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你看!拉文克劳队那个受伤的找球手,是不是之前向你告白的男球员?”彼得·佩德鲁指着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戈德斯坦,像发现新大陆一样问道。
“……你为什么刚来球场,就要提醒我这么扫兴的事情啊,彼得?让我的好心情都没有了,”詹姆没好气地抱怨着,但还是抻着脖子朝那边张望了两眼,撇了撇嘴巴,“可不就是他吗?叫什么诺亚·戈德斯坦的……确实是个不错的找球手,要是咱们队的德达洛能有那技术就好了——不过算啦,幸好德达洛也没有他那样的怪癖,不然我以后去球队更衣室,都得捂着屁股走路了——”
他做了一个护着屁股平移的动作,就像一只上肢残缺的螃蟹。彼得顿时嗤嗤地笑了起来,一如既往地给他捧场。只是两人都没有注意到,旁边的西里斯举着望远镜一动没动,整个人仿佛被冻结了,紧抓着镜筒的手指苍白,隐藏在镜片后的睫毛像鸦羽似的轻颤着。莱姆斯·卢平看了看他,在心中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很少如此严肃地说,“詹姆,别这样,这有点刻薄。我们应该接受别人的不同,就像你们能接受我‘毛茸茸的小问题’一样——”
“但你的小问题酷得要命啊,伙计,它又不会恶心到我们。而我现在是在被那个拉文克劳的同性恋骚扰呢!”詹姆睁大了眼睛,显得既困惑又委屈,不明白莱姆斯为什么要向着外人说话——那天他被堵在走廊里被迫接受告白的时候,伊万斯刚好路过,简直像噩梦一样,“谁会愿意被那种人盯上?不仅丢脸,而且直接丧失择偶权好吗!你看拉文克劳队的其他人都不敢上去扶他……哎,那个克拉布过去干嘛?他俩不会是一路人吧?”
这个突发情况让詹姆一下子兴奋起来了,直接从西里斯手里抢过了望远镜,一边观察一边嚷嚷着“要不要告诉伊万斯”之类的话。可惜艾德蒙对待戈德斯坦的态度看起来非常正常,只是把他从地面上拉了起来、安置到休息椅上,然后帮他叫了校医。在离两人几米以外的地方,戴维斯和贝尔比正吵得不可开交,近十个队友都拉不住,似乎早有积怨——两相对比之下,反而显得上前帮忙的艾德蒙特别善良。莱姆斯中肯地说,“你要是告诉莉莉这件事,莉莉只会觉得你是个造谣的傻瓜,而艾德蒙是关心其他院同学的好人——因为事实就是这样。”
詹姆顿时失望地“切”了一声,丢开了望远镜。西里斯轻声说,“是啊,‘好人’艾德蒙,只要不涉及立场问题,什么人都愿意包容——”
“你还在想他把射门机会让给史密斯的事情啊?”詹姆挑眉问道。他不知道在刚才短短的一瞬间里,西里斯对戈德斯坦产生了怎样的共情,所以也误会了西里斯的话,只当他还沉浸在之前的比赛里,于是语气又有点泛酸,“我不是说了嘛,你没必要为克拉布可惜。他平时打球也是这个风格——飞行路线灵活诡异,但是自己很少投球射门——因为他本来就不擅长这个,想投也投不进去。又不是谁都像我这么天才——”
“……”西里斯没有说话,也没有挣开詹姆搂着他的手臂,只是默默地看着这个傻瓜脸上无忧无虑的笑容,听他用一副专业的口吻说,“你就是看我打球看得太多了,西里斯,所以以为追球手的工作很容易——这么说吧,就算一个人飞得好,也不代表他就能在极速飞行、来回变向的扫帚上把球投进一个三十英尺以外的圆环里。我承认克拉布的飞行技术还不错,但投球可是我的统治区。就他之前放弃的那几个球,换我来投肯定十投八中;但你让他硬投,顶多蒙中一两个——”
西里斯哑然失笑。
“他当然比不上你,”西里斯无奈地说,脸色不像刚才那么苍白了,也不想再提起戈德斯坦的话题,“但我在写歌的时候,翻了翻隆巴顿的球员数据册,艾德蒙的投球命中率明明比史密斯更高——”
