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Echo 第30章 Chapter 30

“再看一会儿好吗？”

男生帅气的脸上满是留恋，他与那扇玻璃窗凑得极近，几乎要把自己整个人都塞进去成为其中一份子。

“当然没问题！”尽管他们还没开始买新一学年的东西，但伊莉丝还是放任男朋友再耽误一点时间的请求。

“这可真是太棒了…曲线流畅优美、每一根枝条都精挑细选…还有这刻字！”

奥利弗不顾形象和一堆大人小孩挤在玻璃窗外紧紧盯着那美丽的飞天扫帚——光轮2000。

伊莉丝在旁边欣赏这个被扫帚夺去全部注意力的大男孩脸上每一分神情——实在是太可爱了，他难得这样失态，所以伊莉丝真的很难拒绝他再看一会儿的请求。

奥利弗恋恋不舍地离开那片区域，但他知道自己的魂魄已经飞进橱窗试图亲身感受骑上那把扫帚的美妙感觉了。

他们走进古灵阁，路过那些珍重夹起每一颗宝石的妖精们来到柜台前。

“您好，我是伊莉丝·罗德里克·赫菲斯托斯，我需要去537号地库取点钱，这是钥匙。”伊莉丝拿出妈妈给她的钥匙，这属于安娜布尔的个人金库。

毛发胡须全白的妖精接过钥匙，打量一眼伊莉丝，召来另一个妖精，“托托，带他们去。”

疯狂小推车在阴暗潮湿的地下隧道里横冲直撞，伊莉丝真的后悔自己今天吃了早饭。

537号金库门比她们家601号金库门看起来更古朴奢华，托托拿着钥匙打开金库。看着里面成堆的金光，伊莉丝只觉受到惊吓，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如此强烈的震撼了。

“我知道你家里富裕，但也没想到会这么惊人……”奥利弗视线掠过就转身避嫌，但还是忍不住感叹一句。

伊莉丝迅速弯下身往袋子里装钱，“不，这只是我母亲的个人金库，我家还有一个金库。”

奥利弗仿佛被人施了结舌咒说不出话来，只好无奈摇头低笑。

直到跨出古灵阁大门口，感受明媚阳光从蔚然天空投下阴影，奥利弗才反应过来自己找了一个多么有钱的姑娘当女朋友。

“我父母没那个能力攒这么多金加隆，是祖父和德罗兹舅舅每年都会派人来兑换一些存到金库供我们使用。”伊莉丝说。

奥利弗摇头，“我只是感到压力，因为我们家也有自己的产业和公司，所以我从来没有关心过日常花销，但很显然，我还需要更努力。”他不想依靠罗德里克家族的产业生活。

“那看来你得去当个大明星了！”伊莉丝快速思索诸多职业认定这个方向最好，“魁地奇世界杯明星选手每年收入十几万加隆呢！”

奥利弗笑意粲然，连眉眼都勾勒暖意。他决定在毕业后从事魁地奇竞技事业的事情一早就和伊莉丝商量过，但还是第一次听她说想看自己当明星，“好，我会更努力做到。”

两人从纷涌人群中穿行，艰难吃力买完五年级书单和材料清单上标注的书和魔药材料才腾出时间朝长袍店走。

但令人遗憾，他们看见摩金夫人长袍店门口人群水泄不通，无奈之下只能决定明天再来买校袍，毕竟她在四年级时又长高了一点。

把沉重的包放到桌上，两个人瘫倒进柔软沙发，对比两人疲惫杂乱的模样都不自禁捧腹大笑。

“疯狂的购物日！”伊莉丝瘪瘪嘴。

“但是明天还要再去一次，幸好我们住在这里，还算方便。”

一想到明天还能再去看看那把美丽绝伦的飞天扫帚，奥利弗顿时热情洋溢，购物后遗症也一瞬间不治而愈。

“丽兹，明天我们早点去！”

伊莉丝笑起来，“你要成为魁地奇精品店的另一个展览商品吗？”

“可以，但你得出钱把我买走。”

他们眉欢眼笑，在隔绝尘世喧嚣的一室静默里亲吻彼此。

街道、月亮和你都在我身旁，漫漫暮色补全你我之间每一个瞬息。

当整座城市的人们都睡意昏沉时，一个瘦弱单薄的黑发男孩蜷缩在冰冷潮湿的石板上，企图从那条轻得几乎没有重量的破被子里汲取温暖。

沉闷的雷声盖过他头上吵人的呼噜声，但他却能听到达力手腕上在夜里也泛着盈盈绿光的表盘里面传出来的嘀嗒声。

门外传来奇怪的嘎吱嘎吱的声音，再有三十秒就是他的生日了，他甚至想把达力叫醒好好气一下他，当作是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轰！

