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级里在传着关于救世主新的传闻:大难不死的男孩为了保护同学,带领他的朋友经历一番生死搏斗英勇地击倒了成年巨怪,教授们赶到时巨怪正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没多久就彻底断气了。
我认为排除波特有鞭.尸.癖好的可能性,那这大概又是一次以讹传讹。
不过这些事我完全都不关心。最近我甚至根本不想看见格兰芬多,哪怕是合班课看到对面红色的领带我都心烦。
回想当时那么好的机会,我却在波特面前落荒而逃了,我就血压拉满。
我一定是被废墟的灰尘堵住大脑了,要不就是被什么神秘黑手下了夺魂咒。
我真的是鬼迷心窍了,真的。
唯一能让我高兴点的就是日子步入深秋,气温变得越来越凉爽,并且冬天就快到了。我喜欢寒冷,这是我古怪的小癖好,我甚至会特意在大雪纷飞时不带围巾手套,一个人跑到雪地里淋雪吹风。
也正是现在这个时候,学校一年一度的魁地奇大赛拉开序幕。
鉴于我身边的魁地奇爱好者浓度,虽然我对这项运动真的不感兴趣,我也不得不私下费心思去了解,以便能够适时参与他们的话题。
我开始疑惑魁地奇是不是被男孩们当做了某种时尚单品,我是说,魁地奇球场上厉害的女球手完全不少于男球手,可你几乎不会见到女孩们聚在一起如此大肆讨论,这让我很难不怀疑这些男孩高亢的情绪里是否有作秀的成分。
言归正传,德拉科对此狂热就算了,就连西奥多这匹人群中的孤狼居然也会掺合有关魁地奇的聊天,并且还表示会去看魁地奇比赛,尽管他只打算看斯莱特林的。天知道这个“冷漠男孩”有多不屑于群体场合!
而今天就是斯莱特林对战格兰芬多的日子,同时也是波特作为一个世纪以来最年轻的找球手正式上场的日子。
“我们当然得去看,虽然结果显而易见,肯定是斯莱特林获胜。”德拉科向来喜欢一个人松垮垮地占据双人沙发半躺半靠,“你们说格兰芬多是不是会准备一张床在下面追着波特跑,以防他们的波特宝宝摔坏!哈,这时候他们就知道按名气选魁地奇球员是多么愚蠢的事了!”
这个小团体以德拉科为核心,对外我们大差不差都会与德拉科的喜恶一致。这种时候就需要配合着浅浅同仇敌忾一下,以示礼貌。
德拉科这样讥讽完,还觉得不过瘾,又看向我,“贝芙莉,你说呢。”
我的优雅嘲笑状顿住。又来了。
自从有次他跟布雷斯闹矛盾,我在旁边观战觉得他嘴得不够让人过瘾,就在他说出他吵架名言的进阶版“布雷斯,收起你的傲慢,我还不想让我爸爸知道这事”后,笑着接了一句“别这样德拉科,你这是在向他炫耀”的地狱笑话,结果两个当事人都愣了。在此之后但凡他吵架觉得没词了又没说爽,他就会找我搭茬让我做嘴替提供骂人新思路。
可问题的关键是,布雷斯是我本身就看不爽的人,骂他也是借德拉科的嘴过我自己的瘾;而哈利·波特是我小心思里想巴结的人啊,这讲些什么不该讲的再传出去,我岂不纯粹自己把路走窄了。
我才不相信这几个人的嘴有多严,我甚至有充分理由相信今天我讲了波特如何如何,明天德拉科就能自己跑到波特面前挑衅并且引经据典“贝芙莉说你怎样怎样真是说得一点不差,生动形象!”
那我可就只能祈祷波特只知道我姓高尔不记得我叫什么,这样我还可以装傻,贝芙莉是谁?从没听过这个人!