“那只能说明他有自知之明呗,自己处理不好的球就赶紧传出去。不像那个史密斯,不管角度好不好都先投一下再说,虽然进球数多,但失误率也高,”詹姆解释道,他难得能和西里斯在魁地奇的话题上聊这么久,说着说着就高兴起来,用明显有所图谋的、甜兮兮的语气说,“我说真的,史密斯的魁地奇天赋比克拉布要好,但西里斯,你的天赋比他们俩都好——而且好得多!今年我们队也缺人,之前是实在没办法了,才让德达洛当找球手的……你要不要过来和我一起打球啊?我让隆巴顿队长特招你——”
“不去,我真的不喜欢这种团队运动。一群人乌泱泱地抢几个球,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要是只有你和我还行。”西里斯果断拒绝道。
詹姆不肯放弃,“但是总比你一直坐在看台上等我有趣吧?反正我训练的时候,你都会陪我待在球场里……”
这是事实,自从詹姆在二年级加入院队以来,西里斯总会风雨无阻地陪他到球场去、在看台上独自等他、再在训练结束后陪他回去。每次练习时,詹姆一抬头,就能看见西里斯等在原地——也许在看他,也许不在;也许在试用新学的魔咒,也许无聊到在写作业。其实他原本没发现这有什么问题,直到他的队友们渐渐都有了女朋友,而西里斯依然等在看台上,可能还顺便拒绝了几个追过来的美女的表白——这就显得有点不对劲了。詹姆认真反思了一下,这该不会是自己的错吧?该不会是因为自己独霸了西里斯太多的时间,导致他没有自己的生活了吧?……
这时西里斯优雅地白了他一眼,“那还不是因为你当年说,要我在看台上看着你的精彩表现,总有一天会爱上魁地奇吗?——结果三年过去了,你还是没做到。我当然也可以不等你,找别人玩去——”
詹姆:“……”
得了,看来还真是自己的原因。
詹姆这么想着,心中突然涌起了一种对于好哥们未来归属的责任感——西里斯当然样样都好,但他一直这么形单影只的也不是办法。自己每天训练的时间又长,以后又得花时间和莉莉约会,到时候谁来陪他呢?……他又不肯加入魁地奇队,又不肯和莱姆斯一起去图书馆,那么只能……鼓励他多找别人去玩?——多接触接触外面的世界,也许会有喜欢的女孩子?
“……你想找谁玩?那个克拉布啊?”詹姆顿时“嘶”了一声,整张脸又皱了起来,好像“克拉布”这个名字是某种特别酸的果汁,让他吞也不是吐也不是,“也……不是不行,找他就找他,顺便还能认识几个不一样的獾院女孩……否则你每天就在看台上等我,我多过意不去?”
西里斯没理解詹姆的脑回路,一时间愣住了。詹姆则沉浸在自己的伟大牺牲里(梅林啊,他竟然真在鼓励自己的好朋友去找自己的情敌结下友谊——这是多么大度而且自信的人才能做出的决定?),只有莱姆斯像看疯子一样看了看这两个完全不开窍的人,扯了一下西里斯的衣袖,“……别说了,艾德蒙过来了。”
“上午好,莱姆斯、彼得……詹姆,”话音未落,艾德蒙就骑着“彗星240”,携着疾风骤然降落在西里斯面前,在看台上引起了一片惊呼。大概是因为比赛暂停的时间短暂,他没管周围的议论声,只笑吟吟地向掠夺者们打了招呼,“哦,还有这位大歌唱家先生——你不打算向我解释点什么吗?”
他姿态放松地坐在扫帚上,伸出手指点了点西里斯胸口的獾形徽章。西里斯的眼里瞬间闪过了一丝笑意,但因为大半心神还牵在詹姆刚才没说完的话上,只是心不在焉地拍开了他的手,“解释什么?不是你让我过来给你加油助威的吗?这么隆重的加油还不满意?”他明知故问,却看到一枚“滞销”的徽章此时从袋子里飘了出来,在他眼前转过了一个优美的圆圈,“哎,等会儿,你凭什么抢我徽章……?”
“这怎么能叫抢呢?”艾德蒙语重心长地说,用飘浮咒控制着徽章猛跳了一下,躲开了西里斯的抓捕,“现在整个霍格沃兹都传遍了,说我是这支赞美歌以及这些烟花、徽章的创作者,一个无可救药的自恋狂——哪有自恋狂本人都不收藏一枚的道理?”