整栋屋子狠狠地摇晃起来，弗农姨夫一边威胁一边端着枪走下来，一片寂静里那扇原本看起来挺结实的门从合页上脱落下来。

一个发须浓密蓬乱的巨人在这轰动的响声中走进来，他嘟囔着、抱怨着，无视了弗农一家人的反抗和尖叫，拿出了一块他从来没有得到过的——只属于他的生日蛋糕。

“哈利，祝你生日非常愉快！”

哈利·波特，在受尽十年的欺辱虐待后，终于在11岁这一天，迎来了将会被他浓墨重彩勾画的全新世界。

哈利第一次吃到美味的烤肠，第一次得知魔法世界，知道霍格沃茨，知道父母死亡的真相，知道有一个世界是允许他进去的。

他激动兴奋，却又那样不安惶恐，他不知道除了海格还会有谁真心欢迎他。

哈利亦步亦趋跟随海格，这位好心人身型过于魁梧，他几乎要跟不上他的大朋友了。

他茫然无措地和这些人握手，那个哈利以前见过的说话尖声细气的巫师迪歌，说话结结巴巴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奇洛，还有几次三番跑来跟他握手的科多利，这些都让哈利·波特慌张极了，他在几个小时前才知道自己是巫师呢！

海格的粉红雨伞很神奇，它让那些砖块动了起来，就像是魔法！

哈利踏出破釜酒吧后门走进人来人往的街道，他路过一个胖女巫，她摇着头很不满：“龙肝，十六西可一盅司，他们疯了……”

呜呜作响的店铺门口挂着牌子，店里居然卖猫头鹰！

哈利几乎要迷失在这个神奇的地方了！

“丽兹，光轮两千！它是目前速度最快的飞天扫帚！”“是的，我知道，你已经跟我介绍十一遍了。”一男一女站在那堆兴奋到叽叽喳喳的小孩后面讨论一个哈利听不懂的话题。

哈利看到海格往前面走过去，他不禁着急地跑了两步。

“哎哟！”哈利知道自己不小心撞到行人。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他下意识道歉然后抬起头想看看自己有没有给别人造成损失。

他看见一双深紫色的眼睛，那里面蓄满幽深晦涩的情绪，却又一寸一寸明亮起来。

这是位极其美丽的女孩，她弯下腰看他，亚麻金色的长发拂过他的脸颊，她的表情是那样温柔，没有丝毫生气的迹象。

哈利感觉到她柔软微凉的手指抚过自己的额头，他的头发被撞乱了。

“你还好吗？哪里撞疼了吗？”她的声音也柔和好听，像贵族们喜爱的竖琴。

哈利不由得紧张了一下，“呃，我没事，很抱歉！”

“不，是我们挡住了路，你不需要为此道歉。”女孩精致的脸上是他从未得到过的和善笑意，“你叫什么名字？你一个人来的吗？”

“我叫哈利，哈利·波特。”他发现女孩没有像刚才破釜酒吧里的那些人那样，听到他的名字像是要喘不上来气，就好像他只是个普通的小孩子，这让哈利不由松口气。但是又突然慌张起来，“我，我跟着海格来的！但我——”

“看来是走散了，你原本要去哪里？我们带你去。”女孩旁边那个高大挺拔的帅气男生说。

哈利在他们身上感受到真切善意，心脏仿佛有一处变得暖乎乎。

“古灵阁，海格说我需要买东西。”

这两个看起来像情侣的男女生把他护在中间，带他走向古灵阁。

“刚刚忘了介绍，我是伊莉丝·赫菲斯托斯，他是奥利弗·伍德，我的男朋友。”伊莉丝笑眯眯地对他介绍起自己和旁边的奥利弗。

哈利羞涩又紧张地点点头，“你们好，谢谢你们。”

“不用客气，你一个人在街上太过危险，总得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哦，那就是海格了！”伊莉丝毫不费力就看见了那个四处张望巨人般的守林员。