我想了下,眨巴着眼看向他,无辜道:“我?我更想看你打魁地奇,德拉科。”
德拉科知道我是个双面人,他不止一次地见过我对别人刻薄冷淡的样子,但因为我对他的那面向来是机灵和扮乖,老实说我认为很可能正因如此,他尤其受用我讲些软话。
果不其然,德拉科顺利被带跑让我帮腔骂波特的话题,压着嘴角得意道:“我向来欣赏你的眼光。”
“你一定是找球手?”最能出风头的那个。
“当然,明年就会是了。”他愉悦颔首,说到这还骄矜地翻了下眼皮看过来,“贝芙莉你该去试试追球手,那很适合女生。”
“对!贝薇,你飞得够快,他们还没看清你你就进球了。”格雷戈里一下子被说到兴头,激动地手肘捅捅我,“我和文森特去做击球手,任何混球都碰不到你。”
文森特两眼发亮,像觅到食的猩猩一样挥挥胳膊,“哦!把对面废物的头全部打掉!”
“就这样!二十分钟,我们甚至用不了二十分钟!就能把对面全部打下场!”
潘西低头抿嘴笑:“可怜的贝芙莉,只能靠德拉科早点抓到飞贼了,虽然他肯定会抓到。不过越早结束比赛,贝芙莉就能越早从对着没有守门员的球环反复进球的无聊事中解脱不是吗。”
达芙妮:“要不然让格雷戈里和文森特给贝薇留一个击球手吧,不然对她来讲就太无聊啦。”
很好,很有精神。这才多一会儿,就已经在脑内完成了参与选拔、通过选拔、参与比赛、凭借违反规则碾压式赢得比赛的全过程。轻松实现目标并且到达自我情绪高朝,这都不能被称为白日梦想了,纯纯白日妄想。
相当好,相当有精神。
我没有打断这些妄想,只配合地乐起来。为什么要打断呢,多么友好和谐的团体氛围!谁打断谁没眼力见。
而显然那个人又是布雷斯,或许他本身就是没眼力见的代名词:“什么时候研制出能够实现群体做梦的魔药了?”他狭长的棕色眼睛在表达鄙夷时总会格外锐利有锋芒,他说着,迅速锁定了休息室里能给他搭腔、并且说些配合他的话的人,“西奥多,你听说过吗,共享梦境的魔药?”
“或者他们在创想致富新渠道呢。”西奥多很少会和我们走在一起,他是那种对抱团意义不以为然的人。他原本靠在窗边的单人座上看书,他好像总会坐在那个位置,我猜黑湖里的巨乌贼能够增幅他的读书效率。
不过我也并不认为他是有意应和布雷斯,要我说更大概率是他被我们吵烦了。
他站起身收好自己的书,“所以如果是我,我就不会在公共场合这么大胆地尖叫自己如此翻空出奇的好主意。”
“瞧他。”潘西翻了个白眼。
“魁地奇快开始了,看台人很多得早点去。”西奥多挑眉看向布雷斯,“帮我占个前排位置,谢谢。”
开始了,讨要报酬。
所以,要时刻记得一切馈赠都在背后标注好了价格,包括帮忙嘴人。
“知道了。”布雷斯不情愿地砸下嘴。
达芙妮扯了扯他的袍子,“看你,非要搭理他。”不屑于融入群体的人,群体也会排斥他。这就是为什么同样不怎么讨喜的性格,西奥多是我们的陌路人,布雷斯却是我们的“朋友”。
不过今天倒是提醒我开始考虑一件事。
我要不要加入魁地奇院队。
虽说我对这种野蛮又白费体力的运动完全不来电,但平时热切参与话题的举动,好像给大家都留下了我是喜欢魁地奇的印象,弄得他们都觉得我会去参加选拔似的。如果最后我又没去,是不是就太违和了?
而且要是我不去,德拉科指不定又会跟我怎样极限拉扯。他显然是那种不单挑,打架必要带小弟的人。一块加入院队的人越多,排场越大,他就越觉得自己有面子。
去的话呢?这种集体活动对我致于构建精致社交网的目标来说,除了能加深当前的朋友的感情,还能帮我认识其他高年级。
好处有一万条。
坏处只有觉得做了不喜欢的事血亏一辈子这一条。
多令我为难的纠结!