“……活该,谁让你惹我了。”西里斯终究忍不住笑了,本来还想伸手把徽章抓回来,结果徽章猛地蹿到了离地两英尺高的地方,躺在了艾德蒙的掌心上。艾德蒙扫了它一眼,拿出魔杖在表面轻敲几下,不知道打算做什么坏事——西里斯哪肯吃这个亏?当即眼睛一眯,向前跨出一步,用右手一把拉住了艾德蒙的扫帚,往自己身前狠狠一拽——
“呼”地一下,艾德蒙在毫无防备之下,差点连人带扫帚一起翻倒在西里斯身上。他赶紧去抢救差点掉下来的徽章,同时伸出腿往地面上一撑,好不容易维持住了平衡。西里斯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感到心中的郁气消散了不少,一双灰眼睛里重新燃起了那种漂亮到可恶的笑意,“怎么样,感动吗?我花了好多时间给你准备的——现在服气了没有?”
“……特别服气,简直是心服口服、五体投地,”艾德蒙无可奈何地说道,抬腿从扫帚上跳了下来——詹姆·波特式的耍帅果然不适合他,难得装装样子还差点翻车。不过也怪他自己,他早该知道的,西里斯的行为不能按常理来预测,“不愧是威名赫赫的掠夺者、说一不二的西里斯先生,之前说让我终身难忘,果真是特别难忘——”
“哼,你也就嘴上乖巧。当我看不出来吗?你故意配合我的歌词去挑衅戴维斯,给你们队创造得分机会。”西里斯决心不被他的甜言蜜语蛊惑,当场就戳穿了他。没想到艾德蒙也笑了,痛痛快快地承认道,“可不是嘛。我正打算向本次比赛的最大功臣致以崇高的敬意——总是为我带来好运的西里斯先生,感谢你想要帮助我展示魁地奇才能的好意,才让我今天有机会以一己之力打乱拉文克劳队的部署——你可是保护了一个内向敏感的三年级学弟的魁地奇之梦呢,我真诚地请你收下这枚‘史上最棒观众’徽章——”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刚才用变形咒改造过的徽章郑重地捧到了西里斯面前,在等待他点评的时候,有一点点不自信地说,“呃,不过我不太擅长绘画,应该没有很丑吧?……你会愿意留下它吗?……”
西里斯惊讶地眨了眨眼睛,看向了那枚改头换面的徽章。只见那上面的獾形简笔画果然已经变了样子——从一只戴着眼镜、捧着书本的学术型小獾变成了一只相当嚣张的小狮子。小狮子的脖子上挂着一条金红色领带,正捧着肚子笑得满地打滚,一看就知道是暗指谁——西里斯瞪圆了眼睛,带着不可思议的神色抬起了头,“你这是感谢我吗?我刚才哪有笑得这么夸张!?……”
“你有,我在天上看得清清楚楚。”艾德蒙一本正经地说。因为西里斯的反应并不排斥,他的心情轻松起来,行为也愈发得寸进尺,“不信你戴上试试?我虽然画不出校草同学的颜值,但是神态还是抓得挺准的,一眼望过去,你和它简直一模一样——”
“你胡说八道!哎呀,别动手动脚的,我才不戴呢——”
两人半真半假地推拉了几下,小狮子徽章最终还是挂在了西里斯的领口上。艾德蒙认真地替他调整徽章的位置,抚平衣领的褶皱,顺手帮他挪了挪领带、扣上最上面的衣扣——冬天已经来了,这位同学的鼻尖冻得微红,连呼吸都带着一团团白雾,竟然不知道冷。但西里斯此时确实没感到寒冷,他的脸颊甚至在微微发烫……他第一次从这个角度观察艾德蒙,原来这家伙的睫毛很长,鼻梁、唇形和下颌线都很优美,正在触碰自己的手指修长而温暖,动作又温柔又小心……
太犯规了,谁准许他这样的?……西里斯后知后觉地感到了不对,但他的身体好像被一种陌生的魔法定住了,迟迟没有做出反抗。这时艾德蒙稍微往后退了一步,带着满眼欣赏点了点头,“这下好了,看看你们多像——拥有像狮子一般心灵的、英勇正义的西里斯先生,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情?……这支响彻全场的赞美歌,你可以帮我改一下歌词吗?”