“哈利！”海格大步走过来，粗声粗气地说，“一眨眼你就不见了！”哈利冲他勾起羞涩的笑。

“哦，看来是你们帮了哈利，真感谢！”海格声音大得像打雷，但伊莉丝没在意这种小事。

奥利弗跟海格简单解释事情经过的时候，伊莉丝蹲下身注视这个第一天进入魔法世界的小男孩。

他躲藏在镜片后的眼睛碧绿清澈，让她想起魔力舒缓药剂。伊莉丝顺从内心奔腾翻涌的情绪隔着风的距离伸手在空中描绘那道印记，那黑色的、杂乱的头发轻轻遮掩住他额头的伤疤。

“哈利，很高兴认识你，我们开学见。”

哈利也小声但很有礼貌地回答她，“我也很高兴认识你，伊莉丝。”

哈利被海格牵着走进古灵阁时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温柔美丽的女孩正微笑朝他挥手。哈利觉得魔法世界可能比他想象中更好。

“哈利，你这是运气好碰到了同校的人，等会一定要跟紧我！”海格叮嘱他。

“他们对我的态度很好。”

海格翻找着口袋，“当然，你是哈利·波特，每个人都会对你态度很好！”几块狗粮饼干掉出来，“啊，找到了！”

哈利跟随海格坐上妖精们疯狂的小推车，脑子里除了在想海格在替邓布利多教授办什么事，还在想刚刚那对情侣。

他们跟破釜酒吧里的那些人一点儿也不像，那些人看到他好像是看到了动物园里新放进去的猴子一样稀奇。但他们——尤其伊莉丝，就像他曾经百般羡慕同学家的姐姐那样，永远不会嫌弃弟弟晚归，只是温柔地替弟弟擦去脸上污渍。

哈利一直很羡慕。

在震惊地见识过自己出乎意料的财产后，哈利的小脑袋瓜里又装下一个脏兮兮小包裹，海格把他送到摩金夫人长袍店就向破釜酒吧走过去了。

店里面还有一个小孩在试衣服，哈利看见他就想起达力生日那天挥舞拳头发脾气的样子，都是那般被父母溺爱的孩子。

“我搞不懂为什么一年级新生就不能有自己的飞天扫帚。我想，我要逼着爸爸给我买一把，然后想办法偷偷带进去。”

尽管哈利不怎么喜欢跟这个男孩交谈，但为了避免招来跟达力一样的眼神，他想起那段对话。

“你要买光轮两千？”哈利不想露怯。

那个面色苍白的男孩扯起嘴角，显然开心愉悦，“你也看到了是不是？”他满意地点头，“当然，它那么显眼。”

“据说它是目前速度最快的扫帚。”哈利不禁感谢奥利弗这么形容过光轮两千。

“看来你还研究过，那你有自己的飞天扫帚吗？”

哈利心头一紧，“没有。”

“那你打过魁地奇吗？”

“没有。”

哈利兴致怏怏听男孩说那些无趣的经历和对于分院的猜想，他只觉得这里的空气让他窒息，看来巫师和巫师也是不一样的，海格、奥利弗他们就不会给他这种感觉。

再也忍受不了男孩对海格的讽刺诋毁和谈论到自己父母时显而易见的轻视，哈利在摩金夫人说话后就匆匆逃离了店铺。

哈利在海格的鼓励下又重新踏上他的购物旅程，而给予他一份善意的情侣此刻却在旅馆房间里紧紧相拥。

“伊莉丝，你对那个男孩的态度很不一般。”奥利弗心头已经漫上淡淡喜悦，“你是不是从他身上得知了什么？”

伊莉丝从13岁以来第一次如此喜出望外，她仿佛卸去所有包袱，整个人都容光焕发。

她的眼睛几乎要爆发出灿烂夺目的光，伊莉丝第一次非常不优雅地开怀大笑，笑声搅动光与尘埃。

“是希望！奥利弗，他就是那个希望！”

伊莉丝紧紧抱住这每时每刻都为她担惊受怕的男生，“他就是命中注定的人，我不仅看到了希望，还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未来！”

“我看到了他拼命反抗所造成的死亡——别紧张亲爱的，是我们都不能说的那个人的消亡！”

奥利弗低声笑起来，这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我透过他的眼睛看到比以前更多的死亡，甚至连他自己都游走在死亡边缘，但最后他活着！”

“奥利维尔，我们终将赢得胜利！”

这是她的英雄，而她终于能宣告他的凯旋。

奥利弗只是搂紧怀里的女孩，她说出了任何礼物都无法媲美的全世界最好听的话。

在这一刻，他甚至想与女孩就这样拥抱至时间尽头，共同感受从今天开始全新的朝光夕阳，或许更应该把她镶嵌在自己身上，为这份喜悦，为这个光明的未来。

"Veer……"

