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学霸浪漫法则 第15章 秘密任务

邓布利多绕过桌子，走到门旁的柜子前俯下身去，当他再次直起腰时，手中多了一个样式古朴的匣子。

西里尔看到匣子封口处有一个奇特的水滴形符号，隐隐散发出光芒，与他在城堡里见过的魔法痕迹非常相似。随即，匣子被递到他手中，在接触到掌心的一瞬间自动打开。

那里面是一支看起来很有年头的卷轴，羊皮纸已变得泛黄且发脆，一经展开就有许多碎屑掉落下来。

邓布利多小心地将它平铺在桌子上，对西里尔说：“观察一下这张地图，道格拉斯先生，它指向何处？”

西里尔辨认着纸上仅存的墨迹，发现图中一些地标上也有流动的银光，仿佛是某种特殊提示，“这是霍格沃茨？那些痕迹指向了图书馆……**区。”

“完全正确，”邓布利多和颜悦色地说，“霍格沃茨曾是古代魔法的发源地。当有人使用过它时，就会留下这种痕迹，一般人无法察觉。”

“您是说——”

西里尔倒抽一口冷气，怔住了。

按常理而言，一个普通人突然发现自己拥有了超能力，都会欣喜若狂，急于表现的。然而，面对自身怀有的强大力量，他竟然没有感受到丝毫兴奋，心中更多的是茫然，甚至还有一丝抵触。

“没错。不过，你身上有太多不同寻常的谜团。”

说到这里，邓布利多皱起眉，“古代魔法的施展往往收放自如，而且继承者的魔力只会在15岁时显露征兆。有记载如拉克汉姆、莫佳娜和莱恩，他们都是五年级时入学。”

“这种魔法如若落入心怀不轨的人手中，会造成极大破坏，有人亲身证实过这点。”

一个女声在邓布利多之后说道。那是一位衣着端庄，神情肃穆的褐发女巫，她的画像被悬挂在高处，邓布利多也只能稍稍仰起头来看她。

“菲兹杰拉德女士是霍格沃茨很有名的校长，”邓布利多向西里尔介绍道，“我所知晓关于古代魔法的情况，都有赖于她的口述。”

“您好，菲兹杰拉德校长。”

西里尔彬彬有礼地向这位女巫问好，菲兹杰拉德从柔软的皮椅上站起来，俯视着他。

“哦，你也是艾尔西娅的后人？从相貌上还真看不出来。”

西里尔感到非常困惑。既然菲尼亚斯·布莱克说过他像某个人，如果指的不是莱恩，那究竟是谁？他有心想再问问菲尼亚斯的画像，可是男巫已经闭上眼睛低垂下头，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好像睡得正香。

“我建议你谨慎行事，邓布利多。”

菲兹杰拉德又说，态度十分生硬，“这孩子不值得信任，假设有人盯上了——你知道，那将会引发极其可怕的灾难。”

“谢谢你，尼欧弗，”邓布利多心平气和地说，“今时不同往日。尽管光明可能会投下阴翳，但罪恶的黑暗仍未散去，我们别无选择。”

“既然如此，请允许我坚持之前的观点，先生。我并不需要它，也不愿再去使用它。”

西里尔终于说出了一直忍住没说的那句话，语声平淡轻松，就好像在谈论天气。

“你情愿放弃古代魔法？”

菲兹杰拉德高声问道，好像听到了最不可思议的事一般。许多画像都睁开眼睛好奇地窥视他们，争相交换着惊异的目光，就连菲尼亚斯也“醒”了过来。

“你在试图把胆小鬼培养成斗士呢，邓布利多。”

菲尼亚斯神气活现地说，仿佛觉得这个回答很可笑，这次所有人都没有理他。

“恰恰相反，对古代魔法持有审慎态度，我认为这是负责任的表现。”

邓布利多举起一只手打断了画像之间纷乱的议论，转过身看向西里尔，语气温和关切。

“有所顾虑是正常的，西里尔。道格拉斯夫妇的事情我也曾有耳闻，虽然十分残酷，但考虑到当时的情形，你不应该为此自责。”

“不，那是我的错。”

西里尔难得固执地说，邓布利多拍了拍他紧绷的后背，“我认为能力危险与否是次要的，关键在于如何运用。告诉我，难道你会被迷失心智，利用它去做恶事吗？你的魔法不正是在危急之时挽救了格兰杰小姐的生命吗？”

“我的朋友很优秀，并不总是需要这些保护，”西里尔的态度有所松动，但还是说道，“我更担心伤到她。假如真的发生了这种事……”

“你还没有真正想要守护的心情，现在开始患得患失是不明智的。”

邓布利多锐利地指出，“至少我们已经有了方向，解决现有疑难，掌握古代魔法只是时间问题。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但在此之前，接受正式训练对你来说很有必要。因为只有这样做，你的能力才不会带来毁灭性的后果。”

西里尔被说服了，他能感觉到邓布利多是理解他的，这位老者览闻辩见，好像总有某种神奇的魔力，令人感到安全可靠。

“我同意，校长先生。”

最终，他低声说道。

“好极了。”