“……”西里斯先是一愣,随即心中无数幽暗难明的情感都稀里哗啦地碎成了渣,他当即怒了,“你要是不喜欢我的创意,能不能直说?拿着我做的徽章改造一下来讨好我,居然还另有目的?你这个阴险狡诈、卑鄙无耻的——”
“——霍格沃兹第一号大混蛋,”艾德蒙顺畅地接过了他的话,趁他还怒气冲冲的时候一勾手指,把他胸前那枚还在唱歌的小獾徽章勾了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佩戴在了自己身上,“这个评价我认了,但是谁说我不喜欢你的创意了?我喜欢得要命呢。如果你现在想把徽章抢回来,我可不给——它帮我完成了我魁地奇生涯里最闪光的时刻,简直可以镶在我的墓碑上——”
西里斯:“你哄鬼呢?既然喜欢,为什么还要改歌词?……”
“因为歌词把我唱得太厉害了,魁地奇毕竟是团队运动嘛,”艾德蒙无辜地笑道,用双手轻轻拉住了西里斯的手腕,半哄半劝着说,“虽然今天我这个诱饵充当了比较重要的角色,但其他人也非常厉害啊,比如卡德瓦拉德,第一次亮相就投中了五六个好球——要是全场的欢呼声都被我抢走了,他心里得有多失落?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总是喜欢帮助弱小的西里斯学长?……”
“你别给我戴高帽——我这个人就是护短、就是不讲理,才不当什么好学长,”西里斯一听他开口就明白了,不仅没消气,反而皱起了眉头,毫不客气地质问道,“卡德瓦拉德的表现好吗?也许好吧,只要不算他开场时三次梦游般的丢球——在你们艰难开局的时候,是你顶着观众的关注一次次引走了拉文克劳队的注意力,替他抗下了全部压力!而等你终于激起了对手的内讧、解除了威胁的时候,却要把出风头的机会拱手相让——你怎么这么无私奉献呢?我告诉你,无私的人别当我朋友,我见不得我朋友白忙一通,什么都得不到!……”
艾德蒙的心顿时软成了一团甜蜜的棉花糖,“……怎么叫‘什么都得不到’呢?我在今天得到了比金子更宝贵的东西,就是你的支持,”他温声说道,认真地凝视着西里斯的眼睛,“怪我刚才没说清楚——对于我来说,你写给我的歌从来都不是什么没价值的恶作剧道具,更不是我为了保护学弟的自尊心就能丢弃的东西。我之所以想让你改改歌词,除了有让队友也能得到关注的善良想法之外,也有着自己的私心,只是有点不好意思承认——
“我希望承载着这支歌曲、凝聚着这份支持的徽章,全世界只有我手里的这一枚。我希望它独一无二、唯我独有,就像我给你戴上的这枚小狮子徽章一样,是不会分享给别人的东西。而散落在其他人手里的徽章,只用来表达对于赫奇帕奇队的支持就够了,不会再具有这种特殊的意义……我刚才之所以没有提,是怕我的真心话会吓到你。恐怕我不是一个无私奉献的人,反而是全世界最小气也最贪心的混蛋——”
西里斯:“……”
西里斯懵了。看得出来,他确实被艾德蒙突如其来的剖白吓得不轻,满肚子的刻薄话愣是一句都没讲出来。……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他既震惊又恼怒又充满迷惑地想——这人怎么说什么鬼话都不害羞,都像认真的一样?……他感到自己正被艾德蒙乌黑的眼眸盯着,又被他牵着手,一时间差点连怎么呼吸都忘了,只觉得看台上嘈杂的人声正在飞速远去,自己的心跳声正在渐渐清晰。正在这时,詹姆中气十足的声音突然插进了两人之间黏腻的空气里,
“我说朋友,你觉不觉得自己的脸皮很厚啊?我在旁边听着,都快被你肉麻死了!”只见詹姆上前一步挡在了西里斯身前,带着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说道,并且开始扒拉西里斯的手臂,“……你说话就说话,抓着西里斯干什么?以为这样就能阻止他揍你吗?你把他气得耳朵都红了!”
