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过去的十二年中……嗯......怎么说呢?
生活太无聊了不是吗,世界除了风景就是生物,生物除了人之外又都不会说话,要想在十二年的旅程中不抑郁,人与人之间的连接才是最重要的。
北欧那边挪威冬天二十四小时都是黑夜,我去的时候刚好过了一整个冬,体验了一把每天睁眼都是黑夜的感觉。
一天都是如此。
于是火光和人声成了这里人们最主要的消遣和信念。
雪橇会在每日八点划过每一户人家,铃铃铃的铃铛响声掺着人的嬉闹,还有雪球“砰”的一声在人的心口处淌开的声音。
篝火会在小镇中心广场那里每周完七点举行,尽管这里冬天总是充满了黑夜,但也因为有人,生命力无限茂盛,于是四月的黑夜也总是能过去。
不过一开始其实我并没有住在小镇上,我最开始选择度过这四个月的是家较为偏僻的小村庄,原想着孤独是件很容易就过去的事。
现在想来,好像我乱搭讪人的习惯就是从那个时候养起来的。
太无聊了不是吗,我每天醒来,画画,拍照,做饭,写书,学习,弹钢琴拉小提琴,学会了萨克斯风琴和牧笛,日复一日的编辫子,无聊,剪,用魔药让她快速生长,变换造型,染个赤橙黄绿青蓝紫。
我甚至养成了不用魔杖的习惯。
我真的以为我能够很好很好的适应。
小时候被社区家庭排挤,小孩儿也是极具聪明的,大人态度决定了他们内心方向的一切。
——怪胎,怪胎家庭的孩子。
如此言语层出不穷。
后来长大仔细再想,其实大家都是很收敛的人。
他们从不会当着我的面真的称呼一些十分令人痛苦的言语,反而我经常采取实际意义的身体撞击来发泄我的愤怒。
因为敏感,羞辱和自卑。
因为面上的言语从未出过“人性的差错”,但眼神里的恐惧或不屑,态度表现出来的不欢迎都是实际能够感受到的。
小孩儿是情绪的凝聚体,既然他们能感知到大人的态度,我自然也能感知到他们的态度。
所以我一直认为,我是一个能够忍受孤独的人,而当时的我也正在努力着让自己从曾经的伤害中走出来。
于是在走过了热情奔放的巴西后,在那街道都弥漫着龙舌兰香味的墨西哥,我终于从南美来到了北欧。
因为我会有很多很多时间一个人去感受孤独,我试着将自己从战争与背叛的伤痛中走出来。
结果发现并不可以,那个小村庄人太少了,少到没有丝毫的生气,我待在那里就像一块腐朽的木头。
于是才从小村庄去了挪威的镇上。
等过去了这终日黑夜的冬季,我离开了那里,继续踏上了漫无目的的旅程。
直到某天从某个阴雨洒满街道的小镇上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是距离那之后十二年的冬天了。
好吧,这些其实都是老故事,我都快说脱浆了。
每次谈起,给人一种我多惨多惨一样。
其实都只是故作矫情。
我过得很好。
那个抛弃了我的死男人或许是因为愧疚的原因,当场解除了与我的婚姻契约却还保留着我布莱克家族的纽带,古灵阁的金加隆足够我挥霍到下下下下个无数个辈子的。
我才不会因为那所谓的尊严还是啥玩意儿不动那笔钱的,再说了这东西根本就不涉及尊严的好吧?
我有这么多钱我都够买成千上百个人的尊严了(当然我不至于这么变态)。
反正总之,我过得很好,我有让自己过得很好很好。
其中具体的表现为——我为我那群没有名分的暧昧对象们花过我前夫的很多钱。
不得不说,花的时候很爽,花完之后也很爽,我全程都处于一个非常爽的状态。
不理解困惑愤怒孤独等情绪充斥着我的身躯,困惑着我思想,我总得寻找一个情绪的发泄口。
虽说从未与那些人有过实质性的接触,但我感觉我在给西里斯戴绿帽子,那是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我在其它地方,遥远的国度,世界的尽头角落。而他在很远很远,我无法触摸的地方。
麻瓜街道的两端,魔法灾难部和法律执行队已经赶到了。
我和西里斯站在中间面对着,石板路上到处是血肉横飞的肉块和漫天飞舞的烟灰与衣衫。
我想说我当时的姿态一定很难看,哭得一定特别丑。
但其实我现在很多场景也都记不起来了。
只记得最后,他大笑完后十分平静的望着我,我当时眼前是一片模糊的,完全看不清他的眼神。
然后在魔法部的人上前抓捕之前,他当场解除了和我的婚姻契约。
我和他的所有联系,断在了那时那刻。
我总得自我安慰,用强烈的情绪冲击着我的大脑,防止自己陷入无尽的厌恶与自伤,防止自己忘记他。
于是其实......十二年的许多事都与他有关。
人的行为与思想,总是很有趣的。
西瑞用较为极端(其实我觉得并不极端,她“离婚”了,她想干什么都可以)的方式来保持自己心里的爽感。
告诉自己——
我没有等你西里斯,这些年我过得很好。
我也放弃你了,不是你先放弃我的,是我先放弃你的。
但也像最后说的那样,这一切其实都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她希望他出来后能够刺伤他,像多年前他解除契约,不打算解释,不打算共同承担时,刺伤她一样。
其实这样很不好各位,西瑞并没有真真切切感受到快乐,也伤害了很多人。
但人的行为就是这样,爱情友情亲情总是伴随着自厌自恶的方式彼此中伤,以求那些长久的爱与肯定。
更不要说本来西里斯和西瑞本身就是极端的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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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回英国第六天(西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