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拯救塞德里克 第17章 第十三章 朱莉

“巫师界光明的未来？”

这是一种和“祖国的花朵”一样常见的比喻，但塞德里克显然捕捉到了我别有深意的语气，饶有兴趣地发问。我朝他做了个鬼脸，不打算给出答案。

他扬起了眉，却又很快带着加深的笑意回到了再次发声的教工席。

新生入场并没有花太多时间，毕竟重头戏是分院。在众人的目光中麦格教授朝前走了几步，羊皮纸很快在她手中一溜而落并打了个小小的卷。

“我现在叫到谁的名字，谁就戴上帽子，坐到凳子上，听候分院。”她说，“汉娜·艾博！”

我抬头，看到是刚刚那个挨在哈利旁边的腼腆萝莉走上了前去。接着，随着她的动作，自然是那顶大名鼎鼎的老旧魔法帽映入眼帘。

层层叠叠的褶皱中，竟然真的还能识别出几“条”格外深刻的眼睛和嘴。我突然意识到，在霍格沃兹已经挂名了两年多，这却是我第一次真正见到分院帽。

这么说来……我不就是没走正规程序的赫奇帕奇黑户吗！“赫奇帕奇！”周围忽然爆发出的热烈掌声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艾比挤了挤我的手臂，“想什么呢，晴，快鼓掌啊！”

“啊？哦。”我只得先放下身世哀歌，拍起了手。

分院式的流程并没有什么新奇。但如果要挑一个有趣的地方说，那一定是四个学院的反应。

最热闹的当属格兰芬多，毫不夸张地说，每一个新生的进入都像是花果山欢迎新猴子。相比之下，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收敛得就像一场经济研讨会迎接新任座谈嘉宾。

没带自己人滤镜，但我真的想说，还是赫奇帕奇最正常。

虽然这种时候欣赏一下那些分院帽底下千奇百怪的表情也不错，但……人群中最绚烂的那一抹基佬紫，我果然还是没办法心安理得地忽略他。

世事无常，我的心里涌起了岁月的沧桑。现在仍旧把剧情记得破碎的我，却非得要拯救一个破碎的他了。

事隔经年，我该如何贺你，以沉默，以眼泪。

昔日青年一表人才，如今社畜气息周身萦绕。

看！这标志着熬夜加班的煞白小脸和黑眼圈……看！那标志着压力过重的肢体不协调和脸部肌肉错乱……最重要的，头发一根都不剩了啊，我悲从中来。

你说跟着伏地魔干图啥呢？五险一金不包，还把人家一年轻小教师整得比程序员还凄惨？

不敢多看，我马上戚戚然地收回了目光。这才发现，礼堂里不知道因为什么东西又暗暗沸腾了起来。

定睛一看。哦，不是东西，是哈利。

帽子底下轮到他了。

不得不说小哈利还是有排面，连邓布利多都忍不住战术前倾了。

“嗯……这样吗……好吧……”对话选择性屏蔽下，我们只能听见分院帽“嘴”里蹦出这些似是而非的语气词。

“既然如此……那只能是……”

“格兰芬多！”

几乎是“G”的字音一开头，格兰芬多长桌就爆发出了一阵掀房顶的欢呼拍桌声。气氛热烈堪比过年，双子跳起来就是一个空中击掌：“我们有波特了！我们有波特了！”

听起来，“Potter”像一种刚开奖的体彩。体彩嘛，当然有人欢喜就有人忧——

“真可惜！为什么不是赫奇帕奇呢……”麦克悲伤得像刚被清华抢去生源的北大招生办。

“当然是因为格兰芬多更适合他。”塞德里克意有所指地说。

“我当然明白你的意思……”麦克嘟囔，紧接着眼里闪起莫名兴奋的光，“但是你想啊，如果救世主也进了赫奇帕奇，还会有人说赫奇帕奇是只属于笨蛋的学院吗？！”

塞德里克看着他真的一副“振兴学院”的样子，笑了，说：“我想，如果你以这样的心态迎接哈利·波特进入赫奇帕奇，他本人也不会很高兴的。”