西里斯、艾德蒙:“……”
西里斯如梦初醒,立刻触电般地把手抽了回去,这回不仅是耳朵,脸颊也跟着染上了绯红。而艾德蒙想揍詹姆的心达到了顶峰,幸好莱姆斯及时出手,一把捂住了詹姆的嘴巴,把他往看台后面拖去,“没事你们继续——詹姆,我求你安静五分钟行吗?只用五分钟,我就可以告诉你,莉莉为什么不愿意和你约会——”
“唔唔唔!”詹姆挣扎着,发出了不甘心的声音。眼看着被他破坏掉的气氛彻底回不来了,又一道沉稳的女声叹息了一句,“很抱歉打扰你,艾德蒙,我特意在旁边等到了现在才开口,”阿米莉亚·博恩斯走到了艾德蒙面前,把手里的一摞纸片递给他,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一点对于好友八卦的兴趣,“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能说服布莱克先生改变应援歌词,我已经组织赫奇帕奇的同学们写好了一些范例,你们可以从中挑一个最合适的使用——”
“……辛苦你了,莉亚,你总是想得这么周到。”艾德蒙很努力地朝她微笑了一下,其实在心里狠狠地给波特记了一笔。他扭过头,用十分善解人意的样子看着西里斯,“你觉得呢,西里斯?这首歌是你的创作,实在不愿意改也没有关系。无论如何,我都会永远感激,永远珍藏——”
“……你不准再说了!”西里斯连忙勒令艾德蒙闭嘴。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现在有点不高兴。艾德蒙脱口而出的那个昵称——“莉亚”——好像在他的耳膜上滚了一圈,像沙砾一样硌得他难受,“行,你想改就改,随便你和这位博恩斯小姐怎么改。但你要是打算永久保留原版的歌曲,还得经过我的同意。正好下个月有个机会,你可以找我一换一——”
“下个月吗?”艾德蒙反应很快地问,“我记得下个月3号是你的生日,你是想让我用你的生日礼物来交换?”
“……”西里斯匪夷所思地瞪着他,“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我以前肯定没告诉过你!”
“……”艾德蒙顿时眨眨眼睛笑了,“原来这还是个秘密?我以为西里斯·布莱克的生日是霍格沃兹里众所周知的第二个情人节——”
“……”
等到中场休息结束的时候,十几把飞天扫帚迅速冲向了湛蓝的天空。而在观众席的最高处,西里斯像指挥家一样举着自己的魔杖,神采飞扬地对朋友们说道,“我再重复一次所有人的分工:莱姆斯、彼得,你俩负责修改条幅上的歌词;詹姆,你来改烟花的形状;博恩斯,你改音响里的录音;至于所有的徽章,就还是由我来变形变声——都准备好了吗?一,二,三,唱——”
“我的眼睛已看到赫奇帕奇队不灭的荣光,
他们正要征服天空中崭新的赛场;
他们团结一心可以抵御一切风浪,
他们向着胜利在前行!”
在激动人心的歌声中,几乎所有獾形徽章都在同时开始了变形——小獾们手中的书本消失、眼镜摘掉,一切属于艾德蒙的特点都不见了,身上只剩下赫奇帕奇队的黄色球服,象征着每一位为了胜利而努力的球员。只有艾德蒙自己胸前佩戴的那一枚,仍然装模作样地扶着眼镜,唱着用他名字的谐音编成的歌曲,坚定不移地陪伴着他转向、加速、俯冲——
阿莫斯·迪戈里:“恭喜赫奇帕奇队再进一球!现在场上比分160:80,留给拉文克劳队的机会不多了!显而易见,团结才是魁地奇比赛的致胜法宝——”
“团结!团结造就了赫奇帕奇!
荣耀!荣耀降临于赫奇帕奇!
胜利!胜利将属于赫奇帕奇!
他们向着胜利在前行、前行、前行——!”
……
“……不是我说,艾德蒙,你们院为什么自带一股热血笨蛋画风啊?关键时刻居然还有BGM相助?”时间转眼到了下午,拉文克劳队的诺亚·戈德斯坦正在用左腿半米半米地往校医院里蹦,边蹦边有气无力地问旁边搀扶着他的人,“像你这种满肚子心眼的家伙,在赫奇帕奇学院一呆就是五年,都不觉得自己很突兀吗?……哎哟哎哟,你慢点,疼死我了——”
“你少说两句吧,戈德斯坦学长,我看现在最突兀的就是你腿上露出来的骨茬,”艾德蒙调侃地说道——戈德斯坦比他高一年级,是当初带他接触霍格沃兹男同圈子的人。虽然最终他并没有加入,但还是保留了和对方的友谊,“你这小腿完全断了啊,至于这么拼吗?——就为了那帮根本不管你死活的刻薄队友?”
