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Without You 第5章 1993—1994（下）

沙菲克庄园，拆开的礼物盒被家养小精灵收走，漂亮的胸针此刻就别在斯特灵的衣服上，老约翰捧着一沓文件推门进来，在她对面坐下，看了眼胸针：“礼物倒是越来越贵了。”

“说明他过得不错。”斯特灵心情很好，拿起文件开始签字。

“约翰，这份转让协议我不能签。”斯特灵停笔，把手下的纸抽了出来，老约翰知道内容，没有接，而是摇了摇头，“我也是孤家寡人，那些股份留着也没有什么用，再说本来就是你的，签吧，你还担心饿到我？”

斯特灵抿唇，固执地看着他，老人面容慈爱，“我这么多年难道是白干的？就不能有点私产？”

“签吧，资产盘点了半年时间别在这时候纠结细枝末节，我给你约了后天上午见阿芒多.波汉。”

“你真还有钱？”

老约翰无奈地看着她，最终斯特灵放弃劝说，很快签完一沓文件。

1994年1月3日，现任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院长阿芒多.波汉应邀前往沙菲克庄园。

看着这个占地面积广阔的庄园，阿芒多感慨不已，圣芒戈要是有这么大地方，那他一定是最快乐的院长。

但他没想到快乐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

当他把面前足有两英寸厚的资产报告看完，整条胳膊都在抖，风铃集团，那可是风铃集团，矿脉，地皮，草药，数不胜数的持股产业，面前的粉发女人简直金光闪闪。

“外界一直以为风铃的总裁是个男人。”阿芒多看向约翰，对方点头：“风铃集团是布斯接手沙菲克产业发展壮大后改的名字，她的身体情况你知道，为了公司稳定，所以对外都是其他形象。”

“一个神秘英俊的超级钻石单身汉。”斯特灵接道，“我给自己创立的人设。”

阿芒多笑了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真的要把所有资产捐给圣芒戈？”饶是见惯风浪，此刻面对这笔财富也无法不心颤手抖。

“嗯，不过要等我死了才行。”

“……”阿芒多有些尴尬，约翰横了斯特灵一眼，“有要求的。”

要求？阿芒多收敛表情，正襟危坐。

“如果我用这些钱，重新盖一座医院，在花重金把圣芒戈的治疗师全都挖来，你这个院长是不是就成了光杆司令？”

“呃——”‘普鲁托’（希腊神话中的女财神）这个想法很危险啊！阿芒多脑筋转得飞快，硬是挽回了对他不利的局面，“难道你想给圣芒戈重新选址？”

只要还是圣芒戈，那他就还是院长。

不慌！

斯特灵一副看透的样子，嘴角扬起笑意：“我不管这些，资产到你们那里的时候，我已经死了。”

阿芒多一愣，脸上的淡定一寸寸龟裂，她这张嘴，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约翰清了清嗓子，提醒：“说正题吧，布斯。”

老院长严阵以待，以为会是多么困难的要求，结果就这，改院徽，在院志上加一笔，建雕像，成立病室。

别说整个风铃集团，就算只有三分之一，也没人能拒绝！噢，院徽可能麻烦点，毕竟他家先祖成立圣芒戈时也没把波汉加进去。

但她给的实在太多了。

阿芒多矜持地表示回去和几个高层商量商量，离开沙菲克庄园后，心情激动地立刻找来两位副院长，把消息一说，他们也震惊了。

这泼天的富贵竟然真的落到他们圣芒戈的头上了！

“答应，必须答应，不就是院徽院志，我亲自跟进设计修改。”

“这么多财产竟然只是求名，实在是——”稍年轻的副院长感慨不已，又突然想起沙菲克的情况，蓦地停下摇头的动作，看着已经考虑怎么花钱的前辈，踟蹰道，“圣芒戈的支出一直由魔法部负担，这件事要不要通知财务？”

阿芒多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不准提，你以为财政司知道圣芒戈得到这么一大笔钱不眼红？万一这段时间他们弄出个什么遗产继承法，我们岂不是要把钱分出去。”

“沙菲克女士肯定也不希望遗产被魔法部分走。”一旁的副院长说道。

一月中旬，斯特灵在古灵阁妖精主管克拉克的见证下，与代表圣芒戈的院长及两位副院长签署了财产让渡协议，这也是在遗嘱基础上加一层保险，即三位院长同时有权在她死后处理遗产继承相关事宜。