邓布利多愉快地说，脸上带着赞许的表情，“如果你不反对，我希望你夜访**区寻找一本莱恩生前留下的笔记，只有你才可以找到它的位置。”

“……早就看它不顺眼了。”

菲尼亚斯对身旁画像里的秃顶男巫说，他现在谈兴正浓，“莱恩一死我就把它丢去了那儿！”

“夜访，”西里尔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您无法为我开具便签，对吗？”

“你很敏锐，西里尔，看来由你去完成这个任务再合适不过。”

邓布利多笑了起来，“圣诞节很适合冒险，而求助值得信任的朋友或许会是一个好的选择，我说过，真正的友谊必须在逆境里经受考验。”

西里尔听得云里雾里，只知道自己即将度过首个留校圣诞节。一定要问问赫敏是否准备回家，他想着，可是等等——

“如果叔叔问起，我可以……”

“我希望你能够保密。”

邓布利多立刻说。

西里尔的心悬了起来，几乎不敢深思邓布利多认为他的亲人不如朋友可信的原因，直觉这句话背后一定有着更深的隐秘。不安与惶惑再次席卷而来，迫使他必须要说些什么来分散注意力。

“这也是测试的一部分？”

“啊，当然不是。它对我们今后的教学至关重要，真正的试炼会在你三年级学年末开启。”

邓布利多说完，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交给西里尔，“这是一本很有趣的书，《诗翁彼豆故事集》。想必你已经读过它了，但多读几次应该会有不同的理解。”

“您认为，复活石真的存在吗？”

西里尔顺势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它召唤来的究竟是逝者的灵魂，还是只是一种虚妄的幻影？”

“想当年，如果有学生胆敢对我这样提问，我就赶他出去。”

菲尼亚斯冷酷地说，并且满脸期待地看着邓布利多。他很快就失望了。

“谢谢你，菲尼亚斯。”

霍格沃茨现任校长平静地说，“复活石出自三兄弟的传说，我相信故事交代得很明白了：死亡注定无法孕育新生，而谎言只会滋生绝望，有时候，眼见并不一定为实。”

“我明白了。”西里尔轻声说。邓布利多点点头，微笑地看着他，“那么，祝你好运，西里尔。”

圣诞节这天清晨，西里尔在空旷的寝室里醒来。

他还没来得及再多享受一会来之不易的安静，就望见了床前那一堆数量可观的包裹，不用说，那是属于他自己的圣诞礼物。

起床拆礼物可以说是圣诞必备环节，也算是特殊惊喜，但拆得多了就难免变得麻木。

西里尔伸手摸到眼镜戴上，想起放假前赫敏半开玩笑式地叮嘱他“别忘记我的圣诞礼物”，于是开始有目标地在礼物中翻寻，终于从中找出了几个另类包裹。

它们都使用鲜艳的红色纸包装，上面打着漂亮的金色丝带，一看就是典型的格兰芬多式审美。

他动手拆开它们。哈利送了他一套眼镜保养工具，显然对此道颇有心得；罗恩送了他一包甘草魔杖；赫敏也送了他一大包糖果，并附信写道：“这是我从小最喜欢的飞碟糖，妙不可言。”

西里尔倒出一颗，看它果然是飞碟形状，顿时失笑。一层薄薄的糖衣入口即化，味道酸甜可口，清爽宜人。

该说是巧合吗？他也送了赫敏一盒滋滋蜜蜂糖。在这个节日里，他们竟然没有互相送书，也算是某种奇怪的默契。

他又拆了几件好友和家人的礼物，挥动魔杖让剩下的包裹们自动飞到墙角整齐地码好，开始洗漱穿戴。

西里尔来到大厅里时，惊讶地发现那里已经被装点得堂皇美观，丝毫不逊于家族宴会，反而别有一种壮丽之美。

四面墙上都挂满了冬青和槲寄生编成的垂花彩带，角落里竖立着高大的圣诞树，树枝上的魔法冰晶和蜡烛闪着温暖的光辉。

他饶有兴致地抽了一个彩包爆竹，运气还不错，是一套巫师棋。

西里尔真挚地希望这份好运能维持到他找哈利和罗恩说事情的时候——他在斯莱特林的朋友们都选择回家过节，以至于现在学院长桌上空空荡荡，只剩下他和两个不相熟识的高年级学生。

平心而论，他们之间的友情也还没有达到互相信任的程度，更遑论此事非同小可。但哈利和罗恩不同，他们是赫敏的朋友，为人正直善良，在一定程度上值得托付。

西里尔决定试一试，毕竟他已经想出了至少三种秘密潜入图书馆的方法，并且为此做了充分准备，其中包括隐形魔药、初级幻身咒和复方汤剂，甚至还有猫咪爱吃的零食。尽管如此，他还是无法保证对方会乐意陪同他一起夜游，也想不通他们会怎样协助他。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哈利居然一口应承下了这个“不合理”的请求。

“今晚我去斯莱特林休息室门口接你，”哈利简短地说，“如果你心理上准备好了，直接出去就行。”

“接我？哈利，你究竟打算——”

“嘿，别声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罗恩大笑着说，他和哈利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