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学霸浪漫法则 第14章 古代魔法

下午四点，西里尔准时敲开了校长办公室的门。

那张经由麦格教授转交的便签上写着下午茶邀约，虽然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但考虑到礼仪问题，他还是折中选择了这个时段。

令西里尔感到奇怪的是，校长室里依旧不见邓布利多的身影。

一切陈设与他上次来时别无二致。历任校长的画像都在沉睡，凤凰站在栖枝上用喙梳理自己的羽毛，分院帽安静地待在原处，一动不动，悄无声息。

西里尔坐在客座上等待了片刻，不免开始思考邓布利多是否忘记了这回事，但仍然保持着充足的耐心。

出于礼貌，他没有去冒失打扰画中人的安眠，也没有盯着他们看，而分院帽就在右手边的桌子上，他突然对它产生了兴趣。

稍作迟疑之后，西里尔伸手拿过分院帽，将它再次戴在头上。

帽子滑下来盖住他的眼睛，四周陷入了黑暗，他沉默着，只觉得有太多问题不知该从何问起。就在这时，那个微弱的声音出现了，“你有什么困惑，西里尔·道格拉斯？”

“打扰了，先生。自从那次与你交流过后，我心中一直彷徨难安。”

“那么，你戴上我就是无比正确的选择。”那声音缓慢地说着，“哦，没错，你对分院结果并无异议，但却想借助我再一次剖析自己？”

“是的，我认为你对我个人秉性的某些判断——”

“毫无疑问，你属于斯莱特林。”

分院帽打断了他的话，“就算是这个结果，你身上的潜质也还没有被完全发挥呢！要知道，你的想法很复杂，可以说充满矛盾。尽管有救世的愿望，但丰沛的情感与卑劣的本性仍旧将你束缚于泥淖之中，甚至无法解脱自我，你很容易为此犯下罪过。”

“我不像你说的这样，这不是我，你根本不了解我！”

“那是你不了解自己，孩子。”分院帽意犹未尽地说，“在某种意义上，你伪善，冷漠，自私，邪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恕我直言，上一次我见到如此渴望强权、野心勃勃的人，还是汤姆·里德尔，哦，也就是伏地魔。”

“什么——这就是你认为我应该在斯莱特林的理由？”

西里尔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像是被冻成了冰，不敢也不愿再听下去，于是把它摘了下来。他是有理由愤怒的，可是分院帽无力地、软塌塌地悬在他手里，他又把它放回到桌上。

“哈！”

室内忽然传来一声尖锐的讥笑，声源却不在分院帽，反而来自墙上的那些校长画像。

西里尔转过头，精准捕捉到了它的位置。那是一个身穿银绿相间的斯莱特林式服装，留着山羊胡，长着一副聪明相貌的黑发男巫，正用讨人嫌的眼神瞅着他。

“不然呢——”男巫拖着咏叹调似的长腔说，“你想在哪里？”

“幸会，请问您是？”

西里尔走近男巫的画框，男巫发出了一串含混不明的，不满意的嘟囔。

“菲尼亚斯·布莱克。你要叫我布莱克校长，”他说，圆溜溜的眼睛打量着西里尔的面容，“啧，你是我见过最像的了。看这股精明劲头，真不愧是道格拉斯家的人。”

话虽如此，但看布莱克校长的神态非但不似夸赞，反倒像是恶意满满的嘲讽。

“对不起，您说我像……谁？”

菲尼亚斯的表情顿时变得像吞了苍蝇一样奇怪，他停顿了一会，略带玩味地说：“是呀！当然啦，他们决不会同你讲的。可你总该在其他地方听到过她的名字，莱恩，这可是我们‘伟大’的英雄人物哪。”

“最后一场决战发生于1889年12月24日，地点在霍格沃茨。妖精使用巨大钻机挖通密道，直达城堡地下……一名五年级学生艾尔西娅·莱恩临危受命，独自击败了叛军首领兰洛克……”

魔法史教室里，宾斯教授用他那乏味的，空洞而平缓的语调讲解着重点。他在教室里飘来拂去，动作悠然得好似在荡秋千，表情如同一本厚重的历史书一样毫无波动。

“奥尔……什么莱？”

哈利偏头去问赫敏，他难得聚精会神地听完整节魔法史，似乎对同为救世主的学生颇感兴趣。

“艾尔西娅·莱恩。”

赫敏在奋笔记录的空隙拽过哈利的笔记本，帮他草书下这个名字，哈利小声复述了一遍。

“天哪，他是怎么做到把热血激昂的战争讲得这样催眠的？”

罗恩忍不住冲赫敏抱怨，他刚刚没忍住打了个瞌睡，在书上划着重点的笔迹歪了一道。他们回首环顾教室，学生们早已睡倒一片。

“因为历史无法规避宏大叙事，而宏大叙事与单纯叙事不同，它需要用平白简洁，一以贯之的语言呈现事实，其次才涉及到解释。”

赫敏轻点魔杖，心情很好地看着不同颜色标注的字符从书页上浮现，“这是我和西里尔讨论过的问题，我们还认为，巫师界的课程与麻瓜的一些课程有所联系，只不过还没来得及深入研究。”