魔法界的财富由古灵阁妖精管理，因此不论是遗传继承还是财产转让都不需要经过魔法部，而妖精只认人和钥匙，所以在双方都在场的情况下，手续很快就完成了。

三位院长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从古灵阁离开，一行人回到沙菲克庄园，为了保证遗嘱生效前不被泄露，阿芒多提议双方立牢不可破的誓言，主要还是约束他们三人，两位副院长也清楚原因，便没有拒绝。

“以后圣芒戈的财政要和魔法部分开，需要早点做准备。”年轻的副院长说道。

要计划的事情多着呢，那么一大笔钱！

书房里，芙拉给斯特灵和约翰换了杯茶。

“太顺利了，感觉我现在死都行。”

“……”老约翰很想骂她。

“尤其是院徽的事情，我以为这个要有些困难。”

“放在别的院长身上可能要考虑考虑影响和公众接受度，但阿芒多没太多顾虑，毕竟圣芒戈的创始人就姓波汉。”

“是呀，也是我给的够多。”斯特灵语气骄傲，老约翰笑了笑，“嗯，钱帛动人心。”

“总算可以好好给自己放个假了。约翰爷爷，你也别管了，反正协议签了，现在风铃就算破产也和我们没关系。”斯特灵不负责任地说道。

“……”

许是想起这些年对方夜以继日的奋战，老约翰原谅了她这回的胡言乱语，“是该好好休息。”

斯特灵进入享受余生的状态。

…

假期结束返回学校的卢平很快得知哈利圣诞节收到了一把火弩箭，而经过麦格检查确认没有问题之后，卢平几乎可以确定，西里斯对哈利没有恶意，换句话说，他可能是清白的。

这个认知让卢平的心情豁然开朗，直到对方再次闯进格兰芬多休息室。

就这么想见哈利？到底里面有什么这么吸引他！

至于罗恩振振有词地说什么在床头看到一个举着刀想杀他的人……卢平觉得，男孩子哗众取宠的手段罢了。

可怜的西里斯再次遗憾而归。这期间倒也不是没收获，他结识了一只很聪明的猫，晚上潜进城堡的时候看到它到处溜达，还逮到过一只老鼠。

会逮老鼠的猫都是狗的朋友。

猫跟着他进入尖叫棚屋，西里斯请它帮忙逮老鼠，又暗示缺了脚趾的不要弄死，也不管它懂没懂，反正就是按头指导。

可惜真老鼠到处都是，假老鼠藏了起来。

西里斯没有任何办法，每天在尖叫棚屋等克鲁克山的消息，这只猫有时还会给他带吃的。

真是聪明的令狗头皮发麻。

学期末时，失望的西里斯做好了暑假冲进陋居干掉彼得的准备，大不了被亚瑟抓住后送回圣芒戈接受摄魂怪之吻。

但期末考试最后一天傍晚，他突然听到罗恩大叫斑斑的声音。

老鼠出现了！

顾不得许多，立刻变成阿尼马格斯离开尖叫棚屋，连打人柳都没顾得上暂停。

斑斑就在罗恩的怀里，西里斯很清楚的看见他胸口鼓囊囊的一团，仇恨立刻溢满胸腔，不顾一切地咬着罗恩把人拖进了尖叫棚屋。

小男生见他大变活人惊呆了，看清他的样子后又尖叫起来。

“把老鼠给我。”西里斯用魔杖指着他。

“你别想——”

“斑斑飞来！”

老鼠惊恐地从衣襟里飞出来，因为兴奋，西里斯脸上的笑容有些神经质，他终于——

“还给我！”罗恩打算扑过来，按住直接掐死老鼠的念头，西里斯把人捆住。这是哈利的朋友，自己也不能真的伤害他，好吧，虽然已经伤害了……

卢平在活点地图上发现端倪赶到尖叫棚屋时，彼得已经显现出原形，而三个小家伙魔杖被缴人挤在一起，看起来可怜极了。

彼得活着，那么当初的事实便不成立，卢平装作没有看到三人求救的眼神，转而对西里斯说：“你怎么能伤害他们。”

西里斯看了眼罗恩的腿和哈利的胳膊，声音有些僵硬：“没控制住。”

卢平点点头，看着他的魔杖又问：“魔杖是谁帮你弄来的？你应该还有复方汤剂吧？”