我在yes or no之间左右横跳,看魁地奇也是心不在焉,只偶尔为了清楚赛况,分神听一两句格兰芬多垃圾解说夹带私货的垃圾话。
不知什么时候,“他抓到金色飞贼了!”
场内响起欢呼。
我刚回过神来有些愣,只恍惚疑惑我旁边人怎么都这么安静。
“哈利·波特抓到金色飞贼!格兰芬多加100分!”
“格兰芬多获胜!”
我彻底懵了。
扭头,我看见德拉科阴沉得像结冰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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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没想到波特居然真的能抓到金色飞贼。
虽然早就对他天选之子的好运气有概念,但这个概念还没大到可以想象,一个从小生活在麻瓜世界,甚至入学以前从来没骑过扫把的新生,居然就这么赢了斯莱特林魔鬼训练的高年级!
可怕。
当然,我更没想到波特是用吃的方式抓到了飞贼。噫,进口飞贼。
有点恶心,但是更可怕了。
“他怎么能!他当时比波特占得更靠前!”德拉科在痛斥这场的找球手,事实也是,他确实飞得超出波特半个扫把,但当时飞贼越来越贴地,出于安全考虑,他急停了。而波特一个心眼俯冲,最后,额,吃到了飞贼。
我心道不是谁都有救世主的勇气,这个情况换成德拉科自己他肯定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说不定急停得更早。
“谁说不是呢。”
我开始后悔。今天下午没课,我就该和潘西她们出去散心,而不是一个人待在公共休息室发呆,结果被德拉科逮个正着,他正缺一个情绪垃圾桶。
“我简直无法想象!还有弗林特,这就是他制定的战术吗?”
好家伙,四下无人了是吧,连高年级也敢嘴,球队那些高年级哪个是好惹的茬。
我最烦德拉科这个样子,幼稚,但有恃无恐。
“你说的对。”
我坐在沙发上,他站我面前半步远,我伸手捞过他的袍子轻轻晃,轻声一字一句道:“他们都是废物。”
我歪头,“他们都是废物,正因如此,我才想看你打魁地奇啊,德拉科。”
德拉科不会真到高年级面前跳脚,所以我们是秘密的同伙。
休息室的篝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黑湖游鱼浮藻透过窗投进来影绰斑驳。
“别生气啦。”再试探往前一寸,我牵住他衣袖下的手,他顿了下,没有拒绝,我就顺理成章地勾住他的手指,隔一层布料接着轻轻摇,“等到明年,我们都进入院队。那才是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最厉害的时候。”
“荣光的桂冠由我们夺得。”
也是波特骄傲地举起金色飞贼的那刻,让我猛地下定决心,我要加入魁地奇球队。我突然意识到,我也需要这样的瞬间,我也渴望这样的瞬间,这样一个,荣耀和喝彩加身、万众瞩目的瞬间。
休息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德拉科像是烧得正烈时被突然浇灭的火堆,身形有些僵硬,但灰蓝的眼睛微微睁大,表情透着躁动。
“哈,你说的对。”半晌,他才终于接话,我认为他有点不正常的兴奋,“荣光的桂冠该由我们夺得。”
“贝薇!”单听声音我就知道是谁。我迅速撒开手,侧身跟德拉科拉开段距离,扭头看向休息室门口,格雷戈里正兴冲冲地跑进来。
“贝薇,妈妈寄包裹来了!”
