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协议结婚后发现离不掉了 第65章 虚无的感觉

圣诞假期快结束了。“图书馆”镜子上特别热闹。

凯瑟琳敢肯定，西里斯已经迫不及待地把她送给他的那些“图书馆”镜子分别送给他的好友们了，因为她发现音乐版块开始出现一些乱七八糟奇怪的东西，上传者署名基本都是月亮脸、虫尾巴、大脚板和尖头叉子。

凯瑟琳生气地想，她忘了告诉西里斯一声，不准把“图书馆”送给令人讨厌的佩迪鲁。

这个长得像老鼠的男孩，是不是天生自带忽略咒啊，或者也有可能是，劫掠者其他三人长得太高，把矮子彼得挡住了。

“图书馆”多了这么多人，斯内普不可能没有注意到，他向凯瑟琳发出了严正抗议，还试图通过镜子向他的仇敌们发送诅咒，结果全被中央服务器拦截了下来。

凯瑟琳非常头疼，因为服务器三天两头发出警告。

不过，经过几轮攻击后，凯瑟琳得到了灵感，升级了服务器，能更有效地预防诅咒。

她发布了一条公告：“凡是对镜子使用诅咒、恶咒者，一经拦截，账号封号三天。”

但斯内普和劫掠者似乎总能找到各种漏洞，害得凯瑟琳整天焦头烂额查缺补漏，还时不时把他们挂出来，通告批评。

斯拉格霍恩给凯瑟琳发消息：“你们这群孩子可真活泼！话说，凯瑟琳，商店什么时候能开放啊，我等着在上面买菠萝蜜饯呢。”

“我正在努力，教授。”凯瑟琳汗颜。

过了几天，一个署名是小鹿斑比的人在电影版块上传了好多麻瓜录影带，几乎囊括了时下最火爆的麻瓜电影。

然后，斯内普终于消停下来。

凯瑟琳猜测，大约他是发现了小鹿斑比的存在。

小鹿斑比很可能是顺着编号挨个加了一遍好友，她也加了凯瑟琳，发送的第一句话就是：“0号你好，我是8号，莉莉·伊万斯。”

凯瑟琳回复：“莉莉你好，我是0号凯瑟琳·拉文。”

“感谢你的发明创造，希望它早日上市。”她客气道。

“不用谢，借你吉言，祝你使用愉快。”凯瑟琳也客气。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凯瑟琳也给了乔乔一个镜子，但她害羞，谁也没敢加，只加了凯瑟琳一个人。由于图书馆那些书和她的魔法体系不同，对她基本没什么用，她只是用镜子听听歌而已。

圣诞假期过去，学生们返校。

凯瑟琳送了两面镜子给雷古勒斯和诺特。她之前送给西里斯那一打镜子里的书是去掉黑魔法版的，送给雷古勒斯和诺特的则是完全版的。

不过，诺特作为学渣，对“图书馆”里的书完全不感兴趣，她迷上了小鹿斑比上传的那些麻瓜电影。

诺特时不时发出花痴的笑声：“这个麻瓜长得好帅啊！那个女的什么时候才能和他解除误会啊！啊啊啊，他骑的马不会飞吗？”

甚至有一次，凯瑟琳看到诺特居然加了莉莉·伊万斯好友，然后追着她问：“你什么时候能上传《教父2》啊？”

“你居然对这种电影感兴趣？”凯瑟琳惊讶地问诺特。

“唔。还是挺有意思的。”诺特脸有点红，然后欲盖弥彰地说道，“哼，麻瓜们也就只会搞这一套东西了。”

凯瑟琳恍然，她不禁开始思考，巫师们对麻瓜的敌意有多少是来自于自我封闭的原因？看看现在诺特的转变，她以前有多鄙视麻瓜出身的同学？不追着骂泥巴种就算有教养了，可现在，她居然能加莉莉好友，聊起了麻瓜电影。

在斯拉格霍恩的帮忙敦促下，凯瑟琳的专利也申请下来了。在收到魔法部的文件后，凯瑟琳特地送了院长一大箱菠萝蜜饯和蜂蜜酒。

内测用户们每天都会给凯瑟琳提各种各样的建议。他们说用羽毛笔或者手指写字太不方便了，于是凯瑟琳立刻引入了虚拟打字机的概念。他们说，想要个时钟日历和日程表，凯瑟琳立刻补充上去。他们说，想要保护**，凯瑟琳立刻就设置了防窥探咒语，还分离出一个只能访问公共区域的访客模式。

似乎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但凯瑟琳还是时常感觉惶惶然。

伏地魔通过消失盒询问凯瑟琳寻找格兰芬多之剑的进度。凯瑟琳没办法，只好透露出宝剑很可能藏在校长办公室，这段时间她一直在试图接近办公室，找出具体位置。

伏地魔却没有理会她的报告，只回复了她一句不相干的话：“听我在魔法部的线人说，你申请了一项专利？专利办公室的人一直在夸你的新发明。”

凯瑟琳感觉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瞬间打了个冷颤，她立刻卑微地回信，把自己贬低地一无是处，声称那东西是自己瞎做的，根本没什么大用，就是借了斯拉格霍恩的东风，为自己能有个好名声好履历，将来博个前程罢了。