西里斯嘴角动了动，卢平一时没领会他眼底的含义。

“一会告诉你，现在我们先解决他的问题。”面对彼得时，西里斯的表情被仇恨取代。

然而尖叫棚屋又迎来一个不速之客，斯内普阴沉着脸出现，坚决把卢平和布莱克划到串通者阵营，准备用他们去换奖金。

噢，当然，掠夺者对战鼻涕精就没输过。

斯内普被打昏。

真相大白，哈利是一个正义的好孩子，他选择让教父沉冤昭雪。

这对父子终于抱在了一起。

往外走时，西里斯向好兄弟揭秘到底是谁帮了自己。

“你的老情人呗！”

接收到三个小家伙八卦的眼神，卢平脸皮一红，压下心里那股不自在劲儿，明知故问（欲盖弥彰），“斯特灵？我还真没想到是她。”

“这是承认你们是老情人了？”西里斯揶揄道。

“当着孩子的面别胡说。”虽然这样说，但卢平一脸好奇的样子让西里斯直乐。

“我来的路上碰巧被她撞见，她知道我的阿尼马格斯，所以我只能听她的跟着去了沙菲克庄园。”

“哇哦～最神秘的沙菲克庄园。”罗恩接话，西里斯扭头看他笑，“是的，很大的庄园，有半个霍格沃茨那个大。”

孩子们瞪大眼睛，罗恩嘀嘀咕咕给两个朋友普及魔法界常识。

“说实话我没想到她会相信我。”

“……当初你出事后，她给我写信，猜测你背叛詹姆只有一个——”“不会是去父留子吧？”

看着老朋友黑脸抓狂的样子，卢平笑了起来。

“你也不管管她，就任她败坏我名声。”

“你当时还有名声？”

“……”

气氛直到离开打人柳时都很好，乐极生悲大概就是形容接下来发生的事。

西里斯怎么也没想到，莱姆斯居然忘记喝狼毒药剂，虫尾巴趁机逃走，而他被关进了塔楼。

坐在临时监牢里，西里斯心情平静，他得到了真相，和哈利相认，朋友似乎也过得不错，如果就此被遣返阿兹卡班，倒也没什么遗憾，他相信哈利一定会为詹姆和莉莉报仇。

但哈利又给了他一个惊喜。

西里斯骑在鹰头马身有翼兽上奔向自由。

巴克比克很大，西里斯第一个想到能容纳它的地方就是沙菲克庄园，所以他丝毫没有犹豫并且一点也不觉得冒昧地投奔布斯贝亚去了。

对此，斯特灵只想说——布莱克就是麻烦！然后无数次后悔去年帮了他，当时就该装作没认出来。

半夜被吵醒的人心情非常不好，见到笑嘻嘻的西里斯劈头就是一句：“打扰人睡觉天打雷劈知道吗？况且还是我这种命不长的。”

“……”西里斯脸上的笑容凝固，倾诉的**同样被浇灭，有些尴尬地看着旁边的庞然大物，“那——”

“看好它，天亮再说。”斯特灵懒得跟他废话交代完就回房补觉。

这逃亡的架势，估计复仇失败了，斯特灵生气归生气，没想真把人赶走，她也很好奇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获得入住许可，西里斯毫不客气地让家养小精灵给他们准备点吃的，吃饱喝足，把巴克比克栓在树上，他回房睡觉。

第二天，听他说故事的斯特灵脸上的嫌弃一直没落下去过。

“所以你忙活了快一年时间等于白忙活？”斯特灵一阵见血。

“那是意外。”西里斯挽尊，“摄魂怪太多了，我又不能——”

“你有魔杖，能在潜进寝室后把里面的学生弄晕，再光明正大的找。”

“一次没遇到就多去几次。夺魂咒，遗忘咒，昏睡咒，它总不可能次次运气都这么好躲出去。”

夺魂咒都出来了……

见西里斯一脸不可思议，斯特灵啧了一声，“所以你们格兰芬多连做坏事都要瞻前顾后。以前被佩迪鲁耍的团团转，现在还能被他从手底下溜掉，活该你失败。”

“吃完饭带上你的宠物滚，蠢得我头疼。”

这说话也太难听了！

西里斯梗着脖子想反驳两句，想想对方对自己帮助良多，话到嘴边变成：“要不你留下那只鹰头马身有翼兽？你这里空间大，他很听话，还会飞，你可以骑上去感受一下，很爽。”