“是吗?”我兴致起来,让他赶紧过来,“拆开看看。”
德拉科不自然地低头咳了声,拍拍刚才拉扯的那边袍子,难得的把地方让开,自己坐到单人沙发那边。
“圣诞礼物?”他挑眉问我。
“应该不是,我们家向来准时过圣诞节。”
格雷戈里挤到我旁边,三两下撕开包裹,然后把随封的信递给我。我看着他打开包裹里那两个精致的小盒子,是两枚戒指。
“戒指?”他举起来左右看了看,“一摸一样。”
我伸手,他放到我手里。我掂量下,“不一样,右边的更有分量。”
银戒指戒面有着繁复华贵的雕花,是高尔家的家徽。细看的话,雕花也有区别,右边的显然更精致,左边的只是复刻品。
“家主戒。”我平淡地说,把右边那个递给格雷戈里,“你估计只能戴在小拇指上。”
我把留下的那个拿出来戴进大拇指,还是松松垮垮地滑动。我皱眉,看来还得去学一下缩小咒。我向来对常用咒语不算多熟悉。
“确定不是族戒?这么早就给你们家主戒指吗?”德拉科好奇地探头过来。
我拍拍格雷戈里示意他把手上的戒指给德拉科看,自己则往后靠了靠,轻描淡写道:“毕竟我们父亲不在。”
德拉科霎时张口结舌,苍白的脸上蔓开浅淡红晕,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他好像以为我又在讲地狱笑话了,还是拿自己讲。
不过这次我可没在幽默,我只是陈述事实。老实说我还好奇过,这戒指非要等到阿兹卡班那边传信了,才会彻底死心,交到我们手里吗。
我展开妈妈的信,前面是惯常的嘘寒问暖,直到后面...
我绷不住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撕碎手里的信纸。
德拉科和格雷戈里都被我吓了一跳。我只觉得脸上烫得发疼,完全不知道此刻自己到底是什么表情,唯一的理智就是控制着不要在外人面前狰狞得面目全非。
“跟我出去。”我拽过格雷戈里,顾不上看德拉科,逃也似的往外快步走。
“贝薇?贝薇!贝薇...”
格雷戈里紧跟在我后边,一直叫着我的名字,“到底怎么了?”
小跑出去很远,原本激起疼痛的滚烫才慢慢褪去,而紧接着就是一种让牙齿打颤的冷意彻底裹袭我,我的大脑渐渐冷静下来,甚至冷静到发木。
我在无人的角落停下,把手里攥成一团的碎纸拍到格雷戈里胸口。
“她说她在跟人约会。”甫一开口,接下来的话就不受控制地冒出,“中意的再婚对象?!她甚至要在圣诞节,圣诞节!把那家伙带回来一起吃一顿饭?!”
“离开家半年,这就是她给我们的惊喜?!怪不得这时候寄来了家主戒,我还想这么贵重的东西她怎么能就这么交给猫头鹰!多好的打算!她是不是也就这么完全地准备好了,抛弃高尔、抛弃我们的打算!”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我控制不住地痉挛,控制不住地撕扯自己的头发,“阿兹卡班坐牢的父亲,风风火火再婚的母亲,为什么我非要摊上这种家庭?!为什么成为父母不需要经过任何资格审核?!只顾着满足自己的愿望,稍微分给孩子一丁点的爱都吝啬,那为什么还要生孩子?!”
“贝薇。”格雷戈里抱住我,他身上总有食物的味道,今天是樱桃酪,我在这种味道里逐渐镇定下来。“妈妈她,她...”我想他是试图为妈妈开脱辩解,但他最后住口了,这是他难得聪明的时候。
他用一种,我六岁那年他挡在我身前时的表情看着我。就是这种神情,让我想哭,让我崩溃又无助。
“我们不回去了。圣诞节,我们不回去了好吗。”
“不。”我尝到了自己又咸又苦的眼泪,于是我近乎刻薄地说道,“你回去,你得回去,你得作为下一任家主,好好地替妈妈考量一下她的男朋友。”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我推开他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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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意识到黑湖旁边的树林有这么大,可以让我一头扎进去,幽灵似的游荡,而不用担心一会儿就看到边界。
我没有擦眼泪,风自然带走了所有我曾崩溃的证据,只留下零星斑驳。
我想好我会怎样做了。
让格雷戈里穿上最昂贵的西装,用他惯常的、最傲慢讥嘲地表情去到他们面前,他一定得让他们难堪才行。
我开始感到疲倦了。
我明明只是想要一个正常的家庭,一对对我和格雷戈里负责任的父母,显然,我没有任何错。但站在我父母的角度,他们各自的选择似乎也没有错,我的父亲选择了追随贪欲下的理想,我的母亲选择了把握属于自己的幸福。他们那些对我而言的错,仅仅是在我们立场对撞时,让我受到了损失罢了。或许我们都没错,因为人天生就只会维护自己的利益,或许这一切都是婚姻与生育的错。
生育是错误的,婚姻是错误的,可能恋爱也是错误的。
我停下脚步,靠到一棵树上仰头望天。
“我再重复一次,拿过来!”