“……240分比250分,我尽力了,要不是你趁我抓飞贼的时候又扔进去一个球,没准我们队还能扳平,”戈德斯坦哼哼着说,自己抓着病床的扶手,动作迟缓地往上爬,“其实倒也不怪我队友,他们知道我的性取向才两天,正忙着躲我呢——主要还是怪戴维斯那个渣男!他居然是个双插头,一边睡我,一边勾搭贝尔比的妹妹!……”
“……”艾德蒙顿时理解了全部,“难怪他俩打着打着球就打起来了,原来是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行吧,如果我是个正直的赫奇帕奇人,现在应该有点胜之不武的感觉——可惜我不是。所以我只想作为朋友劝你一句,下次挑个靠谱点的男朋友行不行?你的喜好真让人不敢恭维——之前跑去找詹姆·波特告白的男球员,是不是也是你?”
“你也听说这件事了?……那我就喜欢这种热情开朗的体育生,难道有错吗?像你这种谈起来特别费脑子的类型,就完全不在我的食谱上,”戈德斯坦气喘吁吁地说,终于摆好了他的断腿,仰面倒在了病床上,“行了行了,你赶紧走吧,我估计庞弗雷夫人一会就能来。现在我的性取向被宣扬得人尽皆知,你跟我待久了,再把自己也暴露出去、遭人非议——”
“我要是在乎别人的非议,那在我五岁那年就该找个角落藏起来等死了——当时我的同学们都管我叫小流浪汉,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一个个捂着鼻子,也没让我掉块肉。”艾德蒙平静地说道,从旁边的空床上给戈德斯坦拿了两个枕头,让他把断腿垫起来。戈德斯坦乐了,“哦对,你以前说过这事是吧?——后来你用国际象棋跟他们打了赌,挑翻了他们所有人,逼着他们跟你道歉来着?……我有时候真挺佩服你的,艾德蒙,你绝对是我见过的情绪最稳定、但行动力最强的人之一——想报仇没过多久就报了,想追西里斯·布莱克,嘿,居然还真的追得到——”
“……谁说我追到了?我这才刚刚开始呢。”艾德蒙连忙澄清道,脸上微微一红。戈德斯坦顿时来了兴致,“诶,真的假的?布莱克都给你写歌、画画了,肯定是对你有好感吧?这都追不到,难道他真的暗恋波特?——那也好办啊,你抽空把波特是个恐同直男的消息告诉他,就可以在他痛哭流涕的时候,安慰他、抚摸他、把他带到床/上去,然后让他哭干眼泪为止——”
“停!!你到此为止!”艾德蒙整个人像被火燎了似的,蹭地站了起来,一点平日里的淡定都没剩下,从耳朵一直红到了脖子,“你说什么呢?别让我对我还没追到的暗恋对象产生这种幻想,这很不尊重人!……再说了,波特可不一定恐同。像他那种自大的人,是通过自己的感受来构建对于世界的认知的——他喜欢西里斯,就会觉得西里斯什么都好;他讨厌你,就会讨厌你的一切,包括你不同寻常的性取向——”
“也就是说波特可能并不讨厌同性恋,只是讨厌我呗?……不是,我好心好意地安慰你,你就这么往我心上插刀?”戈德斯坦像戏精附体一般伤心地捂住了心口,然而下一秒就本性毕露,开始冲着艾德蒙喷毒液,“成,小/处/男,那你就抱着你那纯洁的爱情幻想过一辈子吧。我本来还想给你一些实用的建议——想要征服一个gay,就要先征服他的肉/体。你都不如找机会和布莱克一起去趟盥洗室,直白地向他展示一下你的‘资本’——”
艾德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真是谢谢你啊,这种像暴露狂一样的计划,我并不需要。而且西里斯也不是那么肤浅的人——我感觉他应该和我差不多,想要追求真正的感情,找到一个灵魂伴侣……”
“呵呵,那就祝你好运,”戈德斯坦的白眼翻得比他夸张多了,那种不屑的意味简直快冲到艾德蒙的脸上去,“但是作为朋友,我也劝你一句——一个人要想睡另一个人很简单,无论是用点套路还是制造点气氛,很容易就能把对方哄到手。可是爱情这个东西完全不同,它不讲道理。有时候一瞬间的感觉对了,胜过你的千言万语;有时候对方迟迟不动心,哪怕你做再多计划,也是白费心思。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哪怕你用尽手段,也得不到西里斯·布莱克的一丝丝爱意……到时候你要怎么办呢,从来没失败过的克拉布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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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或者后天应该还有一更,之后我尽量保证周更,因为我在现生中已经工作啦,码字的时间确实不多……如果拖更的话,还请大家原谅QAQ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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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