女孩的手臂如同灵蛇攀上他的脖子，她热情地吻上那温润柔软的唇。

“我真的…很高兴……”

她向来清冷的声音里染上了一丝辨不清道不明的低哑，像一团火点燃了奥利弗的心。

他们好似从死亡中苏醒，用热烈到疯狂的吻来覆盖每一寸因担忧恐惧而苍白的肌肤。

他们跌跌撞撞地倒在那混着淡淡花香的素净被面上，柔软触感让他们恍惚错觉来到云端，这里应是承载毕生幸福和永恒。

他沉重喘息粗气，舔舐女孩修长的脖颈，他的手指因练习而变得灵活，却笨拙无措到差点无法解开那蓝色丝绸衬衫上的扣子。

布满薄茧的手指带着微凉的空气却又升起火焰，它们钻进薄薄的布料，感受细腻滑润的肌肤和为他颤动不已的身躯。

"Lizzy……"

他轻唤她，而他爱恋的姑娘用那双迷离深情的眼眸回应他，他只觉自己快要溺毙在这汪泉水里。

他的呼吸喷洒在女孩的皮肤上，嘴唇为这片从未有人驻足过的雪域留下点点红痕。

鼻尖充斥女孩身上清冷的香气，泛起微红的身体随她急促的呼吸起伏，那纤长手指无力扯拽光滑被面。

火苗从额间蔓延到跳动的心房，连绵的灼热一路向下，他的手指搭上女孩紧身牛仔裤的扣子，金属冰凉的触感让他大脑如同吹进了千年雪山上的寒风。

奥利弗猛然别过脸，甚至连余光都不敢落在那白皙皮肤的嫣红上。他全身的血液都在朝一个地方涌去，跃动灼热着。他大口喘息试图呼吸到没有女孩身体馨香的冰冷空气。

“不，伊莉丝，现在不可以。”他强迫自己翻滚到一旁，又突然跳起来，掀起那一半柔软的被子往女孩身上覆过去。

奥利弗摔倒在地上蜷缩身体大口呼吸，力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Olivier?"

女孩的声音从被子下传出来，闷闷的，却又带着无力的柔软。

感受身体愈加灼热，奥利弗苦笑一下。他像是要说服女孩，又像是要说服自己，艰难滞涩地开口。

“不能是现在，也不应该在这里。”

“伊莉丝，我得对你负责，所以现在不行。”

伊莉丝也感受到理智一点点回归，那些肌肤相亲的地方好似要燃烧起来。

“嗯……”

房间诡异地沉默下来。

“Veer，你还好吗？”

“不太好，Lizzy，先别说话，我听到你的声音会感觉不太妙。”

不是不太妙，是糟糕极了。

那些被强压下去的炙热情绪，在听到她喑哑缠绵的声音后又被撩拨挑动，一下一下冲击他艰难维持的理智。

不知道过去多久，奥利弗发现自己已然能全神贯注地看清床脚上有多少道木头花纹，也能清晰分辨出自己躺的地方。

他从地上站起来，看到伊莉丝像是被施了石化咒一样闷在被子里一动都不敢动，他终于忍不住笑了。

“甜心，你打算把自己闷到什么时候？”他坐在床边伸手拉下被子，那里显露一张红扑扑的小脸。

“你让我别出声。”她有点委屈地小声控诉他。

不受控制的笑声从胸腔钻出，奥利弗觉得伊莉丝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女孩。

他倾身隔着被子抱住伊莉丝，轻声哄她，“女孩，你几乎要让我燃烧成灰烬了。但我得为我们的人身安全考虑，你父亲和哥哥前天才来过…原谅我？”

这个甜美的姑娘发出吃吃的笑声，“好吧，原谅你了。”

奥利弗低头亲吻一下女孩额头，“我记得你说今天下午就需要回家了，你的表妹明天到。”

“嗯，要把她住的房间收拾一下。”

伊莉丝望进那双深邃的棕色眼睛，那里面满是不舍，她也认为时间过得太快。

“好吧，那你需要收拾一下行李箱，我也要回房间。”奥利弗坐起来。

“你回去做什么？”

伊莉丝得到了一个脑瓜崩，听见男朋友没好气地回答道：“洗澡。”

听到走廊里传来另一扇门关闭的声音，伊莉丝把自己滚进被子里，羞赧激动地小声尖叫，又闷声笑起来。

1991年7月，并不炎热的夏天。

少男少女终于肆无忌惮地开始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