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自食恶果 第16章 第 16 章

一年一度的圣诞假期即将到来。在此之前，由于收到了波特先生的邀请，希尔夫妇欣然同意带着女儿前往戈德里克山谷过冬。

这次邀请除开老朋友叙旧的意图，还包含着一对父母为自己顽皮的孩子的赔礼。虽然那次魁地奇上发生的事情谁也不曾预料，明理的希尔夫妇也不忍心再去对无辜的孩子苛责什么，但是弗利蒙德和尤菲米娅始终对瑟西利娅的遭遇抱有深深的歉意。

尤其是从詹姆斯口中得知瑟西利娅是为了将他从沼泽中就出来才晕倒的故事后，作为母亲的尤菲米娅甚至说出‘希望此刻躺在病床上的是詹米’这种令儿子震惊的话。

他们在戈德里克山谷中静心抚养詹姆斯多年，难得与阔别已久的老友重逢，哪怕不再涉及任何商业合作，波特夫妇也深知与希尔夫妇维持往来的重要。

弗利蒙德在信中言辞恳切地希望希尔一家能住进波特老宅，为此他甚至不惜和埃里克斯打起了感情牌。尽管希尔家在戈德里克山谷中确有一栋房产，但由于没有家养小精灵的管理早已布满灰尘。一番盛情难却下，希尔一家圣诞节假期的住宿安排就这么被敲定了。

通过飞路粉连接希尔庄园和波特老宅的壁炉，他们一家三口在平安夜的前一天抵达。尤菲米娅早早就收拾出了二楼的客房，将它们布置得舒适温馨极了。弗利蒙德和尤菲米娅此刻正挽着手迎接风尘仆仆的希尔一家，而詹姆斯则站到夫妻二人的身后一步，装扮难得正经许多，连往日乱糟糟的头发都精心梳理过了。

由于提前知晓了瑟西利娅要来，詹姆斯并不惊讶，只是有些别扭和不自在。为了让客人感到被尊重，他一大早就被母亲从温暖的被褥里挖起来打扮。也不知瑟西利娅看到他现在这副奇怪的样子会不会在心里偷偷嘲笑呢？

好一番问好叙旧后，大人们开始掏出魔杖，用魔法搬运希尔一家随身携带的行李。索菲亚在打量过波特宅邸一圈后露出了愉悦的表情，她暗暗为这家男女主人的细心招待感到满意。很明显波特夫妇也是做了功课的，现在他们家的三只家养小精灵全部老老实实地呆在厨房里，不到万不得已时绝不现身。

“亲爱的利娅，也许你会愿意让詹米带你去楼上看看房间？”尤菲米娅在百忙之中仍不忘抽空关照希尔家的小女儿。她一边挥舞着魔杖，一边拿臀去挤边上傻站着的儿子，“不要太失礼了，詹米。把女士晾在一边算什么绅士风度？”

詹姆斯红着脸应了一声，眼神落在瑟西利娅的身上有些闪躲。

瑟西利娅穿了一条雪白的丝绒长裙，金色的卷发被索菲亚编成侧辫落在前胸，她礼貌地对尤菲米娅道了谢，随后提起自己的小箱子上了楼。

她皮鞋的鞋跟落在铺了地毯的楼梯上，发出沉闷的轻响。詹姆斯快步上前夺过她的箱子，看起来不像是帮忙，更像是强取似的。到手后，他还吹了个代表得意的口哨。

瑟西利娅面无表情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就立刻让詹姆斯噤声。随后他感觉自己就像个憋屈的仆人，亦步亦趋地跟在瑟西利娅的身后，帮她将行李拿进房间。

“很轻，没再装点什么？”詹姆斯双手插在裤兜里，站在门口默默观察瑟西利娅收拾。

见瑟西利娅没有搭理他的意思，詹姆斯依旧赖着不走，“我以为像你这样的好学生，还会在假期带上课本之类的。”

“真这么努力，如果又考不到学院第一，岂不是会再次‘背刺朋友’，然后被人骂‘邪恶的女巫’？”瑟西利娅讽刺道。

见她翻起旧账，詹姆斯整个人像熟透的虾一样红。他低头抠了抠手指，支支吾吾地说：“抱歉，上次那件事……”

“噢，你指的是发现‘惊天大秘密’后情绪失控，接着丢下我一个人在黑暗森林里暴走的事情吗？”瑟西利娅用平静的语气不依不饶，“道歉？你的父母不正在做吗？”

恶魔，她就是一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詹姆斯连忙深呼吸几次平复内心的火热，他勉强挤出个笑容来，揣在口袋里的手隔着衣料使劲掐向自己的大腿，“看来这趟行程应该让你十分疲惫。也许现在并不是私聊的好时光。我们晚餐再见。”

