴唇上，“我想我穿什么颜色都会很好看？”

他微眯着眼，目光追随那调皮的触感。

那不安分的手指并没有停下，它顺着那突起的喉结来到锁骨边，描摹那件猩红的外袍边缘，指甲敲击冰冷徽章发出清脆声响，金红相间的针织毛衣透出男孩身上灼热的温度，指尖有意无意从跳动的胸膛上留下暧昧的弧度。

“毕竟你一直美丽……”他的声音低沉晦涩。

他挑了一下眉毛，女孩的手指竟顺着腰腹上的劲瘦线条越过裤腰滑到白色宽大的球裤上，这若即若离的距离令他不禁收缩瞳仁。

“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在**？”凑到女孩耳边，他的声音已然变得喑哑危险。

然而伊莉丝根本没想回答这个问题，她只是微仰起头，手指拽住那猩红外袍胸前的细绳，“Veer…这根绳是做什么的？”

那双深紫色眼眸里盛着狡黠笑意，她明知故问。

“或许是…为了把我拉向你？”

女孩露出足以惑乱人心的笑，“我喜欢这个答案。”

她的手指勾动细绳，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身材高大的男生拽向自己，吻上那干涩却炙热的唇。

一个火热缠绵的吻，就像他们身上的衣物，几欲要燃烧起来。

奥利弗扯下那件碍眼的白色大衣，女孩凹凸有致的身体几乎是一瞬就惊艳了他。再也无法压抑，奥利弗抱起伊莉丝把她放到旁边的木桌上。

她金发微乱卷曲着挡在胸前，白皙修长的脖颈和那热情如火的红灼眼刺目。“怎么样？好看吗？”她竟然还饶有兴致地问。

他又一次覆上红润的唇堵住那些无关紧要的话语，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手却灵活地钻进那灼目的红色里，“Lizzy…你好像长大了……”暗藏□□的低语随炽热气息在细腻白皙的皮肤上游走。

他抬起手抽拽身上那件外袍的细绳，柔软的布料从他的肩上滑落堆积在臂弯。女孩微凉的手指从毛衣下面钻进来，抚上因喘息而剧烈起伏的腰腹。

奥利弗隔着毛衣按住女孩作乱的手，“Lizzy，现在不行。”

然而女孩却低声笑着凑到他脖子旁边，“我知道不行，这里可是伍德先生的魁地奇圣地，之一。”清晰明了的坏笑。

脑子里狂乱的**被强硬地压下，他气愤又郁闷地重重咬了一下女孩的锁骨，“奥利弗！这可不是小羊排！”他听见伊莉丝的小声痛呼。

“就是要惩罚你一下，你才不会来捉弄我。”他叹气把下巴搁在女孩光洁的肩上，这里还被他吸吮出几道红痕，“跟魁地奇无关，起码要等到我们订婚，不然我会心有愧疚。”

伊莉丝眨眨眼，抚了抚那透着泄气情绪的后背，“哦——听起来伍德先生还要折磨自己很久了——”

“是你在折磨我，伊莉丝。”奥利弗直起身啃咬她已经红肿欲破的嘴唇，“你这个坏女孩。”

奥利弗确定自己已经彻底平静下来，放开那几乎要让人失去理智的小坏蛋，凶巴巴地给她把衣领扯到安全的位置，又走到房间中央捡起地上那件显得可怜的大衣。他把大衣披到伊莉丝身上，“穿好之后出门等我，我要换衣服。”

“哇——亲完就不理人了？”伊莉丝动都不带动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非要让我出去！”

奥利弗觉得自己早晚要被伊莉丝气得失去理智，“那你转过去不要看。”算是默认她可以留在这里，但是背后那道目光还是存在感极强。“伊莉丝——”

“知道啦！”目光移开了。

短暂思考后奥利弗把滑落的队袍穿好，借助宽大袍子遮挡自己，迅速地换回自己的裤子。一声小小的、不满的轻啧响起，他挑眉无奈地摇头，算了，防不住的。

他把外袍放到一边木台上，又脱下身上那件金红色毛衣，感谢魔法，它们总能第一时间回归干净。

男孩精壮有力的腰微微弯曲，他在拿自己的衣服。脖子上的项链垂下，那小小的挂坠轻轻抖动。隐约可见那没有一丝赘肉的肚子上匀称分布的腹肌，伊莉丝刚刚才摸过，知道那令人着迷的手感。还有胳膊上线条优美流畅的肌肉，刚才可是很轻松就把她抱起来了。