伏地魔过了一会儿才回复，也不知道信了凯瑟琳的鬼话没有。他只是提了一项建议：“既然你喜欢炼金术，不妨以此为借口去接近邓布利多，找机会搜查他的办公室，偷走格兰芬多之剑。”

一月份，黑湖上的冰依然冻得结结实实，上面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雪。凯瑟琳裹紧斗篷，在苍茫的雪地里胡乱地走着，心里沉甸甸的。

她现在非常后悔，她应该把专利送给西里斯，而不是自己去申请，现在，伏地魔像一个嗅到粮仓的硕鼠，似乎在盘算她做的这个东西能给他带来多少利益。

如果伏地魔打算把镜子变成食死徒专用网络呢？或者他打算强迫凯瑟琳在服务器上留一个后门，窥探别人的信息呢？

不管怎么说，这个项目在伏地魔垮台之前，是不能再推进了。

凯瑟琳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天又下起雪来，周围雾蒙蒙一片，分不清天与地的交界线。

她忽然觉得很累，于是四仰八叉躺在了湖面上的雪地里，看着茫茫大雪把自己一点点覆盖。

刺骨的寒冷侵入她的骨头缝，可是她懒得抬起手臂掏魔杖。于是她只是手指翻飞，燃起了一团火焰。

却不知为何，火焰越燃越旺，从她身上四散蔓延开来，绕着她的身体烧成了一个巨大的篝火。

凯瑟琳感觉自己在下沉。

过了几分钟，她发现这不是错觉。她放出的大火烧融化了积雪和冰层，最后，她噗通一声，掉进了黑湖里。

冰与火充斥着她的世界。

她屏住呼吸，闭上眼睛，等待着沉入湖底，离这个世界而去。

火焰好像突然熄灭了。

忽然，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拥入怀中，带着她拼命上浮，脑袋钻出水面的那一刻，凯瑟琳好像又活了过来。

“你在干什么！凯瑟琳！”西里斯湿漉漉的，满脸都是不解，“詹姆告诉我，他在球场训练的时候，看到有人在黑湖中央**？”

西里斯冻得双手发抖，给凯瑟琳和自己施了烘干咒，然后解下自己的斗篷，给凯瑟琳披上。

他想去拿被扔在一旁的扫帚，却发现扫帚被之前凯瑟琳放出大火制造出的水汽浸润，然后和湖面冻在了一起，抠了好几下都没抠起来。

凯瑟琳忽然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西里斯一顿，生气地喊道：“我这幅蠢样子很好笑是吗？是不是我在自作多情，打扰了你的什么实验？”

“不是啊。我只是觉得有趣而已。”凯瑟琳认真地说。

雪停了。

凯瑟琳依旧躺在冰面上，裹了裹西里斯给她披上的斗篷，嗅着斗篷上雪松的木香，怡然自得地哼起了歌。

西里斯用低温火焰小心翼翼烘烤着扫帚，终于把扫帚从冰面上抠下来了。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哎呀，他生气了呢。”凯瑟琳自言自语。

她有一瞬间以为她对这个世界不会再有任何眷恋了，但是，西里斯的手紧紧握住了她。

进入二月，学校周围的积雪融化了，取而代之的是凄冷的阴湿。六年级学生，也迎来了他们的第一节幻影显形课。

周六，学校礼堂内，所有长桌和板凳都消失了，显得空荡荡的。

“上午好，”当学生们到齐了，院长们叫大家安静下来之后，魔法部的巫师说，“我叫威基·泰克罗斯，在接下来的十二周中将担任你们的幻影显形课指导教师，希望能帮你们为这次幻影显形考试做好准备。”

“大家也许知道，在霍格沃茨校内一般无法幻影显形和移形。校长特地撤销了魔法，将这一限制解除一小时，仅仅在大礼堂里，让大家可以练习。我强调一下，不可幻影显形到礼堂的墙外，谁要是尝试谁就是不明智的。”

“目标、决心、从容。”泰克罗斯讲了没有几分钟，就开始让大家试着移动到自己面前对应的橡木圈里。

凯瑟琳看着周围人们不断地旋转、摔倒，开始怀疑，额外花了十二加隆的课程是不是有点不太靠谱？

几分钟后，有人成功——分体了。然后院长们聚集到这个惊恐的学生面前，把她的下半截身体重新安在上半身上。

一些尖子生们开始行动了，凯瑟琳看到伊莎·福雷斯特试了第二次就成功了，不过她没有落在橡木圈正中央，还丢失了几根头发。

紧接着莉莉·伊万斯也成功了，但她落地时有些不稳，差点摔倒。

泰克罗斯忍不住和几位院长窃窃私语：“你们这一届的学生能人辈出啊，才第一节课就能做到这样。”

麦格教授扫了一眼迟迟不动还在观望的凯瑟琳、西里斯、波特、斯内普等人，抽了抽嘴角：“没错，确实出了几个惊才绝艳的学生。”