“不...啊!”
树林那头传来一阵骚乱,我低头审视了下自己衣冠不整的狼狈模样,闪身躲到树后。
这是完美小姐贝芙莉·高尔最后的倔犟。
我本着有热闹不看是王八蛋的原则欠身望过去。
啊,就校园霸凌啊。
没意思。
卷曲头发的男生被用魔法倒吊在树上,地下围着的三个人还大笑着拿魔杖指着他。
赫奇帕奇还在内部搞霸凌啊,果然烂人哪个学院都有。
我没啥兴趣地移回视线,准备从另一边绕回休息室。
谢邀,没有任何兴趣当天降好人。而且他们那个头,一看就是高年级,打也打不过。
“放我下来,还给我!那是我妹妹给我的!还给我!”
“嗤,不给你能怎么样?废物。”
“欸,不如我们转手卖出去,然后去猪头酒吧喝黄油啤酒?”
...
贝芙莉小姐,就是现在!
我拽下自己的领带,转身掏出魔杖。
“Petrificus Totalus!”“Petrificus Totalus!”
不好意思,我还不能用石化咒群攻,所以为了防止对方反应过来有人还手,只能不咋帅气地烫嘴式飞快念咒。
迅速放倒两个,第三个却回过神来立刻对我举起魔杖。
“Colloportus——”
“Expelliarmus!”
魔法在空中闪烁相撞,然后被强行推到他那边,他手里的魔杖也被一下子击飞。
哈,大意了没有闪吧。
“你!”魔杖一离手,他明显彻底慌了神,战战兢兢地后退,“我们没招惹过你吧。”
“知道为什么我只除你武器了吗?”我杖尖指着他靠近一步。
“不,不知道...”
“为了留一个脑子清醒着知道自己为什么挨揍!不然还能是为了你个怂货出来打架还只敢用防御咒吗?”
“树上那家伙是我罩的,少招惹他。不然...”我邪恶地眯了眯眼,“你应该知道,我们格兰芬多向来很有精力,可以陪你很多次巫师决斗。”
“知道了吗?!”
“知、知道了!”
“好,带着你那两个废物朋友快点滚。”这话说完,他立刻撑起软得发抖的腿想去捡他被打飞的魔杖。
“我让你捡魔杖了吗!”我再次抬高魔杖。
“你不是让我们滚了吗...”
“我是让你带人滚,没让你带魔杖滚!自己半夜再来捡!”
“哦,好...”他勉勉强强地应声,一手架起一个躺尸怪,踉踉跄跄地离开了。
这家伙力气这么大的吗。
细思极恐。
我本来只是觉得神气在口嗨,还想给那两人解咒来着...结果他还真能一边一个直接架走。
幸好他不是近战法师。
这要跟我肉搏我能直接成肉饼。
我揉了揉起鸡皮疙瘩的胳膊,才想起后边还挂着一个呢,抬手给他解了咒。好大一只獾就啪嗒一声摔了下来。
树上挂饰扶着树颤巍巍地站起来,揉着摔痛的上身紧张道:“谢谢你。”
“哦。”我敷衍地应了声,摆摆手就准备离开。
“你是格兰芬多的吗?”见我要走,他赶紧提高音量拦住我,“我,我可以知道你叫什么吗...”
这让我突然想到些以前的事。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认真道:“不可以。”
“我没兴趣跟懦弱地被人追着欺负、连妹妹送的东西都能被抢走,还不会还手的家伙认识。”
“可是我,我也没办法啊!”他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他们在学院里谁都能欺负,我根本没办法还手——”
“哦,行,那你就这样吧。”我嗤笑一声,转身,“回去吧,蠢货,回去吧,你比较适合当一滩排泄物,好拿捏还暖手,只能通过恶心一下对方来小发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