斯特灵一言难尽：“如果我没猜错，它也是魔法部的在逃通缉犯吧？我这里不是没人来，用你生锈的脑子想想我能收留它吗？”

“以前觉得你的脸是用脑子换的，现在——”她的眼神扫过，西里斯就觉得脸像被钢刷撕扯，剥个干净，里子面子掉了一地。

于是换了个对方一定感兴趣的话题。

“莱姆斯估计要离开学校，经过昨晚，他狼人的身份应该瞒不住了，斯内普肯定会说出去。”

“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这个职位就是有毒。”斯特灵评价，但对莱姆斯却没有提，像是有意避开。

“太惨了，还不如当初就在那个种植园呆着呢！”

“你知道他在种植园工作过？”

“听乔森说的，嗯……你也知道？”西里斯眼底闪过兴味，这么一个大老板，如果不是特别关注，怎么会清楚下面小员工的情况。

虽然不知道他们当初发生了什么，但——有戏！

…

清晨，卢平在医疗翼醒来，想起昨晚发生什么之后整个人懊恼不已，如果不是他忘记喝药，彼得一定跑不掉，西里斯也能洗脱嫌疑。

都怪自己！

可惜事情已成定局，并且学校对他狼人的身份有所怀疑，为了不给邓布利多添麻烦，卢平主动提出辞职。

“非常抱歉莱姆斯，西弗勒斯上课时把你的身份透露了出去，虽然没有明说，但许多学生都猜到了。”

“学生们很聪明。我不在意，来的时候就做好这个准备了。”卢平无所谓地笑了笑，又感激地看着他，“这些年西弗勒斯每个月都会给我寄一瓶狼毒药剂，谢谢你邓布利多校长。”

“……嗯？”

卢平被出现在走廊的哈利吸引注意，没看见邓布利多脸上意外的表情，而哈利过来后很明显想和卢平说话，邓布利多便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离开学校，卢平打算先去老房子看看，路上收到西里斯的信，报了平安，说是被布斯贝亚收留了一晚，‘一定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人和动物现在已经转移到格里莫广场12号，让他有空去做客。

卢平改变目的地，乘坐骑士公交到达格里莫广场。

格里莫广场12号是一座陈旧的老房子，里面还有一个骂骂咧咧脾气很坏的家养小精灵。

两人开了一瓶酒，卢平因此打开了话匣子，第一次和其他人谈起自己这些年的经历以及和斯特灵的事。

“她不愿意见我。”卢平眼底满是失落。

“给她写信，听我的，现在就写！”同样喝高的西里斯怂恿，甚至找来纸笔摆在好兄弟面前催促，“快写，问问她到底在想什么，我告诉你，她一直没结婚，还暗地里关注你呢，她肯定没变，你——”

酒精上头加上耳边一直有个声音鼓励，卢平写下一封信，西里斯趁热吩咐克利切寄走，丝毫没给他后悔的余地。

‘……斯特灵，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或许是因为我一直以来的态度让你失望，对不起，我想说，真的对不起，你是一个好姑娘，而我却是狼人，我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你的喜欢，你一定是攒足了失望才离开的吧！

'这些年我经常会梦到你，我想知道你过的好不好，可是却找不到你，你看，如果不是你注意到我，我们根本不会有交集。

‘现在我也只敢在节日用送礼物的借口和你产生交集，比起你不理我，我更怕东西会原路退回。

‘……我怎么配得上你的喜欢呢，斯特灵，西里斯说是你帮助了他，还说是沾了我的光，真的是这样吗？我听到后竟然有些开心，我真是一个卑劣的人。

‘斯特灵，求求你请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突然失去联系，我真的很难过，这些年我一直在反思自己，求你可怜可怜我吧，看在我们认识一场的份上……’

沙菲克庄园，斯特灵看完这封与记忆里莱姆斯画风完全不同的信，不知道要摆出什么表情，尤其是末尾那句“求你可怜可怜我吧”

简直不能想象他写这封信时的状态。

又疯了一个。

一个拿死说来说去的人，不是真的想死，而是在期待爱。———史铁生

因为时间跨度问题，这篇小说留白很多，我本意也不是想写一个完整的长篇，所以斯特灵的形象或许并不丰满，她并不是从一开始就把死挂在嘴边。

爱情和事业，不能要一头没一头吧，当然，她不是恋爱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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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1993—1994（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