凯瑟琳一直在观察，泰克罗斯为他们示范的时候脚几乎没有动，似转非转，非常优雅。而成功的那几个学生还是只能狠狠旋转三百六十度，然后落地时差点把自己转晕。

是因为决心不够，导致不够从容？

思考了片刻，凯瑟琳举起了魔杖，她脚脖子微微偏转了几度，然后消失了，啪的一声出现在自己的橡木圈正中央。

还没来得及为这次成功喜悦，嘭，凯瑟琳撞上了一个硬邦邦的下巴，鼻子一酸差点流出眼泪，原本完美的落地，变成了四脚朝天。

凯瑟琳从地上爬起来，恼火地对西里斯说道：“你怎么回事？自己的橡木圈都能搞错？”

“对不起。我晕了头。”西里斯满脸抱歉，手忙脚乱，似乎想伸手帮凯瑟琳揉一揉她被撞得通红的鼻子。

“走开！”凯瑟琳捂着鼻子闷声说，“你不走，我走。”

说完，她脚脖子一扭，啪的一声幻影显形在西里斯的橡木圈中，结果西里斯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也几乎同时回到自己的橡木圈内。

凯瑟琳又被撞了一下，西里斯手快了许多，马上揽住凯瑟琳，防止她摔倒。

凯瑟琳这次被撞得眼睛彻底红了，一脸幽怨地望着西里斯：“你到底什么毛病？”

西里斯笑嘻嘻地揉了揉凯瑟琳的脑袋：“哎呀，原谅我，我没听见你下半句话，忙不迭走开了，结果又和你撞在一块儿了。”

波特在他们身后笑得前仰后合。

他看旁边佩迪鲁愁眉不展，提示他：“你要先试着感受到那种虚无，仿佛进入了另一个空间，不要害怕那种挤压感，懂吗？”

佩迪鲁没说什么，垂下眼帘，继续努力转圈。

凯瑟琳气恼地拍开西里斯的手，顿了顿，忽然问他：“喂，西里斯，你是不是把我当做你妹妹了？”

“嗯，你要这么觉得也可以。”西里斯微笑，“我一直挺希望有个妹妹的。”

凯瑟琳心里一沉，她说不清为什么，忽然有一种虚无的感觉。

当初，亚伦·史密斯说把她当做妹妹看待，她长舒一口气。现在，西里斯也把她当做了妹妹……

凯瑟琳内心苦笑，心想，真是报应不爽。

情人节那天，凯瑟琳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和斯内普待在有求必应屋研究黑魔法，出来时，发现外面下起了小雨。

一群女生路过，她们的闲聊飘进了凯瑟琳耳朵里。

“玛丽·麦克唐纳今天一天也没有堵到西里斯。他根本不在学校。”

“她还没放弃呢？她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模样。之前和西里斯传绯闻的都是谁啊？斯莱特林的凯瑟琳·拉文，咱们学院低一级的弗洛伦斯，还有三把扫帚的罗斯默塔好像也很喜欢他……”

“男生们也没有堵到弗洛伦斯……话说，有没有可能他们在一起……”

女孩们八卦的声音飘远了，凯瑟琳脸色平静，心里却沉甸甸的。

斯内普看了她一眼，忽然冷笑一声，迈开大步扔下凯瑟琳自己走了。

“啊。他什么毛病，又发作了……”凯瑟琳头疼起来。

几周过去，公共休息室又贴出了新的通告：幻影显形考试第一场考试（四月二十一日）前，年满十七岁的同学可报名到霍格莫德参加特殊训练。

几乎所有要在四月考试的学生都去参加特训了，包括凯瑟琳和斯内普。

在一个老师注意不到的角落，凯瑟琳悄声对斯内普说道：“还记得我们低年级的时候对决斗的设想吗？把幻影移形作为腾挪躲闪的方式？不如我们今天试试？”

“你确定？”斯内普看到大街上密密麻麻的学生，迅速思考着，“怎么试？”

“这样，我们不能真打起来，不然动静太大了。一人追一人逃，范围就圈定在这里。只能幻影移形，不能跑或者走，直到追的人用魔杖碰到逃的人的衣服。”凯瑟琳说。

斯内普点点头：“可以。你逃，我追。现在开始。”

啪的一声，凯瑟琳动了。斯内普立刻旋转消失，追了上去。两个人在人群后面不断变换着方位，啪、啪声不绝于耳。

凯瑟琳以为在场的学生练习幻影显形的动静会掩盖住她和斯内普炫技般的追逃呢，结果大部分人还是很不熟练，没发出什么动静。

这样就让凯瑟琳和斯内普变得特别显眼。

凯瑟琳最后气喘吁吁停在文人居入口大门房顶的瓦沿上，尴尬地发现几乎所有人都在看她。

泰克罗斯脸特别黑：“拉文小姐，斯内普先生，我觉得你们并不需要参加特训班，请不要打扰其他为考试忧心的同学，好吗？”

最后，凯瑟琳和斯内普被撵出了霍格莫德，灰溜溜地回到城堡。

看着凯瑟琳垂头丧气的样子，斯内普笑了笑，他并没有因为今天太过出风头而感到不舒服，反而回想起刚刚西里斯·布莱克仇视他的目光，难得愉悦地微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