艾比迷茫地眨了下眼睛。

“什么意思？”她转过来问我。

我只好结束了安静的吃瓜状态。

和塞德里克交换了个眼神，我回答着艾比却看向的是麦克。故意笑着拖长音：“意思就是——‘救世主’不会喜欢别人称他为‘救世主’，更不会想要进到一个已经对‘笨蛋说法’逆来顺受的学院。”

艾比一脸恍然大悟。而又一次沦为团欺的麦克不满哼哼：“嘁，一唱一和的，你们两个干脆——哎哟！”

鲁尼给了他一肘击。

朋友们，这就是不带脑子ky的下场。我摇摇头，邓布利多洪钟般的话音适时在大厅内荡开：

“……笨蛋！哭鼻子！残渣！拧！——谢谢大家!”

他深谙演讲的要道，简洁几句话后便潇洒地一挥手，瞬间一阵美味的龙卷风席卷了每张长桌。

干饭人狂喜！

我正想着用什么样的姿势绕过面前的烤牛肉山、去拿在另一头的约克夏布丁显得比较优雅……夭寿，约克夏布丁成精了！

好吧，不是，是有一只挺好看的手把它递了过来。

我看了看约克夏布丁，又看看偏了偏头示意我接过的塞德里克。

“谢谢，”我还是接了过来，“但是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没错我惊讶的点在这里。

作为一个注重效率的干饭王，我都是还没吃完自己盘子里的东西就想着下一道菜，以至于我刚刚根本没去看约克夏布丁。

他看起来却好像并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喝了一口南瓜汁后朝我笑笑。“如果你真的十分好奇的话，可以把它当作，嗯……心灵感应？”

敷衍。我撇了撇嘴，同时转战上旁边的一盘小羊排。

*

吃饱喝足，宴席散场后每一条到各家休息室的路上都涌动着暖烘烘的讨论声。

而讨论的重点嘛……“我今晚就要回去给妈妈写信，告诉她我见到哈利·波特了！”

又一位兴致勃勃揽着同伴的少女与我擦肩而过。

“看起来哈利·波特这几天的日子过得可不会太轻松了。”我目送着少女远去的背影，幸灾乐祸地晃了晃背在身后的手。

即使没有抬头，我也能感觉到一抹含笑的视线落在了头顶。然后也是玩笑般的语气：“是啊，毕竟你看起来也对他的行踪十分关注。”

“……有吗？”我眨了眨眼，转头装傻一气呵成。

塞德里克没有出声，只是用眼里安静的笑意作答。

“好吧，有。”我先败下阵来，又摊了摊手，“但谁叫他在你们这儿名气这么大，我好奇也在所难免嘛。”

“不过我看你好像却不是很兴奋？”我的语气逐渐放肆，“怎么，我们的赫奇帕奇院草对于‘救世主’的到来也能泰然处之？”

我故意凑上去朝他挤眼睛。可万万没想到，和我周旋了这么多年的塞德里克早已不是那个塞德里克·脸皮薄·易害羞·迪戈里，而是升级加装的塞德里克·钮祜禄·迪戈里。

“让我想想，你前段时间才让我提防什么样的话呢……”他一副真的在思虑的模样，“噢，对了，‘捧杀’！”

【攻击：旧语反弹】

我一噎，但很快“痛心疾首”起来：“你怎么能把这词用在我身上呢，我可是百分百真心把你视作整个学院最英俊的男孩的呀！”

“是吗，”他忍俊不禁，“能比得上波特？”

“当然！”我一级彩虹屁表演艺术家什么时候接话慢过。

但旁边突然就安静了。

我转过头去，果然对我的彩虹屁还不怎么免疫的塞德里克，还是别过脸去露出了通红的耳朵。

我顿时就发出了无情的嘲笑，手一扬就“啪”地招呼上他的背：“明明是你问出的问题，自己先害羞可怎么能行啊哈哈哈哈——”