“哇哦——”她忍不住赞叹，奥利弗越是藏着掖着不让她看，她就越觉得怎么都看不腻。

奥利弗察觉到自己的耳朵灼烧起来，羞涩感充斥他的大脑。他用前所未有的速度套上毛衣，黑色的、稳重的，让他无比安心。

“别看了，已经换好了。”他也不回头看，自顾自叠好队服放进柜子里。

“怎么办，我突然开始后悔没进格兰芬多了。”女孩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奥利弗不知道从哪里开始理解。

伊莉丝跳下桌子，“分院帽曾经建议我进格兰芬多，但我不愿意。”她缓缓穿好大衣，“但是我刚才第一次后悔了，如果我进入格兰芬多，一定会和你一起加入魁地奇的。”她扣紧扣子。

奥利弗转过身看着再一次变得如月光一般清冷疏离的美丽少女。

“人群为你爆发欢呼声的时候，Olivier，你真的亮眼极了。”

“你是那么耀眼，像是魁地奇球场里升起的太阳，就连并不热衷魁地奇的我，在那一刻都想要成为你身边的一员，与你一同经历挫折、分享喜悦。”

“我甚至开始嫉妒安吉丽娜她们，不是因为她们能看你换衣服，”奥利弗露出了微笑，“而是她们能以队友的身份站在你的身边，为你的耀眼夺目出一份力。”

伊莉丝了解自己，她也从不隐瞒。

“人人都说拉文克劳冷静理智，但其实不是这样的，Olivier，你让我感受到了嫉妒、不理智、不冷静。”

“你让我为不能与你一同飞翔而感到自卑，你让我为不能与你一起赢得胜利而失落，你让我感觉到了站在人群中的渺小。”

“如果喜欢令人骄傲自大，那么爱就是让人自卑渺小面目丑陋。”

女孩漂亮的深紫色眼睛滴落一颗眼泪。

“Veer，你让我发现，我远比我以为的要更喜欢你。”

“如果这种程度需要一个界定词，那么我想会是爱。”

“Olivier，我是爱你的。”

女孩轻声言语却如平地惊雷在奥利弗脑中炸响。

他大步走向伊莉丝抱住她，他其实一直都知道伊莉丝在感情上总是有所保留，这是她第一次对他毫无保留地说出爱这个词。

他为伊莉丝终于敞开的心意而喜悦，却也为她那些小小心思而心疼。

“你是最好的，是所有世界里我能遇到的最好最棒的女孩。”

“我不在乎你是不是能跟我一起赢得比赛，因为我知道你总是在那里注视我，为我担心、为我喝彩，你一直都在我身边。”

他轻吻那泪痕。

“伊莉丝，无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会爱你。”

“不是因为你爱我，所以我才爱你。”

“不是因为你说你爱我，我才说我也爱你。”

“是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会爱你。”

伊莉丝听懂了，她哭得更凶了。

“不哭了，好不好？”伸手为心爱的姑娘擦去眼泪，奥利弗叹气无奈地说，“我们真的需要订婚了，我不能放任一个与我彼此深爱的姑娘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而我只能被迫无动于衷。”

女孩破涕为笑，轻轻打了一下他的胳膊，但是没有反对，没有再说需要他努力的话。

“等到我们六年级的时候你再过一次生日就17岁了，看来这一学年之后的暑假我有必要去你家里拜访一下。”奥利弗第一次这么明确地说出了他的计划，“最好这学年暑假就能让我们父母见一见。”

“好。”伊莉丝点头应下。

“我们应该去餐厅吃点什么，我现在斗志昂扬，应该能吃下一整头牛。”

“那我也差不多，我或许能吃下一整只羊。”

“听起来很不错，真般配，是不是？”

两人牵着手向礼堂走去，奥利弗看着落在女孩发丝上的雪，他想起曾经的某一天，怦然心动却不自知的那个季节。

那时他许愿初春树梢上滴落的融雪、盛夏拂过草叶尖露珠的晚风、秋日飞舞飘摇的枫叶，都能像他们此刻踩过枯树枝并肩而行时那些细细密密洒落在女孩柔软金发上的雪花那样，幸福而又绵长。

那时他许愿命运能够眷顾他。

而现在，他已经拥有了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