“很有道理，我现在又开始犯困了。”

罗恩打了个哈欠，这时宾斯教授已经飘回到讲台上，嘴里不停地说：“……莱恩凭一己之力往返各地，足迹遍布海岸峡谷，高山洼地，致力于清剿火灰蛇余党及活跃于各处的盗猎者，以‘审判者’、‘救世主’的称号闻名于世，19世纪妖精叛乱事件至此宣告结束。”

幽灵教授说完最后一句话，走廊上就传来了清脆的铃声。

无论睡着或没睡着的学生都如梦初醒，满脸茫然地动手收拾起书本，纷纷走出教室。

邓布利多伴随着下课铃走进校长室，门扉开合的时候吹入了一阵寒风。他身穿一件深色的旅行斗篷，头戴尖顶巫师帽，似乎刚刚出过远门。

西里尔不清楚画像是否也能够感受到温度的变化，总之，前不久还口若悬河的布莱克校长已经乖乖住了嘴，生怕自己又多说出一个字母似的，重新闭起眼睛。

“下午好，校长先生。”

西里尔站起身问好，邓布利多向他微笑颔首，转而观察起布莱克的画像，轻声说：“真奇怪，菲尼亚斯居然对你不感兴趣。”

西里尔笑了笑，选择毫不留情地揭穿画像的伪装，“布莱克校长的兴趣在您进门之后消失了，他在装睡，先生。”

邓布利多冲他眨了眨眼睛，“我猜想，你已经和他友好地交流过了？”

“事实上，不算太友好。”

西里尔诚恳地说，果然看到菲尼亚斯夸张地睁开眼睛，怒气冲冲地开口：“真没礼貌！亏我还好心地想着让你认祖归宗呢。”

“认祖归宗？”

西里尔怀疑自己可能听错了，菲尼亚斯懒洋洋地说：“怎么，难道你不是温德尔的孩子，道格拉斯的后代？”

“他是我的叔叔，我父母逝世后他收养了我，外界很少有人知道。”

西里尔抓住了问题的重点，“您指的是莱恩与道格拉斯有关系？可是我家的家族树上没有这个名字。”

菲尼亚斯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傲慢地撇过头去，单方面中止了对话。

“这边来，道格拉斯先生。”

邓布利多亲切随和地说，把手轻轻搭在西里尔的肩上，带着他往一边走去，“菲尼亚斯一向不喜欢他认为‘自以为是’的人，对你尚且是这样，对莱恩更是。”

“先生，我还是不明白——”

“来，请坐。我最好跟你详细说说这件事。趁时间还没过，来杯蜂蜜茶吧？”

他轻轻挥了挥魔杖，凭空变出两只高脚杯，里面盛满了蜜色的液体，气味芬芳。邓布利多坐在桌后的高背椅上，西里尔也拉过另一把扶手椅坐下，接住漂浮在空中的杯子。

“你一定要详细讲讲，邓布利多，这段往事可是有趣得很。”

菲尼亚斯在画框里阴阳怪气地说道，看来他的气已经生完了。邓布利多温和地说，“最好什么都别说啦，菲尼亚斯，你总要为我们留下喝茶谈心的时间。”

“好了，道格拉斯先生，”邓布利多又转向西里尔，“我假设你对艾尔西娅·莱恩早已有所了解，诚如菲尼亚斯所说，她与你的家族关系匪浅。因为据我所知道的，从血缘关系上来说，莱恩算是你的曾祖母。”

“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西里尔不假思索地说，“家族树上没有莱恩的名字，庄园里也没有任何与她相关的物件，所有人都不曾提起过她。如果这是事实，像这样一位战争英雄，道格拉斯有什么理由抹去她的存在？”

“这的确是事实，具体的原因我也不太清楚。”

“我不介意代劳。”

菲尼亚斯再次以嘲弄的语气说道，邓布利多向他望了一眼，他生气地冷哼一声，不说话了。

“现在，想必你已经有了一个疑问亟待解决，”邓布利多没有理会画像的抱怨，继续往下说，“那就是莱恩与你此行的关联。我们都知道莱恩的惊人成就与突出贡献，但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她其实是一名古代魔法继承人。”

“古代魔法？”

“是啊，兰洛克可以说是有史以来魔力最为强大的妖精，在不使用其他魔法的情况下，单凭五年级学生所掌握的魔咒，很难将之枭首。”

邓布利多平静地说，目光透过半月形镜片望着西里尔，“而古代魔法是一种极为罕见的力量，坦白来讲，比很多黑魔法还要强大。根据记载，它可以操纵天气，改变环境，甚至抽取人类的情绪，其作用超乎想象。”

西里尔专注地听着，他心中隐约产生了一个猜测，但犹豫着没有宣之于口。

邓布利多似乎也比较满意他的反应，继续说道，“是这样，道格拉斯先生。我们碰上了一个难题，而且情况相当复杂，我希望你能够帮助解决它。如果你同意的话，接下来我们将进行一次简单安全的测试——”

他将空杯子放回到桌子上，站起身来，严肃而郑重地再次开口。

“它的结果对我们将会非常重要。至于具体有多重要，只有当你真正完成它时才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