可招呼第一下我就后悔了。

靠！他的背什么时候这么结实了！讪讪地收回来揉了揉手心，我只得靠老母亲的姿态挽尊：“这些话你要趁早习惯才行啊……”

没想到一直沉默的塞德里克却在这个节点笑了出来。他看了看我揉着手的憋屈模样，更火上浇油地拨乱了我的刘海。我怒瞪过去，他却还跟个没事人似的爽朗地笑。

“看来有些事，晴你也要快些习惯啊。”

习惯啥？习惯越来越想和你掐架的心吗？

*

越来越无法get到青春期男生脑回路的我选择放弃，回到了搞事业的道路上。

某个了结完各科ddl的夜晚，我爬上了宿舍的床，开灯，在小本本上“奇洛为什么gg”的地方打了个大大的圈。

奇洛为什么gg：

原因：

1.莉莉给哈利留下的保护魔咒。

2.会精准触发保护魔咒的，黏在奇洛后脑勺的伏地魔。

对策：

1.把莉莉的保护魔咒解了。

2.把伏地魔从奇洛脑袋上扣下来……

我终于停下奋笔疾书，审视。

很显然，走第一条路我就等着被邓布利多小天狼星卢平斯内普等各路大佬手撕了吧。

而且那个劳什子“任务”本来也不只有挽救奇洛狗命一个方面，还有防止伏地魔拿到复活石。但是一尸两命啊，这可咋整……

说时迟那时快，这个念头刚从我脑袋里冒出不到三秒，耳边就炸出一道话音：

【思路正确，触发辅助道具：《人渣速成指南》。】

【什——】

我的疑问精准地给一块砸到脸上的板砖玩意儿打断了。

床帘马上给扯了扯：“怎么叫得那么惨，没事吧林晴？”

我咬咬牙，还是先挪开了脸上的东西。以平常的语气对外喊道：“没事！玩手机砸到脸了！”

“嘶。”帘外传来一阵共情的吸气声。又照例寒暄片刻，我才重新把目光落回了一旁的不速之客。

十分钟后，我终于搞清楚了这本小二用阴间方法送来的阴间东西的来历。

纯黑底色，通体暗纹，封面一只丑到精神污染的奸笑鬼脸。

这本《人渣速成指南》，书如其名，一本详尽地记录了各种恶咒和黑魔法的邪恶**。小到门牙赛大棒，大到魂器及九九八十一种害人魔法，一应俱全。

我愿称之为，伏地魔快乐书。

而在这种时候把它送来……果然，“灵魂专区”中第一个专题就是“灵魂寄生”：

灵魂寄生以宿主签订灵魂出让契约为前提。

双方躯体完整者契约仪式如下（无躯体者见附录）：

取，寄生者血液5滴，宿主血液5滴，伯洛克夏草3克……绿鬣蜥尾10克，熬制出50克蒸腾螺旋上升银色金属光泽……浓稠质地液体2杯，后……

对成为别人的后脑勺没什么兴趣的我果断跳过了大半页邪教仪式——

……

注：

契约维持过程中，宿主不可违抗寄生者意愿。

如若违背意愿满三次，契约即撕裂，宿主及寄生者灵魂同时受不可逆之割裂伤害。

“违背意愿”？怎样才算个“违背”法？奇洛最后把伏地魔交给他的事全搞糊了也没见他俩解约啊……

【违背意愿，即做出与指令相反之事。如，谋害之背面即为拯救。】丫的，这货又不经我同意读心了。

“……什么意思？”深明大义如我，还是跳过了无用的怼人时间。

想了想，又压低声音说：“是让奇洛每次害完哈利之后还要亲自去救？”

【可以这样理解。】

我沉默了一会儿，认真道：“你当我传销头头吗？”以为路上随便抓个人都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

【……】

【并非如此。】

一来二去，我才终于明白了小二真正的意思。

据它所言，我由于是个“玩家”，每次上线的时候进入的是个“虚拟”的身份，意识和虚拟操作粘合度没有原生角色高blabla……翻译成人话就是，我其实很容易灵魂出窍。

然后这很容易出窍的我的灵魂，就可以黑进奇洛的身体，进行代机操作。

“……这么大个金手指你不早说！！！”