将詹姆斯气走后，瑟西利娅这才开始打开行李箱认真布置起来。说实在的，她虽然对在哪过圣诞节无感，但住进波特家难免还是带着些许抵触。不过拒绝兴致勃勃的埃里克斯并不是她想要的，于是只好稀里糊涂地跟着来了。

因为出了口气，她顿感轻松愉悦，连带着整理的动作都轻快不少。

詹姆斯气冲冲地走下楼梯，和正在客厅喝下午茶的母亲以及波特夫人打了个招呼后，他抓起门口衣帽架上的外套囫囵穿好就要出去。

“……瞧瞧，这架势，恐怕詹米又惹了利娅不高兴了。等他回来我一定好好教训他！”熟知自己儿子脾气的尤菲米娅一脸担忧和歉疚地开口。她的眼神时不时飘向楼上，纠结自己要不要上楼去关怀一下可怜的小女孩。

索菲亚倒是不怎么担心自己孩子在这吃亏，她喝了口红茶后安抚道：“青春期的男孩女孩们是这样的。心情就像伦敦的天气，说变就变。”

“噢，说起这个，我多么希望我们的詹米能像利娅一样文静些…从他能走路开始就爱上了冒险，常常为寻找刺激做出一些危险的举动让我和他的父亲担心。最近又在询问我们一些有关于狼人这类危险生物的信息……真是令人不安。”

“也许适当满足他们的好奇心才能避免发生意外呢？据我所知，利娅也曾读过几部相关的书籍，有一本叫做《厚毛的鼻尖，人类的心脏》还是从学校图书馆借的。”

竖着耳朵偷听的詹姆斯手一顿，把大衣的二三粒纽扣都扣错位了。他心事重重地推门走出去，完全不闻尤菲米娅在身后大声叮嘱他早点回家吃饭。

原来那天她在图书馆里遮遮掩掩的，是借的这本书吗？不过光凭此也无法判断出有什么异常，詹姆斯还是更倾向于瑟西利娅只是碰巧看到了后感兴趣而已。

等他终于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朝着远离小镇的方向走出去很远了。细雪堆在詹姆斯的肩膀和头发上成了小山，他的手里还抓着毛线帽忘了戴好。

詹姆斯摸了摸冻红的鼻尖，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不出所料的，一回去他就有些感冒的症状。尤菲米娅在厨房里忙碌着，詹姆斯只好向父亲寻求帮助。

弗利蒙德正专心致志地在书房里和埃里克斯下巫师棋，战况正焦灼着，他嘴上连连答应着，身体却诚实地稳坐在座位上没动。

最后还是索菲亚递来一瓶方形瓶装的绿色魔药，以及一杯暖烘烘的热巧克力。

詹姆斯陷在柔软的沙发座椅里，索菲亚温柔地为他盖上毛毯，并叮嘱道：“这个舒缓药剂得分三天喝完。”接着她拔掉瓶塞，示意詹姆斯先喝掉三分之一。

詹姆斯晕晕乎乎地接过来喝了一大口，十分难得的是，它的口感像混杂着青苹果味道的小甜水。喝完了药，詹姆斯的头顶上冒出阵阵白烟，原本喉咙里干涩的疼痛感也随之渐渐消散。

“索菲亚阿姨，请问这个药剂是谁配制的？我想以后生病了都喝这个……”詹姆斯翁着鼻子小声问到。

索菲亚被他的童言童语逗得笑出了声，“你应该祈祷不要再生病了才对，詹姆斯。”她帮詹姆斯把药剂封好，“顺便一提，这可是希尔家的秘方。”

还好出门时为预防发生各种意外，索菲亚自己预先配了几瓶舒缓剂。除了青苹果味道的，她还制作了草莓和柠檬等口味。

尽管没有小精灵的帮助，勤劳能干的尤菲米娅依旧做出了一桌丰盛的晚宴。詹姆斯大口大口咀嚼着餐盘里的烤牛肉，吃得心满意足。感谢索菲亚阿姨的药，不仅为他带来了健康，还附赠了食欲。

相比之下，女士们的吃相就文雅安静多了。“希望还符合你的胃口，利娅。”尤菲米娅面露期待地看向餐桌对面的瑟西利娅。只见她正小口吃着蘸着汁水的面包，被点名后她不慌不忙地放下食物，又拿出手绢擦擦嘴角后才和尤菲米娅道谢。

“敬友谊。”

“敬友谊。”

大人们举起酒杯轻轻碰在一起，摇晃的葡萄酒液在烛火的映衬下透着醉人的深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