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茜,"她轻声唤道,"你准备告诉罗莎关于特里劳尼教授的预言吗?"
罗茜正在用魔杖指挥着一把梳子轻柔地梳理她的长发。听到伊芙琳的问题,她停下了动作。"老实说,我不太相信那个预言。"她耸耸肩,"我觉得特里劳尼教授只是在演戏罢了。"
"演戏?"伊芙琳坐起身,好奇地问道。
"是啊,"罗茜解释道,"大家都知道我和罗莎一直都不信占卜学那套。罗莎还经常翘课。我猜特里劳尼教授是想吓唬我们,让我们重视他的课。"
伊芙琳觉得有些道理。"那你不打算告诉罗莎吗?"
"不了,"罗茜摇摇头,"我不想给她增添烦恼。再说了,她要是知道了,估计会更加瞧不起占卜学。"
后面的日子里,特里劳尼教授没再有过类似的奇怪举动。占卜课依旧是雾气缭绕,但在西弗勒斯的指点下,伊芙琳的占卜解读技巧日益“精进”。
"记住,"西弗勒斯补充说,"要用足够神秘的语言。比如,不要说'你会遇到困难',而要说'命运之轮即将转动,考验随之而来'。"
有了这些"秘诀",伊芙琳甚至开始享受起在教室后排打盹的时光。
美中不足的是,她的美梦总是被迟到的"劫掠者"四人组打搅,他们有时甚至课上到一半才出现,匆匆忙忙地坐到教室最后。
"啊,波特先生,布莱克先生,"特里劳尼教授用他那飘忽的声音说道,"我预见到你们会迟到。请坐下吧,我们正在解读水晶球中的景象。"
伊芙琳翻了个白眼,心想:就算是我也能预见到他们会迟到。
夜晚,有求必应屋。
这里已经变成了一个温馨的小书房。壁炉里跳动着温暖的火焰,一个丝绒软沙发在火炉旁,伊芙琳和西弗并肩而坐,面前是一张雕花书桌,墙边的书架上摆满了魔法书籍。
“他们去了禁林。布莱克他们。”西弗头也不抬地说,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刷刷作响。
伊芙琳的心猛地一跳。
作为穿越者,她立刻意识到,西弗说的没错——这个时点,劫掠者们应该已经开始陪伴变身狼人的卢平冒险了。但她不能说出来。原著中,斯内普还是学生时,因为怀疑卢平是狼人,被西里斯诱骗在月圆之夜去了尖叫棚屋,差点丢了性命。
“禁林?”她只能装作惊讶:“为什么这么说?”
"他们看起来很疲惫不堪,显然整晚没睡。而且,他们的长袍上最近常沾有树叶和泥土。
更重要的是,我在魔药课上发现他们偷偷收集了一些特殊的魔药材料。比如,上周四,我看到波特的口袋里露出了月光草的叶子。你知道月光草只在满月的夜晚在禁林深处开花。”西弗勒斯皱起眉头,"我怀疑他们在策划什么。也许是在研究某种黑魔法。"
流畅的推理。甚至再往下推个一两步,估计就要发现他们“毛茸茸的秘密”了。
这几个人,破绽也太多了!伊芙琳恨恨地想。以前那么多次私自出逃的经验全喂了炸尾螺?
她咬咬嘴唇。"西弗,也许我们不该管这件事。不该知道的事情,知道了反而会带来麻烦。”
西弗勒斯挑了挑眉:“只是合理猜测。”
“这是他们的秘密。既然想掩盖,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是不是?还是别去琢磨它了?"伊芙琳急于转移话题。
西弗勒斯突然沉默了。他注视着伊芙琳,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秘密...掩盖?"他像在自言自语,"就像我们现在?"
伊芙琳愣住了。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她结结巴巴地说。
西弗勒斯深吸一口气,"不,你说得对。秘密...总是不好的。我很抱歉。"
伊芙琳张张嘴,不知该说什么。她没想到自己的话会引起西弗勒斯这样的反应。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重。壁炉里的火焰忽明忽暗,为两人的脸庞镀上了一层温暖却复杂的光晕。
"西弗?”半晌,伊芙琳开口,“我,我刚才说的也不全对,不是所有秘密都是不好的....你看,我们...我们的关系之所以是秘密,不是因为它不好,而是因为它太珍贵了,我们想要保护它。"
她心中暗暗补充:而且,我们的秘密不会让你的脖子被獠牙刺穿。
西弗勒斯定定看着她,目光深沉。不知过了多久,他望向壁炉噼啪的火焰。
“或许,要不了四年那么久。”他低声喃喃。
“什么?”伊芙琳没听清。
“没什么。”西弗勒斯摇摇头。他的神色似乎恢复正常,目光又回到羊皮纸上。“如果我们还不赶紧写完占卜课论文,恐怕今晚没有时间回寝室睡觉了。”
伊芙琳回过神,赶紧低头继续对付那篇《茶叶占卜与月相变化的关联:一个实证研究》。她还差一大半没有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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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西弗勒斯抬头看了看伊芙琳。她已经靠在沙发背上睡着了。她的脸颊贴着柔软的丝绒面料,长长的睫毛在火光下微微颤动。他伸手,把她未完成的论文拿了过来。
"又是这样。"他低声喃喃,嘴角却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羽毛笔在羊皮纸上飞快地移动,西弗勒斯一边写一边时不时抬头看看伊芙琳。她的呼吸均匀而平静,似乎已经陷入梦乡。不知梦到什么,一抹笑意让颊边的酒窝隐隐浮现。
终于写完最后一个字,西弗勒斯放下羽毛笔,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腕。他站起身,轻挥魔杖。伊芙琳坐的沙发变形成一张柔软的躺椅。伊芙琳在睡梦中轻哼一声,调整了一下姿势,但并没有醒来。
西弗勒斯在她面前坐下,目光落在她安静的睡颜上。火光在她的脸上跳动,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这是他想要保护的女孩。
他是否想告诉所有人,她属于他?
梅林知道他有多想。可是他不能。
伊芙琳·怀特,跟西弗勒斯·斯内普——一个出身贫寒的混血巫师在一起?...别人只会把这当成是笑话。
他早已习惯了嘲笑。却不能忍受她受到一点异样的目光。
但是...他的这种"保护"是否也在伤害她?她是否会因为这个秘密而感到难过?
他回想起刚才在沙发上的对话。她似乎想让他安心。
多么可笑。他想保护她,却还要她反过来安慰他。
他知道她从不在意他的出身。可是...还有她的家人。他们能接受他吗?
他自嘲地笑笑。凭现在的他,如何能奢望一个古老富有的纯血家族把一千年来唯一一个女继承人嫁给他?
四年,他还有四年的时间。
就在这时,伊芙琳慵懒地翻了个身,一只手垂了下来,指尖几乎碰到了地毯。
西弗勒斯的目光停驻片刻。鬼使神差般,他慢慢俯下身,靠近伊芙琳的脸庞。她的呼吸轻轻拂过他的脸颊,带着淡淡的薄荷香气。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停住了。
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苦笑。
他席地坐在了伊芙琳身前,。
不知过了多久,他和衣躺下,躺在伊芙琳前面的地毯上。他小心地向里挪了挪,脸颊靠近她垂下的手。无限靠近,却又始终隔着距离。
"晚安,伊芙琳,"他轻声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