*

当然，忘了还处在宿舍的我后来就为这声怒吼付出了代价。

也在万圣节前夕，魁地奇球场的观众席，出现了一个看起来无所事事并且快要睡过去的废柴少女。

不才，在下。

没错，因为随时随地和塞德里克的绑定输送我并不能直接晚上来又直接夺了奇洛的舍完成任务完事儿。

考虑到那种糟糕的“上线”方式，在晚宴中途来绝对是场灾难。而如果像开学宴那样掐点到达，不去用晚宴而选择在学校里乱窜又绝对会引起塞德里克的怀疑。

果然，在下午的时候来摸一会鱼，又在晚宴前和他告别才是最佳选项。

至于告别之后我有没有回到原来的世界……那就另当别论了。

不同于走廊上怪诞的蝙蝠和阴森森咧着嘴的南瓜装饰，今天下午的天气出奇的好。秋高气爽的天空只飘着几抹云，满眼都是畅快的蔚蓝色。

如果再描述得准确点，这是一个魁地奇训练的好天气。

而本来不管怎么说，这个时间点上也不该有训练。偏偏万年难遇的，今天下午球队里所有人的课表都一片空白。再加上他们很快就要和拉文克劳对上，咱队长一惊喜一拍板，速速传讯给各位队员——搞快点搞快点，加急训练！

选择如此猎奇的时间训练的结果就是，全场除了在飞的队员、我、和不远处看起来是魁地奇爱好者的两只一年级小獾，再无其他人。

这对球队的训练来说当然是好事，但也导致了我，真的——

十、分、无、聊。

在第17次尝试用肉眼实时捕捉塞德里克的飞行位置失败后，我终于拉起了兜帽，准备就将就着这一个柱子旁挡风处去会周公。

然而事总不遂人愿。“嗨……”

刚闭上眼，耳边就弱弱地响起了一道稚嫩的问好声，我只得重新撩开眼皮。

果然，是那两只看起来百分百会在明年参加球队选拔的小魁地奇迷。

“嗨。”我还是挺友善一学姐的，“怎么了？”绝对没有表现出半分被扰清梦的不耐烦。

小魁地奇迷之一的男孩观察了我半晌，真的就笑逐颜开，以“唠嗑半小时起步”的阵势拉着另一个女孩一屁股坐到了离我最近的位置。

哈，我就说嘛，我绝·对没有表现出半分被扰清梦的不·耐·烦。

“你好，我叫达伦·莫里森，”男孩不等我的心理活动继续，已经又热情地把手掌伸到女孩面前，“她是朱莉·马尔茨。”

“你呢？”他把亮晶晶的眼睛怼到我面前。

我抿了抿唇，笑：“我是晴·林，你们叫我晴就好。”

“好的，晴！”我要给这小孩颁个社交金牌了。

睡意彻底消失，我只好真的坐直了身子。看了看这莫里森一脸的“快问点什么我都会回答你”，又看了看在他身后略腼腆却又不断张望来的女孩朱莉，我沉了口气，被迫营业：

“你们是青梅竹马吗？”

他俩对视一眼，莫里森笑出一口白牙：“是的。”

“都喜欢魁地奇？”

“嗯……”这次是朱莉回答了。

我挑眉，倒真被勾起了点兴趣。

看不出小女孩羞涩的外表下还藏着如此暴力的一颗心啊。

渐渐地又问了一些像是“你们喜欢魁地奇什么”“喜欢什么位置”的暖场问题，十分当然地，仅存在我脑内的一点魁地奇知识就此告罄。但是从他们会搭讪过来这点就能明白，打开话匣之后就没我什么事了。

果然，在谈到海德堡猎犬队某个经典的假动作后，场面已经变成了这俩小孩对我的单方面炫技。只是意外的，朱莉妹妹谈得也不比莫里森少。

那么问题来了，他们为什么要找场边一个一看就是四体不勤的废物学姐聊天呢？

“我们已经连着看了好几场球队的训练了——”话题几经辗转，终于回到霍格沃兹内部的魁地奇交流。

“我们一致认为……”他俩对看了一眼，忽然就异口同声道，“塞德里克学长的魁地奇打得真不错！”

我：“？”

我：“既然如此，我想他如果亲耳听到，会很开心的。”

“我们已经和他说过了，”莫里森一脸迷弟的喜悦，“他对我说‘谢谢你’。”

我眨了两下眼，除了微笑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并且隐约猜到了这两只凑过来的目的。

“晴……”却没想到居然是朱莉先开的口。

她支吾了两下，接着就一副鼓足勇气的样子问出了声：“你和塞德里克是情侣吗？！”

是情侣吗？！……

情侣吗？！……

侣吗？！……

别误会，其实声音并没大到有回音。这只是一种尴尬的表现手法。

望了会儿天，我终于叹口气看回这两张期待答案的脸庞：“为什么你们会这么想？”

“你来看他训练了啊！”莫里森机智抢答。

我看他一眼，忽然说：“既然你旁观了这么多场训练，那应该知道麦克·布朗学长？”

“？”他不明所以，“知道。”

“麦克上上周来看塞德里克训练了吗？”我又问。

他察觉不对：“……来了。”

“那他上周也来看了吗？”

“……也来了。”

“然而我上周却没有来……”我故意沉吟，又惊呼，“那这么一看，麦克和塞德里克才是一对情侣呀！”

莫里森呆了。

莫里森惊了。

莫里森默了。

对于他垂头努力思考的模样，姐姐只想说，希望没有打开你新世界的大门。

“那你们怎么天天在一起？”显然朱莉没那么好糊弄，红扑扑的脸蛋上仍是怀疑。

但这个问题我是真不懂了。

“有天天吗？”我一周能有两天和塞德里克见面都不错了。

“三餐和上课都在一起，不算天天吗？”朱莉妹妹紧加攻势。

我一脸茫然，刚想慢条斯理地为她解释，脑海里却电光火石般划过五个字——

自动合理化！

【小二，你这什么劣质的自动合理化……不会只是把我来的片段复制粘贴了吧！】

【技术有限，请谅解。】

神特么技术有限。攥了攥拳，我重新抬头，却发现朱莉全程没移开过紧盯过来的视线。

哦豁。

眉眼一松，我忽然笑着凑近：“朱莉……”

她一惊，有点害怕地退了退。

“你喜欢塞德里克吧？”没管她的反应，我直截了当地指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她脱口而出，又马上捂住嘴，四处望了望后马上将小番茄似的脸蛋垂了下去。

懊恼地看我一眼，朱莉捏捏袍子边角，只能闷闷道：“嗯……没错。”

“嗯？什么什么？什么没错？”这时才接上频道的莫里森把脸凑了过来。

我无言以对，只能揉了把他看起来发质还不错的脑袋作答。

长点心吧你，青梅都要给拐走了。想到这里我又不禁联想到另一位当事人。

不愧是你，塞德里克。

眼看着面前被戳破心事的女孩害羞得就快要把袍子绞出朵花，我连忙把手覆了上去。被打断“布料艺术创作”的她茫然地看我一眼。

我讪笑，松开。终于以一种斩钉截铁的语气先安了她的心：“我和塞德里克不是情侣。”

“现在不是，以前不是，以后也不会是。”我接着轻快道。目光放远，蓝天下又敏捷地掠过几抹闪亮的金丝雀黄。

像是其中就含着谁人衣角，卷起的一簇猎猎风声。

我最后朝她弯起眼睛：“这个答案怎么样？”

朱莉懵懂地眨了下眼睛。

接着，就像幽静的水面忽然点起一盏河灯，一片欢喜的光彩登时从女孩的眼眸晕染开来。

喜欢啊，就是这样一种明亮又温柔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